第三八六章 搞死了一個惡僕
人羣的邊上,老鄧坐在輪椅上,死死地拉住小北京和辛巴兩人,在場子的中間,停了一部小車,懸浮在離地面才幾公分的高度,雖然旁邊也圍着幾個大漢,但車的後座上,卻做了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孩,估計也就六七歲的樣子,穿着一件粉紅色的套裝,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看着場中間的一個大漢在打人。
在小葉子的前方,幫主躺在地上,曲着雙臂,勾着身體,正遭受着那個人的拳打腳踢,每當那個人要繞過幫主,想要去打小葉子的時候,幫主總是在地上打個滾,繞到前面去,擋着這個人的拳腳。
蘇東來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小葉子臉上的傷,和她傷心的哭喊聲 ,讓蘇東來覺得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於是他從人羣中退出來,從外面繞了半個圈,再重新擠了進去,出現在了老鄧附近,還沒等他靠過去問情況,只見那部車上坐着的小女孩,忽然站起了身,舉起了手中的一條小馬鞭,指着那個大漢說:“你這個該死的下人,馬上過來。”
那個打人打得正起勁的大漢,聽到紅衣小女孩的說話聲,馬上低着頭,哈着腰,向小女孩跑去,一直跑到小車邊,才低下頭,露出獻媚的微笑:“三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那小女孩毫不客氣,抖開小馬鞭,劈頭就是幾鞭子,這一條紅色的鞭痕,立刻就出現到了他的臉上,但是他的臉上,依然保持着最燦爛的微笑,嘴裡還不停的說着:“哈依,哈依。”
這是,旁邊有人說話了:“這哈依是什麼意思?”
“聽麼的意思,估計是剛來的吧,我跟你講啊,這哈依是大和語,“是”的意思。”
“這個人是大和族的後裔?”
“屁,更明顯的是一個棕色人種,聽說大和族是蒙古人種,當然具體怎麼分的,現在誰還留意這玩意兒,不過這個小女孩的爺爺,是井德礦業公司在我們這個採礦點的第一承包商,在本地很有勢力,所以這個棕色人種,就巴巴的前去拍馬屁啦。”
“聽你說話的調調,我怎麼喜歡這位呀?”
“一個欺軟怕硬的小混混,誰會喜歡他?”
在場子中間打人的那個小女孩,卻顯得很心不在焉,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打着這個大漢,一邊卻拿眼睛瞟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小葉子,看着小葉子那麼悽慘的模樣,她似乎心中很得意,又狠狠的抽了兩下,才說:“你以後給我注意了,在這條街上,不許有人比我漂亮,也不許人笑,我要是再看見了,拿鞭子抽死你,聽見了嗎?”
“是是是,三小姐,我一定聽怎的吩咐,要是誰再敢漂亮,我一定抽她的耳光,但是誰都不可能比三小姐漂亮啦,三小姐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珍貴的女生,誰都比不上。”
這麼一個粗粗壯壯的大漢,卻把這些獻媚的話,說得如此的斬釘截鐵,恐怕連他自己也是深信不疑了,但卻讓他周圍的人,不禁渾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車上的小女孩,卻深以爲然,於是她驕傲的揚起了她的小臉,再次用眼睛瞟了一下小葉子,然後才滿意的一揮手:“賞,走了。”
於是,幾張鈔票被車旁的一個大漢扔到了地上。
“恭送三小姐,祝三小姐越來越漂亮。”那大漢一邊說,一邊朝車輛遠去的方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人至賤,則無敵,站在一旁的蘇東來有些感慨,但他可不因爲這一個,就放過這個敢打小葉子的傢伙,但是他也不想讓別人都認識他,但是他還是有一點急智的,幾乎就在那一瞬間,就想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辦法。
他很快就向後退步,擠出了人羣,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鐵盒,打開,看見裡面的東西,他立刻就想起了霍西那堅強而又柔弱的面容,鐵盒裡面裝的,是浸泡在液體中的一小塊紗布,這種液體,是露西和蘇東來第一次進入東石沙漠裡的地下花園時,用來阻擋毒蜂的,當時是有很大的一塊,但事後,兩人把大部分的毒液都刮下來,裝在這個鐵盒子裡,同時又把很多的蜂尾,也用鑷子夾出來,插在一小塊紗布上,用那些蜂毒浸泡起來,所以蘇東來現在要做的,就是拿出一根蘸滿了毒液的蜂尾,然後弄到那個人身上,只要他中招,不管他有多強的武力值,到時候肯定會神志不清,手腳不靈便的。
等他再擠進去的時候,原來擁擠的人羣,已經開始鬆動了,那部載着紅衣小姑娘的車子,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個棕色人種才慢慢的站起身,臉上露出一絲驕傲的笑容,大聲的吼道:“看什麼看,一幫下賤胚子,人家三小姐,是高貴人家的孩子,你們以後看到人家,都要躲遠一點。”
說完轉過身,一腳狠狠的踢在幫主身上:“所好啦,窮鬼,以後看到三小姐給我躲遠一點,你自己照樣也就算了,不要連帶着老子都要捱打。”
說話,低頭撿起地上的幾張星幣,也不管臉上的傷痕,向街邊走去,雖然圍成圈的人羣,已經開始向兩邊散開,給他讓出一條道,但是他還是很不滿意,伸出手來,對那些動作稍微慢一點的人,大力的推攘,等到他走到蘇東來面前,蘇東來假裝害怕的樣子,提起兩隻手擋在面前,等到那隻手推過來的時候,捏在他兩指間的毒刺,一下子就刺入了那個人的手腕。
那隻蜂尾針,也只有指甲蓋那麼長,上面沾滿了毒素,那種毒素十分厲害,連張大森這樣的三境高手都抵擋不住,何況這樣一個無不入流的人,所以蘇東來被推得退了幾步之後,乾脆地往旁邊讓了幾步,同時觀察的那個人的臉色,那麼長一個東西刺入皮膚,哪怕是毒素麻痹了他的痛感,也應該會有一定感覺的,所以那人也提起手來,正反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沒什麼發現,就走了。
蘇東來也鬆了一口氣,估計是毒素髮作,那個人已經感覺不到正確的刺入點了,只是隨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沒有出血,沒有紅腫,就放下心來,吹的口哨,一步三晃,得意洋洋的走了。
蘇東來給小北京做了幾個手勢,也從人羣裡擠了出去,向旁邊的一個街道拐了過去,他沒有管那個遠遠走開的大漢,而是迅速的來到一個街邊小店,買了一瓶水,問那個店主,旁邊小巷子裡的人多不多,他要找一個地方小便。
他剛纔和那個人在小巷子裡轉的時候,就觀察過這附近的街道結構,除了主街兩邊有一些商鋪,和古時候的城市有點相似之外,主街後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棚屋,說白了,就是一個低收入者的住房,陰暗,擁擠,潮溼,污水橫流,同時也是通八達,臨街商鋪裡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去使用他家的洗手間,所以當蘇東來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那老闆還很客氣的幫他指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
當然,這種低矮的棚戶區裡,肯定也有很多做色情生意的,前面那個大漢拿到了賞錢之後,估計會去這樣的地方放鬆一下,當然,蘇東來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認爲對方會去找到自己的同伴,炫耀一番,顯示一下自己的新收入,但不管怎麼樣,在蘇東來和小店老闆聊天的時候,那大漢在前面的一個巷子裡拐了進去,蘇東來神色自如的和老闆分手了。
上午的棚戶區裡,居然十分的安靜,陰暗的小巷子裡,幾乎看不到人影,也許是昨天過於豐富的夜生活,讓住在這裡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起牀,所以蘇東來只向前走了幾十步,就順利的轉入了一條橫巷,猛跑起來。
雖然這樣的陰暗小巷子,七彎八拐的,很容易迷向,但受過訓練的蘇東來,方向感極強,不停的在一堆堆爛磚頭,一處處破水溝之間跳躍,六七十米的直線距離,雖然是彎彎繞繞的,但不到一分鐘,他就穿了過去,在另外一個小巷子岔道口,停了下來。
而那個搖搖晃晃的大漢,也纔剛剛經過這道岔道口,向巷子深處走去,但是很明顯,這個人的腳步有點虛浮,蘇東來並不想用自己的東西去殺死他,所以他就四周看了一下,戴上手套,就從身旁這家人門口的雜物堆裡,抽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金屬,快步向前走了去。
蘇東來跟傑克老頭學過一段時間,懂一點點機械,知道這就是一塊液壓分流器,主油缸裡的高壓油,注入這塊分流器,然後這些高壓油作爲動力源,被分成幾股,幾十股,在用油管導出,去驅動不同的動作筒,完成不同的機械動作,如艙門的開啓,炮塔的旋轉等,但蘇東來手中的這一塊,顯然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動作,即將變成一支最古老的戰鬥武器,板磚。
此時的蘇東來,用一塊藍色的布裹住了頭臉,幾年都沒有使用那頂反偵察斗篷,又拿出來披在了身上,將背後的揹包牢牢的蓋住,使人從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身材來,所以他拿起了板磚,在手中拋了拋,試了試重量,就向前衝去。
能在這種混亂之地活下來的,哪怕是街邊的一個小混混,都是有那麼兩下子的,就算是蘇東來的跑動過程,悄無聲息,但人的本能,依然讓他感覺到了身後有人接近,於是他就想轉過頭來看一看,但是還沒有等她完全轉過頭來,一道四四方方的黑影,在他的眼角急劇變大,只聽見啪的一聲,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蘇東來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糾纏的一切,所以當在塊板磚,拍到這個人臉上的時候,他的另外一隻手,就從對方的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這個是他在街外面就已經觀察好了的,當他把板磚從那個人的臉上挪開,那個人用雙手去捂臉的時候,他自己的那把刀,被別人順着他自己的手指縫,狠狠的插進了他的眼眶裡,他連身體都還沒完全轉過來,就軟軟的倒了下去,蘇東來相信,一個大腦組織被捅了一刀的人,還能夠活下來 ,如果他握住刀把的左手,還是扭了一下,那把三指寬的短刀,在腦漿裡旋轉了大半圈,徹底斷絕了那個人的生機。
這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般,甚至書中連腳步都沒有停下來,直接把手一鬆,向前走了幾步,拐到另外一個屋角,消失了,二十秒鐘之後,蘇東來身上的東西,已經完全還原,矇眼的紗布沒有了,身上的斗篷也裝好了,唯一用不了的一雙手套,被一個小塑料袋裝着,拿在手中,在一個牆角急速地撒了一泡尿,再轉到前面街上,給小店的老闆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向前走去。
從離開老闆,到進入巷子撒尿,然後再出來離開,也就三分多鐘的樣子,這完全是一個去撒尿的正常時間,而且還比較趕,蘇東來相信,這種小混混死了,不會有人去關注的,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有了這個店老闆給自己作證,情況又會好很多了,所以蘇東來放心的向前走去,心裡想的,是怎麼樣把手上的手套給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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