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人倒是有點迷糊了,這根本就不像一個強者,難道是自己搞錯了?但是很明顯,這個人就是目標,於是他決定問一下。
“我們一行來了六個人,其中五人死亡,你能告訴我,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我完全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黃先生,我這麼給你說吧,我知道你是一位三流攝影師,但是很不巧,你和嚴小姐的弟弟之死,扯到了一起,所以我們家少爺,要把你送給嚴小姐,以圖美人一笑。”
“所以,貴少爺就派來了六個人,就是爲了趕我回去嗎?”
“沒錯,而且不管這五個人是不是你殺死的,他們都是因你而死,所以,我估計我們家少爺,會給嚴小姐一些特別的建議的。”
“您認爲是要殺死我嗎?”
“這樣我就不知道了,看我們家少爺的意思,是全憑嚴小姐做主了。”
“飛船起飛了嗎?”
“是的,兩個小時之後到達蟲洞,六個小時後,我們就會到達女王星教育城,然後將移交到嚴小姐手中。”
“這也就是說,我還有六個小時好活。”
“也許吧。”這個人玩弄着蘇東來的手槍,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陰的笑容。
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控制,蘇東來也不例外,他不知道對方功力的深淺,不知道自己徒手能不能打得過對方,但很顯然,必須要在對方回到女王星之前解決,而且,最好是在進入蟲洞之前。
對方手中有一支短槍,應該好解決,只要不讓對方有機會啓動武裝機器人就可以了,於是他解下背上的竹筒,對這個人說:“如果你放了我,你就可以成爲億萬富翁,”
這個人坐在椅子上,露出譏諷的笑容,輕輕的說:“你說我會信嗎?”
蘇東來也不說話,只是打開竹筒,從裡面取出一塊礦石,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捻起一塊,舉到眼前,眯着眼睛看着,柔柔的說:“生產槍用電池的催化劑,四十公斤。”
這個人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旋即,臉色變得通紅,用手中的短槍,對準了蘇東來:“你說的是真的?”
“這個東西的價值,你應該能夠推算得出來,如果你把我活着送到貴少爺那裡,這個事情肯定會暴露出來,你也可以把我殺死,然後消失掉,既然你都準備消失掉,何必不想一想,有沒有可能得到第二個四十公斤呢?你要明白,這條船上,只有我們兩個人。”
那個人伸手接住蘇東來拋過來的礦石,仔細的看了一眼,然後在椅子前面不停的走動,接着又圍着書中來打轉,像餓狼一樣,狠狠的盯住他,心裡在劇烈的盤算着。
雙方只隔幾米遠的距離,那人忽然擡起手,對着蘇東來就是一槍,而早已全神貫注的蘇東來,提起那根沉重的鐵棍一擋,還好,激光束只是把棍子打了一個洞,沒有打穿,蘇東來順勢一棍打過去,棍頭擦着那個人的手腕,他手中的短槍,一下子掉了下來,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蘇東來左手抽出屁股上的短管***,對着那個人頭就來了一下,呯的一聲,那個人就仰面跌倒了。
然而這個人的方位感極強,在他跌倒的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掉在地上的短槍,憑着印象一槍打來。
因爲練了一段時間的六氣明目法,所以蘇東來現在的眼神特別神,他清晰的看到那隻手擡起來,那紙板就慢慢的扣下去,雖然這些動作實際上只是那麼一瞬間,但是他依然把它看得很慢了,這實際上,就是他的反應更敏捷了,就在扳機即將扣到底,激光束即將出膛的那一剎那,蘇東來的頭低了下去,他避開了那道激光束。
同時,他將手中的鐵棍砸了出去,一個前滾翻,雙手抓住***,退彈,上膛,接着就是一槍。
兩個人就在那張指揮桌的底下翻滾,射擊,蘇東來槍槍都打到那個人的身上,而那個人則槍槍放空。
爲了躲避書中來的槍彈,那個人不光在地上翻滾,而且還經常以屁股爲支點,在地上打轉,***裡面的那些鐵砂,並不能打穿他身上的護甲,但是他沒有戴頭盔,因此那些鐵砂如果打中頭部,一樣會要他的老命,因此,他不停的舉起手臂,護住頭臉,實在不行,就剛纔轉過身去,用身體的其他部分抵擋。
正當兩人乒乒乓乓地打得熱鬧的時候,駕駛艙的門轟地一下飛起,如果火苗從裡面冒了出來,兩人趕緊拖地接觸,乘着對方翻滾的時候,蘇東來接連扔了兩把椅子過來,對方擡手就是兩槍,即光束穿透了椅子,可是那兩把椅子,依然砸在了他的身上。
但蘇東來這一下,反而不敢過去了,因爲這兩把憑空出現的椅子,每把都被打得正中間,雖然由於需要充電,第二槍打得有些晚,但依舊打在椅子中間,顯然,這個人的耳朵依然敏捷,能夠準確地聽風定位,動作也跟得上。
從對方身體的敏捷性上來看,對方的功力並不比自己低,最少最少,是身體的綜合素質比自己強,但對方爲什麼第一招就被自己打掉了短槍,繼而讓自己有機會衝着他的頭部開了一槍,也正是這至關重要的一槍,讓對方的眼睛失去了作用,要不然,蘇東來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他現在猜想,可能是對方在大家族裡呆慣了,沒想到自己在面對一個龐然大物時,很乾脆的選擇動手,以至於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艘飛船的對外防禦相當堅固,畢竟是超級大家族的弟子所使用的,但是對內,就不是那麼講究了,作戰室和駕駛室之間的那道艙門,並不是讓星空飛行器的設計條例去設計的,看起來很厚,實際上就是一層極薄的鋁板,做成的一個鏤空木雕刻,各種各樣的圖案奢靡之極,再鍍上各種珍貴的塗層,看起來富麗堂皇,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強度,就是一包渣,裡面的爆炸一產生,就直接把整扇門給炸飛了。
蘇東來伸手摸了一下,身上並沒有雷明頓的備用彈,那些東西都被機器人扔到了貨艙裡的箱子裡,於是他看了一下四周,現場一片狼藉,他輕輕地拿起身邊的一把椅子,悄無聲息的站起身,再輕輕的蹲下,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將凳子猛地向對方砸去,沒等對方開始反應,就向旁邊奔去,但只是剛起步,對方的槍就打了過來,蘇東來將已經沒有了子彈的雷明頓,向一個方向砸去,槍支撞在牆上,反彈回來,撞在那根鐵棍上,使得鐵棍迅速的向某個方面滾動。
那個人的動作極快,而且這種手槍的充能也很省時,所以看見那人朝椅子開了一槍之後,迅速的轉向了槍支放在牆上的地方,但此時手槍的充能動作還沒有完成,他沒有開槍,而是直接轉向槍支和鐵棍撞擊的地方,一槍下去,竟然在雷明頓的槍口上,打了一個小孔。
隨着鐵棍的停止滾動,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蘇東來這纔想到,對方估計是一個槍手,雖然他在隕石城,只和那位叫大小雙槍的槍手相處了幾分鐘,但是那位槍手卻在複雜的室內情況下,連開了十幾槍,那位槍手在開槍之前的動作,我開槍之後的處置,和眼前這位太像了,雖然也不是完全相似,但至少是神似。
但兩者之間,也有很明顯的不同,本來這種細微的差別,以蘇東來這種不是槍手的人來看,是很難看出區別,但不巧的是,襪子剛好就給他講過這些,襪子給他說的很清晰,他缺少的是,最爲珍貴的訓練方法,但練成之後的一些標誌性動作,他還是知道的,拿那些理論性的東西,與這兩位的動作一比,差別就出來了,眼前的這位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他有不少花哨的動作,或者說是不良習慣,直接影響到了他出槍的速度。
兩位槍手出槍的速度,相差那麼十分之一秒,或者十分之二秒,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溝壑,沒有良好的天賦和完善的訓練,這道溝壑幾乎無法填平,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眼前的這位槍手,並不是那種巔峰性的人物,這就是蘇東來活命的機會。
對方的眼睛看不見,完全憑兩隻耳朵,這是他的劣勢,但蘇東來沒有進攻的武器,所以他手中那支,有上千次射擊次數的手槍,又是他的一個巨大優勢,在這種情況下,蘇東來用什麼方法去應對,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有關生與死的問題。
剛纔的戰鬥和爆炸,沒有影響到裡面的光線,這對蘇東來說,十分有利,還有一個更有利的是,對方必須時時刻刻繃緊神經,因爲他不知道蘇東來會從哪個方向發起進攻,而蘇東來的保持絕對安靜的情況下,可以適當的放鬆,休息一下。
這種相互對峙的氣氛,相當的壓抑,蘇東來擡頭看了一眼,駕駛艙裡的中央顯示器,竟然是一片黑暗,整個操控臺上不少的地方,竟然還有火苗冒出,再看看地板上,竟然有不少的瓷片,蘇東來無聲地吸了吸鼻子,這才明白了火苗的來歷。
估計這個人是這次行動的首領,所以他叫五個人派了出去,自己卻躲在非常喝酒,等機器人將蘇東來帶進來時,他毫不在意的將酒瓶放在操控臺上,看地下的碎片,應該不止放了一兩瓶酒,結果在剛纔的戰鬥中,激光束穿過那層薄薄的門,將酒瓶及碎或者擊穿,然後就着火了,放在一起的酒瓶,在酒精火焰的直接燒烤下,變成了一個個火堆上的炸彈,最後直接爆炸。
很顯然,這種爆炸的威力十分弱小,即使幾個酒瓶一起爆炸,也不可能摧毀裡面的很多設施,倒是那層薄薄的鋁皮門,直接就被炸飛了,四處飛濺的酒精,在操控臺的縫隙裡還有一些殘留,因此某些地方,還有一絲絲的火苗在燃燒。
蘇東來正準備收回目光,但是他忽然發現,操控臺前面的方向舵,竟然偏轉了一個角度,雖然不是很大,但畢竟偏了一個角度,而且一直沒有移動,根本就不像自動駕駛的樣子,再加上整個中央顯示屏黑了,應該是被激光槍打中了某個地方,整條船最關鍵的三大數據,航行方向,船身姿態,和動力狀況,都一無所知,在無法進行準確判斷的情況下,蘇東來猜想,於這是剛纔的爆炸,讓方向舵有了一定的偏轉,如果不做修正的話,飛船鐵定會偏離原定的航線,在這附近的星空中兜圈子。
他估了一下時間,從綠色暴裂星到蟲洞口,應該是兩個小時的航程,現在纔過去半小時,也就是四分之一的航程還沒到,飛船這個時候最有可能的位置,是在這個小型星系的邊緣,蘇東來看過附近的航路圖,行星系的邊緣沒有什麼彗星,隕石之類的,應該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也算是在安靜地漂流了。
但這樣一來,倒是能夠讓兩個人一心一意地戰鬥,正所謂是人自狂戰船自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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