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 小北京的成長經
叢林裡的夜,依舊危險,蘇東來走出了峽谷,趁着天黑之前的一個小時,就近找了一塊營地,準備過夜。
這是離小溪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勉強算是塊平地,先到附近收拾了很多枯材,可是他現在既沒有預警系統,又沒有合適的驅蟲藥,晚上肯定會很危險,於是他又在附近找了很多的青蒿,艾葉,甚至在一個地方找到了很多朝天椒,想想還是不放心,又收集了不少青松針,準備帶回去驅蟲。
在附近的石壁上,掏了幾窩鳥蛋,在小溪出口附近的水塘裡,又弄到了幾尾野魚,纔開始回營地休息。
爲了防止不知名的野蟲子,先把那塊不大的石坪,全部鋪上樹枝,然後等火燒一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新生星上,他雖然在野外生活過,但那個地方蛇蟲螞蟻的毒,對於他這種外來物種來說,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所以他防範的,一直都是物理損傷,但現在這個地方就不同了,雖然這裡的物種有了很多的進化,誰知道有沒有什麼無名奇妙的東西,就把自己給毒死了呢?再說,他又沒有受過正規的野外生存訓練,小心一點無大錯。
當天黑下來的時候,蘇東來講帶着佘火的灰燼,用樹枝掃到靠近石壁的一方,看着石坪上燒焦了的青苔,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那頂寶貝的反偵察斗篷鋪在上面,舒服的坐了上去,講剛纔摸回來的鳥蛋,堆在自己面前,在上面蓋了一層土,土上再重新升起一堆火,然後,用樹枝穿起已經洗好了的魚,專心致志地燒烤起來。
看着眼前跳動的火苗,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貧農莊園的那次烤芋頭,也想起了他第一次衝出地球倉後,所遇到的獸潮,被那些狂奔的野獸,帶着跑了幾千公里之後,第一次在那個陌生的水塘邊上宿營,這也讓他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地方,只有那些半腐的肉,才能夠被人類腸胃吸收的事……
他的思維就這麼發散開去,漫無邊際的遊蕩着,他感覺到自己什麼都在想,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標,也沒有一個適當的界限,東方狼先生,賀蘭衫小姐,輪機手山子,警員齊雅小姐,海盜平寶,還有,商務調查員泰勒女士……
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出現了,而且,都是一些在他的記憶中,很輕微的人和事,平時根本就不可能想起來的東西,都如涌泉一般的噴涌而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出現之後,一些平時想不通,道不明白的問題,也逐漸冒出來,爲什麼新生星上的肉不能吃?自己的父親還活着嗎?神槍手的三個境界,真的必須與古武的境界一一對應嗎?劉老頭是怎麼看出自己和蘇家的關係的?爲什麼他看着自己的時候,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說出了真話呢?難道真的就像魚太郎先生的筆記裡說的那樣,這世界上存在的神仙?按照片冰勁的功法記載,人類真的可以移山填海?我的小週天通了以後,雙臂上又通的這條經脈,與六氣明目法有關嗎?要不然,我的內息從檀中穴分出去以後,經過肩,臂,肘,腕,到達指關節……
他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他也經常陷入這種奇怪的狀態,這也許和他的體質有關,他是在空間裂縫裡受孕,也是在那個奇特的物理場裡,由一顆受精卵,變成了一個生命體,一個進化完畢的,已經長成的生命體,雖然他並不是在那個環境裡出生的,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有一種古老的學說是,由於微觀世界的各向異性,同一種化學成分的有機物,如蛋白質,他們的很多物理特徵,如微磁場等,也具有各向異性,也正是這種規律性的散亂,造成了生物細胞這個最基本的生命單元,沒有很顯著的磁場,電場等,而古代華夏人的練功,爲什麼那麼強調方向性,如坐南朝北,朝面朝陽等,可能就是選擇一個固定的磁場方向,通過相應功法的引導,讓自己體內每一個最基本的有機分子,進行場方向的調整,雖然整個人的化學結構並沒有發生改變,但如果每一個有機分子的場方向一致,從而使每一個細胞的場方向也一致,那麼這個人,是不是就能夠變成一個巨大的力量源?
如果這個人調整的場是重力場,那他會不會憑空懸浮起來?如果這個人調整的是磁力場,那麼,他可不可以憑空吸住金屬物,變成特異功能人士?
人類越是進步,就越是要依賴科技,就越來越放棄對身體自身的開發,從而也導致許多古老的東西失傳。
但是蘇東來不同,他從一個受精卵開始成長起,他就處在一個十分特異的場地環境下,他的每一個細胞的形成,都會受到這種空間立場的影響,從而進行有序的排列,這也是他從一出生開始,就有了異乎尋常人的體質,就是要環境稍稍如意,他就會陷入頓悟,而這種頓悟,實際上就是身體對周圍立場的體驗,同時也是對身體自身的一種調整,而這種調整越是順利,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就越是步調一致,對周圍場的利用率就越高,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功力更加深厚。
所以此時的他,隨着思維的逐步虛無,他的身體的周圍的感應,愈來愈融洽,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在這種特定的場景下,被逐步的激活,甚至慢慢的發出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光芒,一些在人眼感知之外的電磁波,這也吸引了大量對這種低頻電磁波敏感的昆蟲。
他感覺到自己是做的夜色,越來越濃,而自己的身體卻越來越亮,特別是已經貫通了的小週天,似乎有一條涓涓細流,逐步變成了波濤洶涌的大河,他先是感到自己身體暖暖的,然後逐步發熱,接着漸漸發燙,隨着身體溫度的逐步增高,他感覺到越來越舒暢。
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而他自己,似乎全然不懼,因爲他感覺到,自己全身充滿了勃發的力量,特別是他的雙掌,他已經感到了滾燙,他覺得,那裡蘊藏着越來越多的力量。
黑暗中的眼神,似乎十分不友好,很快,就有一個東西撲將而來,他雖然雙眼沒有閉上,但也沒有去看它,他完全能夠感受到猛撲過來的東西,於是他就輕輕的一掌甩過去。
但是,有更多的東西撲了過來,於是,左邊來左一掌,右邊來右一掌,幾下之後,他覺得自己周身的力量迅速的減弱,溫度也降了下來,等他感覺到渾身發冷的時候,他感覺到渾身煩心欲嘔。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條大河,迅速的暗淡了下來,等他的心思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他忍不住一口新鮮看出,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經走火入魔了。
肖清一在和他相聚的那幾個小時裡,說的最多的是功法,畢竟他是野路子出生,他的前進之路充滿了艱辛,所以,他有更多的經驗教訓,他爲了讓蘇東楠照顧好小北京,把這些經驗教訓當成了一種資產,轉交給了蘇東來,一是找不到原因的他,按照肖清一的經驗,迅速的平定了情緒。
這是一種很另類的走火入魔,人,具體來說,就是由身和神組成的,絕了部分人的走火入魔,都是由身和神的不協調而引起的,具體的說,就是身強神弱,都是身先行,而神不及,最終纔出大問題,而他這次就是神先行,而身不及,差點引起崩潰,要不是在叢林中的幾隻獵豹,從半空中撲過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中斷了心神對身體的引導,恐怕會讓他帶體能耗盡,竟然內臟衰敗,生死道消了。
一口老血噴出去之後,他竟然感到渾身神清氣爽,但是卻也痠軟無力,睜眼一看,身總的火堆,也只剩下了一點點餘火,身體的兩邊,倒是有幾隻死亡了的野獸,而火堆之外,卻有着很多根本就沒有見過的甲蟲,在那兒亂爬一氣。
估計是剛纔的練功狀態,擋住了大部分甲蟲的接近,此時他一收工,那些蟲子就一起向這邊靠過來,於是他迅速的把兩邊的野獸推下去,重新升起火堆,再往自己的身兩邊又加了兩堆火,使自己坐在火圈之內,然後慢慢的將辣椒,艾葉,青松針等,等這一古怪的濃煙升起,周圍的蟲子被清除一空。
吃完了鳥蛋之後,重新再烤一次魚,吃完烤魚之後就打坐,打了一段時間做之後,餓極了的肚子,又讓他重新醒過來,於是他繼續把沙土底下,捂熟的鳥蛋翻出了吃,吃完了鳥蛋再吃魚,一直到天氣。
當他在清脆的鳥鳴聲中醒過來時,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到胸口隱隱發痛,昨天的事情,讓他的心裡後怕不已,他實在無法明白,自己也就烤個魚,怎麼烤着烤着就進入到了類似於頓悟的狀態,心思直接讓自己的身體,進入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最高境界,倘若自己功力深厚,這倒也沒什麼,可自己明明纔剛剛進入這個層次,也纔剛剛脫離根基不穩的狀態,如此拼命的消耗體能,不是問題纔怪呢。
就比如自己只有一百塊,就直接去做一百塊的生意,一定儲備資金都不留,或者一西人去打仗,直接就用一百人發起衝鋒,一點預備隊都沒有,這樣怎麼能做成事呢?不出問題纔怪。
一個小時之後,蘇東來已經小心翼翼走在叢林裡了,他要儘快找到小北京,他不知道對方現在是什麼狀況,但就聽他說的那麼幾句話,就應該知道,他在指揮着一場戰鬥,作爲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他又有一個什麼樣的成長過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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