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毒蜂再次虐殺人
於是他立刻停了下來,撲入草叢中,檢查自己的傷勢。事實上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雙臂一前一後地揚起,子彈從雙臂間,平行穿過了他的胸膛,在雙乳的上方,劃出了一條血槽,不過還好,僅僅是將兩塊隆起的胸大肌上面劃開,並沒有傷及裡面的肌肉,血管,血流得也不快。
張大森翻了一個身,仰面朝上,從揹包裡拿出創傷藥,塗上,用止血膠布貼好,再看看胸前那塊胸甲,已經完全裂開,變形,直接影響到身體的動作,本來,按照他的意思,雖然這東西正面已經失去了防護力,但至少背面還沒有變酥,掛在身上,能防禦背後的黑槍,但現在想一想,有那個必要嗎?如果有人準備在背後下黑手,以自己超強的敏感力,還能覺察不到?
張大森這才自嘲的笑一笑,雖然自己已入三境,但真正的實戰經驗卻太少,連穿在身上的護甲,都不能準確地估算它的價值,難怪在一個二境初的後輩面前,戰鬥起來都拉拉扯扯,施展不開,經驗不足啊。
由於對方這兩槍的彈着點實在太近,使得他對自己之前的推斷有了懷疑,所以,他決定不再用之前的戰鬥方法,他直接脫掉了全身的護甲,估計對方也不進行靜止瞄準了,當然也就沒有辦法再去觀察別人扣動扳機的手指頭了,頭盔上的長距攝影機也沒用了,所以他把頭盔丟了,全身穿着一套緊身防沙服,他自己都感到全身一陣清爽。
在衝上去之前,他要試一試,是不是對方的射擊風格變了,於是他翻了一個身,將激光槍背到背上,雙手雙腳着地,像一隻潛伏着的獵豹,慢慢地蓄滿了力,然後忽然從地面上竄起,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蘇東來站在那裡,眼睛緊緊地盯住前方,當張大森從草叢中竄起時,他的槍立刻轉了過去,可是,剛剛當槍口轉到適當的角度,扣動扳機後,張大森卻再次撲進到草叢中了。
雖然子彈已經射出去了,但是轉到位置後的瞄準鏡裡,並沒有張大森的身影,這一槍已經放空,看來,別人根據槍支轉過的角速度,預估了這個提前量,然後提前一點趴下,避開了。
對方趴下,緊接着重新竄起,也就是兩三秒鐘,如果不是爲了讓剛纔那枚子彈飛過去,可能還會快一點,但這點時間,足夠蘇東來拉栓上膛了,於是又開始了下一輪的較量。
就這樣跑跑停停,進展很小,只有當十發子彈過後,需要蘇東來換彈夾時,張大森才能跑遠一點,最終,等他跑到距蘇東來二十米遠時,蘇東來的槍雖然威力大增,可是如果一槍不中,就沒有機會開第二槍了,所以他直接就將槍背在了背上,從武裝袋裡摸出兩枚手雷,按壓擊簧,拔掉保險銷,微笑着看着對方,慢慢的向外退去。
張大森進來後,手中一直沒有帶合適的石子,沒辦法將丟過來的手雷撞飛,只是手雷從扔出去,再到爆炸的時間比較長,很容易被人避開,他只要緊緊地盯住對方,就可以了,所以,他僅僅是看了蘇東來一眼,並沒有去追他,而是慢慢地靠近了出口。
直到跟前,他才意識到,那裡面傳來了他絕對想不到的聲音,水流奔騰的聲音,等他三下兩下爬上去後,看到的,不是之前那條空空的石質過道,而是在那條過道里,滿是翻滾的水流,急速的奔騰着。
等他回過頭來看着下邊的蘇東來時,蘇東來在下邊的草地上,一邊慢慢往後退,一邊慢慢的解開外面的護甲,等他跳下來,衝到蘇東來面前時,蘇東來已經退掉了腿上的護甲,正拿着剛剛取下的胸甲,露出了一身深藍色的阞沙服。
將手上的胸甲一拋,雙手一舉,用兩隻大拇指壓着手雷的擊簧,其他的四指一陣跳動,然後慢慢的將手雷握在手裡,然後伸出一隻手,輕輕將頭盔上的那些小護甲取下,扔掉,然後將頭盔正面一塊護板拉下,露出了鋼化玻璃後面的一張年輕的臉,正對着張大森微笑着。
“你早知道這裡邊會有水?”張大森臉色陰沉的問道。
“是,一天兩次,每次兩個鍾,足夠他們走遠的了。”
張大來沉默了半響,緩緩地說:“將《六氣明目法 》和三百年老參還給我,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其實在蘇東來的心理,並沒有把這兩樣東西看得如何重要,因爲他確實不知道這兩樣東西的價值,但是看張大森很看重這兩樣東西,他擔心,要是對自己身體恢復十分有用的話,一旦丟了,豈不是後悔莫及?因此他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向後退去。
蘇東來沒有說話,這本身就說明了一切,張大森手一伸,亮出剛剛在巖壁上扒下來兩塊石頭,頭一低,猛的向蘇東來衝去。
蘇東來拔腿就跑,不到十分鐘,兩人跑幾公里遠,雙方的距離,也由五十米,縮短到不到三十米,他知道,手中的這種手雷,爆炸時間是延遲五秒,於是他估計了一下雙方的速度都後,將手雷往頭頂上一拋,更是加快了一絲速度。
除了已經感覺到不妙了,就這兩個多小時的戰鬥,讓他產生了一種乏力感,雖然在這段時間中,他也吃了很多東西,肚子又感到了極端的餓,他這才清楚,雲孃的藥,非常有作用,使他的身體狀況,恢復的相當好一個程度,但並不能解決他體能虧空的問題,但是有一點,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消化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必須騰出一隻手來,繼續拿東西吃,所以他扔掉了一顆手雷。
這種手雷的殺傷半徑是二十米,但是如果在半空中爆炸的話,那又有所加成,五六十米的殺傷範圍,一下子擋在張大森的面前,對於高速跑動着的他來說,一下子繞都繞不過去,於是,他沒有遲疑,迅速將手中的一顆石塊,奮力擲了出去,石塊在半空中將手雷撞得飛起,跟着蘇東來的屁股追了過來。
沒辦法,現在這東西跟蘇東來跑動的速度差不多,幾乎就是懸掛在他的頭頂了,試想一下,手雷在一個人的頭頂上爆炸,誰受得了,雖說他身上他穿了全套的護甲,但誰都知道,這東西對動能撞擊並沒有太好的防護作用,所以,必須要立刻想辦法。
前方是炸彈前進的方向,必須避開,右邊是草地,是對方的主戰場,也不行,左邊就是淺水地,就是當初他們斬殺鱷魚的地方,地形熟,關鍵是淌過了這段水域,就可以進入叢林了,他相信自己更適合那裡,於是蘇東來幾乎想都沒想,左轉彎向水面衝去。
幾乎就在手雷爆炸的最後一秒鐘,他轉身將另外一顆手雷,向後頭投了出去,雖然他自己的速度沒有減下來,但就那回頭一瞥,張大森已經在遠處,減慢了速度,雙方的距離,已經拉開到五六十米遠了。
雙手一空的蘇東來,迅速的將公孫老頭的防護傘取出,舉到頭頂,還沒等他完全撐開,手雷就爆炸了。
在後腦勺上方不到十米遠的地方,手雷爆炸產生的氣浪,將還沒有撐開的防護傘,狠狠地往下一壓,使得傘面完全撐開,整個年身,重重地撞在他的肩膀上。
辛虧他早有思想準備,沒有硬撐,整個身子順着傘的碾壓,蹲了下來,手雷的碎片,撞在金屬上面上,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就在這響聲中,蘇東來的身子已經蜷成一團,向前滾去。
爆炸產生的氣浪,衝擊到地面後,反彈起來,將已經壓到地面上的傘,又重新地吹了起來,向前飄去,從地面上站起來的蘇東來,迅速地將傘收起,向水中衝去。
幾秒鐘之後,另外一個手雷也爆炸了,但是在第二顆手雷,已經被他扔出殺傷半徑之外了,沒有對他產生大的影響,僅僅只是對張大森又產生了一點時間上的遲滯,等他衝到河邊的時候,一百多米寬的河面,蘇東來已經走了一小半了。
正當他也要衝入河裡,繼續追擊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爲他看見蘇東來以極快的速度,取下背後的長槍,對着不遠處的河面,開了一槍。
他可不認爲,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果然,隨着那聲清脆的槍響,水面上浮起了一個長長的黑影,那黑影浮起來之後,依然在不停的掙扎,攪動了大片的水草。
總體上來說,張大生是在礦物星上長大的,對沙漠戈壁極其熟悉,但是對沼澤叢林,那就非常陌生了,對這水底下翻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都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明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站在齊腰深的水中,十分的緊張。
那個扶起來的黑影,渾身纏滿了水草,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但是,那個小夥子,卻在迅速地遠離它,好像它的身上,蘊含着大量的毒物似的。
張大森不熟悉,蘇東來卻再清楚不過了,兩顆手雷爆炸的聲音,已經驚醒了河裡大部分的鱷魚,不管它們有沒有四處遊動,自己要過河,總要碰到一些的,但這一開槍見血,那些本來慢慢遊動的傢伙們,迅速地就衝了過來。
雖然水面上沒有陽光反射,視線比較清晰,但是他所處的高度太低,眼睛離水面的距離,只有半個身子,這就決定了他的視野不開闊,於是,他還是拿出了他的生命探測儀,雖然定位精度不高,但至少可以讓他知道,身邊有多少來訪者。
張大勝後來終於看清楚了水底下的那個東西,是鱷魚,也親眼目睹了一場讓他心驚膽跳的戰鬥,他覺得這場戰鬥,實在太陌生了,感覺上,比他與一個三境高手的戰鬥,還要艱難許多。
他親眼看見那個小夥子,一邊開槍,一邊飛快地向前走動,很明顯,水流和水草,極大的遲滯了他的敏捷性,當然,他還沒有看到水底的淤泥,雖然也打死了一些,但是也有沒有打死的,在水面上更加瘋狂的扭動,而且,看到水面上的波動,似乎有更多的鱷魚圍了過來。
到後來,只憑開槍,已經無法同時擊中那麼多的鱷魚了,於是他重新把長槍背到背上,拔出了那把一米五長的長刀,同時向着對岸的方向,砸出了一個手雷。
走了一段十幾米外的地方,沉入水中,這個距離,剛好是鱷魚包圍圈的外圍,幾秒鐘之後,想起了一聲沉悶的鈍響,在蘇東來的面前,慢慢的浮起了十多條被震暈的鱷魚,於是蘇東來迅速的向那個缺口衝去。
由於已經有了一次和鱷魚戰鬥的經驗,而且這一次的裝備更好,所以說中了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相信,只要衝上了岸,憑藉河裡鱷魚的阻擋,他至少在對岸能夠休息一段時間,即使對方馬上就跟過來,他也相信,憑藉不遠處的那羣毒蜂,也能遲滯對方几個小時,讓自己恢復一下體力。
如果往好的方面想,對方現在的身上,完全沒有護甲,看這樣子,這個張大森對叢林裡的事情並不熟,萬一一不小心,被那些毒蜂給蜇死了呢?想到這裡,即使面對着周圍的鱷魚羣,蘇東來的心情也一下好了很多。
對,毒蜂虐殺人 ,好,他在心裡,暗暗的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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