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

若細數人生最難忘的事情,首當其指的便是青澀年代的那段初戀。

初戀是美好的,它是人類愛情的萌芽,雖然大部分的結局都是以慘淡收場,然而這不可忽視它帶給人的美好,以及那人生旅途之中添加的淡淡淒涼。

曾經,鍾元的初戀是美好的,最起碼在他的心中認爲是美好的。然而如今,有的只是麻木冰冷,再也瞅不見絲毫的陽光笑容,俊俏的臉龐顯得十分的僵硬,那看似穩定的步伐卻是透露出一股虛浮之感。

痛嗎?

那一定是有的,要知道他在今天,可是把父親的事都給徹底撇下,爲了便是全心全意的去慶賀她的生日,準備的生日更是花了他多日的食糧。然而滿腔火熱卻是遭遇一盆冷水的打擊,那種痛如刀子把他的心臟劃開,一滴滴的滲透下那豔紅的鮮血。

“機甲廢物,呵呵!到是有趣。”

孫皓月默默的跟隨在鍾元身後,他沒有去全解和安慰,然而目光之中卻是流露出一抹擔憂。而在走到喧囂市集之時,那刻的鐘元終於停住腳步,他擡頭看着那明月高攬的天空,口中更是發出一聲充斥着無盡淒涼的笑聲。

“元哥,這種女子,你不必如此啊!”

淒涼的笑聲,引得行走在市集之中的行人注視,並且那保持沉默的孫皓月也在那刻走上前,拍了拍鍾元的肩膀。神情雖然浮現出一臉的憤慨,然而口中卻是道出一句安慰的話語,但是目光之中的兇意卻是變得更濃。

“我說你們這兩個王八蛋,走的那麼快也不等等老孃我。”

女暴龍依舊是女暴龍,即便是有那美麗的外表,令人吞嚥口水的身材,然而那副脾氣卻沒有幾個能夠承受的住。不過這刻的她言語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彪悍,但是那秀美的臉龐上,卻是罕見的浮現出一抹擔憂。

“耗子,帶錢了嗎?”此時的鐘元,對於那彪悍的言語露出了一抹無奈,隨即把目光落在孫皓月身上。

“帶了。”

孫皓月臉龐頓時一沉,他明白鍾元想幹什麼,不過卻沒有阻止。這個時刻卻是也要那東西,拿來發泄鍾元的那種無以言表的痛,所以他在說完之後,便識趣的朝着一個燒烤攤裡走去。

“大老爺們的,爲了一個女人,你至於嗎?”

看着孫皓月的動作,蕭微若再想不明白那就真的是一個傻子了,所以她在瞥了鍾元一眼後,口中在道出一句怨氣十足的話語後,接着便沉默了下去。

“一起去吧!免得到時說我不仗義,把你一個人撇在這裡。”

雖然在中學時代,很少跟蕭微交流,特別是在那次表白事件之後,兩人的相見次數便更少了。然而今天還有昨晚,一個女子都表現的那麼仗義,那麼鍾元若是再要推卻,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了。

這和情無關,即便是他今天失戀了,但是鍾元還沒有那麼狗血的移情別戀。只是爲了答謝她的仗義,以及那爲自己出頭的義氣,還有那一種即便知道了自己是機甲廢物之後,還保持平等態度的目光。

“你哪個時候不是把我撇在一旁,說的自己多好似得。”蕭微翻了個白眼,隨即便在鍾元那無奈表情之下,大咧咧的朝着那個燒烤攤奔去。

“還真是沒有一點的變化,依舊是那一副脾氣。”鍾元搖搖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30世紀,機甲橫行的時代,雖然生態被破壞的厲害,幾乎看不見那些所謂的名山大嶽,樹木也削減的厲害,生活方式更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改變。然而那餐飲行業卻沒有被滅絕,在那喧囂市集之中,依舊能看見那大大小小的大排檔,也能看見那凌亂不堪的燒烤攤。

雞翅、雞腿、韭菜、茄子以及那一串串肉塊,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便擺上了那張不大的方桌上。當然最顯眼的卻不是那這些燒烤,而是放在桌子上的啤酒以及桌子下的一個啤酒箱。

啤酒,在經過將近一千年的演變,非但沒有被徹底摧毀,反而衍生的更加的厲害。甚至每個要上太空戰場的機甲戰士,都會在臨行前暢飲一番,因爲這東西比白酒還要厲害,能讓開啓基因鎖的機甲戰士,都能夠伶仃大醉一番。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冰涼的感覺,刺激的氣息,入胃之後那火辣的感覺,以及那及時傳遞而來的暈眩感。促使着本是心情沉悶的鐘元,在喝完之後發聲感慨道。

“德性。”

吃着韭菜的蕭微,一點都沒有女孩子那般的文雅,不過那文雅那詞也顯然不會在她人生之中出現,畢竟那大咧咧的性格若是能改的話早就改了。此時在聽到鍾元道出那聲感慨聲之後,不禁轉過頭白了他一眼,接着便繼續吃了那串她手中拿着的那串韭菜。

至於孫皓月則是默默無言,但是臉龐之中的那抹擔憂,卻是逐漸的化開。他此刻拿着那瓶啤酒和鍾元對飲,在一瓶酒水入肚之後,他很想長吼發泄一番,但卻最終忍了下去。

漸漸的,啤酒瓶越來越多,那燒烤也越來越少。此時的鐘元滿臉通紅,不過眼眸卻是越來越亮,沒有絲毫的模糊,更好似沒有半點醉意,但是他的腦子卻是越來越重,站起來的時候都有些搖晃,不過不可否認的便是,他卻是感覺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那撕裂般的疼痛,都仿若被那酒水給徹底的淹沒了下去。

看到這種情況,蕭微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起來溫柔的拍了拍鍾元的背,秀美的臉龐之中也浮現出一抹不忍,但是那對水汪汪的眼睛卻是變得有些惱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惱怒着什麼,或許是因爲當初的那次拒絕,又或者是現在鍾元的這種狀態,更或者是對於那榆木腦袋的遲遲不開竅。

眼尖的孫皓月,在看到這種情況後,便識趣的站起身去找燒烤老闆結賬。至於他喝的酒水雖然和鍾元不相上下,但是他那從小泡在酒缸之中的酒力,這一點酒水對他來說只是毛毛雨,自然不會呈現出狼狽的一面。

“哇!”

剛出了燒烤攤,隨着一陣蕭索的秋風襲來,鍾元即便是精神再好,但卻受不了那胃部的翻滾,頓時一彎腰吐了起來。頓時那污穢之物,令的那行人紛紛避退,那惡臭感更是使得兩旁的行人都厭惡的捂住了鼻子。

“喝不了就別喝那麼多,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蕭微心疼的拍着鍾元的背,口中則是道出一句埋怨的話語。這令的頭一次看到她這種舉態的孫皓月,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笑,是不是要老孃揍你一頓。”蕭微回眸一瞪,另一隻手則是握成拳,對着孫皓月狠聲說道。

然而就在孫皓月剛想回應的時候,在街對頭卻是來了一羣人,而這致使着孫皓月在轉過身,雙目看清來的人的臉龐時。那本是浮誇的表情頓時驟然一變,變得陰霾密佈,那對碩大的眼眸更是佈滿了無盡的兇,方正的臉龐也呈現出猙獰之態。

“還真是巧啊!竟然在這裡撞見了。”

來人的自然是吳重等人,不過在那其中卻沒有蘇靈以及任何女生,只有那羣剛剛呆在九班的男生。此時他在看到那爛醉的鐘元時,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口中更是戲虐的說道,不過那表情卻是充滿了說不盡的得意。

“去尼瑪的巧。”

一聲大吼,在吳重話語落下的剎那,驟然響徹整個街道,只見那道魁梧的身軀在那刻若閃電一般,嗖的一下便來到他的面前,並且那伸出的拳頭更是在他雙眸之中越來越大。不過吳重卻沒有任何驚慌,反而在嘴角浮現出一抹蔑視的瞬間,身子驟然後退三步並且右拳更是伸出,與那暴擊而來的拳頭對轟在了一起。

“給我退。”

一個瞪眼,一道吶喝,若深山古剎裡驟然響徹的鐘呤,促使着在那對轟之下。吳重整具身子肌膚輕微的浮動,力道也更是全部涌在拳中的剎那,把那猶如怒虎般的孫皓月給轟了出去。

“吼!”

然而一擊不成的孫皓月,雖然被其拳力給徹底轟退出去,然而心中卻沒有任何的避退之意。此時他口中驟然發出一聲若虎的怒吼,一對眼眸更是在那剎那間佈滿可怕血絲,手臂肌肉暴漲,速度也更是在那右腿驟然蹬地的剎那,變得比先前還要快速一倍。

“虎型機甲而已,得意什麼!給我再退。”

肌肉暴漲,力量速增,速度更是快到了極致,然而那刻的吳重卻是道出一聲不屑的話語,隨即在兩拳再次碰撞之時。就如同他話中道出的言語,孫皓月毫無抵抗的暴退了出去,並且口中更是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子更是在那刻隱隱有墜落倒地的趨勢。

不過就在那刻,蕭微都不忍的閉上了眼眸的剎那,卻是感覺自己的纖手頓時一空,這促使着她那美麗的雙眸頓時在驚愕之中驟然睜開。不過當那目光再次落入到孫皓月身上的時候,卻並沒有她腦海想象的那麼不堪,因爲在他那即將跌倒的身,已然被一道瘦削的身影給穩穩的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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