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鍾元,那些感覺到不妙的虎賁隊員,此刻也在騷動。
“南冥王,竟然在這個時候掉鏈子,隊長,我們如今改怎麼辦?”
有人看向劉猛,口中則是緩緩道出詢問,但那臉孔卻是蒼白的,猶如被塗抹了粉末,瞳孔內都充滿了恐懼。
“先看看,若是不行,我們便要聯手了!”
劉猛的臉色同樣難看,眼眸銳利的他,不可能發覺不出南冥王此刻的狀態,但是心中卻是有疑惑,而這疑惑也是最終促使他冷靜下來的根由。
做爲當年的雙雄之一,就真的那麼容易被擊垮嗎?若是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成爲雄。
這便是劉猛心中的想法,也是選擇冷靜的原因,不過即便如此,在他目光落入南冥王身上的剎那,以及移開之時,與龍都眼神對視的瞬間,還是做成了第二手準備。
“南冥王,若是你如此容易被打到的話,那麼也不配獲得我的尊敬!”
抱着和劉猛同樣想法的,還有眼前這個出自龍氏家族的龍都,此時他目光幽幽,心中則是凜然,那俊俏的臉龐,也在悄然之間盪出一抹邪笑。
鍾元如此,劉猛亦是如此,龍都更是如此,但是無論如何,虎賁戰隊之間的氣氛卻是在那刻顯得無比的沉重,沉重到讓人感覺到壓抑,頗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
不過對比於虎賁戰隊的情況,鷂鷹戰隊的人,卻是在那一刻展露了他們笑容。
然而那沫笑容,除卻放鬆以外,還帶着一種展露獠牙般的猙獰。
“璐隊還是那麼的強大,即便是面臨這種傳說中的人物。”
“若不然怎麼配做我們隊的隊長,又怎麼能成爲那世間爲之恐懼的鷹羅剎。”
“待會可要注意了,莫讓這些網中魚趁亂逃出去了!”
獰笑浮現,隨之那目光都變得無比兇殘,並且還不是一人,而是隨着那議論,以及目光在移入虎賁戰隊的剎那,屬於鷂鷹的人個個如此。
那副模樣就好似,已經徹底的把他們吃定。
不過也確實,即便撤去這個十方寂無陣,在剔除兩隊之間的頂尖人物的話,論整體的戰隊戰力,鷂鷹確實可以做到完虐虎賁。
若不然,鷂鷹也不會位列第五,而虎賁則是屈居於戰隊之末,並且隨時都面臨着被解除的危機。
這是虎賁最大的不幸,到這種不幸並沒有影響到劉猛的情緒,反而在觸及到那兇殘目光時,嘴角之處同樣浮現一抹猙獰。
與此同時,場面上,那兩尊昂立在大地的可怕機甲。
碧綠機甲,光芒流轉於表面,希律律之下顯得十分神武。
特別是那綠中猶如草筋般的黃,更是在綠光流轉之間,仿若隨時都會噴吐出來,只是這那萬千飛舞的枝條,顯得極其的可怕。
然而,它的狀態卻不像表面呈現的那般,或許普通人察覺不出,但是能到這裡的,又有哪一個是普通的。
那是一種頹廢的氣質,猶如萬物凋零般的落寞,並且若是細看那張臉龐,也能清晰的瞅見那裡悄然流露出來的自責。
“大哥竟然是我害死的!”
喃喃之語不斷的從那碧綠機甲口中吐出,同時也隨着那話語的響徹,那張臉龐之中流露的自責,則是更加的濃郁。
一句又一句,沒有重複也沒有任何的舉動,然卻讓那臉龐之中的自責,濃到徹底化不開的地步。
“現在自責,還有什麼用,別以爲如此我便會手下留情!”
青色機甲,通達六丈,光澤呈現於表面,冷漠則是透眸而出,冰冷的話語更是在此刻落下,致使着她渾身都變得極其的可怕。
“這便是你改變的原因嗎?”
南冥王擡頭,在那刻斷了先前的喃喃,目光炯炯的看着王璐璐,口中則是一字一句的鄭重詢問道。
“怎麼,你還想要補償不成!”
王璐璐眼眸冰冷,並沒有被南冥王的話語撼動絲毫,反而隨着那話語的道出,她嘴角之處,清晰的露出了一抹嘲諷。
“若是能讓你消去怨恨,重新變回那在陽光下嬉笑的精靈,那麼王叔這條命給你又如何!”
南冥王並沒有理會那嘲諷,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璐璐,臉龐則是在自責之中閃現出一抹決然,並在那決然浮現時,緩緩的道出一語。
“你以爲如此,便能償還所有的債嗎,亦或者以此來獲得解脫。”
王璐璐譏諷表情未變,反而變得更加濃郁,那對冰冷的眸子也在話語道出的剎那,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鍾元觸及到那目光,渾身凜然一震,臉龐則是浮現不解,心中更是在那一刻,喃喃道出一番低語。
南冥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那操縱的機甲都在顫抖,兩撇含羞草的眉毛則是徹底合攏,目光變得有些陰森,嘴角苦澀未變,看見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複雜,若不然怎會呈現如此模樣。
“那還有什麼好說,戰吧!”
話語鄭重,顯得無比認真,不過兩人都不是傻子,雖然南冥王剛剛的確有心求死,但是內心確實帶着另一個想法,只不過隨着王璐璐冷淡話語的道出,致使着徹底被擊碎,也逼迫着他即便心中仍存愧疚,但也不得不站出來揚言一戰。
六丈機甲,爆退時那產生的轟鳴,仿若連天地都承受不住,金色光幕激盪,似隨時都會破開,並且在王璐璐撐住身子凜然道出一喝的剎那,那本是隻有風聲瀰漫的時間,竟然頭一次出現了嘩嘩之音。
一戰,只要注意一點,把他們都送出去,如此交出命去,則了無遺憾了。
不過確實有些不甘啊!再有生之年不能見到你的甦醒,不能陪你去看朝陽璀璨,也不能伴你度過餘暉夕陽,更不能殺盡當年敵。不過只要那小子活着,憑我今日種下的恩,以他的性格,應該可以結出讓你甦醒的果,若是不能,那麼就只能怪我瞎了眼。
這是南冥王此刻的想法,也是他機甲光芒重新閃爍的由頭,更是隨着他目光凝望鍾元的剎那,內心之中衍生出來的決斷。
“這種眼神,怎麼讓我產生一種被託付的錯覺。”
鍾元觸及到那目光,渾身凜然一震,臉龐則是浮現不解,心中更是在那一刻,喃喃道出一番低語。
轟!
震響隆隆,在那語道出的剎那,王璐璐並沒有去反駁,而是隨着南冥王的動,選擇了悍然出手,以致這片天地再次爆發可怕的隆動。
“若是就這點本事,就想要你王叔的命,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劇烈碰撞,致使那方被金光渲染的天地,在那剎那間裂開十幾道缺,而那缺也在瞬息便被隨之而來的綠覆蓋,並且就在青鸞機甲被震退的同時,南冥王冰冷的話語,也隨之驟然落下。
“行不行,那你便在試試!”
六丈機甲,爆退時那產生的轟鳴,仿若連天地都承受不住,金色光幕激盪,似隨時都會破開,並且在王璐璐撐住身子凜然道出一喝的剎那,那本是隻有風聲瀰漫的時間,竟然頭一次出現了嘩嘩之音。
那種嘩嘩之音,似水流在盪漾,然而這裡卻只有光,不過若是把目光落在王璐璐身上,那麼便會浮現出瞭然之色了。
幾十條金色光帶,若注射針管一般,不過卻是極其的龐大,就好似化作了真正的河流,注入到那青色機甲身上,促使着嘩嘩之音由此響徹而出,並且在那朦朧中,其內透露出來的青都漸漸的被金吞沒,直至三息過後,徹底從那金中徹底消失的剎那。
轟!
南冥王在等,並沒有急着出手,畢竟他雖然猙獰流露於表面,但卻沒有那該有的殺心,反而還衍生出一種期待,他想看看,當年那丫丫學語的小丫頭到底成長到了哪一步,這也促使着王璐璐在那陣中的蛻變,除卻自身經歷外,便沒有任何的危機,也令的那不久後的轟鳴可以再次傳遞出來。
嘭聲再起,那化不開的濃稠金海,此時隨着那轟聲迴盪,以及那不斷撐起的金罩炸開的同時,一道道金浪朝外排開,希律律聲音不絕,並且在逐漸稀薄時,展露出一尊通達七丈渾身被金光覆蓋,其樣子仿若飛鳳的奪目機甲。
“竟然又提升了!”
“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如此下去,還讓不讓人活。”
“他們壓根就沒讓我們活出去。”
金光擴散,再也沒有任何異色阻攔,滌盪之下使得十方寂無陣變得更加的可怕。同時也令的虎賁戰隊的隊員,臉色在那剎那間變得更加蒼白,並在蒼白之中,那眼眸則是徹底被絕望覆蓋,甚至在那覆蓋之時,口中不停的道出絕望之語。
“王者巔峰嗎?”
南冥王看着這一幕,冰冷的臉龐並沒有浮現出任何的怒火,反而在那刻悄然流露出一抹如對後輩的欣慰,並且口中更是緩緩的呢喃道。但這並不代表着他便會束手就策,只不過在那欣慰之中,那同時七丈多高的含羞草,在那一步踏出去的剎那,變得更加的可怕。
“如此你纔有資格,讓我真正的認真。”
擡頭之間,兩束神光猶如要把天地給洞穿,致使那紫柱穿梭之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南冥王的可怕。並且隨其話語道出的剎那,即便是首當其衝的王璐璐,除了神色變得極其的凝重之外,竟然在心中沒有產生出任何的彆扭,就猶如那話語道出的便是真正的事實。
即便過去三十多年,他還是那麼的可怕。
王璐璐看着眼前這尊變得更加可怕的碧綠機甲,即便她確實藉助陣法蛻變到了王者巔峰,但是這一刻她卻依然感受到了壓力。並且那壓力還壓得她產生窒息,甚至更是使得那覆蓋的金芒,都在吶吶低語之下,顯得有些黯淡。
“老了就是老了,即便是強大,那又如何。”
然而王璐璐畢竟是一尊巔峰王者,即便受南冥王的氣勢影響,不過卻是很快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並在心中之語道出的剎那,那黯然的金芒重新煥發神采,甚至更是在那腳步踏出的同時,一股高昂的戰意瞬間泄露了出來。
戰!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演繹了多少熱血的傳奇。此時的王璐璐,在擡頭之時,那一臉的高傲,猶如俯瞰世間的神鳳。然在那高傲之中卻是隨着戰意的磅礴,一抹煞氣的悄然流出,卻是致使着她此刻的姿態,更像是從修羅界走出來的可怕羅剎。
轟隆!
南冥王的認真,王璐璐的冷煞,兩者的氣勢都在那剎那間攀升到了巔峰,並且致使中間的那片金色光海,瞬間斬成金綠兩色。而也就在那瞬間,兩者也同時選擇出手,促使着驚天巨響,再次迴盪在這片大陣之中。
風颳得很烈,道道若橫行世間的刀,呼呼聲下帶着一種毀滅,那爆發出來的光芒,更是滌盪四野。致使天地都在那剎那間失聰,何況是那些圍觀的人羣,那就更不用說,不僅那眼不敢看,甚至耳中覆蓋的力量膜都被徹底震裂。
“鳳舞六擊。”
揹負身後的六片金翅,隨着那一喝而擊出的神槍,瞬息間脫體而出附在那槍芒之中,並在發出啼嘯的剎那,幻化出六隻兇性十足的金鳳。
“草斬天涯。”
金鳳威凜,特別是在槍芒穿梭之下,那種兇性更是演化到了極致,甚至在紛飛之間,都能瞅見那眼眸之中透露出來的可怕煞。然而此刻的南冥王,卻是在看到這一切的瞬間,立馬催動體內的草力,涌入到大刀之中。致使着喝然一斬的同時,大地徹底被破開,一抹綠則是沿着那條斬裂開了的溝壑急速蔓延而去。
然而就在蔓延到飛鳳之下,與其金光碰撞到一起的剎那,那抹綠卻是拔地而起。並在咻咻聲下化作一株株可怕的草,其葉鋒利在碰撞到飛鳳的瞬間,徹底釋放那獨屬於它的兇。
轟!
飛鳳淒厲,聲動九霄,然而卻是被兩尊機甲碰撞在一起的剎那轟鳴給徹底掩蓋了下去,致使着那草在擊碎了鳳影,致使着那六片金翅鏘鏘插入王璐璐後背的剎那,已然成了蝗蟲之勢,把十方寂無陣給徹底覆蓋。
“給我破!”
金鸞機甲被撞飛,然而南冥王卻並沒有停下,不過他卻並不是針對王璐璐。而是在咬牙之下,持草刀飛入九霄,在萬草簇擁下,以及那從機甲之中衝出的數十條若章魚觸手般的枝條之下,一喝之下轟然斬在金色漣漪之中。
“做夢!”
王璐璐咬牙,女羅剎之兇徹底飆射,金槍更是在暴退之中被她強力擲出。並且隨槍而行,她那具被草刀斬裂的機甲身,在六翅煽動之下,速度簡直可以媲美光,也令的天地的風暴,在那瞬息間變得更加的可怕。
“放他們出去,我命可以給你。”
一刀之勢,被王璐璐擲出的槍打偏,致使着它並沒有斬在陣源之中,而是落在那無關緊要的位置上。並且就在那剎那間,那些本是呆愣的鷂鷹隊員,卻是在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掐動手訣,似要把那隱隱有些破裂的陣法給修補完整。
“就是這個時候,出手!”
金光不斷泛起,層層是那泛起的浪,然也在那刻,本是在尋找契機逃出去的劉猛。終於在那刻猛然一亮,隨即轉身朝着不遠處的鷂鷹隊員發難。
哐哐震耳聲。
在那話語落下的剎那,瞬間迴盪在這個大陣之內,也致使着王璐璐皺眉,而那刻的南冥王也沒有停手,持着巨大草刀繼續朝着陣源砍去。
“你以爲這樣就能成功嗎?”
王璐璐只是一頓,並沒有去阻止那禍亂,而是在轉過身的剎那,縱身一躍持槍擊去。並且口中更是道出冷喝聲,臉龐也是充滿了不屑,仿若對身上的一切都不在乎。
“給我滾開。”
轟聲再次從高空傳遞而來,然而在下方那片混亂的地方,卻是在那刻驟然道出一聲怒喝。並在那怒喝響徹的剎那,無論是劉猛,還是龍都,亦或者隨之而來的鐘元,在那一刻都被徹底轟飛了出去。
“什麼,竟然還藏着一尊王者。”
“鷂鷹這是要徹底把我們絕殺在這裡嗎?”
“太無恥了,簡直就是一個坑!等着我們全部跳進去。”
六丈機身,渾身曝露出強大的氣息,並且那幽黑的光澤,更是在那刻散發出一股死亡的味道,致使所有人都爲之產生絕望。特別是那些神經並不是十分堅韌的虎賁隊員,此刻都想要哭泣,不然怎會在那刻道出怒斥之語。
“給我破!”
上空的南冥王,神色極其的陰沉,然而卻並沒有選擇去解救下方之人,或許在他心中除卻鍾元之外便盡皆都是螻蟻。所以在震開王璐璐之後,猙獰一喝,一刀轟然斬在那陣源上。
轟隆巨響,那金光最強烈的源頭,此刻隨着南冥王的一斬,終於被撕裂開了一道缺口。而也就在那刻,鍾元等人沒有任何猶豫,拋棄了眼前的對手,朝着那撕裂開的裂縫疾奔。
“救活裡面的人。”
然而就在鍾元的身子閃過南冥王機身的剎那,那包裹在心臟位置的南冥王,卻是在那瞬間猛然清醒。並且立馬解開右指的戒指,朝着鍾元的位置猛然一拋,其口則是道出凜然一喝,並在沉睡之間操縱含羞草的機甲,朝着鍾元等人猛然一握然後朝着裂縫的位置全力一甩。
“既然如此,那便趁現在聯手宰了你。”
下方那尊王者大怒,因爲就在剛剛,隨着南冥王的轟然一斬,他的身軀卻是在瞬息間被大地衍生的草給禁錮在原地。直至那裂縫出現,以及那刀力消散,方纔徹底恢復過來,所以這時的他,縱身飛入高空,沒有選擇去阻止那離去的人,而是朝着南冥王轟擊而去。
“如今,我便把一切還給你。”
一喝,震動寰宇天地,也致使着那十方寂無陣徹底碎裂。然而就在鍾元悄然轉過頭去的剎那,那眸中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幕致使着他體內怒火要全部徹底傾瀉出來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