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美美地睡了一覺,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深情溫柔的湛藍眼眸,是RX嗎?好像不對,RX眼睛的顏色比這個要深沉。她眨了下眼睛,視野清晰擴大,她看清了對方,是格蘭瑟!
“你幹什麼?”葉傾打了個激靈,嗖得一下坐起來,警惕地瞪着格蘭瑟。
這邊格蘭瑟正懷着呵護天使般的溫柔心情等待葉傾醒轉,沒想到對方的反應竟如此激烈,他有些委屈地回答:“等你醒啊。”
“等我醒?”葉傾狐疑地反問了一句,擡眼打量四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牀頭的RX,她的心頓時放鬆下來,“那拜託別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很不習慣。”
格蘭瑟更委屈了,什麼叫奇怪的眼神?明明那麼深情,那麼真切,那麼溫柔,居然被葉傾說成奇怪,他簡直悲傷成河,欲哭無淚啊。
RX走上前來,毫不客氣地擠開格蘭瑟,坐在牀頭,握住葉傾的手,“小姐,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剛纔就是精神力消耗太大了,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葉傾語氣輕鬆地說,她詢問格蘭瑟:“奧萊特抓住了嗎?”
“跑了。”格蘭瑟回答,“不過他受了重傷,現在皇都的空中陸地海上通道都封鎖了,所有的警察都在找他,他怕是插翅難飛。”
“哦。”葉傾淡淡應了一聲,心想,意料之中的事。
“對了,現場的善後處理由帝國安全局負責,有什麼情況,吉利會第一個知道,然後告訴你我。”格蘭瑟說。
葉傾心下一動,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望向格蘭瑟,見他臉上是很真摯很坦誠的表情,沒有絲毫掩飾。
莫名的,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他,或者說,事到如今,她只能選擇相信他。
“這是哪?”她問,房間佈置豪華舒適,像是在酒店。
“星悅大酒店,臨時指揮部在它的一樓,對面就是帝國銀行。”格蘭瑟說着走到對面,拉開厚厚的絲絨窗簾。
天色已經黯了下來,帝國銀行的大樓亮着點點燈光,經過白天的激烈喧囂,此時顯得安靜平和。人羣已經散去,周圍依然有警車,門前有警察站崗,有人進進出出,想必是警方在做善後和調查工作。
“齊格飛送他父親回家了,溫斯頓公爵說改天定當面向你道謝,吉利和海微正忙着幫我處理一些善後工作。”格蘭瑟說。
“那你呢?”葉傾心想,你可真輕鬆,工作都讓別人去做了。
“陪着你啊。”格蘭瑟討好地說,“你肚子餓了吧,我陪你去吃飯。”
葉傾確實餓了,所以沒有拒絕格蘭瑟的邀請。兩人一起在樓頂餐廳用了餐,RX也跟着去了,端正地坐在一旁,看着兩人吃飯。
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還有一名鋼琴演奏者。幽雅的環境,柔和的燈光,優美的琴聲,襯托出浪漫溫馨的氛圍,要是沒有RX這個電燈泡就好了,格蘭瑟一邊幫葉傾添菜,一邊不無遺憾地想。
葉傾的心思全在食物上,她纔沒有注意到格蘭瑟的這點小心思,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在意。格蘭瑟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嘛,對於花花公子表現出的溫柔情意,根本無須當真,一笑了之就行了。
“今天晚上要不就住在這裡?”格蘭瑟提議道,“爲了抓捕奧萊特,現在全城戒嚴,民間車牌的懸浮車禁止飛行。”
“把你的車牌借給我用一下好了。”葉傾說,“我不喜歡住酒店,我想回家。”
於是葉傾那臺可愛的飛翔牌的小車上掛上了皇家車牌,一路上遇到了幾次巡邏警察,遠遠掃描到她的車牌,都沒有阻攔。
“小姐今天太冒險了。”RX邊開車邊說,語氣嚴重,“一瞬間破壞了上百臺精神力設備,若是有人仔細調查,怕是會生疑的。”
葉傾有些慚愧,“善後工作是吉利的人在做,不會有什麼事的。”
RX沉默了一下,“黑馬們都對小姐很好,小姐可以信任他們。”
葉傾微笑,“謝謝你的安慰,RX。其實,從他們主動爲我掩飾這點來看,他們怕是已經對我的精神力有所懷疑,只是不說罷了。”
“小姐怎麼打算呢?”
“過一天算一天吧。”葉傾嘆道,“如果有一天格蘭瑟能登上皇位,或許我可以說服他,停止對暗黑精神力者的迫害。”
懸浮車在空中繞着城市飛行着,葉傾並不急着回家,她是在找人。
“小姐,下面發現目標信號。”RX說。
葉傾心下一喜,“趕快降落。”
着陸地點是一處偏僻的海岸,四下一片漆黑,靜寂無人,只有海浪拍岸的嘩嘩聲。
葉傾和RX在一塊大礁石後找到了目標,奧萊特趴在沙灘上,渾身都是血,已經陷入昏迷,身旁是一臺彈痕累累的摩托車。
這個年代,很少會有人把摩托車當成代步工具,但作爲一項興趣運動,摩托車被保留了下來。
葉傾不由咂舌,傷成這個樣子,還能憑藉一臺摩托車逃離警方的追捕,不愧是亡命之徒啊,真夠彪悍的了。
今天在帝國銀行她有意放過奧萊特,就是不想讓他落入警方之手。她給他喂下的那枚金屬小球是個追蹤儀,通過追蹤儀,她找到了他。
她想要上前,卻被RX攔住。RX走上前去,伸手探了下奧萊特的鼻息,正要伸手拉他時,奧萊特的雙眸猛然睜開,手中閃過一道寒光,直刺RX的胸口。
“RX!”葉傾嘴邊小心二字還沒出口,就見RX右手如電般擒住了奧萊特持光刃的手腕,然後向上一撇,只聽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重傷累累的奧萊特身上又添了新的傷口。
原來RX早有準備,葉傾又是佩服又是心驚,她不敢想象,如果剛纔自己貿然上前會怎樣,看來自己的對敵經驗還是太少了些。
走上前去,只見奧萊特手腕流血,面目猙獰,眼中射出兇殘的光,猶如一匹垂死掙扎的野獸。
葉傾微微冷笑,馴獸,應該很有趣,她手下毫不留情,一掌擊在奧萊特的頭上,把他打暈了過去。
“這回該真正老實了吧?”葉傾問RX。
“應該是。”RX取出手銬,把奧萊特的雙手雙腳銬住,又有膠布封上他的嘴,然後扛起他,把他塞進懸浮車的後備箱裡。
坐上車後,RX說了句:“小姐不用親自動手的,這種事情應該交給我來做。”
“我見他要害你,所以惱怒,想給他一點顏色。”葉傾嘟着小嘴說。
“我知道了。”RX微微笑了,他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揉了下葉傾的頭。
這個動作很親暱,有點曖昧,葉傾的心微微一漾,不知怎的,她竟從RX眼中看到了一絲溫柔的寵溺,她趕緊搖了搖頭,那一定是錯覺。
到家時,奧萊特還在昏迷中,他傷的很重,葉傾決定先給他治療。RX脫去了他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幫他處理了傷口,纏上繃帶。
第二天早上,奧萊特還是沒醒,而是發起了高燒。葉傾只好把審訊的工作推後,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喂他吃下。
葉傾看着高燒不醒的奧萊特,有些發愁。她發現自己撿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留在家中,怕他死掉,送到醫院,又怕他暴露。
她之所以把他抓回來,是想問他一些問題,而且,他怕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暗黑精神力,所以絕不能讓他落入官方手中。
殺人滅口這種事情她還做不出來,讓一個大活人死在自己家中,她會有心理陰影的,無奈,只好繼續照顧奧萊特,等待他清醒。
第三天下午,奧萊特的燒終於退了,估計他要醒了,葉傾讓RX把他的手腳銬在牀欄上,因爲受傷的野獸也是危險的。
傍晚時分,吃過晚飯,葉傾正坐在窗前看書,RX敲門進來,告訴她,奧萊特醒了。
家裡有兩間臥室,雖然RX不需要睡覺,但還是準備了一間他的臥室,現在正好可以用來監禁奧萊特。
葉傾進去時,看見奧萊特已經睜開了眼,正望着天花板。
“你揭開了我的面具?”這是奧萊特的第一句話,儘管還很虛弱,儘管手腳被箍,他的話語還是透出森森的危險氣息。
“我幫你處理傷口,不僅揭開了你的面具,還脫光了你的衣服,把你洗得乾乾淨淨的。”葉傾笑語盈盈地說。其實是RX做的這些事,她之所以這麼說,是想氣氣對方,以報對方命令她脫衣服之仇。
奧萊特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機,“凡是見過我臉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爲什麼?”葉傾好奇地問,“你長得不醜啊,雖然臉上有一道傷疤。”
葉傾說的是實話,奧萊特不僅不醜,而且絕對是個美男子。他的五官深刻,線條冷峻,極有男人味道。雖然左眼下方有一道淺淺的傷疤,但不僅沒有損害他的英俊,反而平添了一種野性的魅力。
“你很會說俏皮話。”奧萊特冷冷地說,“對付你這樣的女人最好的辦法是拔了舌頭。”
葉傾心頭冒起了火,你弄清楚自己的處境沒有,到底是誰在誰的手上啊?她笑得更加溫柔了,“RX,給我一把匕首。”
她從RX手中接過匕首,笑吟吟地說:“雖然我很想割了你的舌頭,但還需要留着回答我的問題,這雙招子沒什麼用,不如廢掉算了。”
說着,她揮起匕首,直直插向奧萊特的右眼,刀尖在距離眼睛不足半公分處停下,那雙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眨不眨,平靜幽深,沒有半分恐懼。
這個男人不僅身手強悍,更有着常人無法比擬的堅韌神經,恐嚇對他是沒有用的,他不畏死亡,不畏疼痛,不畏肉體傷殘。
葉傾不由發愁了,怎樣才能讓他乖乖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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