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耳環從哪來的?”甯越的聲音微微顫抖,壓抑着激動。
其餘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都意識到這隻耳環關係重大。
“在下只負責送禮,閣下若有疑問,可以直接詢問我家元帥。”阿喀琉斯星的使節回答。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道紫光閃過虛空,莫諾森的全息投影出現在大殿之上。
他一襲黑色軍裝,傲然而立,俊美絕冷的臉上帶着一絲優雅笑意,金碧妖瞳裡泛着攝人心魄的光芒?”“?。
僅僅是一個全息投影,氣勢卻已壓倒全場。連葉傾也有一種驚豔之感,莫諾森和她在一起時,一直在刻意收斂氣場,而一旦蓬髮起來,竟是如此的具有震撼力和壓迫感。
“恭喜大婚。”莫諾森對伊麗莎白和甯越說,“不知我這份禮物,兩位可否滿意?”
伊麗莎白有些茫然,而甯越則變了臉色,語氣森嚴地逼問道:“莫諾森,這隻耳環你從哪來的?”
莫諾森不慌不忙地說:“兩個月前帝星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少女無辜慘死,警察定性爲姦殺案,但我卻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於是派人調查,結果找到了這隻耳環,也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什麼真相?”甯越追問。
“那幾個暴徒是受人指使。”莫諾森口中回答甯越的話,目光卻投向一旁的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臉色蒼白,迎着莫諾森的目光,冷冷地說:“莫諾森。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沒有興趣聽你胡說八道。來人。切斷通訊,把這個阿喀琉斯星的奸細押下去!”
衛兵們正想蜂擁上前,卻聽甯越冷喝了一聲:“且慢,讓他說下去!”
甯越走下王座,和莫諾森的全息投影相持而立,漆黑的眼眸迸出火花:“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一點,否則我絕不放過你!”
面對甯越的危險,莫諾森淡然一笑。他望向伊麗莎白,以一種緩慢而又清晰的語調說:“伊麗莎白,是你,指使暴徒,殺害了寧霜!”
一語石破天驚,猶如一道巨浪席捲了整個大殿。所有人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伊麗莎白致使暴徒殺了寧霜?
這對所有支持伊麗莎白的人來說,是怎樣的衝擊和震撼?
一片鴉雀無聲。甯越的身形猶如石化,難以置信地看着伊麗莎白。嘴脣微張,千萬疑問凝滯在咽喉。一時間竟無法出聲。
寂靜的大殿響起了伊麗莎白清脆的笑聲,“莫諾森,這就是你的伎倆嗎?這個挑撥離間計也太拙劣了,你以爲我和甯越會中你的圈套嗎?”
聽她這麼一說,場中氣氛出現了些微鬆動,很多人流露出想必如此、定是莫諾森在挑撥離間的表情。
莫諾森從容不迫地微微一笑:“公主是準備否認到底了?我這可是有人證物證。”說着,全息投影中又映出了個人,一個穿着執事禮服、面容有些憔悴、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
“公主應該認得他吧,你的宮廷秘書林政,寧霜出事後的第二天,他遞交了辭呈,返回故鄉星。他本以爲能平安歸隱,沒想到等待在故鄉的,卻是你僱用的殺手。”莫諾森不急不緩地道來。
林政望着伊麗莎白,慘笑道:“公主沒想到我還活着吧,我冒着身死名裂的風險替你做事,沒想到卻換了個殺人滅口的結局。”
伊麗莎白麪若寒冰:“林政,你因玩忽職守被解了職,沒想到居然懷恨在心,勾結叛逆,陷害於我!”
“公主殿下,是不是陷害,你自己心裡最明白。明明是你,讓我把寧霜小姐引到公園,又指示我收買幾個暴徒,姦殺寧霜小姐。那枚耳環便是物證,那幾個暴徒拿着這隻耳環,來向我邀功索取報酬。”林政一字一句地控訴道。
“林政,你血口噴人!”伊麗莎白勃然大怒:“現在,我以女皇的名義,宣佈你是帝國的叛逆,剝奪你的一切財產和頭銜,等我平定了叛亂,等待你的將是死路一條!”
伊麗莎白聲色俱厲,矢口否認。殿中賓客面面相覷,不知道哪方說的纔是真話。
葉傾相信莫諾森所說屬實,其實她也曾懷疑過伊麗莎白,因爲寧霜之死,最大的利益獲得者乃是伊麗莎白。
仔細回想,莫非那天的一切都在伊麗莎白的設計之中?她派人跟蹤自己和格蘭瑟,然後把寧霜引去,寧霜撞見格蘭瑟吻自己後,傷心欲絕地跑入深林,然後慘遭毒手……葉傾背脊泛起了寒意,她遠遠望着伊麗莎白,只覺那披着潔白婚紗的女子已化身爲一隻冰冷的毒蛇,是如此的歹毒,陰險,可怕。
甯越定定站在原地,雙拳緊握,英俊的面容緊緊繃着,猶如一個醞釀中的風暴,散發出駭人的氣勢,即將爆發,吞沒一切,橫掃一切。
全息影像中,莫諾森以勝利者的風姿對甯越說:“我的這份禮已經送到,至於相不相信,閣下自己判斷。”
他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全息影像消失在虛空。
大殿中氣氛極其微妙,沒有人敢出聲說話,不安懷疑的情緒如瘋長的野草般,在人們的心中生長蔓延。如果一切屬實,寧家將如何對待伊麗莎白?他們的聯盟是否還能繼續?自己的立場又該如何選擇……
葉傾感受着周圍氣氛,心中暗歎,莫諾森真是夠狠,夠毒,選在這個時機揭露真相,可謂是釜底抽薪,不用一兵一卒,便輕易地摧毀了女皇陣營的信任基礎,導致人心渙散,惶惶不安。
“甯越!”伊麗莎白望着她的皇夫,情緒激動地說:“請相信我,莫諾森在挑撥離間。他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想讓我們內部分裂。他好坐收漁翁之利。你千萬不可以上當!”
甯越低垂着眼眸,眼瞼微微顫抖。漆黑的風暴在繼續醞釀,冰寒暴怒的氣息在擴大,在膨脹……就在所有人都認爲風暴即將爆發之時,甯越忽然擡起了眼,彷彿在一瞬間,他眼底的風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陰霾。
“敵人的雕蟲小技。我怎會上當?”他緩緩地說,吩咐衛兵:“來人,把這個莫諾森的黨羽帶下去,仔細審問!”
“是!”上來押人的是他的親兵,而非女皇的侍衛。
“慶典繼續。”他淡淡吩咐,返回原位,再也不看他的女皇妻子一眼。
他給自己的雕塑外面又加了一層冰殼,以封住內心的怒火。葉傾遠遠觀察着甯越,知道他並非是相信了伊麗莎白,而是選擇了隱而不發。
甯越若是此時爆發。就意味着伊麗莎白寧家聯盟的破裂,進而引發伊麗莎白繼位的合法性、和寧家反對格蘭瑟的正當性的問題。一系列連鎖反應足以令女皇陣營土崩瓦解,失去人心和盟友。
所以,無論寧霜之死的真相如何,甯越都不可以公然和伊麗莎白決裂,他必須娶伊麗莎白,並支持伊麗莎白爲女皇,以度過當前的難關。
這是一杯苦酒,即使再苦,甯越也必須飲下。
漫長且繁瑣的婚禮儀式結束後,女皇夫婦回到寢宮,關上臥房的門,終於到了兩人獨處的時候。
婚房寬敞豪華,雪白的錦緞牀單上,鋪着紅玫瑰花瓣組成的心形圖案。紗簾輕垂,燈光柔和,襯出溫馨甜蜜的氛圍。
然而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冰冷僵硬的。進入房間後,甯越沉默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伊麗莎白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放下女皇的架子,主動來到甯越面前,伸出纖纖玉手,幫他解開衣領的扣子。
“早點休息吧,今天累了。”她柔聲說,猶如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妻子。
回答她的卻是一記猛推,她的手腕被甯越打落,身體一個反轉撲到了地毯上。
“你!”伊麗莎白撲倒在地,擡起頭來,又羞又怒,她乃是女皇,甯越竟敢這樣對她!
“莫諾森說的是不是真的?”甯越一步步逼向伊麗莎白,雙眼泛紅,射出狠戾的光芒,猶如一隻失去理性的猛獸,下一刻就要將伊麗莎白撕成碎片。
伊麗莎白眼中終於浮現出恐懼,她手撐着地,拖着裹着婚紗的身體,一點點後退。
“甯越,你冷靜一點!”伊麗莎白顫聲說:“莫諾森是在挑撥離間,他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你千萬不可以中他的奸計!”
“那林政的證詞呢?”甯越逼問道。
此時伊麗莎白已經退至牀沿,再也無路可退,甯越俯下身來,單手提起她胸前的衣襟,一把將她提上婚牀,然後鐵鉗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是誣陷,是血口噴人。甯越,求求你,相信我……”伊麗莎白哀求道。
甯越盯着伊麗莎白蒼白恐懼的臉,這層美麗端莊的表皮下到底隱藏着怎樣醜惡陰險的靈魂?他無法抑制心中的憤怒和仇恨,手下的力量不由地加重。
“我是女皇,放開我……”伊麗莎白痛苦地掙扎起來,她雙眼翻白,張大嘴呼吸,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手腳拼命地拍打,觸動了房間的警報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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