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寒冬,帝國陷入了一片低谷之中。
沒有人想到在最緊要的關頭,重臣會給他們來了這麼的一手,來着已經在原地消失了的唐堂,諾爾凱根本沒有時間去悲傷,伊曼已經帝國現在所陷入的險境一一道明瞭,簡直就是禍不單行,直接阻攔了他前去西帝國中心的道路。
明明眼看着西帝國中心,重臣的住處就在眼前了,但卻是久久不能邁進一步,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天塹硬生生地阻攔在他的面前。
“諾爾凱,你是新帝國唯一的希望,我們一樣很是擔心唐堂,但是我相信唐堂暫時還不會有事的,那個大繭連王也弄不開不是嗎?相反,要是八個小時後,不,不用八個小時,要是沒有阻止那一片未知黑雲的方法,不僅僅是其他人們,就算是我們,唐堂也會在一瞬間被吞噬掉,這並不是唐堂想看到的吧。”
伊曼說得十分之艱難,如果可以他更想讓諾爾凱立刻去找唐堂,但是不能,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歷經了那麼多事了,自己的骨子裡頭還是刻着軍人的執着,他無法爽快地扔下其他人完全不顧,那些可愛又可恨的人們啊,總是在重要的關頭阻止他的思想。
米基上前拍了拍伊曼的肩膀,他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樣的堅定,他們,都是一樣,沒有人會怪責伊曼作出的決定,就連深陷險境的唐堂也不會。
王的感覺到極爲巨大的危險性向着他們逼來,渾身處於一種極度繃緊狀態,連手臂的皮膚也呈現了時不時的金屬化,幻化出來的武器形狀竟然看着比和變異蟲羣戰鬥的時候還要陰森,那是處於高度的警惕狀態。
就連蟲族的王族似乎也感覺到了王的不安,不禁就是開始煩躁起來了,雙翼就是頻頻拍打,有些比較年輕的蟲族王族甚至在原地躁動了起來。
如此大規模劇烈的反應。諾爾凱就算再不情願也知道了自己不能留再這裡,如果伊曼所說的真的話,那麼他們要是再八個小時內沒有尋到解決的方法的話,帝星星域真的會成爲一片死星。
諾爾凱咬了咬牙。藍色的眼眸就是睜得大大的,深深地,一次又一次望向了西帝國的中心,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默唸着什麼,好半響,他才狠狠地閉上了眼睛,猛地就是轉過了身去,熟不知他緊握的雙拳早已劃傷了自己的手心,殷紅一片,卻是毫無痛覺。“撤,我們立刻撤回,貓子,你立刻就是通告東帝國,着手尋找解決的方案。”
“是。我立刻就辦。”貓子看了諾爾凱一眼,最後又深深地看了唐堂消失的地方一眼,略有波動的眼眸很快就是恢復了原本的冷靜了,接了命令就是立刻動作了起來,哪一種敬業的姿態,彷彿絲毫不見剛纔那個向尼勒斯詢問着唐堂的可能性的貓子。
只不稍一段時間,東帝國大部隊血骷髏就是由着蟲族王族載着瞬間就是飛出了老遠。在這一片土地上撤離了,只留下了一片坑坑窪窪還有大片變異蟲族和變異人類的屍體之外,安靜得似乎沒有一定活物。
但是,有一個人不聲不響的留下來,誰也沒有發現,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留下來。他的目光堅定,只是朝着東帝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行出了一個帝國至高無上的軍禮,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就是將軍帽重新擺正。猛地就是一轉身,駕駛着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碰觸的機甲,目標堅定不移的,就是往着西帝國的正中心駛去。
他,諾爾凱,從來就不是一個稱職的軍人,他早就認出伊曼他們就是那年和唐堂同一隊的傢伙,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放不下軍人魂啊。
而他從很久之前就已經作出了選擇了,在百姓和自己女兒之間,他很自私地選擇了自己的女兒,他有罪,從很久的時候就犯下不可原諒的罪。
他不配做軍人,從來都只是一個自私至極的人。在他的心目中,沒有誰能抵擋上自己女人的性命,就算是整個帝星崩塌了也一樣。
踉踉蹌蹌的,諾爾凱上校就這樣獨身一人,駕駛着他很久都沒有駕駛過的機甲向着心中最牽掛的方向駛去。
誰有錯,誰又有罪,沒有人能說出這罪與錯的分界線,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所揹負的東西依舊不同,只不過有人將那包袱重新拾起了,有人將他徹底拋棄了,僅此而已。
……
東帝國已經陷入了一片緊張混亂的狀態之中,伊曼他們所屬的自由帝國,已經沒有這個空檔再顧忌什麼了,很快就是將之前所收集的東西進行了資源共享,由科林作爲技術科的主導,一一就是將黑雲造成慘烈後果的錄像導了出來。
“這這這這是……”
“沒錯,你們所看到的正是在帝星星域的某個實驗基地,之前我們自由帝國暗中送到你們手上的資料,也是我們的成員跑了很多個實驗基地得到的。但是在某個實驗星球上,我們發現了這一片可怕的黑雲,幾乎就是全部生物的剋星。”
實驗室的錄像再一次重發,饒是看過不止一次的血骷髏他們依舊爲錄像中的現狀感到了震感,那一個前一刻還言笑晏晏,正爲了當晚難得的慶功宴匆匆忙忙地籌備着,整個基地就是一片興意盎然之態。
可就是下一刻,錄像的畫面就是一閃,一大片的黑霧就是籠罩了這個實驗基地,黑雲入侵,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實驗基地便是一個人影都不見了,全都被吞噬掉了,在黑雲離開之後,整個實驗星球除了植株以外,就什麼生命的反應都沒有了。
東帝國的領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狀況,巨大恐慌就是牢牢地困住了他們,長期處於高位的他們,更加接受不了如此未知的變故,一下子就是躁動的起來了,幾乎每個人的面上都佈滿了恐慌。
“怎麼辦啊?這該怎麼辦啊?這究竟是什麼可怕的生命體啊,我們根本就是沒有生還的機會啊……”
“完了完了,別說是還手了,能怎麼對抗的方法都沒有,只不過的那麼的幾分鐘我們就被吞噬了,連反抗也反抗不了……”
不斷疊加的胡負面情緒一下子就是籠罩了整個會議室,伊曼等人的臉就是拉沉了下來了,要對抗那一片黑雲會是多麼的不自量力,他們當然知道,當是他們來這裡不是聽這些傢伙們說廢話的,只要有一些的希望,他們都不想放棄。
伊曼的整張臉都黑了,原來長得就是有幾分兇惡的臉,更顯的凶神惡煞,眉頭就是擰得緊緊的。然而,還沒有等他開口說話,一個磁性的聲音就是傳遍了整個大殿,瞬間竟是讓整個會議室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再給我說廢話的人,給我滾出去,或者覺得這樣的死法很窩囊的人,我可以親自操刀,由帝國皇室唯一的血脈賜死是一個絕對光榮的死法,怎麼有人想試一試麼?”
諾爾凱冷冷地一開口,東帝國的其他領袖們就是噤聲了,由於最近諾爾凱溫和和親民的表現,他們的都差點忘記了諾爾凱之前是怎麼一個人了,帝國史上最年輕最出色的少將啊,和他的功績一樣出名的,就是他極爲冷酷的性格。
他們絕對相信剛剛那一句,諾爾凱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真的有人說出這樣的話,諾爾凱皇子恐怕當堂就賜予厚葬了。
一旁沉默着沒有說過的尼勒斯更是冷‘哼’了一聲,更是知道這一羣好幾年不上戰場的老將們不知什麼開始膽怯了,更加的寶貴起自己的小命起來了,連最基本的判斷都不會下了,“如果要是大傢伙都會在一瞬間被吞噬,無痛無癢,也不過是一兩秒的事,嚷嚷些什麼,這待遇比在戰場上見到同胞的不斷死亡,犧牲要好得多了吧。”
尼勒斯畢竟是和那些傢伙同期的,如果說諾爾凱是震懾,那麼尼勒斯一番話瞬間就是將他們給點醒了。就連他們自己也沒有發覺在這幾年和平的生活中,他們年輕時的激情和熱血早已被消磨掉了,更加地擺弄起全術來了,卻是忘記了自己應該所站的位置。
“貓子,你們調查得怎麼樣?”
“不好,不好,很不好,”貓子的額上早已是滿頭大汗,身後的衣服早就已經溼透了,自回到東帝國來就是持續不斷地,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卻是連一點兒的收穫都沒有,即便自由帝國的團隊已經加盟到了他們的當中,但依舊是一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尋到。
“我們已經將帝國的歷史庫一一地比照過了,沒有,依舊沒有,史上壓根就沒有相識黑雲的記載,就更不用說阻止的方法了……”
就在這個時候,科林忽然出聲,“大家,我們帝星一共有多少年的歷史?”
“三億……”
“三萬二百年……”
異口同聲的,兩個不同的答案就是從諾爾凱和其他領袖者中脫口而出,頓時,齊齊就是一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