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麼一瞬間,底下實驗室裡所有的蟲族王族們便是陸陸續續地醒來,一聲又一聲的聲音彷彿來自四面八方一般就是直直地衝擊進諾爾凱他們的耳朵裡。
“人類……”
“又是你們,人類……”
“你們人類想來做什麼啊,將我們困在這裡還不夠麼……”
不是男聲,也不是女聲,只能說是蟲族王族將他們的生物地磁波和人類同調了,若是讓其他生物來聽的話,沒有同調之前就只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蟲鳴,一聲又一聲地敲打在心上,。
這情況還是出乎了諾爾凱的意料,他沒有想到剛醒來的蟲族王族身上的威壓已經令他們難以動彈了,別說是順暢的說話了。
忽地,蟲族王族慌亂了起來,其中某一隻蟲王就是嘶鳴了起來,那是一隻甲蟲,仔細看說不出是哪一種的甲蟲,但是它卻是和別的甲蟲很不一樣,他的硬殼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一種極爲漂亮的暗金色,在硬殼的邊緣還漸變爲綠離子般的顏色,此時此刻這一隻蟲王就是使勁地撞擊了困住它的圓柱體,試圖想衝出來,“王,我們的王,我感覺不到我們王的氣息了,王,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你將我們的王弄到哪裡去了?!!!”
這一隻甲蟲王一出,蟲族王族們的動作就是一滯,馬上就是和甲蟲王一揚,感覺不到自己王蟲的氣息,下一刻,場面就是混亂了起來,圓柱體的稀有金屬和蟲族王族的堅硬的金屬殼發生陣陣地摩擦,‘哐哐哐’地直響,聽得在場的幾人心臟猛地就是一緊,彷彿下一刻那一些蟲王就要衝出來似的。
就在場景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一個聲音就是穿透了全場,瞬間就是所有的蟲王就是安靜了下來了。
“我們的王。我已經委託了一個女孩帶了出去了,慌什麼慌,屬於我們蟲族王族的智慧去了哪裡了?!”
“是雙翼蝶王……”
“王身邊的近衛,原來他已經讓人將王帶來了險境了。不愧是一直跟隨着我們王的腳步的雙翼蝶王……”
雙翼蝶王?就那麼幾秒鐘之內,慌亂的蟲族王族都冷靜了起來了,看來同是蟲族王族,裡面也有分能力大小的,這個雙翼蝶王可能就是蟲族王族能力比較強的那一個吧?就是它委託了唐堂將王蟲的蛋帶出去的嗎?它爲什麼這麼信任唐堂?
“不是信任,只是這是無可耐可之下所作出的選擇,那個女孩可能不會對我們的王有利,但我相信我看到的東西,那個女孩呼信守承諾,不會對我們的王有害……”剛剛那一個壓制了羣蟲的聲音又再一次地開口道。原來諾爾凱不小心就是把心中的話給問了出來了。
彷彿不受控制地,諾爾凱便是遵循着那隻雙翼蝶王的所發出的聲音走向了實驗室的盡頭,威力克和尼勒斯等人對視了一眼,腳步頓了頓,便是強力地壓下了在羣蟲中穿梭的那一種極致的恐懼感。緩緩地就是跟在了諾爾凱的身後。
待諾爾凱真正見到那一隻雙翼蝶王的時候,眼睛不由得就是完全滯住了。
美,真的很美,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上帝的存在的話,眼前的這一隻雙翼蝶王可以說是上帝最滿意的作品了。遠不如剛剛所見到了那一些蟲族王族,只是被困住了而已,蟲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損傷。但這一隻雙翼蝶王不一樣,藍色地美麗的蟲身已經不用說了,最令人炫目的是它的雙翅,竟是沒有一點兒是完整的,透明的翼翅支離破碎,散落了一地的晶瑩。渾身卻是散發出一種極爲逼人的美麗。
“這一隻雙翼蝶王中途竟然醒來過……?”忽地,威力克沒頭沒尾地就是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在場的衆人都不是笨蛋,腦筋轉了幾轉,瞬間就是明白了威力克所說這一句話的含義了。這一隻雙翼蝶王一定是中途醒來過,還不止一次。只有這種可能性,雙翼蝶王纔會受傷至此,一定是它扎掙着逃出來的時候,費勁了全力,甚至不識成本地弄傷了自己,它的雙翼纔會殘缺至此。
然而,那雙翼蝶王卻是像沒有看到其他人似的,兩隻複眼就是一動不動地盯着諾爾凱良久。忽然,它就是發出了聲音,卻是令全場的人都不禁一滯,“人類的男性,你身上有這是我的氣息,你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孩子吧……”
那天晚上的那個孩子……‘隆’地一聲,諾爾凱的幼時的記憶再一次的被打開了。那天的那個晚上,是啦,他記起了,那天的那個晚上,說的就是他突然病變的那一年,一直髮着高燒,意識模模糊糊的,幾下下一刻自己的這條小命就會被奪去。
那個時候,還在世上的父皇更是急得像什麼似的,請遍了世上所有的名醫就只得出去了一個極爲失望的結果,父皇氣得就是暴跳如雷,整個帝國中心就是陷入了低谷之中。直至某一天的晚上,迷迷糊糊的他就是聽見了什麼羽翼扇動的聲音,還有一個清清冷冷的分不出男女的聲音,“王派我來,用我的血液試試吧,我是族人中自愈力最強的,生物基因結構也和您們人類有幾分相處,但是結果我並不擔保,畢竟這只是第一次嘗試,族中並沒有首例,但是我率先告訴你,即便救活了,他的外表也會發生一些變化……”
於是,第二天他完全好起來了,前一天模模糊糊所聽到的話也就全然忘記了,後來,他更是發現自己的那一雙眼睛竟是漸漸地變爲了一種湛藍湛藍的顏色,父皇告訴他這只是藥物的副作用而已……
“我記起來了,當時就是你用你的血液救了我,對不對?”諾爾凱說着,右手卻是不自覺地就是撫摸上了自己不同於別人的藍色的眼睛,視線又重新地落在雙翼蝶王一幕一樣藍色的蟲體上。原來不是什麼藥物,而是蟲族王族的血液救了自己,怪得每次問到這一種藥物是什麼的時候,父皇總是吱吱語語地搪塞了過去!!!
一旁的尼勒斯終於聽出了異樣,猛地就是上前一步,疑惑道,“這是什麼回事?什麼用血液救了你?諾,你幼時的時候和蟲族王族有交雜……?”
“不,不是特定於你這一位人類男性,我們蟲族王族之所以會貢獻出我們的血液來救你,只不過是因爲你是帝國皇族的血脈而已。”
此話一出,除了諾爾凱之外,其他人的臉上就是一片駭然,伯爵更是激動地一躥就是躥到了諾爾凱的身旁,激動地抓住了他手臂搖晃着,猛地又是記起了這個人可能就是帝國皇室唯一的血脈,像是燙到了一樣一下子就是抽回了手,“是真嗎?它說的是真的麼?你真的是帝國皇族的血脈?!!!”
同爲前重臣的一員,威力克也是同樣的激動,他呆在上任帝國皇帝的身邊比伯爵還要久,當初被實驗室研究得天昏地暗的他,得知了帝國皇室的血脈在一夜之間全部暴斃那一刻,他是多麼心驚啊。現在他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諾爾凱的面容之後,腦海裡就是浮現了出來以前的畫面,上任帝國皇帝的身旁經常帶着個小個子大的皇子,皇子面容俊秀,逢人就笑帶着十足的親和力。
而現在諾爾凱的面容雖變了,但以前的輪廓還在,威力克並不難認出,主要是幼時的氣質和現在冰冷冷的氣質差之千里,再加上他一直以爲帝國皇室一脈全部都逝去了,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上想。現在他認出來了,一激動就是行了一個面見皇帝的大禮,“王子,你是諾爾凱王子嗎?原來你還活着,我,威力克,誓死效忠……”
伯爵見此,便也跟在了威力克的身後,行了個大禮就是誓死效忠。尼勒斯見此,張了張嘴便是重新閉上了,本來諾爾凱帝國皇室血脈的身份他並不打算這麼宣佈出來,畢竟帝國上層有什麼後招他都無法猜測,卻是沒有想到在這裡被顯示了出來。他頓了頓,便是如善如流地站到了與伯爵、威力克同一個邊上,靜靜地盯了諾爾凱好一會兒,就是猛地躬下了身子去,“我,尼勒斯,對帝國新一任的皇帝,宣佈效忠——”
此時此刻,諾爾凱便是感覺到了他的肩上瞬間就是壓上了一個重大的擔子,擔子很重,稍有不慎就會被啃得連快骨頭都不剩,但是……諾爾凱猛地就是將自己的脊樑挺得直直的,面不斜視地就是接受了威力克等人的效忠。
他,諾爾凱,作爲帝國皇室唯一的血脈,此刻,已經不能作爲諾爾凱存在,而是作爲一個被稱爲‘諾爾凱王子’唯一的希望存在,重新振興這個帝國。
想着,他便是重新走到了雙翼蝶王的面前,隆重地單膝跪下,行了一個大禮,一字一頓地就是說道,“雙翼蝶王,請你告訴我,帝國皇室和蟲族的淵源,我將以帝國皇室最後一個血脈的身份承擔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