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的地方沒有見着自己的養父,據‘一號’所說,每年的這個時間溫斯特上校應該會在後面的花園裡。
“每年的這個時間?”唐堂疑惑着,她忽然間竟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主動去了解過自己的養父,只是知道他有一個喝下午茶的習慣而已,還是很久很久之前從‘一號’那裡得知的。這一年多來,一個月之中會回到這個家來的天數還真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是……是花期啦,以前的那個小姐……可是很喜歡花的,可卻是笨……笨手笨腳的種不好……老……老爺就研究了來……來種了……” Wωω◆Tтká n◆C O
以前的那個小姐,說的是溫斯特意外戰死的那個女兒吧,和自己一樣,曾經是特殊後勤兵的一員。那個女孩,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想必是一個十分之出色的人吧,和自己相似的黑髮黑眸,養父他會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收了自己爲他的養女的?
唐堂腦海子都是複雜的想法,不知不就已經尾隨着‘一號’來到了後花園的邊上了,“小……小小姐,到了,那……那就是老……老爺了……”
“謝謝‘一號’了,‘一號’你先去忙吧,有空的話,我就幫你維修一下
。”
“嗯,謝謝小……小小姐……”‘一號’的電子眼閃爍着,紅外線在大致臉頰的兩邊模擬出可疑的紅暈,‘咯吱咯吱’地忸怩了幾下,就騰騰地離開了。
這個時候,唐堂才順着剛纔‘一號’指着的那個方向望去,一時之間竟然是有些恍然。
那的確就是溫斯特上校本人,唐堂的記憶庫告訴了她絕對沒有認錯人,但是此時此刻,看在了唐堂的眼裡,溫斯特上校竟然看上去有點不像是溫斯特上校了,反而像是一個名叫溫斯特的普通人而已。身上沒有一點兒的煞氣,只有一種淡淡的,平和至極的感覺。
只見溫斯特就這麼閒閒地蹲在了花叢間,換下了常見的軍裝。只是穿着一般花農的簡便裝扮,手上早已沾滿了溼潤的泥巴,單手拿着鏟子,眼神專注地爲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鬆着土,除着雜草,旁邊還有一個澆花的水壺。
那一刻,他被也不是那個令人顫抖的上校溫斯特了,他只是一個認真培育着花田的普通花農。
也就在那一刻,唐堂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清自己的養父。或許自己曾期待過親情,但自己從沒有走出哪怕任何的一步。
似乎是幹得累了,溫斯特便是慢慢地撐起了腰來,眼睛投向了這方並不是很大,卻是被人精心地栽培着的花田。有些鬆弛的面上便是勾起了一個滿足的笑意,漸漸地,似乎又像是回想起什麼有趣的往事來,笑着笑着,卻是漸漸地斂了起來,隨之又是換上了滿眼的複雜,以往冰冷冷。讀不出什麼思緒的眼睛裡有的只是哀痛與深深的懷念。
那一瞬間,唐堂卻是猛地發覺了自己對那個意外戰死的溫斯特的女兒,滿滿的妒忌、羨慕,和深深的埋怨。妒忌她有一個這麼愛她的親人,羨慕她那份濃厚的親情,更是深深的埋怨着她。爲什麼會意外戰死,留下溫斯特上校一人。讓她這個不知是不是替代品的溫斯特的養女,無所適從。
“父親。”
“艾……是你啊……”溫斯特上校就是一轉頭,才發出了一個音節便是認出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誰,還恍惚着的雙眼猛地就是清醒了。眼底轉化爲了冰冷。只不過一瞬之間,又恢復了唐堂經常見到的,以往的那個鐵血軍人溫斯特上尉了。
愛?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嗎?唐堂嘴脣動了動,本來她是打算和自己的養父談一談自己被禁足的事的
。可是,見到了剛剛那個溫斯特和現在的這個溫斯特,唐堂突然間就是知道了無論得到的理由是什麼,禁足這個禁令恐怕是無法取消了的,溫斯特上校已經下了狠心。
在腦海反覆作出假設還是得到這個結果之後,唐堂便是打消了原來的念頭了,只是有點勉強的笑了笑,“沒有什麼,只是聽說父親在這裡,我不留神便是逛到這邊來了。既然父親在忙着,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房間了……”
看來要想要取得聯繫就只能等着晚上無人的時候,用空間跳躍的特殊能力出去一趟,天亮之前回來就好了,銀包子的事沒有着落,血骷髏也不知行蹤,被禁足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心中有事放不下而已。
然而,溫斯特上校彷彿能看清唐堂的心事般,冷冷地就是說了一句,“你想着偷偷和外面的人取得了聯繫,如果你有辦法讓我抓不着就算了,但我要是發現了你和他們聯絡的任何蛛絲馬跡,就被怪我手下不留任何的情面。”
帝國軍區起碼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是溫斯特上校的那個系派,一旦他不留情面作出來的手腳,恐怕真的會牽連到諾爾凱,就別說是大東,小羅他們幾個了。唐堂的動作不由得就是一滯,不由得就是咬了咬下脣,“父親……”
“我就說這麼多了,你朋友的生死就由你自己來斷定,你自己衡量着吧。”說完,溫斯特就是離開了,只剩唐堂一個滿心的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爲剛剛溫斯特上校的一個警告,聽着輕飄飄的,卻是讓唐堂無法冷靜下來,雖然她能借助空間跳躍的能力跑到外頭去,先不說在外面的時候會不會被溫斯特系派的人發現,就單說要是他發現唐堂在自己的房間裡消失了,不僅會連累了諾爾凱,大東,小羅等人,自己空間跳躍的能力也會被發現。
而且空間跳躍的能力是有很大的限制的,雖然現在比以前已經好上了好多,因爲精神力提高了,她的能力也就穩定了。但是空間跳躍有着次數和距離的限制,這和精神力直接相關。即便以往銀包子精神力那麼強大,進行空間跳躍也有很大的限制,開始時玩得狠了,後來不也就修養了很久,睡了很久才恢復了過來?
想來想去,唐堂還是決定冒一下險,房間裡的監視器並沒有什麼問題,唐堂雖然不可以向小羅他們幾個一樣可以監視的內容更改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但她可以將監視的間隔拉大
。
她之所以可以這麼,是因爲在唐堂房間所用的監視器並不是全程監視器,唐堂畢竟還是上校的養女,是女兒家,在某些不方便的時候還是會將監視器給關掉的。唐堂就是打算在這些個監視器關閉的時段中間做手腳,神不知鬼不覺的更改某些設置,延長這監視器關閉的時間。
她就打斷着這個時間去帝國軍區一趟,將信件放下就立馬回來,這樣就可以不引起其他人發現了。至於爲什麼是最原始的信件,這是因爲唐堂的私人光腦的信號都被溫斯特限制了,無法和宅子外面的任何人聯繫得上,如同雞肋。又生怕用其他科技產品會被追蹤得到,想來想去,唐堂還是覺得用原始的信件最爲委託。
耗費了一點時間,將信件給寫完了。唐堂並沒有急着出發,看着天色還早,監視器關閉比較長的時間間隔都在晚上,晚上行動纔是最爲佳。
看着天氣好早,唐堂想了想,便是將‘一號’給呼喚了過來,打算給做個維修什麼的,以免哪一天這個古老的機器人還真是完全報廢了,動不動了。怎麼說,唐堂還是蠻喜歡這個圓頭圓腦的原始機器人‘一號’的。
率先將機器人‘一號’的主控制開關,電子眼一閃,主控制電源便是關閉了。平放在工作臺上,動作便是極爲麻利的將能源能拆除了開來了。
唐堂腦海裡並沒有與之相關的庫存,想了想,還是在不拆除任何配件的情況下,借用了雙眼的透視能力將‘一號’的基本結構掃進了腦海之中,其中唐堂還發現一些眼熟的,年代不一的配置,這應該是之前去梅姐姐那裡進行維修的時候,特意給更改增添過部分零件而延長了‘一號’的壽命。
然而,唐堂纔剛剛將‘一號’的機器人設計圖印入了腦海中的時候,忽然間,雙手便是微微一麻,動作就是一頓,腦袋深處似乎傳來微微的痛感,也只不過是一個瞬間,那個痛感就消失了,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唐堂愣了愣,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閉上了眼睛,在精神海里引導着精神末梢緩緩地探索着,卻是得不出任何的異常。難道真的是意外?還是身體還沒有好全?唐坦摸了摸腦袋,得不出什麼可靠的結論,不一會兒,便是將這一件小事給拋之腦後了,繼續着‘一號’的修整工作。
然而,唐堂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忽略的這個一件小事,竟然是唐堂不久的將來,將面臨着一場大難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