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進入軍區
【抱歉抱歉,今天更新得有些晚了,汗~,!】
衆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哭得稀里嘩啦的少尉戰士,這與他們印象中可惡的戰士形象實在是相去甚遠,幾人不禁面面相覷,竟然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洛爾皓目光閃爍的正在沉思着什麼,靜飛也微微蹙眉,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起來,老爸的彌勒佛笑臉已經變成了四大天王樣,看着有些瘮人。
除了這三個人以外,唯一一個聽明白的就是那個被大山制住的莽漢,他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的盯着像個小孩一樣一個勁抹眼淚的年輕少尉,“唔唔唔~”的掙扎個不停。
我走過去,一把扯開他嘴巴里的布料,在他開口之前,直接掐住他的下頜骨,指尖壓在他兩側的臉頰上將他的嘴捏得有些變形,他奮力的掙扎起來,手指卻如鐵鉗一般紋絲不動,他這纔有了些許的懼意,錯愕的瞪着我,我勾了勾嘴角,聲音低緩陰沉,“要是再讓我聽見任何侮辱性的言語,我不但會殺了你,還會送你的夥伴一起去見上帝。”
話落,我便很乾脆的鬆了口,然後衝大山道,“放了他。”
大山咔吧一下眼睛,似乎有些猶豫,下意識的望向靜翎,我也不介意,只是走回猶自抹淚的少尉戰士身邊,“走吧,帶我去看看那些浴血堅守到現在的戰士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藍笑,。”少尉戰士已經停止了哭泣,只是聲音還有些哽咽。
我腳步微頓,卻又立刻恢復正常,“你姓藍?這個姓氏倒是不常見。”
藍笑靦腆的笑了一下,“我們全村都姓藍。”
“……”好吧。是我傻了,現在的姓氏還沒有被某些家族所壟斷。
走出隱藏地點,之前火拼的雙方立刻都站了出來,並且同時將武器對着我們,藍笑臉色微變,立刻嚴肅着表情吼道,“一排,集合。”
二十幾名戰士同時一愣,反應迅速的跑了過來,分分鐘就完成隊列。雖然都滿身污跡衣衫破亂,但個個盡皆昂首挺胸像杆標槍一樣展現出最出色的軍人風範。一雙雙明亮的大眼睛嵌在黑漆漆的臉上,有一種奪目的光彩,他們全都下意識的望着我,眼神中有一種希冀的狂熱。
我拍拍緊張的藍笑,大聲道。“我是安靜羽,在職軍人。謝謝你們堅守到現在,你們做得很好,謝謝!”
擡起手,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二十幾個戰士眼眶一紅,竟然都哽咽起來。
我理解的笑了笑,“好吧。現在,我們拔營回朝,等解決掉那個大怪獸,你們就自由了。”
一排戰士在藍笑的帶領下領隊往回走,墨帛和我跟在旁邊小聲的跟他了解一些基本情況。其他人則墜在最後,令人意外的是。那個壯漢竟然也帶着他的倖存者隊伍跟了過來。
軍區在末世前就是個紀律嚴明的地方,末世後更是變成了銅牆鐵壁,大門原本是鋼鐵鑄造的柵欄樣,現在卻被完全封死,圍牆加高了一米有餘,牆體內均勻分佈着機槍暗哨,牆頂每隔一定距離還有小型炮筒,斑駁的牆壁因爲長年累月污血的浸染而成焦黑色,雖然屍體已經被處理,但是遠遠的還是能聞到喪屍聚集在一起的腐臭味,意志力稍微薄弱一點的即便不昏厥也會嘔得天昏地暗,。
離大門還有大概五十米的時候,藍笑從懷裡掏出一面髒兮兮的旗幟打着旗語,不會兒,城牆上的炮筒全部轉向天空,小槽裡的機槍管也收了回去,十幾根麻繩從幾米高的城頭垂下,這個大概就是戰士們進出的“樓梯”,難怪他們能堅持這麼久,一般的喪屍可不會“爬樓”。
“等一下。”一直吊在後面的壯漢突然出聲追了上來,他摸着光溜溜的腦袋,衝藍笑不好意思的道,“我爲之前的魯莽向你們道歉,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守衛什麼,但是如果可以,我們也想幫忙。”
藍笑驚訝的張大了嘴,有些爲難的望向我,我眯了眯眼睛,道,“你確定你隊友的意願與你相同?”
壯漢愣了一下,道,“當然,我們同生共死到現在,說好了不離不棄的。”
我點了下頭,沒有跟他多說什麼,只是衝着其他倖存者道,“你們真的知道此去的危險麼?軍區內部關押着比高等喪屍更加恐怖百倍千倍的東西,即便是異能者也很可能是有去無回,你們真的願意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麼?”
倖存者們盡皆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微變的互相商議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高聲道,“我們既然跟來了,自然不在乎那些,只要軍區裡能提供給我們生存所必須的物資就行。”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很輕易的看見那男人眼底的貪婪,原來是覬覦物資啊,轉頭望着大漢滿臉驕傲樣,我忍不住想要嘆氣,對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看不出同伴的野心呢。
吼——
震天的獸吼驟然自遠處響起,整個大地似乎都震動了起來,藍笑臉色驟變,急道,“長官,我們快點進去吧,恐怕又有變異的野獸來襲了,。”
二十幾個戰士迅速擺好迎戰的隊形,城牆上同時響起一片咔嚓上膛聲,氣氛一瞬間變得很緊張而壓抑,靜翎小分隊的幾人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完全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我不禁有些頭大。
眼珠子一轉,我衝着那些倖存者道,“既然你們有決心應對軍營內的危難,那麼一隻小小的變異野獸應該難不倒你們吧,你們把它解決掉,就當是一場考驗好了!”
倖存者們一陣驚慌,唧唧咋咋的議論了一番,最後,那男人繼續叫道。“是不是隻要我們殺了那隻變異的野獸,你就讓我們進入基地?”
“沒錯。”我好整似暇的應道,餘光瞟了旁邊的壯漢一眼,他面容肅穆冷峻,有一種遊離在外的壓迫感。
倖存者似乎商議好準備對付這隻落單的變異野獸,然而,當獸吼聲漸漸逼近,遠遠望去,那壯碩高大的狼型映照在大家的眼簾中,倖存者們盡皆變色。巨狼的體型比一般的變異野獸要大得多,它已經有了兇獸的初始形態。除了不會說話,幾乎與四千年後的兇獸狼族差別不大。
這樣一隻進化到極端的異獸絕對不是現在的人類能夠對付得了的,哪怕只是被那雙陰冷的獸瞳盯着,都會有一種窒息般的絕望感,倖存者們你推我搡。卻沒有一個真正有膽子迎戰的,大漢無聲的嘆了口氣。滿臉失望,他表情一整,衝着我認真道,“如果我能夠殺掉這隻變異野獸,我也不求你讓他們留下,你能不能做主給他們一點物資讓他們安全離開?”
我聳聳肩,“等你有本事殺掉再說。”
大漢目光一沉。握了握拳頭,望一眼那些猶自在爭論不休的倖存者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腳下發力,直接朝着巨狼衝了過去。雖然老遠就看見那個壯漢跟我站在一起,但是巨狼畢竟是野獸。而且還是孤傲的狼族,對我親近,並不表示就要接受我身邊的所有人,尤其還是個對它抱有惡意的男人,它不撕了他纔怪。
巨狼怒吼一聲,迎着壯漢撲了過去,壯漢似乎也是個力量型的進化者,雙手駕着巨狼的前爪,試圖用巨力將巨狼壓倒,可惜,兇獸的力量遠遠超過一般的變異野獸,他完全錯估了巨狼的實力,反而被巨狼一個翻身壓倒在身下,巨狼仰頸怒吼一聲,低頭狠狠朝着壯漢的頸動脈上咬去,。
壯漢驚懼的反抗,卻壓根不是巨狼的對手,只能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我身形驟然在原地消息,再出現時單手託着巨狼下頜,它尖銳的獠牙已經貼上了壯漢軟熱的皮膚卻沒有咬下去,我抱着巨狼的大腦袋用力蹭蹭,它很開心的舔舔着我的手和臉,猩紅色的獸瞳中滿是疑惑的問號,卻也慢慢放開了壯漢。
等了半天死神都沒有出現,壯漢驚訝的睜大眼睛,卻見巨狼像只巨型犬一樣乖乖的蹲坐在我身邊,除了尾巴不會搖以外,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可怕的攻擊性。
壯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我不厚道的笑了,“抱歉,軍區的危險遠遠不是我們能預料的,我必須得確定你的人品是否值得我信任。”
壯漢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剜了我一眼,大步回到人羣裡,卻還是站在了戰士們那一邊,我無聲的笑笑,牽着巨狼下頜處的長毫,大步走回去,藍笑已經驚訝得連嘴都合不攏,城牆上更是響起好幾聲驚呼,我無辜的攤了攤手,“抱歉,我忘了說,這隻巨狼是我的同伴,不會胡亂攻擊的。”
藍笑乾笑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眼睛卻一個勁的往巨狼身上瞟,我不禁失笑,“大家趕緊回基地裡去吧,放心,以後有的是機會跟大狼交流。”
藍笑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回頭就衝着戰士們吼,“整隊,上牆。”
“是。”二十幾個戰士動作迅速的拽着繩索,輕鬆越過城牆進入,城牆內立刻響起一陣歡呼聲。
我轉頭望向其他人,同隊的自然沒什麼問題,大漢也已經通過考驗,剩下的……,“你們還跟着幹嘛?”
倖存者中的那個男人梗着脖子,理直氣壯道,“我們來幫忙的,。”
幫忙??我不禁嗤笑一聲,末世爆發好幾年,除了老早就躲進基地苟延殘喘的底層人士,能夠活到現在的都不是無能之輩,而且絕大多數都自私自利得可以,經過剛剛的考驗就看得出來,要讓我相信他們真的只是爲了幫忙,除非他們也姓安。
微微眯了眯眼睛,“我看起來很蠢麼?”
“……”男人張了張嘴,很顯然沒反應過來我這個問題的意義。
我也懶得多說什麼,動作迅速的從藍笑後腰摸出一把手槍,子彈上膛,正對着那些人,“我數三聲,立刻給我滾,否則你們就永遠留在這裡了,一……二……”
“等一下,你憑什麼趕我們走……,你不是說你們一直在保護老百姓麼,現在就是這樣見死不救的?”前一句是對我吼的,後一句是衝着藍笑叫的。
藍笑面無表情的站在我身後,對於男人的話完全無動於衷,靜飛他們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帶着不屑與鄙夷,誰也不是傻子,這些人跟過來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覬覦軍區內的物資,大家都心裡有數,誰會再上他的當。
“……三……”
砰——
男人叫囂的話語戛然而止,他愕然的瞠大眼眸,難以置信的低頭,卻見乾癟的腹部邊緣有一道被劃開的口子,溫熱的血液染紅了衣衫,我的槍口上還冒着青煙。
“我數三聲,你再不走,下一槍就對着你的腦門,一……二……。”
“我操,簡直是瘋子,賤人,女表……,!”男人罵罵咧咧的,一副猶豫不決,想退又不甘心樣,結果這邊髒話還沒罵完呢,牆頭的戰士們不爽了,“噠~噠~噠~”一陣機槍響,掃得幸存者隊伍腳尖前的地面塵土四起,嚇得他們撒丫子就跑,老遠還能聽見那尖叫咒罵聲。
望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倖存者們,靜翎忍不住大笑起來,她一笑,其他人也憋不住了,只有壯漢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但眼神堅定犀利,明顯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將手槍還給藍笑,我們同樣拽着繩索輕鬆越過數米高的城牆,城牆內的廣場上留守着不少戰士,看起來都像藍笑他們一樣邋遢狼狽,但一雙雙黑黝黝的眸子卻堅定明亮。
先跟這些戰士打好招呼,我才讓巨狼躍過城牆跳進來,自然又引來一陣驚呼,戰士們雖然都有點緊張,卻還是努力接受了一隻變異野獸同伴的存在。
耐心的跟守衛戰士們一一握手行禮,並且說明來意,我們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朝着基地內部走去。
這個軍區原本大概有十萬人左右,如今只剩下不到一萬,幾乎沒有傷患,被喪屍咬傷或者抓傷的戰士當時就會帶着炸藥包衝去喪屍羣進行自殺式襲擊,如果傷重到沒有行動力,也會自己給自己個痛快的,或者請身邊的戰友送自己一程,不到十分之一的存活率,這些人仍然固守了幾年。
雖然一早就聽藍笑彙報過,但當真正親眼見到這些大部分都像個乞丐一樣衣衫襤褸渾身髒污的戰士時,我才真正感受到從他們身體裡所迸發出來的強大信念與生命力。
我不禁對這些戰士們肅然起敬!
我們出現的事情迅速傳遍整個基地,幾乎所有的戰士們都跑了出來,像一羣在幼兒園被欺負的娃兒終於見到親媽一樣,一個二個哭得稀里嘩啦的,絕望、委屈等等情緒積壓到了極致便一股腦兒的爆發出來,像山洪一般將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