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歸於命運,其實是一種無能與懦弱的表現。
巴博少將的死讓第18分艦隊無可避免的走向了分裂,麥哲倫警備區與尼采爾伯爵共同出手,分瓜了第18分艦隊的遺產。
扮演了“猶大”角色的陸戰隊全體軍官被強制退役,然而陸戰隊的指揮官德羅克少校和他的鎧鬥士小隊卻被哈爾巴頓市長收編,成爲特殊作戰小隊的一員。
史東明白哈爾巴頓市長這麼做是想要架空自己。雖然他幫助哈爾巴頓市長成立了特殊作戰小隊,又通過自身的努力爲這支小隊獲得了足夠的聲望。但他們觀念上的差距使他們彷彿兩塊同極的磁鐵般,互相排斥着對方對於自己的影響。
離開這支小隊,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史東並不準備就這樣空手而去,他回到駐地後,便找到了凱瑞爾。
“我可能要離開了。”看着在隊內擁有僅次於自己實力的天煞流鎧鬥士,史東開門見山道,“符男與陳晨我會一起帶走,我打算把隊伍留給你,並且讓金森和傲億輔佐你。”
“爲什麼?”
凱瑞爾也從哈爾巴頓市長的安排中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可他萬般沒有想到史東會主動放棄權位。他沒有問原因,而是對他的安排產生了質疑:“爲什麼要這樣安排?金森的能力比我強,我除了修行外,什麼也不會。”
“沒錯,金森的能力確實很強,是一個足以擔當一面的傢伙。不過,想想他背後的流派,再想想愷撒流的影響。如果金森擔任隊長,那等於是把這支隊伍變成了由愷撒流主導的隊伍,脫離了建隊的初衷。而且,那樣一來,對隊長人選不滿的可不會僅僅是哈爾巴頓市長一個人了。”
史東長長地嘆出口氣,低聲道:“你認爲尼采爾伯爵會允許自己的手下擁有超出自己的實力嗎?”
“我明白了。”
凱瑞爾理解了史東的用意,和愷撒流、龍虎流相比,主要勢力位於貿易聯盟的天煞流只能算是一個小流派。
這個流派的特殊性質讓凱瑞爾行事必須十分謹慎。相對的,有誰想要對他做些什麼,也必須先考慮考慮會不會惹到他身後的天煞流。
“你明白就好。”史東拍了拍凱瑞爾的肩膀,“有關你的提升報告和建議書我已經交到上頭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決定下來。除非哈爾巴頓不想當市長,不然他這個面子還會賣我的。”
“那你怎麼辦?”凱瑞爾有些擔心地問道,“流派聯合會的表演賽已經無限期中止了,如果你還想參加來年的新人賽,只有把希望寄託於首都的學院交流會了。”
“解決掉蟲子後,我會陪陳晨去一趟首都,希格瑪博士已經正式邀請陳晨加入到她的實驗室內了。”提起陳晨的時候,史東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條件合適的話,我大概也會找一所學校掛名,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參加學院交流會了。”
“祝你好運。”
凱瑞爾單手撫胸,按照古老的鎧鬥士禮節,給予史東由衷的祝福。
“謝謝,也祝你好運。”
史東遵照同樣的禮節,給予了回禮。
他們相視一笑,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卻突然打破了這股融洽的氣氛。
“不好了,史東。”傲億像是火燒了屁股一般衝入休息室,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打起來,他們打起來了。”
“誰和誰?”史東皺起眉頭,身爲鎧鬥士,與人動手切磋是十分平常的事。但傲億驚慌的神色,顯然不是看見普通切磋該有的表情。
“符男和新來的那幫人!”傲億喘了口粗氣,這才憋紅着臉道,“老金那小子不肯讓我插手,說什麼要顧全大局。”
“大局?沒錯,他說得沒錯,我們是要顧全大局。”
史東頓時沉下了臉色:“凱瑞爾,你和傲億提一下我剛纔和你說的事,然後去機庫取[滄瀾],把訓練場給我圍起來。”
“遵命,隊長!”
凱瑞爾帶着滿頭霧水的傲億走出休息室。
“前陸戰隊隊員?”
史東打開衣櫃,從中取出只穿過一次的隊長禮服,自言自語道:“哈爾巴頓市長,這一次,您恐怕要失望了。”
訓練場邊,那些前陸戰隊鎧鬥士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看着場地中的“切磋”。
六名前陸戰隊隊員以戰鬥隊形,夾攻孤身一人的符男。他們中不時會有人被打飛出去,不過馬上就會有看熱鬧的鎧鬥士加入隊伍,共同夾擊符男。
“德羅克副隊長,這樣的手段是不是太下流了?”
金森擔憂地望着場中狼狽的符男。事情的起因很簡單,當那些被強制退役的陸戰隊隊員得知符男的姓氏後,便開始了言語和行動上的猥褻,他們認爲他們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完全是因爲認識了一個姓符的人。
誰知道那個姓符的傢伙會是一個異形。幸好,老天有眼,那個怪物死了,他的侄女,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自然,他們認爲他們有“義務”好好檢查檢查那個怪物的侄女是不是也是一個怪物!
“放心,他們有分寸。”被莫名其妙塞到特殊作戰小隊的德羅克少校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他是第18分艦隊前陸戰隊中僅有一個保留着軍銜的軍官,底下的士官都認爲他是通過栽贓陷害陸戰隊全體成員,才保留了軍銜。
其實德羅克少校也是一肚子的鬱悶,他纔是真正被人栽贓陷害的對象。
“分寸嗎?”金森發覺那些鎧鬥士的手段越來越下流,嘴巴中噴出的污言穢語也越來越刺耳。他握了握拳頭,想要上前幫助符男,卻又不知道這樣幹會不會影響史東的前途,破壞隊內的團結。
“你們猜猜看,這個小妞會穿什麼顏色的內衣?”一名鎧鬥士突然從背後一把夾住符男的胳膊,他獰笑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飢渴地扭了扭腰道,“我打賭是黑色的,這小妞一看就是悶騷型的。”
“混蛋。”
符男用力掙扎着想要擺脫那名鎧鬥士的控制,只是她的掙扎太過無力,不僅沒有掙脫那名鎧鬥士的雙手,反而激起了對方心中的暴虐。
“不,我看是白色的,估計她還是個雛呢。”
見到隊友得手,那些被打飛出去的鎧鬥士紛紛擦拭着嘴角的血跡,低笑着圍了上來。
這些人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完全喪失了理智。他們只想把符男扒光看看,扒光試試,深刻體驗一番怪物的侄女和普通人有什麼兩樣。
“應該讓他們住手。”金森再優柔寡斷,也看出了事態超出了控制。而德羅克少校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在他看來,用自己的前途去爲了一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小妞冒險,完全是不明智的選擇。
“放開她!”
金森激活臂鎧,他的聲音驚動了一些鎧鬥士,但也只是讓他們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有幾個鎧鬥士不屑地對他伸起了中指,其中一個人甚至對他大罵道:“毛都沒長齊的小雞崽,滾一邊看戲去……”
他的話尚未說完,一抹銀白色的光輝就抹過了他的脖子,讓他接下去的話都變成了鮮血飛濺的噝噝聲。
“這就是你想要的大局嗎?金森?”
史東神情冷漠地按住死不瞑目的鎧鬥士眼睛,掌心猛然發力,將他的腦袋震碎成一灘肉醬:“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