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武流,史東,勝!”
裁判高高舉起的旗幟,如同夢魘般纏繞在極限流衆多弟子與擁簇們的心頭,久久不散。
轟天炮A級之下無人可擋的傳說破滅了。
史東不僅聯合凱瑞爾與傲億擋下了第一次,又單人擋下了第二次。儘管他爲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和極限流崩潰的名聲相比,算得上輕如鴻毛了。
“史東。”被翔吼擊下擂臺的傲億捂着胸口,走上了擂臺,他向彎着腰,像是一頭蝦米般蜷縮着身子的史東伸出了手,“還能走嗎?”
“不能。”
史東苦笑地搖了搖頭,握住了傲億的手掌。
“我看你們兩個都在硬撐。”不知何時甦醒過來的凱瑞爾,一隻手一個,攙住了搖搖欲墜的兩個人。他們相視一笑,在全場觀衆雷霆般的掌聲中,邁着堅實的步伐,走下了一片狼藉的鬥技場。
三個人一走出磁力保護膜的範圍,就有擡着擔架的醫護人員上前團團圍住了他們。
“先等一下。”
史東制止了想要把自己搬上擔架的醫護人員,他朝混雜在人羣中,想要偷偷離去的符男叫道:“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符男機械地轉過身,毫無生氣地看了眼史東:“不會再有下次……”
她尚未說完,突然嘔出一大灘鮮血。
“咦?”符男只覺得面前一片血紅,緊接着,某種突如其來的沉重負擔,便壓迫到了她的身上,地心引力,似乎也在一瞬間放大了無數倍。
符男慘白着臉,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後,一頭跌到在了地上。
“不好。”
圍攏在史東身邊的醫護人員,立刻分出一批人前去查看符男的狀況。
“喂喂,她怎麼了?”傲億瞪大了眼睛,用誇張的語氣調侃道,“該不會是無法接受失敗吧?”
“有可能。”凱瑞爾一本正經地補充道,“傳說符氏子弟有戰敗後自殘的傳統,我們要小心她拿刀剖腹。”
“那豈不是還要介錯?”傲億開玩笑道。
“你們兩個,她應該是服用了什麼古怪的藥物?或者用了什麼特殊的戰技。”
史東想起了蘇珊娜傳授給他的霸體,要不是在之前使用過霸體,現在他的狀況,也不會比符男好多少。
“沒事吧,史東?”混亂中,蘇珊娜闖入了急救區域。她的臉上難得帶着惶恐不安的神情,眼角處,還殘留着朦朦朧朧的霧氣。
“幸不辱命。”史東遺憾地擡起殘破不堪的臂鎧,“不過[魔幻]出了一點問題。”
“笨蛋,人安全就好了。”蘇珊娜拍了一下史東的頭,惡狠狠地訓斥道,“下一次你要是再這麼幹,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是,我的大小姐。”
史東乖乖低下頭,他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反抗爲好。
“我已經提前通知了邢臺,他會帶整備師去找休息室你的。”蘇珊娜按住了史東的後腦,她用從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道,“現在,好好休息吧。”
那溫柔的語氣,使史東想起了從未見過面的母親。他垂下頭,不久,便進入了夢鄉。
“請把他送去我們流派的休息室,5分鐘之後注射3毫克肌體恢復藥劑。記住,要小心挪動,不要驚醒他。”
確認史東睡着後,蘇珊娜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她揮手讓醫護人員把史東送到休息室,接着走到了傲億與凱瑞爾的面前。
“不得了。”傲億吹了聲口哨,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凱瑞爾,小聲道,“我們的新朋友好像很有一套。”
“誰和你是我們?”凱瑞爾嘴上說着避嫌的話,看着蘇珊娜的雙眼中,卻冒出了驚豔的光芒。
他們的聲音雖小,動作雖隱蔽,但怎會瞞得過蘇珊娜的耳朵與眼睛。她一挑眼角,換上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向傲億問道:“傲天身體好嗎?《龍虎真解》練到第三重了嗎?”
“你認識小叔?”傲億驚訝地睜大了嘴巴,隨即又自扇了一個巴掌,呸出一口唾沫,“不對,不認識小叔怎麼會知道《龍虎真解》?還知道他卡在第二重。”
蘇珊娜微微一笑,轉而向凱瑞爾問道:“詹姆士的冰焰魔道研究得怎麼樣了?凝結出真靈了嗎?”
“勞煩您惦記了,詹姆士師範已再三個月前凝結出了冰焰真靈。”凱瑞爾的態度雖然不卑不亢,但卻儼然像是在與長輩問答。
“喔!下次見到他們,和他們說一聲,鋼武流的蘇珊娜像他們問好。”蘇珊娜攤開手,[龍牙]的表面幻化出一抹紅色閃電,“我離他們的夢想,只差一步了。”
“是!”傲億不是傻瓜,凱瑞爾也不是笨蛋,力潮化形,那是離騎士之路只差一步之遙的A級鎧鬥士才能辦到的事情。
不過,他們誰也不敢相信,面前那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竟然會是A級鎧鬥士。
自以爲是年輕一代佼佼者的兩個人,頓時覺得自己被殘酷的現實狠狠打擊了。
龍虎流與天煞流的帶隊師範滿頭大汗地擠進救護區域,他們看見蘇珊娜後,本就難看的臉色立即變得更難看了。
“瑪麗安娜小姐?”龍虎流的帶隊師範小心翼翼地伸出脖子,“傲億沒得罪您吧?要是他得罪您了,我替您抽那小子。”
天煞流的帶隊師範更是直接把凱瑞爾按在了地上,一邊強迫他給蘇珊娜鞠躬道歉,一邊訕笑道:“對不起,這小子腦袋還沒開竅,經常犯渾,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有什麼損失,我們天煞流一應賠償。”
“所以我纔看不上你們這些大流派。”
蘇珊娜冷哼了一聲,轉過了身去,“另外,我現在叫蘇珊娜。”
“鋼武流果然不同凡響。”望着蘇珊娜遠去的背影,龍虎流的帶隊師範突然一巴掌重重拍在傲億的頭上,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不是和你說過嗎?萬一遇到叫瑪麗安娜的小姑娘,不管是敵是友,馬上要像伺候你老孃一樣伺候她。”
“幸好她的脾氣已經不像過去那樣暴躁。”天煞流的帶隊師範心有餘悸地擦了擦汗,若有所思道,“好像見血發狂的毛病也治好了。”
“見血發狂?瑪麗安娜?”
傲億與凱瑞爾立刻想起了一個只流傳在大流派內部的秘聞,他們同時倒吸口了涼氣,說:“她就是那位血腥瑪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