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東。”
柳絮十分的不快。當然,這一次惹她不高興得人,是那些在這個時候,還想打攪他們的不速之客。
“我知道該怎麼做,看來今天的宴會,讓一些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史東可沒有想要讓柳絮出手的意思。比起半吊子神選之民的他,柳絮可是擁有瓦爾哈拉之力,同時兼備懲戒之雷與靈格的特異存在。
讓這樣的柳絮大鬧起來,恐怕皮爾耶?道格拉斯伯爵,需要重新建造謝菲爾倫堡了。
“安心休息,我去打發那些傢伙。”
史東輕吻了一下柳絮的臉龐後,不動神色的動用一些微小的神力,替自身加持一個小型的懸浮印記。
他在聖印的加持下,無聲無息地滑入地面,並在接觸到地板時,又開啓列屬變化系的熟練級法術,震顫知覺,來偵測敵方的位置所在。
“門兩側,走廊末端,大面積躺在地上的應該屍體……嗯?”
門外的人數,超過先前史東所預知到的五個人。似乎有相當部分的遊蕩者,進入潛行狀態,無聲無息地躲在應該是盲區的地方。
不過,史東最不懼怕的,便是那些只會從潛行中突襲的傢伙了。他抿起嘴角,在移動到牆壁的方位時,單手摁在牆上,閉上眼睛,開始確定牆壁的另一端,是否有刺客的存在。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牆壁另一邊的重甲鎧鬥士,正藉助奇特的道具想要探聽房間內的聲響。而房間內的史東,卻單單憑藉着法術的精確定位,準備對那些人實施精確打擊。
“找到了。”
花崗岩所打造的牆壁上,突然鑽出一束亮紫的魔焰,魔焰所盛開的曇花尚未凋謝,便首當其衝的吞噬了那名重甲鎧鬥士。
“被發現了。”聽起來像是男人的聲音,操着不純熟的幽林星羣語說道,“實行第二個計劃,強攻。”
“閣下,再多的計劃,也是沒用的。”
魔焰被一陣風吹散,可已經令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朵曇花之上。趁這段時間,史東從容地打開房門,來到走廊上。
史東的出現令躲在暗處的一名帶着濃烈影流痕跡的鎧鬥士想要使用暗殺弩,但就在他有扣動扳機這個想法時,一抹金色劍影,已切下他那隻握着柄部的手腕。
“真遺憾,如果動作幅度再小一點,或許您已經成功了。”旋轉的迪郎達爾之劍,在史東無情地冷漠聲音中,割下那名遊蕩者的頭顱。而史東只不過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般輕鬆,他甚至沒有忘記關上房門,將那名遊蕩者屍體到底的聲響,留在了走廊之內。
“魔鬼。”
剛纔的那個男人,語氣顫抖的擠出一個形容詞彙。但這不過是令史東露出乏味的笑容,無趣地說道。
“嗯!我很喜歡這個形容詞。”
不同於史東的淡漠,那些明顯便是要來殺掉他的人們,像是看見怪物般盯着史東。但他們沒有人逃跑,反而怒嚎着舉起沉重兵器,朝史東砍去。
“無用地。”
無形的波紋,從史東的腳下從四周散去。那種只會在物理面上造成傷害得兵器,全部被帶着冰爆鬥氣突然出現的吉榭爾變爲一截截碎片。
“主人,這些連雜魚都算不上的事物,請交給我來處理。”
寒冰的大手連同手掌中射出的冰刀一同貫穿機械鎧與身着鐵甲的男人。吉榭爾的另一隻手按住那個男人痛苦的臉,接着扭斷了他的脖子。
“弱者的血,就好像殘花敗柳般,有得只是無聊的紅色,和難聞的腥味而已。”
“惡魔!”
鎧鬥士們不再沉默,他們擔心用暗殺弩恐怕無法射穿史東所佈置的防護結界,所以全部放棄遠攻,採用明顯對他們不利的近戰,意圖在這並不寬敞的走廊內,通過人數優勢殺死史東。
“這個劇目的名字,快變成‘殺死史東’了啊。”史東說着只有他會懂得的冷笑話,遙控迪郎達爾之劍再次穿透一個遊蕩者的胸膛。
他在遊蕩者們的短劍,將要擦過皮膚時,一下像是壁虎般躍上牆壁,快速繞到這些人的背後,急促的念出一段咒文。
死的氣息,立刻從那雙躍動着暗影烈焰的眸子中傳出。
“屍屍屍屍屍體……”
先前變爲屍體的鎧鬥士與重甲鎧鬥士,再次開始活動。不過這次他們想要殺死的目標,從史東換成了原本的夥伴。
“褻瀆死者的混蛋……”
“那是因爲你們,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褻瀆死者是一項大罪,不過史東自然不會顧及殺手的指控。他神情輕鬆得看着吉榭爾像是要發泄鬱悶情緒般,將活着的人全部逼入喪屍的攻擊範圍,接着又看着那些屍體,向剛纔的夥伴,揮舞拳頭。
喪屍的攻擊可以用遲鈍與笨拙來行動,但復生的他們,擁有普通人無法抵禦的怪力。那連花崗岩牆壁,都能砸出一個凹坑的攻擊,毫無懸念的,將沒有任何頭部防禦裝備的遊蕩者,變爲一截無頭男屍。
一個又一個的腦袋,在史東的眼前炸開。紅白相間的血肉,落入空氣。那令人幾欲嘔吐的殘屍,無聲地滑落於地。
吉榭爾不滿足,她和尼采爾伯爵,和其他僱傭兵的機械智靈一樣不滿足於敵人是如此軟弱的傢伙。如果她有辦法選擇敵人的話,寧願面對那些能輕易打倒自身的強者,也不願意面對這些像螻蟻般的弱者。
但史東很滿足,他滿足得不是地上那些,連悲劇中都很少出現的屍體。而是滿足於走廊上的安靜。
“看來,我果然是踩到某些人的尾巴了。”
很快,連慘叫都發不出的那些人,都成爲無腦喪屍手下的冤魂。史東打了個響指,他驅散借給屍體的負能量意識體,無視滿地的骯髒,徑自蹲在地上,開始檢查那些偷襲者的裝備。
“吉榭爾,用手將整個人刺穿的感覺怎麼樣?”
史東用手摸着只不過是用普通金屬打造的機械鎧,吉榭爾剛纔所造成的貫穿傷,邊緣處的金屬與肌肉組織,都有着溶化的痕跡。
“主人,完全沒有用阿修拉插入那些獸化人來得舒服。這些人,只是普通的再也無法更普通的人類。”吉榭爾靜立在與血無緣的乾淨處,離她不遠處的牆面上,有着像是惡趣味而留下的兩個血手印。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那些鎧鬥士也不過是剛剛畢業的菜鳥。”史東挑起一把鎧鬥士隨身攜帶的短柄閃劍,光禿禿的劍柄處,有着一個嶄新的卡耐特軍械署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