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史東,菲爾南敦家族與伊爾山家族一樣,都是被深厚歷史腐朽其根基的家族。幽林星羣真正的主宰者我們過去要推舉的人,也就是你的未婚妻可不是這兩個家族的成員,所能媲美的存在。但是……”
始終將自身效忠對象保密的羅拉,想要再次向史東描繪着他所想象的前景。可是早就聽膩這些的史東,早已在他開口時,就將全部的注意力投入手中的羽毛筆上。
“喂,你有沒有認真的在聽?”
“抱歉,沒有。”
不想參與到政治交易內的史東,把這份用神文所書寫的密件,裝入信封中。他從懷中掏出刻有紋章的戒指,緊緊的摁在信口處。
“凝!”
一個字節從史東的口中吐出後,信封上立刻多了一個尚散發着熱氣的火漆。
“這是給誰的信?”羅拉好奇的想要辨認信封上寫着的人名,只不過史東燃着暗影烈焰的手掌,遮住了他的視線。
“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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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無情。”
經過謝特爾宮內的那場鬧劇,史東與羅拉終於被好事者,徹底劃分到了一個團體中。
“說點其他的吧,史東。”
經過一段時間的溝通與交流,史東與羅拉建立起了一個脆弱的關係。利益依然是聯繫他們的紐帶,只不過,這一次多了一種名爲友情的包裝。
“你想說什麼?”
史東將信夾入看到一半的書中後,拎起了身邊酒精爐上加熱的甜酒,替他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
“艾達斯要離開我了。”羅拉雙手合十的放在額前,他像是祈禱艾達斯一路平安,又像是期盼艾達斯早日迴歸般低喃道,“真希望能儘早再見到她。”
“那個女人。”
史東沒有因爲聽到那個名字,而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一口喝乾玻璃杯中的甜酒,任由帶有少許微酸口感的溫熱液體,加熱整具身體。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史東回想起先人的妙語,他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哲理。可羅拉卻一頭霧水的看着史東,他不明白這句拗口的話語,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中心思想。
“聽起來很有趣,不過……”
“安心,有奧克羅希……”史東沒有解釋那句話的意思。可就在他想要寬慰情緒低落的羅拉時,剛纔由自己無意中所說出的那個名字,令他的臉色趨於黯淡。
“有奧克羅希陪伴她,即使遇見上古巨龍中最厲害的幾個的存在,也是很輕鬆就能解決的吧?只要他們不去挑戰科雷瓦。”強忍着心中的不安,史東僵硬的笑道,“你應該期望,她們兩個不會搞出什麼大亂子來。”
“不,我寧可她們能幹一些震驚於世的事情。”羅拉秉持的,卻是與史東完全相反的理念。他帶着幾分期許笑道,“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知道,艾達斯究竟過的怎麼樣。”
如果說羅拉對艾達斯抱有的,是一種混雜着傾慕的崇拜之情。那史東,則完全把奧克羅希當成了他的情人。
“你還真是奇怪。”
所以,史東也無法理解與體會,說出這番話的羅拉到底懷有的是何種心態。他再次端起玻璃杯,朝着記憶中的方位舉起。
這大概,是史東向自那日過後,便沒有再進行過任何交談的奧克羅希的暫別。
初升的太陽,終究在到達天際頂端時,驅散了濃厚的霧氣。符男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即將遠行的奧克羅希。
“你要走?”
“當然。”
代替史東送行的丁卯,看着已將全身都籠罩在灰色連帽斗篷下的奧克羅希。她不知是什麼東西,使奧克羅希甘願放棄這種安寧祥和的“現在”,回到危機四伏的“過去”中。
“爲什麼?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
只是丁卯不願意放棄。無論其他人怎麼看待奧克羅希,只有深入瞭解過她的丁卯,一直用平常的方式,善待着與自身有不小關係的奧克羅希。
“虛無的大手正遮蔽未來的景象,我所要做的,就是將紛亂的軸線,再次銜接彼此命運。”
奧克羅希將從神啓中瞭解到的責任與使命傳遞給丁卯。就如同只有深入瞭解過她的丁卯,與曾是死敵的艾達斯一樣。
只有深入瞭解,併爲庇護救主之聖靈效力過的奧克羅希,才明白未來一段時間內所要面對的一切,可不是爲了什麼飄渺虛無的命運那麼簡單。
“如果有機會,不,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奧克羅希將丁卯輕擁入懷,她能感覺到丁卯對於她的不捨與感情。
“嗯!回來,我等着你,史東也會等着你的。”丁卯在奧克羅希的耳畔輕聲道,“下次,對那個死心眼的小子道歉吧。”
回想起過往的一切,奧克羅希那顆剛剛豎立起嶄新的防線,又面臨崩潰的邊緣。她猶豫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
“替我對他說聲抱歉,我……還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他。”奧克羅希放開符男,她從裘琳的手中接過行李箱後說道,“再見,丁卯,再見,大家。”
然後,奧克羅希坐入飛行車,頭也不回的向等候在路口處的艾達斯跑去。對於她們來說,這是瞭解過往一切的旅途,同時也是掌握嶄新未來的旅途。
廢舊的命運之線,終於被交錯的現實所剪短。斷開的線頭,將按照各自的意志進行再一次的重接。
只是,身處關鍵位置的那些人,還沒有感受到命運的壓力。無論是遠航客船上的乘客,還是待在布朗的市民,或者前往遠方的旅者,都認爲當前的行動,是迫不得已,所必須要乾的事情。
“冕下。”
任何人的行爲,都會推動整個世界的改變。當整個世界累積到一定的變量時,纔會無比誠實的按照人類所做的行爲,產生新的變化。
“世界又將改變了?”
潔白的光與純淨靈魂所組成的光柱,豎立於聖修會中心區域的地底。從高空俯瞰,地表的那根石柱所在的位置,其實並不是聖修會的中心。
但在聖修會所收藏的古地圖上,這座地面部分是石柱,地下部分卻是光柱的塔,則真實位於聖修會的中心地帶。
而那張地圖,是由他們的神,暮光之主科雷瓦交予第一任牧守的信物。
“要不要喚醒那位大人?”
純黑與純白所構成的神殿內,聖彼得六世背對着前來報告的紅衣主教,默默地注視着那座連通諸世的光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