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情愫

單隻25公斤重的行李箱掛到柳絮的手上,卻使她生出了一種莫能抵禦的錯異感覺。她下意識涌起力潮強化肌體,靠着力潮的支撐勉強提住了兩隻沉重的行李箱。

史東微微一笑,他把手從行李箱上挪開,那股沉重的力道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滲透勁?”

柳絮像是見了鬼一般瞧着史東。

“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技巧。”史東謙虛地笑了笑,他轉過身把剩餘的行李箱搬入武館,柳絮連忙把手裡的行李箱提入武館,打算和他一起搬運行李。

“等等,這是他主動承擔的責任,你看着就可以了。”蘇珊娜卻突然用紙扇摁住柳絮的手,她把符男拉到身邊,笑眯眯地介紹道,“這個傢伙叫符男,是那頭極限流之虎的侄女喔!怎麼樣,和她哥哥很像吧?”

“符真的妹妹?你的哥哥呢?”柳絮意外地看着符男,消息閉塞的她並不知道符真已經死了。

“死了。”符男表情淡漠地說道,“在天文市。”

“符真死了?”

柳絮和她的同僚面面相覷,她們沒想到那個符真竟然會死。

“是的。”符男冷漠地迴應着柳絮的提問,如同她沒想到符真會死一樣,她也未曾料到首都圈的鎧鬥士會爲另一個鎧鬥士的死亡而悲傷。

戰鬥着死去,不是鎧鬥士的榮耀嗎?

“我打算建立鋼武流的內門戰技體系,符男將擔任內門戰技的師範。”符男最後把紙扇擱在石葵的肩膀上,“至於這位,你們都認識吧?”

柳絮和另一位師範同時點了點頭,石葵和邢臺是蘇珊娜的左膀右臂,他們經常在蘇珊娜不方便露面或懶得露面的時候代替她行使鋼武流館主的職責,在流派內也算得上是名人了。

“柳絮是鋼武流的老人了,她是風身雲體一脈的傳人,祖輩曾經出過一位青銅級別的神將,世代都是無地大公的封臣。”蘇珊娜把奧林匹亞分館的兩位師範介紹給了史東和符男,“那個黃頭髮的叫何豚,過去在蘇家是侍奉我的侍女,你們可以把她當作我的半身對待。”

何豚向衆人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由於蘇珊娜的突然襲擊,學徒們的訓練課比往常提早半個小時結束。在他們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柳絮帶着衆人來到武館內的小沙龍,何豚則推着一輛餐車恭候在蘇珊娜的身邊,以女僕應有的姿態服侍着這位大小姐。

蘇珊娜和柳絮聊着奧林匹亞與麥哲倫八號行星的不同,而石葵卻拉着符男很快與何豚聊到了一塊兒。

史東則與陳晨發着短信,

每個人似乎都在忙碌,又似乎都有空閒。

蘇珊娜試圖想找一個能讓大家都能參與進來的話題,她看了看柳絮與何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知道嗎?除了她們外,奧林匹亞分館還有六個掛名師範,不過基本都死了,剩下的兩個一個在天煞流,一個在龍虎流。”她笑眯眯地瞧着史東,低聲道,“如果被他們知道你那樣安排傲億和凱瑞爾,他們可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你。”

“我想他們會感謝我的。”

史東聳了聳肩,他在天文市留下了足夠多的後手,臨走前還在尼采伯爵的暗示下拔掉了最難拔的那顆釘子。只要傲億、凱瑞爾和金森之間能維持相當的友誼,那天文市幾乎就是他們的地盤了。

儘管,那塊蛋糕的體積似乎不夠三個人分得。

看着那對宛如情侶般親熱的少男少女,柳絮感到她的胃酸在翻騰,她強忍着噁心道:“大小姐,我去替您安排房間。”

“只要安排三間房間,我和史東明天會去玄武學院,常住在這裡的只有符男和葵姐。”蘇珊娜說着偏過頭,向衆人問道,“沒問題吧?”

“明天我想帶符男去海格里斯醫院檢查身體,還要安排那條蛇女的肌體修補手術,可能會在右翼區的公寓住上幾天。”

如果沒有史東沒有蘇珊娜,石葵寧願與符男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安靜得過她們的生活,也不願意出現在他人的面前。

“那條蛇女確實是個問題呢。”

蘇珊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勾了勾手指,在柳絮的耳畔說道:“我想你最好能安排六個到八間空房,不要問爲什麼。”

“明白。”

雖然不知道蘇珊娜要那麼多空房間幹嘛,但柳絮還是準備照做,反正武館裡有得是空房,別說是是六到八間,就算加起來也能安排得出。

“累的人可以先回房間。”

蘇珊娜伸了一個懶腰。雖然最後還沒能找到合適的話題,可能把今後幾天的行程確定下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聊天對於她而言只是一種謀取情報的手段,既然有關奧林匹亞近幾年總體變化的情報到手了,她也沒必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柳絮的身上。

“浴室裡有專用的大型溫泉浴缸。”何豚向臉上掛着倦意的石葵提醒道,“溫泉浴可以緩解疲勞。”

“溫泉浴?”石葵兩眼放光地拉起符男,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便奔向了浴室的方向,“走,我們去試試。”

“我怎麼感覺和一幫死小孩在郊遊?”蘇珊娜站起身,她看了眼仍舊沉浸在短信交流中的史東,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史東,別忘記你明天還要去玄武學院報到。”

“嗯哼。”

史東並沒有覺得特別的困,他的身體遠比普通鎧鬥士堅韌,經過生死輪迴後的堅強意志也並非一般鎧鬥士可以媲美的。

睡覺對於他而言已經並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看見史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蘇珊娜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一腳踩住沙發,把胳膊擱在膝蓋上,用凶神惡煞地目光看着他:“你可別忘記對我的承諾。。”

“好啦好啦,大小姐。”史東把在波士頓號上購買的APD塞入口袋,他捧起蘇珊娜的臉袋,在她錯愕的目光中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祝你好夢。”

“去死!”

遭到偷襲的蘇珊娜一腳蹬在史東的腹部,她懷着小鹿般的心跳一路衝向洗手間,直到把整個頭埋在冰冷的水裡,才感覺到被他親吻到的部位,在隱隱發燙。

看着鏡子中面紅耳赤地自己,蘇珊娜情不自禁地想道:“我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