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沒有開口說話,很顯然,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絕對沒有掉餡餅的好事,能夠得到最好的獎勵,那毫無疑問,這一次的戰鬥也絕對是絕無僅有的慘烈。
可,現場所有人都像是瘋了一樣,根本看不到任何與之有關的危險和可怕,能夠看到的全部都是得到獎勵之後的榮光。
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一個男人站了出來,靳之柘蹭得一下站了起來,被妃色抓住手腕,不得不一點點坐了回來。
靳之柘的眸子裡像是含了冰塊一般的看向“眼鏡蛇”,“落日星的這些戰鬥的人是哪裡來的!”
“眼鏡蛇”神色一稟,有妃色在,靳之柘的存在感都弱了不少。
這會兒對方突然眼神一厲,他才陡然驚覺,這是聯邦最厲害的士兵和指揮官,也是他在聯邦清剿了無數星際海盜,是他在聯邦境內將他們一路迫使離開。
“落日星的鬥獸場一開始本來就不是一個擂臺比賽,這裡是讓人看廝殺的地方,原本是異獸,然後有犯人蔘與進去,再然後逐漸演變成今天的模樣,但是,比賽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比賽場上的人和異獸或者蟲族比完之後,要挑戰到賽場上再沒有人敢站出來爲止。”
這樣的賽制,毫無疑問,第一個上場,除了死,幾乎沒有路可以走。
哪怕是在落日星這樣的地方,也不可能出現,讓落日星自己的人去的說法。
靳之柘的眼裡含冰,聲音像是夾雜着冰碴子,“犯人?”
百達聽到這裡,也將視線放在了鬥獸場上,越看越驚訝,最後直接沒有忍住,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眼鏡蛇”就算是再傻現在也明白得差不多了,這一次參與戰鬥的是軍部的人,甚至是靳之柘的朋友。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也明白自己剛剛的口誤,“抱歉,我的意思,對於落日星而說的犯人。”
靳之柘臉上的冷意更甚,“今天的比賽,是爲了我們來的。”
他看向妃色,“他叫秦威,是我手下的付款,三個月前執行任務失蹤,至今沒有蹤跡。”
妃色頓了頓,沒有說話。垂眼看向場中的那個,一身是傷的秦威,眉頭蹙得緊緊的。
進來之前,外面的人說了,最近的鬥獸場沒有什麼熱鬧。
進來之後,卻發現有這樣大的獎勵,分明就是一個專門做給他們的套路。
秦威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在對方手中,折磨了三個月時間都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甚至是之前一個的小時之前都沒有半點動靜。
偏偏在他們進來之後有了動靜。
他們被發現,起碼是被發現了部分動靜。
董文田眉頭皺起來,“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了?”
“未必,我猜,現在應該正在大力宣傳了。”妃色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以“姜明華”的實力如果可以找到妃色,那就不用等到現在了。
靳之柘原本聽到董文田的話,後背也繃緊,隨時準備主動出擊的。
聽到妃色這麼一說,眉頭依舊是蹙着,總算是神色微微鬆了鬆。
也正如同妃色所說,這邊一方戰鬥人員已經站出來了,但是,場上另一方卻遲遲沒有出來。
場外的關中紛紛叫囂着,怒吼着,興奮的嚷嚷着,更多的人也將眼前的消息徹底的宣揚了出去。
就等着妃色等人上鉤,然後來到這裡救人,順便落入他們的陣法和圈套之中來。
靳之柘雙手握緊也又忍不住的展開,又再一次的握緊,救還是不救。
這是他的副官,哪怕知道只是曾經的,後期已經單獨出去,但是兩人在戰場上結下的深刻感情,是怎麼都拋不掉的。
然而,對於衆人來說,這卻又是另一種了。
他們現在是“姜明華”以及整個落日星在找的人,這個圈套就是設定給他們的。
跳下去,在對方的地盤,哪怕是他們在妃色的協助下,也未必肯定能夠闖出去,到時候一旦他們以及妃色折損在這裡,那麼那將是整個聯邦的損失。
他太明白,對於秦威來說,聯邦的安危算什麼,如果說他的安危和妃色安危掛鉤,他肯定……不,應該說,他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妃色的臉上帶着幾分的愁色,她和靳之柘等人考慮的是一樣的。
她的實力的確是強,但是,在這個聯邦,一個人的實力,乃至於一個星球的存在都是十分渺小的,以妃色現在的實力,絕對是不能暴漏在落日星的眼前。
一旦確認他在這裡,並且沒有辦法將她拿下,對不擇手段下來,這個星球將與他一樣不復存在。
妃色臉上的神色並不是十分好看,顧長志和董文田幾人也帶着幾分愁色,不管今天站不出站出去,都是錯誤的。
不站出去,他們在場的所有人的心裡都過不去這個坎兒,如果站出去,妃色真的有個什麼閃失,他們都是聯邦的罪人,他們沒有任何資格做這樣的事情。
白達的雙手攥緊成拳,哪怕心裡再是怎麼樣的衝動讓他要站出去,他依舊以保護的姿勢站在妃色的身後,雙眼泛紅盯着場中的秦威,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甚至於,如果現在的妃色站出來說要去救秦威,“眼鏡蛇”相信,他也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將對方揪出來。
靳之柘最終直接閉上了雙眼,嘴角帶起了一抹笑,笑容裡怎麼看怎麼苦澀。
再展開雙眸,他眼裡一片清明,再無任何波動。
如果不是手心已經一片血肉模糊,“眼鏡蛇”恐怕會認爲靳之柘真的能夠那麼淡定。
他開口道,“這是第一個……”
靳之柘蹭的一下扭過身,雙手掐住了“眼鏡蛇”的脖子,“你說什麼!”
他的一雙眼血紅一片,死死的盯着“眼鏡蛇”。
這一瞬間的時間,“眼鏡蛇”後背直接溼透了。
“眼鏡蛇”嗓子裡只剩下了嗚咽的聲音,用盡全部力量去想要掰開靳之柘,卻根本動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