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瑜看着孫自成轉身離開,手中在通訊器上撥弄了兩下。
又喊了一聲,“五叔!”
孫自成掉頭看她,“阿瑜,不要讓五叔覺得你不懂事。”
孫瑜眼圈紅彤彤的,“爺爺找你。”
通訊器投影出了孫劍鋒的模樣。
孫劍鋒雖然年近百歲,頭髮花白,但是依舊面容紅潤,目光炯炯、精神健旺。
他掃了一眼兩人的神色,頓時就知道兩人鬧了矛盾。
再聽到孫瑜已經帶着哭腔的聲音,開口問道,“自成,茜茜和青柔的身體怎麼樣了?”
孫自成一個大男人的眼眶也瞬間紅了。
他不想讓人看出他失態的模樣,使勁兒搖搖頭,“沒有辦法,依舊沒有辦法。”
“強行支撐,根本不敢調到帝都那邊。”
孫劍鋒的神色一變,“怎麼嚴重成這樣?”
“精神上,身體上都已經衰弱到極致,醫生說,如果還找不到病因,應該……”孫自成後面的話再也沒有說出口。
孫瑜插嘴進來,“妃色已經找到病因了,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
她算看起來性子像男人,可感情細膩。
茜茜和她年齡相仿,比她性子柔弱,可卻總在關鍵時候站在她這邊。
雖然年齡比她小,但是處處照顧她。
更不用說青柔嬸嬸,在每一處都對她極好。
她竟然根本不知道她們的狀況已經差到了這種境界。
她抹掉眼淚,擲地有聲的道,“爲什麼你就不相信妃色,妃色已經告訴你應該怎麼做了。你爲什麼就連嘗試一下都不願意?”
孫劍鋒皺着眉頭,看向了孫自成。
孫自成雖然有時候執着,可不管怎麼樣,也不會真的涉及妻女生命的事情上執拗。
孫自成眼神一厲,“阿瑜!”
“他們在娛樂圈胡鬧,社交網上的部分不明真相的網友相信,你怎麼也跟着胡鬧!”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孫瑜咬着下脣,沒有說話,可眼神依舊堅持。
孫劍鋒沉下臉,“阿瑜說什麼了?阿瑜怎麼胡鬧了?我只看到阿瑜在爲自己的嬸嬸和妹妹着急,並且想辦法。”
“孫自成,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自己沒有任何辦法,不接受別人的辦法。”
“可,可她那是什麼辦法?換個房子住就好了?那以後還有什麼人生病?還要醫院,還要療養倉做什麼?”孫自成道,“一個黃口小兒,信口胡說。”
“在社交網上鬧出了一點小風波,真的以爲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了。”
“信口胡說,將佛跳牆評價的一文不值……”
“說到底,你就是不接受妃色對你做出東西的評價!”孫瑜一口戳穿。
孫劍鋒臉色一沉,“孫自成,我說過什麼。”
“我……”孫自成剛想開口,擡眼就看到孫劍鋒徹底沉下來的臉,頓時想到,“我,我,店內試做,並沒有……”
“我說過,佛跳牆不完美,並不是成品,不允許拿出來!”孫劍鋒沉聲道。
孫自成張了張口,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孫劍鋒掃了他一眼,“阿瑜,你說,那個妃色說了什麼。”
孫瑜立馬將妃色所有對店內的描述複述了一遍,又開始重複,妃色對佛跳牆的種種評價。
孫劍鋒越聽,眼神越發深邃。
“這些都是妃色說的?”
孫瑜遲疑着點點頭,“爺爺,雖然我不知道遠古時代那些評論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是,聽了妃色的話,我也這麼覺得。”
“如果佛跳牆真的又只是療養功能,需要這麼多的食材嗎?”
“只是其中的一種兩種,或是分開,豈不是更好?”
孫劍鋒看了孫自成,“你驕傲的性子,半點沒有變。”
“父親,我……”孫自成張口就要解釋。
孫劍鋒卻開口,“我早說過,佛跳牆是不完美的,可你呢?”
“有人提出了意見,你卻半點不知道虛心接受。”
“世界何其大,你不知道的,不代表就是不存在的。”孫劍鋒沉聲道,“難道在我眼裡,一個店的榮耀,就比兒媳和孫女重要嗎?”
“我就問你,妃色質問你的種種,院子是不是根據別人的提議改的?妃色目前提出的是否屬實?”
“妃色可有圖謀你什麼?”
孫自成久久不說話,顧劍鋒替他回答,“妃色說的都對,卻並沒有圖謀你任何。”
孫劍鋒有些失望,不再看孫自成,扭頭看着孫瑜,“阿瑜,你接受接手似水星的食色舌尖。”
“關掉店,仔細調查一下那個陳思,背後到底是什麼情況。”
孫自成動了動脣,卻始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是的,孫劍鋒所說的都是對的。
孫瑜神色有些激動。
孫劍鋒臉上帶着幾分意動,“我帶人過來,似水星。”
“自成,你這幾天,專門照顧青柔和茜茜,店裡就不要操心了。”
孫瑜神色一動,“爺爺要來?”
“不來,怎麼知道這佛跳牆的真諦?”孫自成朗聲一笑。
他追求的一直都是遠古華夏美食。
好不容易能夠多瞭解了,他怎麼能輕易放棄?
與此同時,彭偉立和身邊的人也在對峙,“你們就可以去,怎麼我就不能去了?”
林森頭大,“我去是爲了似水星的形象代言人的簽約,爲了拍攝宣傳片,您老人家去做什麼?”
“似水星是聯邦華夏大學近期的重要戰略政策,我怎麼就不能關注了?”彭偉立理直氣壯,繞開林森等人,直接鑽進了飛船之中。
林森無奈。
說實話,上一次妃色的那一場直播,他也受到了驚訝。
徹底無法拒絕妃色的玄術,卦象。
彭偉立自然也是如此。
他緊跟彭偉立入了飛船之中。
“我要去見我孫女!我想我孫女了!”景老爺子緊跟着溜了進去。
帝都其他好幾個地方的飛船,都悄無聲息趕往似水星。
而另一邊,靳之柘等人剛剛處理好事情,趕到食色舌尖,就看到徹底關門的店。
至於妃色等人,早已不見蹤跡。
末臨末皆腦袋一垂,瞬間裝死。
孫瑜的經紀人也低着頭,感受着背上的視線,恨不得直接挖個坑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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