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類早就發現,任何單獨的個體在這世間都是柔弱的,好在人類耐以保障生活的最主要技能叫做交換,這位刀客最終打算先去救出那個傳說中的猛男,而且按眼下的情況看,在旅途中兼任保姆和廚子的可能性很高,用幫助這位偉大戀人達成目的的高質量服務,去換來被營救者的幫助。
因爲要去救的這位據說特別正直,而且因爲同情蠻人遭遇受到處罰的老大,按小姑娘所說絕對會與年輕人達成一致,這不但能讓他多一個強授,更重要的在於,那座城的很多地方,只有這個傢伙才能摸得進去。
那種神話故事裡纔會存在的身份保全系統,被羅珠一番免費宣傳,功能得到了百倍以上的完善。
本來不信的年輕人在仔細檢查過她頸後的那個疤後,才知道這並非戲言,要讓一個肌膚吹彈得破的女子對自己的身體下刀,除了那份真摯情感外,恐怕就只有監察儀器的可怕壓力了。
由於所獲信息的嚴重不對等性,年輕人認爲自己只要一接近那種地方,能留下全屍大概就要算是祖上高香燒得夠本。
不能死,至少不能現在死,最起碼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他身後的數十萬同胞似乎全都在齊聲呼喚,希望的種子如此榮幸落到了自己頭上,那麼肩膀上的擔子必然沉沉甸甸,壓得人穩重無比,腳踏實地。
兩個人結伴而行的日子很平淡,神國追蹤隊收集到的消息無比混亂,這兩個擁有超階武力的高人,在體術和異能兩方面均達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高度,打發幾隊完全靠科技武裝起來,沒學到足夠搏擊技巧的護衛,完全是小菜一碟。
更加不用說,這兩個人中還有個可以躲藏在精神力屏障後面客串殺手,無聲無息發射衝擊大炮的羅珠小姐。這些護衛武士被兩個人引得如同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小股部隊通常會在一碰面時就被擊跨,大部隊圍剿…你們想想梅西的戰績吧。
指揮系統的混亂狀態直到託羅到來纔有所好轉,當一位劫後餘生的護衛出示過他的探測器數據後,神國派出的前線指揮官才知道,自己面對着的,是兩位已經達成或超出於瑪斯克標準的強者,整個國度唯一可以與之相抗衡的,也不過一隻手就能點清的那麼寥寥數人。
這些強**多身居高職,輕易不可挪動,因爲他們變故,將影響到整個國家的戰略佈局穩定,當然,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剛剛改造過的託羅先生,這傢伙無門無派再加上無名無姓,就算是派他跑到月亮上去開展工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這位毫無炮灰自覺的託羅大哥盡職盡責地來了,而且他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從千頭萬緒的線索中理出一條主幹,那就是這隊情況不明的敵手,要去哪裡?
地圖上的線路左彎右繞,在包圍圈裡表演着特技,可是無論行走過程多複雜,總是可以發現,這隊人馬一直在向着東方前進。
託羅都沒有藉助於製圖工具,只是把食指點在圖上向前直線移動,讓一個個地方從眼前滑走,吉安坡地…菲比爾高原……朱門峽谷,最後,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
如果沒有搞錯,那麼這個後備基地,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地方是羅珠選的,這個地方是託羅最近的一個職務所在地,相關地圖和方位早就被她從中央處理器裡一併偷了出來,深藏在腦海中決不會搞錯。
可是這個小姑娘卻不知道,那是託羅掛的職務,與工作被拆分成爲獨立的兩部份,他領着同級別的待遇,卻要做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工作,自始至終就未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坐過一天班。
當然,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了,那個地方將在未來的一段時光中榮幸地成爲追蹤大本營所在地,重要的叛逃者將在重重羅網中被逼入陷阱,化作可供研究的實體標本。現在的託羅看到這裡,手心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滿是汗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所受的職業教育,會計劃出什麼樣的可怕手段。
可是兩個獵物全無所覺,他們一路遊山玩水,間或打發掉幾隊不開眼的護衛隊,拿大自然豐富的食品庫存,滋潤着自己的腸胃,結果來到目的地的大門前時,羅珠居然胖了…。
這道堅實的大門在年輕人的超級寶刀面前,簡直如同紙做的一樣,他使出片烤鴨練出來的精妙手藝,把摩尼刀舞得如穿花蝴蝶般輕盈旋轉,只過了片刻功夫,那塊叫做門的金屬板就不見了,地上到處都橫七豎八地灑滿着各種形狀的碎片。
在基地裡守着監視器的託羅見狀大吃一驚,當年的他和現在一模一樣反應,大叫道,這不可能!!!這當然不可能,因爲這種十二元合金就算是用同溫層艦隊的能量副炮直接轟擊,也最少可以支持上數十分鐘,人類要靠力量直接攻破它,理論上最少需要不停地砍上一萬年。
門外的年輕人當然沒有機會聽到敵人的驚歎,他引着羅珠向基地內部跑去,計劃只要一救到人,立馬拖一個再扛一個,撤。
一路來都沒有見到那些愛穿一樣戰甲的守衛者們出現,他們不知道躲進了哪個角落,越往裡走,年輕人的心裡就感到越發不安,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不正常,四處充滿的新奇玩意兒,讓他目眩神迷,心裡也一分一分地懸了起來。
託羅在裡面也沒閒着,本來準備好的金屬囚籠依命被放下,那些粗如兒臂的格柵鐵欄,在那把大刀面前顯得這樣可笑。
如果沒有更好的設備,那麼就只能憑藉自己的個人本事卻和對方硬抗了,他一邊不住地輕聲咒罵着那把奇形怪狀的菜刀,一邊換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寬大的外袍裡,是一件精細的輕甲,這種板式結構的輕型戰衣專門爲重要人物量身定做,非常貴重。可是他手一扯,再次脫下甲冑,並把身上的裝備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取下放在一邊,直到身上除了長褲外只穿着一件黑色短衣爲止。
既然對手連那麼厚實的大門都不曾放在眼裡,自己又爲什麼非要添上一件沒有用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