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自虛空的對話

由於將所有能源輸出都提升到了極限,無論是飛船外部的能量防護網,還是整艘飛船的行駛速度,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再加上突然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巨大能量,直接使得這艘改裝運輸船,在狂暴的隕石帶中,衝出了一條通道,整艘飛船都安然無恙的逃離了出來。

然而,就在眼看着危險已經度過的時候,這艘飛船上的人們,卻又不得不面對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能源的短缺。

因爲之前衝出隕石帶的時候,已經是將所有能源幾乎耗盡,當這艘飛船衝出隕石帶之後,它也逐漸的開始進入能源短缺的狀態了,原本已經恢復了的各大系統,再一次的瀕臨失效。

但是,在面對這樣一個嚴重的問題時,幾乎是所有人都將思緒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就在迪亞凡開啓了最大能源輸出,然後憑藉着自己卓越的駕駛技術,通過手動操作,將這艘改裝運輸船帶離了隕石帶之後。所有的檢測系統都再也掃描不到,那臺原本存在於飛船外部的戰都機甲,而且在整個過程中,迪亞凡始終都沒有再接受到杜子風的任何信號。

面對着這樣的情況,答案已經非常的明顯了,那就是杜子風並沒有來得及進入船艙,他和零弒都已經被遺留在了那片爆裂隕石帶中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迪亞凡也顯得有些迷茫,即使是他與史瑞等人一樣,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是這一切似乎已無法做出任何改變,即使迪亞凡的駕駛技術再純熟,他也不可能調過頭去,重新進入那片隕石帶裡搜索杜子風的身影。

更何況,即使迪亞凡現在想這麼做,但是這艘飛船所剩下的能源,也無法實現他的想法了。

控制艙內,陷入了一片沉靜,只有一陣細微可聞的抽泣聲,斷斷續續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裡。那是千本紗織所發出來的聲音,在那個瘦小的星賊,將杜子風的情況告訴了每個人之後,這個忍者小姐便不由自主的掉下了眼淚。

剛纔改裝飛船所爆發出來的強大能源,足以將衛星般大小的隕石都直接汽化,即使杜子風有幸躲過了那些隕石的撞擊,但也難免會被強大的能量防護網以及這艘飛船的極限速度所撞毀。畢竟,在最關鍵的那一刻,杜子風沒有能夠成功的返回船艙內。

原來,根據迪亞凡的計算,在能源輸出完全爆發的那一瞬間,而防護網和飛船的推進速度還沒來得及完全提升的時候,杜子風纔有機會重新返回到船艙內,這個時間只有短短的零點幾秒。

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那麼零弒將會直接承受到防護網的隔絕,以及飛船在一剎那間所產生的爆發力撞擊。但是如果這個時間太早的話,那麼在失去了零弒的掩護之後,飛船的能源還來不及完全輸出的情況下,狂暴的隕石又會直接將飛船完全的撞毀。

本來以零弒的速度和杜子風的操作技巧,趕在這個時間裡返回船艙也並不存在太大的問題,只是在最後一刻卻發生了一件意外,這導致了現在這樣悲劇的結果。

當迪亞凡敲下了能源輸出按鈕的時候,一顆龐大無比的隕石飛一般的朝着改裝運輸船飛來,在那一刻,似乎每個看到這顆隕石的人都產生了一種幻覺。彷彿迎面而來的這顆隕石,變成了一顆天神降下的拳頭,並且帶着毀滅性的火焰,迎向了這艘太空中的飛船。

而杜子風爲了保護其他人,直接放棄了唯一的機會,在那顆隕石襲來的一剎那,幾乎同時的爆發出了強大的地獄之火,然後毅然衝向了那顆隕石。每一個人都看見那團黑色的火焰沖天而起,然後在那無法想象的衝擊發生的一瞬間,飛船的能源完全的提升,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謠言的藍光所遮蔽。

雖然誰都沒有親眼看見零弒與那顆隕石直接的衝撞,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杜子風已經可能再回來了。而且即使他們完全的逃離了那片危險地帶,等待他們的結果卻依然沒有改變,失去了全部能源之後,這艘飛船上的每一個人,依然會投向死神的懷抱。

這個時候,就連向來脾氣暴躁的哥頓,此時也再也狂躁不起來了,就在幾分鐘前,他們每一個人幾乎都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杜子風的死亡。那臺純白色的機甲,帶着傳說中燃盡一切的地獄之火,決然的迎向了那顆猶如天神的拳頭一般的隕石,之後便是滿目耀眼的藍色光芒。

現在,所有一切都消散,剩下的依然是無盡的星空,杜子風駕駛着零弒迎向隕石的那一幕,永遠的映刻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不過,就在每一個人都陷入了絕望和悲痛之中的時候,在這艘改裝運輸船剛剛所經過的那片星空裡,原本密集分佈的爆裂隕石羣,既然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周圍再一次變成了沒有半點星光的太空。

漆黑無盡的太空裡,一點白色的影子靜靜的漂浮着,這無盡黑暗中的一點白色,並不是什麼太空中的星體,更不是任何高速移動的隕石,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類的身影,然而它的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種金屬的質感。

這個漂浮在太空中的身影,正是杜子風所駕駛的零弒,它既沒有被那顆隕石撞毀,也沒有在那艘改裝運輸船的急速移動中消失。

“你是誰?”

之前出現在衆人耳中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但是這一次,在這片星空之中卻是隻針對着一個人。那正是身處在零弒的駕駛室裡,此刻大腦昏昏沉沉的杜子風。

“出現了嗎?”杜子風的狀態並不是太好,他感覺到自己經過剛纔和那顆隕石的對撞,身體內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當那顆隕石迎面與零弒發生衝撞的時候,杜子風清楚感覺到了,自己所發出的地獄之火,在一瞬間被完全的瓦解,但是接下來預料中的撞擊卻並沒有發生。零弒完全穿透了那顆隕石,然後毫無阻礙的投身到了現在這片星空之中。

隨後杜子風就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提不出一絲力氣,而且零弒的中樞系統也停止了運轉,這就像是在一開始時,那艘改裝運輸船所遭受到的經歷一樣。

“人類?”就在杜子風保持着沉默的時候,那個身影卻再一次的響起。

杜子風這個時候才發現,之前那些巨大的隕石早已經不知去向,而他現在所身處的星空,就和最開始那艘改裝運輸船所進入的地帶一樣,周圍連半點星光都沒有。只不過,現在就連那顆墨綠色的奇怪星球也不見了蹤影。

“這是哪?”杜子風稍微感覺到自己的情況有些好轉,在嘗試着操縱零弒卻毫無結果的時候,他對着蒼茫的太空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來自地球?”似乎真的聽見了杜子風的迴應,但那個聲音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着,彷彿對於杜子風的身份十分好奇。

“是的,我的確來自於地球。”杜子風也看出了對方似乎並沒有想過要解開自己的疑惑,他乾脆照着對方的話語進行着迴應。

但是,就在杜子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那個聲音似乎突然間變得有些激動,這不禁讓杜子風感覺到有些吃驚。從頭到尾,這個神秘聲音的主人,始終沒有露出真身,甚至連對方身處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起初杜子風還以爲,這是類似於一種人工智能般的存在,或許是被儀器的空間防禦站。

不過現在這個聲音所顯露出來的情緒波動,卻明顯不像是思維單一,沒有感情的人工智能。而且,最讓杜子風感到意外的,是這個聲音所說的話語。

“啊……你終於出現了!”

一句簡單的話語,卻似乎包含了無窮歲月的期盼,彷彿在時間的長河裡,這個聲音一直在等候着杜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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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此時的杜子風,應該感覺到的只有疑惑,但是在杜子風的內心之中卻有一種莫明的熟悉感,這種感覺似乎沉寂了一段漫長的歲月,在這一刻卻終於被這個聲音所喚醒。

“你……是什麼?”杜子風已經無法定義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因爲無論他如何搜索,四周除了虛無的太空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東西的存在了。

“我?我們是你的守護者!”這個聲音似乎稍微平緩了一下情緒的波動,然後再一次開口說道:“雖然你現在已經出現,但是你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力量!!”杜子風的心裡突然被勾起了什麼,他幾乎是想也不想,便立刻開口說道:“我應該怎樣獲得更大的力量?你能夠告訴我嗎?還有……你所說的‘我們’,又是指的什麼?”

但是,對於杜子風的問題,這個聲音卻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說道:“去吧,你只要按照自己內心所想的去做,那麼你總有一天會找到一切的答案。至於我們,也始終會在這裡等候着你,我們一定會將所有都交託給你,但並不是現在!!”

對方的話語讓杜子風越發疑惑,可是正在他準備繼續開口詢問的時候,四周圍突然出現了一道道強烈的光線。強烈的光芒開始完全的將杜子風和零弒所籠罩,在這片刺眼的光芒之中,杜子風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着奇怪的扭曲。

當所有的光芒消失的時候,周圍再次迴歸到了寧靜,就好象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小子,你在做什麼?”

一個低沉的聲音將杜子風又拉回到了現實之中,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駕駛室裡的所有系統都已經恢復了正常。杜子風回想起剛纔那種身體被扭曲的感覺,居然發現那和自己以往在穿越星門時的感覺一樣,他和零弒居然是直接被空間傳送出了那片太空。

而現在,出現在零弒和杜子風面前的,是一艘經過了精密改裝後的中型運輸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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