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沒撒謊,她這回是真的被嗆住了。
真的!
白水真的還是白水味!
只是她喝得太急了。
而事到如今,她也明白遲景然之前的那句“白……”,其實是打算說“白水怎麼樣?”。一般來說,他只要說出這句話,其他人肯定就會順勢說“好的,謝謝”。可惜,她剛纔沒給他說完的機會。這可真是……
自己挖坑自己跳!翻譯成外文就是“no zuo no die whyyou try,you tryyou tryyou jiu die”。
自己作的,能怪誰?
正所謂“自己約的炮,含着淚也要打完”,可是如果讓她把那兩杯不明物體喝下去,她真的做不到呀!
顯然,遲景然是知道他自己的“本事”的,否則也不會特地倒了第三杯白水。對上凌曉包含着森森幽怨的眼神,他抱拳咳了聲:“抱歉,我已經很久沒有倒過除白水之外的飲品了,本以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凌曉:“……”她好想說一句“呵呵”,但現在這種情況肯定不適合,於是她也只能僵着臉回答說,“沒事,是我太魯莽了。”她就不該進這狼窩啊!
“言歸正傳。”遲景然非常熟練地轉移了話題——可見有多少人曾被他如此荼毒,“我們接着之前的話題。”說話間,他的手指輕敲了下桌面,光屏彈出,上面是熟悉的畫面。軍裝青年動作自然地隨手摘下頭上的軍帽,將它放在一旁茶几堆疊的書上。做完這一切後,他伸出指節分明的手指輕點了幾下光屏,將剛纔凌曉圈出來的幾個地點再次指了出來,“你認爲最有可能的地點是?”
有了剛纔伯特兄弟的“指點”,凌曉毫不猶豫地往某個地方那麼一戳:“這裡!”
“理由?”
“男性的直覺。”
“……”
其實凌曉略微猜到了一點,不過她猜到的內容有些太大膽,若是不對還好說,若是對……那就稍微有點麻煩了。而且她今天說的已經夠多,於是她打定主意要閉嘴。
遲景然顯然也沒打算“逼問”人,事實上,作爲新人,“林澤”能做到這一步對他來說已經不錯了。本身來說,在掌握了足夠信息的情況下,做出推論並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更別提他還在做引導——他向來不會這樣做,可以說今天也有些因爲令人失望的現狀而失態了。可惜,身處戰場的時間越長,反而越難跳出去不受其他事物影響的、更爲全面地看問題。制定策略不能全憑想象,但是,想象力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銳氣同樣如此。
這兩點,林澤都有,很不錯。
“我看了你的成績單,你在機甲和格鬥兩項實戰課上的成績也很高。”
“是的。”
“這很不錯。”
……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再怎麼也不可能立即拉近兩人的距離。再說無論是遲景然還是凌曉都不是特別容易和人熟悉起來的性格——更別提凌曉還因爲某些原因打定主意要保持距離。
一番對話後,凌曉禮貌地告別了這位頂頭上司,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再一看,不錯,待了半小時,這麼一來,他“很被遲中將看重”的標籤已經打上。錢文這個似乎已經被玩壞的傢伙姑且不說,其餘人若是想找她麻煩,怎麼着也要掂量下。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她得到了“盡情玩耍”的好機會。
如若她沒猜錯的話,遲景然對於現在的戰略部已經有些失望的,一心想培養卻收穫“零”的結果是——他八成會好好栽培她。
於是,她可以幸福地當小樹苗了。
凌曉稍微想象了下以後將要獲得的來自遲景然同學的陽光雨露,那叫一個開森。總算不用在沉默中默默地變|態了,那叫一個美!
可惜……
她似乎有些得瑟過頭了。
正所謂“樂極生悲”,所以當晚她被副艦長伯特“召見”時,就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什、什麼?”凌曉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她沒聽錯吧?
伯特似乎意會錯了她的“激動”,微笑着說:“我很理解你的興奮,以及,你沒有聽錯。”
凌曉:“……”她真的沒有“興奮”好嗎?她是被嚇的!
因爲伯特居然告訴她,腦抽了的遲景然讓她平時去他的辦公室“上工”。如若這是公司,那她現在的遭遇約等於總裁特招茶水間小弟進自己的辦公室辦公,還親切地說“我特地給了加了張桌子喲喲喲”。結論只有一個——總裁他想搞基……個鬼呀!
這事其他人遇到都該受寵若驚,放在她身上就純屬受驚了好麼?
不想去……
真的!
可是,拒絕的話又不能說的太直白,因爲不合邏輯,一不小心就會引人懷疑。
於是凌曉想了想,在伯特稱得上“和煦如陽”的目光中試探性地說道:“這……不太好吧?”
“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再怎麼說我也是戰略指揮部的實習生……”
“你的身份並沒有發生變更。”伯特解釋說,“不過作爲實習生,你應該知道,現在的安排纔是對你最有益的。”
他說的太有道理,凌曉竟無言以對。
“如果你是擔心其餘人對此有看法,也大可不必。”伯特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他的言下之意凌曉已然明瞭,遲景然這個“房主”已經準備踢掉跟不上他節奏的人了。這的確是安慰沒錯,可惜對她來說也是另類的威脅。因爲她也不想跟上遲同學的節奏好麼……
然而,伯特似乎對於她有這種顧慮很是滿意,眼神又柔和了少許,說道:“一切從明天開始。”
眼看着一切都已經成爲定局,凌曉覺得自己必須再掙扎一下。
“可是……”
“可是?”
“但是……”
“但是?”
“然而?”
“……”伯特無奈了,“林澤,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我我我我其實崇拜艦長老久了!真的!可崇拜他了!特別想讓他在我的衣服上全籤滿字的那種!”凌曉一咬牙,就說出了超級羞恥的話。
伯特:“……”
無語了片刻後,他說:“恭喜你,如願以償。如果你做得夠好,我想艦長應該不介意在你的每件衣服上都簽名。”事實上,他還挺期待看到景然簽字的樣子,那畫面一定非常有趣。
凌曉:“……”重點在這裡嗎?不過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於是她牙一咬,再接再厲地說道,“可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是!”
“是?”
“艦長真人看起來比視頻裡還帥!整天看我我怕我把持不住呀呀呀!”
伯特:“……”
就在此時——
“啪!”
這樣的一聲脆響從門口傳來。
伯特與凌曉同時轉過頭去:“誰?”
只見一位後勤妹紙正站在門口,表情呆滯,雙目圓瞪。她手中端着的托盤已然傾斜,其中的一隻杯子順理成章地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剛纔屋內兩人聽到的那聲脆響。而另一隻杯子,此刻也搖搖欲墜,裡面的水都已經灑出一半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妹紙如夢初醒,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去重新倒水!”
伯特揮了下手:“沒關係,也不用再倒了。把地上的碎片和水處理一下吧。”
“好的,副艦長。”
妹紙連忙蹲下|身。
而伯特也站起身,凌曉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算是到此爲止了。而她……也算是就這麼被“逼·良·成·娼”了。摔!這都什麼鬼!
她正糾結,正待出去的伯特卻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沒關係,你打不過他。”
凌曉:“……啊?”
啥?
咦?
哈?
這幾個疑問詞充分地表達了凌曉心中的情緒波動。
這特麼就是伯特對她剛纔那句“把持不住”的迴應麼?意思就是如果她把持不住就會被揍麼?
凌曉簡直是一臉血。
但事到如此,一切已成定局。正所謂生活就像【嗶——】,既然反抗不了,還是享受吧。於是,她也只能搖搖頭,默默地走出會議室,去盡情享受被【嗶——】的人生了。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比她晚了約半小時回房的蔚然,也像被【嗶——】過了一樣。
凌曉眨了眨眼,一邊“咔嚓咔嚓”地啃着水果,一邊問:“你怎麼了?被非禮了?”
蔚然側頭看了她一眼。
凌曉被這一眼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往牀上又坐了坐:“幹嘛?又不是我做的。”
蔚然卻絲毫不爲她的話所動,雙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問:“你又做了什麼?”這一路回來,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他肯定沒做什麼奇怪的事,那麼理由就只有一個了。
凌曉:“……哈?”她啥都沒做啊!
蔚然:盯——
凌曉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中,只覺得壓力那叫一個山大:“……我這回真的什麼都沒做。”
蔚然:盯——
凌曉:“……真的!”
“你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
“……好吧,上次那事是我做的,但這次真不是。”
“你上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凌曉:“……”
混蛋,壞事做多了不被小夥伴信任腫麼破?在線等,急!
作者有話要說: <FONT face=黑體 size=4>大家嚎!我是4號登場的存稿箱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