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問一答的說了很長時間,葉櫺櫳笑着打斷了寧沛沛還要繼續問的話:“就是這次你不叫我來我也想過要找你們的,說吧,是什麼事情居然勞動你用了這麼大的陣仗,還有,這麼簡陋的地方,是想做給我看呢,還是做給別人看的?”
說着,葉櫺櫳擡頭輕掃了一眼遠處燈火輝煌的小別墅。
寧沛沛的眼睛快速的眨了一下,一抹亮光從她眼中飛逝而過。
良久,寧沛沛咬了咬下脣,像是在猶豫和思考這話究竟應該怎麼說。
葉櫺櫳打量着寧沛沛的表情,目光微微一閃,卻沒表現出絲毫異樣,仍舊安靜的等着寧沛沛率先開口。
直到過了很長時間,寧沛沛輕嘆一口氣,才道:“你知道格吉爾嗎?”
葉櫺櫳皺了皺眉,想了好一會才道:“據說是馬爾文死之前交代出來的兒子?”
寧沛沛苦笑一聲,似是爲葉櫺櫳說的這個稱呼,又似是爲別的什麼人。
葉櫺櫳看着寧沛沛,打量着她的表情,隱約的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輕咳一聲,寧沛沛迎頭湊上葉櫺櫳那雙探究的眼睛:“我能在說之前先聽聽你們是怎麼評價他的嗎?”
葉櫺櫳眨了眨眼睛,回想起邰川曾經跟她說過對於這位突然出現的格吉爾軍團長的評價,沉吟了片刻,重複道:“恩,這也就是他們隨便的那麼一說,我也是那麼一聽,據我所知,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格吉爾小少爺,恐怕就是在一些人的簇擁下有意或無意的成爲了一個想要爭奪權位的名頭。至於結果,雖然他與布尼爾和查爾斯同樣都擁有軍團的支撐,但是我並不覺得他有和其他兩人一戰的實力。”
葉櫺櫳摸了摸鼻子,腦子裡面快速的分析着寧沛沛問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及她今天晚上叫她來這裡的主要原因,恐怕遠非一般的敘舊,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在葉櫺櫳話聲剛落。寧沛沛就沉默了。趁着夜色,海岸邊上橘黃色的燈光飄忽的打在她的側臉上,顯得有些莫測。葉櫺櫳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可是不知怎的,心裡驀然就是一緊,就好像她彷彿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良久。葉櫺櫳的視線轉向海邊的那棟別墅,門前的探照燈再黑暗的海邊散發着明亮的光芒。驅趕了周圍大片的黑暗,更像是兩尊保護神一般的守在那裡,只是在這孤寂的海邊,耳邊聽着海風咆哮。極重的溼氣打在臉上,似乎不一會的功夫睫毛和頭髮就全被沾溼了。
葉櫺櫳的心裡在這一刻還想着,也不知道是誰選了這麼一處地方做海景別墅。既沒有激光保護罩也沒有比鄰而居的其它房屋,雖清淨。可是在這荒涼而又清冷的晚上就像是二月里路邊上的野墳圈子,再加上門口那兩盞綠晃晃的探照燈,給人的感覺格外的晦氣。
“那別墅裡面住的是什麼人?怎麼選在了這個地方。”她的前一句話是問那棟別墅,而後一句話則是問寧沛沛怎麼把談話地點選在了別人家的門前。
輕吸一口氣,寧沛沛故作輕鬆的表情,隨後從椅子上站起身,嬌弱的沙灘椅又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聲的嬌【喘,讓人聽上去心裡格外煩躁的想要上去抽它兩個大嘴巴子。
緊緊的攥了攥拳頭,寧沛沛對身前還有些不明就裡的葉櫺櫳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見他們,然後也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
隨後,寧沛沛轉身朝那棟分外淒涼的小別墅走去。
葉櫺櫳的眉一點點的皺緊,表情似乎有些沉重,她的心裡在這一刻幾乎是已經把所有能想得到的不好的結果全都想了,甚至她還做好了一進別墅就有人圍攻的準備,甚至她的手都摸上了腰間的匕首刀柄。
可是當她真的走進那野墳圈子一樣的大別墅之後,目光一時便停頓在了眼前坐在沙發上的那幾個人身上。
他們,真是狄陽,越承宣和洛卡他們。
手指一顫,不由自主的葉櫺櫳就鬆開了腰間握着的刀柄。
與外面那陰冷而又悽悽慘慘悲悲切切的綠色大探照燈不同,別墅的裡面,一樓客廳裡有着暖洋洋的黃色大吊燈,就從高高的天花板上垂直倒吊着,一塊塊雕刻了形狀的透明玻璃球互相反射着明亮的光輝,幾乎就把這一整個的大廳全部照亮了。
寧沛沛走進別墅之後直接就坐在了最左邊的沙發上,精緻的手工刺繡不知是從哪淘換回來的,在聯邦這種科技發家的地方,壓根就沒有吃不上飯的人,甚至就連沒有工作的無業遊民他們都有社會給與他們的一個稱號——流浪者。
而這些瀏覽者與其他人不同且極有自尊的一件事便是他們每天都可以憑藉自己的年齡以及生長情況在救濟所領取一定量的食物還有維生素,但也就僅僅止於此。
可是即使就是這麼一丁點的食物卻也讓他們不至於成爲流落街邊的乞丐,他們有政府專門提供的住宿地方,甚至包括淋浴池,還有每週一套的換洗衣服,也是這些,讓他們有了自尊,有了顏面,他們不像是母星上葉櫺櫳曾經見過的某部分人一樣會放下自尊以健康的身體去祈求其他人的救贖。
這也導致聯邦的服務行業前所未有的低谷,餐廳基本上是沒有服務員服務客人的,全部都是自助類型,刷卡投幣然後按按鈕領取自己的食物。
這麼一件手工刺繡的沙發套在聯邦的的確確是價值不菲的,那麼看來寧沛沛這麼多年過的生活也不算是落魄了。葉櫺櫳這麼想道。
此刻,狄陽和越承宣洛卡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後木質深紅色的螺旋扶梯映襯着幾人很有一種大世家三大少爺爭奪家產的感覺。
葉櫺櫳一笑,熟悉的笑意從她的嘴角蔓延,一直深入她的眼底。
挑了挑眉,葉櫺櫳依次打量着眼前的三人,狄陽的雙手似乎有些顫抖,嘴脣張開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有什麼話能在這時說出口,頗有幾分手足無措的樣子,而他的眼睛也是一直盯着葉櫺櫳的眼睛,裡面各種複雜情感不一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