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王大隊提出來的“圍點打援”計劃,相當有效。
第二天一早,王大和代欣欣又去連彩虹的飛虹貿易公司了,奇怪的是,連彩虹居然沒有跑路,居然也沒有躲起來,還跟往常一樣,來到公司上班。並且對王爲和代欣欣還是很客氣很熱情,甚至比昨天還要客氣還要熱情,不僅僅只有白開水,還有水果糕點之類的待客物品。
搞得滿像那麼回事。
代欣欣很驚喜,王爲卻笑得有點高深莫測,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也不怪代妹妹一臉懵圈,連彩虹的態度起這樣的變化,也是有原因的。並不是她膽兒太肥,而是昨晚上,米蘭跟她通了電話。米蘭告訴她,給她匯了十萬塊錢救急用,並且把匯款單傳真給她了,證明錢已經匯出,她只要查收就可以了。
米蘭在電話裡信誓旦旦,讓她放一百二十個心,既然王爲插手了這件事,那就一定會有一個令她滿意的結果。在她看來,強大得無與倫比的薛良和他的流氓惡勢力團伙,在王爲眼裡,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罷了。王爲鐵定把他們收拾得乾乾淨淨。
過往無數的事實早已證明,凡是被王爲盯上的犯罪分子,不管是單個的也好,是團伙也罷,反正就沒一個能逃脫法律的懲罰。
一些特別牛逼哄哄,自以爲老子天下第一的,直接就死在王爲手裡了!
米蘭對王爲簡直迷信。
薛良算個屁啊!
好吧,你是米蘭啊,你老公是唐威啊!
薛良這種小地方的土霸霸,自然是不放在你眼裡了。
但連彩虹還是決定相信米蘭,不是相信米蘭的人品,而是相信米蘭的眼光。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如果米蘭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王爲一定能收拾掉薛良,哪裡會給她打這個電話?更不會直接給她匯十萬塊錢救急了。
王爲要是真拿薛良沒轍,米蘭這十萬塊錢就等於打了水漂。
既然如此,原本就不死心的連彩虹決定留下來,拼死一搏。
這次要是賭贏了,那就贏個徹底,薛良倒臺,她連彩虹重振聲勢,東山再起。真要是米蘭也看走了眼,王爲鬥不過薛良,那連彩虹也就死心了,到時候再跑路不遲。
反正手裡有了十萬塊錢,也多了幾分底氣。
真跑路了,也不用擔心沒飯吃餓死。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專案組這次並不是真的只來了王爲和代欣欣兩人,還有一堆便衣警察早早到了四周,喬裝打扮潛伏了下來,時時刻刻關注着這邊的動靜。
只要這邊一有情況,立馬就蜂擁而上。
反正飛虹貿易公司就在大市場邊上,整個新盛縣城最熱鬧的所在,十幾名便衣警察潛伏下來,一點都不顯眼,幾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茬。
這也是專案組爲了確保王爲和代欣欣的安全而做出來的萬全佈置。
儘管王爲很能打,但小心謹慎一點,多做一手準備不會錯的。
怕薛良和他的團伙狗急跳牆。
但是很顯然,薛良一點都沒有吸取昨天的教訓,他將昨天的事情,視作了挑釁——有人在挑釁他良哥在新盛縣的“江湖地位”,從市裡請了警察過來,把他的幾個馬仔給打了!
這就是薛良的思維模式。
他已經狂妄到認爲只要他人在新盛縣,這世上就沒人能收拾得了他。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個風向標:那就是罩着他的那些縣裡的大人物沒事。多年來的經驗告訴薛良,甭管是縣裡查案也好,市裡查案也好,甚至省裡查案也好,只要縣裡那幾個大人物沒倒,正常在臺上,那就沒事,沒人能夠越過縣裡這幾個大人物來抓他良哥。
大家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跑不了誰!
真要是上邊要動真格的,縣裡那幾個和他關係最密切的大人物,百分之百會給他提前透露消息,讓他這段時間注意點,不要撞槍口。
但是沒有!
沒有任何一個大人物給他打招呼,那說明什麼?
說明連彩虹公司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個意外,是市裡某些小警察的個人行爲。這些市裡的警察也是牛逼哄哄的,以爲他們是市裡來的,就可以在新盛縣橫着走,沒人敢動他們。
好,那我良哥就動給你看看,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清醒清醒,明白這是誰的地盤!
市裡警察這種“囂張做派”,不“打擊”是絕對不行的,不但要打擊,而且要狠狠打擊,一次就把他們打怕,讓他們知道,新盛縣不是他們該來的,來錯地方了。
但不知道爲什麼,也許薛良在新盛縣橫行霸道太長時間沒有受到打擊,腦子已經有些糊塗了,昨天派了六個人過來,其中還有廖和尚這種高大粗壯,看上去戰鬥力很不錯的傢伙帶隊,照樣被收拾得一乾二淨,連一個都沒跑掉,結果今天他還是隻派了六個人過來。
並且這六個人中,還沒有廖和尚那樣粗壯的莽漢,個子最高的,目測也只有一米七十出頭。
也不知薛良憑什麼認定今天這六個人,就一定被昨天的六個人更有戰鬥力,一定能好好教訓市裡來的警察,讓他們知道厲害。
或許是因爲,他得到了報告,說連彩虹從市裡請來的警察,實際上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女的,能打的只有一個。
六對一,還帶着傢伙,應該是足夠了。
至於廖和尚如何失手的,薛良並不在意。
有些思維定勢一旦形成,就不是那麼好改。
“是薛冠軍……”
在這六個人衝進飛虹公司院子裡的時候,一直惴惴不安躲在房門後偷看的連彩虹忍不住驚呼出聲。
“是薛良的弟弟,他最兇了,比廖和尚還兇!”
或許,這就是薛良今天還是隻派了六個人過來的原因。
這六個人才是真正的“嫡系”,遠不是昨天廖和尚那六個人可比的,昨天的六個人,除了廖和尚還算是薛良的心腹親信之外,其他不過是很底層的馬仔,怎能和今天派來的六個人相提並論?
這六個人由薛良的弟弟薛冠軍親自帶隊,每個都是身經百戰,對誰都敢下狠手。這樣六個人,戰鬥力比廖和尚帶的那幫馬仔不知要強到那裡去了。
這是“精銳”啊!
尤其將自己的親弟弟都派出來了,可見薛良內心深處還是對這個事相當重視的。瞭解薛良的人都知道,薛冠軍差不多就是他手裡的王牌了,這個傢伙天生冷血,性格極其衝動,從不顧忌後果。是薛良和其他團伙等地盤的急先鋒,幾乎每次薛良團伙跟其他團伙的“械鬥”,都是薛冠軍親自帶隊的。
這麼多年下來,薛冠軍身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傷疤,連臉上都留下了不少。
薛家兩兄弟,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如果他哥倆自己比較的話,似乎薛冠軍還更勝一籌,比薛良更加暴戾,更加嗜血。
新盛縣鬧了多年的“社團勢力”,社團分子多如牛毛,心狠手辣的不在少數,薛冠軍是公推的第一“黑手”,只要有人惹了他,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他都會掏出刀子就捅人,手上真的沾滿了鮮血。
這樣的狠人,廖和尚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乖乖兔,溫文爾雅得很。
“連彩虹,你個臭婊子躲在哪裡?給老子滾出來!”
“今天你不給老子跪下添腳趾頭,老子一刀捅死你!”
薛冠軍一進院子,就咆哮如雷。
這個新盛縣大名鼎鼎的“第一黑手”,其貌不揚,身高還不到一米七,也沒多少肉,乾瘦乾瘦的,說他像個猴子或許略顯誇張,總之怎麼看都不像很能打的樣子。
這些社會上的流氓混混,主要是兇,是橫!
真實的戰鬥力,其實渣得很。
主要平時他們欺壓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一個個本分老實,不敢跟他們爭鬥,總是逆來順受,益發的讓這些傢伙自信心爆棚,覺得自己戰鬥力也爆棚,天下之大,誰人是我敵手?
有刀在手!
你功夫再高,老子還不是一刀捅死你?
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這句話,多多少少是帶着點玩笑性質的,碰到真正的高手,菜刀真不一定管用。
至少在王爲面前是這樣。
不要說一把菜刀,你就是一把制式軍用刺刀,和王爲一對一交手,那也佔不到多少便宜。
可惜這樣的事實,總是要被胖揍之後,才能讓人有個清醒的認識,在沒有被收拾之前,薛冠軍還是很牛逼的,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他是有備而來,王爲更是有備而來。
所以,薛冠軍甚至連二樓都沒能上得去,他氣勢洶洶往樓上闖,直截了當就被王爲攔在樓梯上了。
“滾出去!”
王爲只說了三個字。
薛冠軍薛二哥更加拽得厲害,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講,直接掏出軍用刺刀就是一刀刺過去。
“戰鬥”結果沒有任何懸念。
自以爲有刀就有一切的薛冠軍殺豬般嚎叫着,從二樓一直滾到一樓。他帶來的五個兄弟,沒一個能阻止這種“慘劇”發生。
因爲薛二哥直接被王二哥從他們五個人頭頂丟了下去,在水泥樓梯板上砸得頭破血流,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儘管嘴裡罵得很兇,卻無論如何都掙扎不起來。
就他這樣的,王大隊沒有打斷他持刀的手臂,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今天王大隊好像比昨天溫柔一些,不但沒有折斷薛冠軍的胳膊,也沒有折斷其他人的胳膊。只是堵在樓梯口,將他們一個個下了兇器,丟下樓梯。
因爲今天和昨天的情況不一樣。
昨天是沒有後援,王爲怕傷到代欣欣和連彩虹,所以下了狠手,直接廢掉四個人的戰鬥力。今天沒必要這樣,薛冠軍他們一進門,埋伏在外邊的十幾名專案組同志,就已經蜂擁而入。
王爲從樓上丟下來一個,就被摁住銬起來一個,半點不含糊。
就好像練熟了似的,丟一個銬一個,利索無比。
倒不是王爲怕出醫藥費,關鍵警力不夠,要知道每送一個去醫院,就至少得安排兩個警察看守,並且是二十四小時看守,連眼睛都不能眨一下的。
如果全部關在看守所,那就不用專案組操心了,看守所那邊有獄警有武警,省事得多。
今天的戰鬥,比昨天還要輕鬆。
王爲居高臨下,佔據了地利,薛良這幾位“精銳”,就這麼憋屈地一個個從樓梯上滾下來,沒有任何人能和王大隊糾纏哪怕一個回合。
只要他們被堵在樓梯中間,不能一擁而上,王爲始終保持一對一最多一對二的狀態,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有刀也沒用。
說到玩刀,他們更是差得遠。
這六個傢伙被押出去的時候,引得很多羣衆圍觀,指指點點,興奮不已。
血流滿面薛冠軍還在叫囂,說是要捅死這個捅死那個,曹承實在看不過眼了,手一擡,直接給他下巴卸脫了環。
曹承這回也被王爲點名帶到新盛縣這邊來了。
實話說,曹承傲氣歸傲氣,能力確實很不錯的,對王爲服氣之後,王爲很看重他,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幾個月,他當初力爭而不得的副大隊長寶座,王爲會給他爭取下來。
由此可見,王爲其實很懂得領導藝術,知道怎樣才能拿捏得自己的手下服服帖帖的。
曹承這一手卸脫薛冠軍的下頜關節,乾脆利落,顯見得擒拿格鬥術造詣相當深厚。
這一下薛冠軍可就難受了,嘴大張着合不攏,口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痛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王爲給曹承豎了個大拇指,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