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這邊都快弄好了,你那邊還沒擇完菜?”
米蘭切好牛羊肉,裝進盤子裡,笑着對王爲說道。
“就好了就好了……”
王所連忙將目光從美女高聳的酥胸上收了回來,手忙腳亂地加快了擇菜的速度。
白嬌嬌不滿地說道:“都說了這人就是個累贅,幹嘛讓他擇菜?自己動下手,早弄好了。”
那神情,十足鄙夷。
王所頓時就不服氣了,抗聲道:“說得你自己好會做菜似的……”
米蘭就笑,有點膩膩地說道:“我要是你,就不亂說話。”
“怎麼?”
王爲有點心虛。
他和白嬌嬌打交道的時間真不短,自以爲對白嬌嬌很瞭解,但白嬌嬌到底會不會做菜,王所發現自己還真沒這方面的資料,印象之中,白嬌嬌從未下過廚房。
當然,工作到深夜,就着電爐子上下點掛麪,這種廚藝不算。
基本上,只要會燒開水就行,煮好面,加點辣醬,直接開吃,管填飽肚子而已,誰在乎味道好壞?
但這並不意味着,白嬌嬌就不會燒菜。
“你還沒吃過她做的菜,就下這樣的結論,這好像不是你們刑警的作風吧?”
米蘭笑着打趣。
王爲果然不吭聲了,聽這個意思,白嬌嬌不但會做菜,而且做得還挺好吃。
這可真是發現了新大陸。
不過王爲還是有點將信將疑。實在冷酷的白大隊和美廚娘完全不搭界,王爲以前想都沒這麼想過。白嬌嬌這種性格的人,怎麼可能會懂得做飯菜?
但事實證明,料事如神,無所不知的王所,這回是真的看走眼了。
白嬌嬌明顯加快了動作,片刻後,鍋底騰騰冒着熱氣,已經弄好了,白嬌嬌將鍋子架在木炭爐上,直接端上了桌。
只見那火鍋湯紅紅綠綠的,熱氣翻騰,煞是好看,各種作料的香味撲鼻而來,直直將人的饞蟲勾了上來,王爲禁不住很不雅觀地嚥了口口水。
看着王爲笨手笨腳的樣子,米蘭終於過來接過了他手裡的活計,笑着說道:“得了得了,你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吧,剩下這點菜,我來弄。”
其實給王爲分配個擇菜的任務,無非就是讓他有個活幹,不至於太無聊。
要不然,兩大美女在廚房忙乎,這大男人靠在牆上,眼珠子骨碌碌亂轉,這裡瞅瞅那裡瞅瞅,也不是個事,該兩大美女尷尬了。
白嬌嬌應該沒問題,在她眼裡,男人女人完全沒區別,關鍵米蘭不太吃得消,總覺得這小男人眼神很特別,尤其是兩眼放光的時候,米蘭是真有點心動。
到底爲什麼,米蘭自己也說不清。
王爲也不客氣,洗了手,優哉遊哉就到桌邊坐下了。
這房子裝修相當簡單,傢俱也不多,顯得比較空曠。
“老大,這麼好的房子不住,幹嘛非得住在宿舍裡啊?”
王爲表示不理解。
他對白嬌嬌住處的印象,基本全部來自白嬌嬌在市局那間單身宿舍,對白嬌嬌這處“豪華閨閣”,來得少,所知更是不多。
白嬌嬌冷淡地說道:“方便。”
這倒是。
隨時都能敲開其他同事的宿舍討論案情。
一般的女警不會這麼做,男女有別。
但在白嬌嬌眼裡,壓根就沒有這種觀念,同事就是同事,戰友就是戰友,整那麼複雜幹嘛?
從效果來看,白嬌嬌採取的“簡單化策略”無疑是正確的,大家和她相處時間長了,基本都模糊了她的性別,只剩下案子。
在另一個時空,王爲也是如此。
不過在本時空,情況似乎略略起了些變化,王爲總是很難模糊白嬌嬌的性別,白嬌嬌在他眼裡,就是個性感美女,怎麼都不是記憶中超級剽悍的女漢子。
這一切,應該是由於米蘭的關係。
米蘭是那麼撩人的美少婦,連帶的,她的閨蜜在王爲心目中也不可能再次化身爲女漢子。
王爲望向自己的目光有點特別,這一點,白嬌嬌完全能感受得到,冷酷女漢子絕對只是她的外表,身爲優秀刑警,白嬌嬌對周邊人的心中所想,不可能真的那麼遲鈍。
當然,王爲所謂的特別,也還在正常範疇之內,白嬌嬌很清楚。是年輕男子對漂亮異性該有的仰慕和喜歡,要是面對她倆這種級數的美女,都能做到古井不波,那王爲真該去看醫生了。
“我餓了,要不,咱們先吃吧……”
看着鍋中翻滾的牛羊肉,還有大塊大塊的排骨,王爲又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年輕,胃口實在太好,見到啥都想吃。
“吃吧。”
白嬌嬌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卻拿起筷子,先就夾了一塊排骨放到自己碗裡。
總共就他們三個人,沒那麼多講究。
白嬌嬌這一動手,王爲立即就行動起來,噼裡啪啦撈了一大堆肉在自己碗裡,吹了幾下,也顧不得燙嘴,直接就往嘴裡造,一邊“呼呼”地呼氣,一邊吃得稀里嘩啦的。
片刻間,一碗肉就下了肚。
頓時全身熱乎乎的,不禁長長舒了口氣,叫道:“真好吃!”
“痛快!”
“吃火鍋怎麼也得喝點啤的吧?”
米蘭端着洗好的蔬菜走過來,笑着說道,將蔬菜往火鍋旁一放,隨即轉身拿了幾罐啤酒過來,開啓之後,一一擺在王爲和白嬌嬌面前,動作相當利索。
王爲就向米蘭伸出了大拇指,笑道:“米總,沒想到這伺候人,也是全掛子本事。”
米蘭嫣然一笑,說道:“沒辦法,誰叫我有求於人呢?”
“哎哎……”
王爲連忙伸手止住了她。
“咱們先吃飯好吧,吃完飯再聊別的。”
米蘭這話聽上去像是開玩笑,但王爲還真不敢“掉以輕心”。米蘭可不是簡單的女人,可別真拿個小布袋裝他。
米蘭笑道:“放心吧,王所,我現在還沒事要求你。就是圖個將來……”
“什麼意思?”
王爲有點犯愣怔。
“很簡單啊,將來分遺產的時候,你讓唐總把遺囑寫得公平合理點,別把我那份搞得太少就行。沒別的要求。”
米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王爲頓時就很頭大,苦笑道:“米總,這和我有關係嗎?”
“有啊。”
米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唐威可是正兒八經地諮詢過我的意見,問你這個人人品怎麼樣。我估計,他是真的想招你做女婿了。將來你就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所以還要請王所手下留情,別欺負弱女子。”
“……”
王爲猝不及防,難得鬧了個大紅臉。
“米總,不厚道啊,今兒請我來吃飯,就是想擠兌我?”
稍頃,王爲搔了搔頭,有點不爽地說道。
別人都可以拿他和唐依依開玩笑,包括他的老爸老媽,急着讓他找對象成家,但米蘭是例外。因爲米蘭是唐依依的繼母,名義上,唐依依得叫她一聲“媽”。
話說有朝一日,他真娶了唐依依,那他和米蘭這算怎麼回事?
當然,目前他們什麼事都沒有。
心裡頭有點想法念頭啥的,那不算。
沒心理罪這一說!
米蘭又輕輕一笑,目光閃爍,看不出她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什麼,片刻後,才微笑說道:“王所誤會了,我其實就是想給你提個醒,唐威那個人的性格,你可能還不大瞭解。他要是對某件事認真了,那就會非常執着。他當初同意你單獨帶唐依依去雲都看心理醫生,其實已經非常出格了。唐依依是他的軟肋,任何人都不能碰的。”
“我也沒碰啊……”
王爲委屈得不行,嚷嚷起來。
“你敢!”
坐在王爲對面的白嬌嬌忽然開口了,語氣冷冷的,目光也冷冷的,盯着王爲,似乎他一下子變得“罪大惡極”了。
“我當然不敢了。”
王爲嘀咕道。
“哎,老大,米總,你們能不能別這樣看着我,好像我真做了什麼壞事……我是好人來的!”
相比起白嬌嬌的橫眉冷對,米蘭的似笑非笑更讓王爲受不了,那神情,就好像看着一隻已經偷吃了腥的黃鼠狼。
“王所,您倒是說說,您這渾身上下,哪一點看着像是個好人了?”
米蘭戲謔地說道。
油腔滑調,吊兒郎當,痞裡痞氣,這些評語就和王所有關。
好人什麼的,還是算了。
“哎,我跟你們說,往後咱們不開這樣的玩笑了啊……人家還是個孩子,還在上學,你們想什麼呢?這要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王爲有點氣急敗壞了。
關鍵這事冤枉啊,他啥都沒做。
真要是做了,反倒不委屈了,以王所的尿性,說不定還會洋洋得意,得瑟一番,炫耀自己很有本事很有魅力。
“我們怎麼想其實不要緊,關鍵是唐威怎麼想,還有唐依依自己怎麼想。”
米蘭臉上還是那種看不懂的微笑。
“關鍵是我自己怎麼想!”
王爲斷然說道。
“來來,咱們不說這個了,掃興。來來,喝酒喝酒,走一個走一個……”
說着,舉起了啤酒罐,向兩大美女相邀。
米蘭笑嘻嘻地舉起了啤酒。
“總之,王爲我警告你,不許亂來,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白嬌嬌卻還是有點信不過他。
“放心放心,忘不了忘不了,來,老大,走一個走一個!”
王爲腆着臉。
白嬌嬌這才舉起啤酒,和他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