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女生宿舍樓,我們大學管的嚴格,爲了給大家更多的學習時間,實習所有的人都住在一二樓,這樣樓層較低,爬樓的時間就節省下來了。”
“宿舍樓沒有老師看管嗎?”
“有的,學校裡的兩棟宿舍樓男女分開,每晚都有值班老師看護。”
“晚上12點熄燈,嗯,宿舍樓上鎖。”
“那也就是說,晚上12點以後上了鎖之後外人應該進不到宿舍樓裡面。”
“應該進不去。”
“鑰匙都誰有?”
“鑰匙就在值班室,宿舍樓是從裡面上鎖的,每天晚上學生會和老師都會來查寢,確定所有的人都在宿舍內纔會離開。”
舊廠街職業大學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
學校實行的住宿制管理,每週日學生放一天假,其他時間吃喝住宿都在學校內,不能出校門。
放假期間,實習期學生的管理更加嚴格,每天早晨八點開就要起牀幹活,中午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然後開始下的實習。
下午5點放學後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然後就是晚上幹活。
晚上的工作一直到晚上11點才結束。
大家陸續回到宿舍洗漱,準備休息,中間學生會和老師組成的檢查團會進行查寢,12點宿舍準時關燈。
死者死亡的時間是是凌晨三點,那也就是說,死者死亡的時候,和她在一起的人,應該在宿舍內。
“值班室有監控嗎?”
“值班室裡邊沒有,但是宿舍門口有一個監控,能夠看到值班室的門口。”
任強回頭示意,自然有人去調查監控。
“宿舍值班老師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生宿舍裡邊的值班老師全是男的,女生宿舍裡邊的值班老師全都是女的。”
“這段時間因爲大部分的學生在放暑假,新考進來的新生還沒來,所以值班的老師全都是帶實習班的班主任和其他實踐課老師。”
“張校長,麻煩您把昨天在女生宿舍樓值班的老師叫過來,我們瞭解一些情況。”
“好,馬上就來。”
不一會,一名中年女教師走進會議室。
對方臉色很蒼白,甚至手指都在不停的顫抖。
“你好。”
“你……你好。”
“陳老師,不用緊張,我們只想瞭解一下昨天晚上您值班的時候,晚上有沒有聽到一些特殊的聲音?”
“沒……沒有。”
“能說說您是幾點休息的嗎?”
“我是昨天晚上11:30開始在樓裡查房查寢,11:50的時候查寢結束。”
“然後我就去洗漱了,12點的時候準時關了宿舍電燈照明的燈電閘,然後我就上牀睡覺。”
“我們的作息時間跟大家是一樣的,一天下來非常累,所以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中間睡得比較死,後半夜的時候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那你認識張曉嗎?”
“認識,我就是張曉的班級教導員,張曉平時學習成績還不錯,長得漂亮人又乖巧,在同學裡面人緣也非常好,老師也都比較喜歡,可是誰知道她怎麼……”
陳燕已經帶過四屆實習班了,從教時間十二年。這麼多年裡,從她手裡出去的學生有一百多人。
其中不乏很多掙大錢的學生,漸漸的,陳燕在舊廠街職業大學的名氣也漸漸大了起來。
甚至有不少人託關係,讓孩子能進她的班級,讓她當輔導員。
所以,任強能理解,現在的陳燕如此緊張的原因。
“陳老師,張曉有沒有特別好的異性朋友?”
“特別好的異性朋友?”
陳燕對這個問題似乎比較奇怪:“是有什麼問題嗎?”
任強想了想,陳燕作爲張曉的班主任,應該是非常瞭解張曉的,對方懷孕這件事,沒有必要跟她隱瞞。
“因爲……我們的法醫在剛剛檢查張曉屍體的時候,發現……發現她有四個月左右身孕。”
“懷孕?!!”
“不可能!”
陳燕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我們班的每個人我都非常清楚,我們職業大學管理的非常嚴格,大家平時很忙,都沒有自己的時間,張曉我很熟悉。”
“張曉性格開朗,比較活潑,和大多數男同學的關係都不錯,但是絕對沒有男朋友。”
“另外,我們學校裡邊平時上課時間非常緊張,宿舍又是男女寢室分開,男女生單獨相處的機會基本沒有,她怎麼可能……?”
任強仔細的看着坐在對面的陳燕老師。
死者張曉就是她的學生,而且昨天晚上案發的時候,陳燕作爲張曉的副導演,還同時是宿舍的值班老師。
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從管理角度來講,陳燕似乎都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
所以,有沒有可能陳燕是爲了推脫責任而故意這麼說的?
但是……
陳燕的表情雖然緊張,可是對張曉的事情,確實很震驚。
另外,如果陳燕說的是真的,職業大學管理這麼嚴格,那麼張曉在學校裡邊……的概率非常低。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兩年海州市有關類似死亡的案件,屢見不鮮,每年都有那麼一兩起。
任強接觸過一些案子,大概率分析的原因是生活壓力大,無法適應緊張的氛圍還有家長的看管。
張曉的情況是不是這種情況,現在還不確定,但是在任強來看,張曉死亡和……的因素可能跟大一些。
“陳老師,我們之間的對話希望你能保密,尤其是有關張曉的事情,人現在死了,但是我想……”
陳燕點點頭:“我懂,您放心,我誰都不說。”
接下來,任強又跟張曉的一些同學,主要是同桌和同寢室的人瞭解了情況。
“曉曉……她昨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反常情況,就是一起上課。”
“昨天晚上我聽到有人起牀,但是我不知道是張曉,以爲是誰上廁所了,後來就沒聲音了。”
“昨天晚上,我睡得太死了,什麼都沒聽到。”
“我沒聽到什麼聲音。”
半夜三點,正是入睡最深沉的時候,張曉在那個時候離開宿舍,大多數人都沒聽到聲音,只有一個人聽到了一點動靜,以爲是誰上廁所,也沒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