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川的詢問，沒有頂住壓力的高曉光終於決定自首。
真的是他！
陸川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雖然到現在爲止，以陸川這邊的角度來說，高曉光作爲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已經是極大了。
但是他依然不敢肯定高曉光就是兇手。
紅衣殺手逍遙法外15年在這15年裡作案十一起。
這麼多年來有省廳的專家，有部委的專家。
在前10起案件當中也發現了很多線索。
曾經大範圍的尋找犯罪嫌疑人，而且也曾經大範圍的做過犯圍嫌疑人的dna信息篩查。
但可惜的是，始終沒有鎖定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讓對方一直逍遙法外。
在這個破案的過程當中，並不是沒有找到嫌疑很大的犯罪嫌疑人，只是到。最後要麼是巧合，要麼是對方釋放的煙霧彈，總而言之沒有指向真正的兇手。
垃圾袋裡的大紅袍茶葉殘渣，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細節。
說實話，那種茶葉殘渣如果是一般的現勘，刑警看到了也只能當成普通的殘渣。
沒有什麼特別的。
以前大紅袍很昂貴，因爲只有六棵母樹上才能產出。
因爲產量極其有限，好的年份的時候也就幾百克。
所以茶葉的價錢自然是極爲昂貴，而且一般人別說河道連見都見不到。
後來，在這六棵樹上，在武夷山北坡南坡逐漸開始無性繁殖。
這纔有了幾棵子樹的成功案例，大紅袍的價格才稍微被打下來一些。
後來大範圍的無性繁殖，才使得普通人都能喝得上大紅袍。
所以現在在這個大紅袍比較普及的年代，一般的人看到這個茶葉也就當是普通的大紅袍放過去了。
陸川如果不是因爲家庭的原因，肯定也接觸不到。
再加上即便接觸到了，如果沒有對大紅袍進行微量物證分析，發現不了上面的富硒泉水的話，這一切也都沒有辦法去追蹤和發現。
而這麼多起案件中，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跨度內類似的線索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的。
另外讓陸川有些不太敢執什相信的是高曉光的身份。
高曉光是高欣欣的親弟弟他的愛家超市背靠龍騰集團發展的，可以說是相當好。
而且高欣欣出來創業，已經有20來年的時間了。
高曉光是15年前開始做案的，那個時候相對來講他的經濟條件已經是比較好的了，或者可以稱得上是極爲優渥了。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這麼心理變態的殺手呢？
當然現在很多地方想不通，想不明白都沒有關係，通過審訊自然會得到答案。陸川這邊得到對方的自首信息之後，立馬給李東林那邊撥通了電話進行了彙報。
此刻正在通州市刑偵支隊會議室裡面聽取專案組其他成員彙報的李東林一臉驚詫。
“李處，怎麼了？”
王鬆正在彙報超市那邊所有人員的進一步篩查情況，目前他這一邊已經得到了很多線索。
關於朱盼盼的人際關係也進一步摸清摸透了。
現在他這邊正在着手擴大相關犯罪嫌疑人的懷疑範圍，以便做dna信息篩查。
看到李東林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突然狂變，王松下意識的感覺好像是出事兒了。
宋明光等其他人也發現了李東林的不對勁兒。
“李處，發生什麼事了？”
李東林好一會兒才放下電話，緩過神來。
他環顧四周看一下王鬆和宋明光，看一下重案組的其他從嚴看向東州市刑偵支隊的辦案人員。
自從重案組接手這個案件以來，大家沒有一天睡個好覺，基本上每天都工作到凌晨兩三點，甚至是三四點有不少人。還是連軸加班，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包括他自己也是兩眼通紅，熬了黑眼圈根本下不去。
即便如此，李東林的壓力也是非常大，絲毫不敢鬆懈。
上一次紅衣殺手出現是在三年前，那個時候李東林就已經是省廳刑偵處處長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李東林剛剛上任不長時間。
這個案件一直都是部委督辦案件，紅衣殺手再次出現之後可以說整個省廳都是震動的。
同時部委那邊立即判出了，破案專家前來幫助破案，李東林這邊也是親自來過東州市這邊。
可惜的是他們在這邊熬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雖然發現了很多線索，但是最終卻並沒有找到犯罪嫌疑人。
那一次當時的東州市公安局局長，東州市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很多人都被撤職了。
沒辦法，案子沒破，影響又這麼大，總要有人出來扛一扛責任。
而這一次重案組親自下場，李東林親自帶隊，可以說整個壓力都放在了李東林的肩上。
雖然沒人說這一次案子破不了由誰背鍋，但是李東林知道現在按的是重案組。是的，如果專案組沒有破案的話，那承擔責任的自然是他這個重案組的組長。
雖然重案組組建以來偵破了很多案件，可以說以100%的偵辦率完成了省廳交辦的各項重要任務。
破案就是這樣，要麼是零，要麼是一，它沒有中間值。
這嫌疑人要麼就抓住了，要麼就沒有抓住。
而現在距離重案組入駐東州市刑偵支隊這邊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
雖然各個方面都有一些突破性的進展，取得了很多線索犯罪嫌疑人的範圍也進一步擴大。
但是一直在李東林剛剛接到電話前，他們都沒有找到指向性特別明確的線索。
前期發現的指紋雖然已經對比成功，但是那已經明確了是兇手釋放的煙霧彈。
被害人朱盼盼的人際關係基本上已經摸透了，跟他有過接觸的人基本上全都被摸排了一遍。
王鬆和宋明光這邊以朱盼盼工作的超市爲中心，以她失蹤的友好路南三巷爲中心，以發現斷指的建國路北二巷，還有發現屍體的北郊垃圾場爲地理中心，輻射開來對所有的人員都進行了dna信息篩查。
雖然這些篩查還在繼續，可是到現在爲止已經篩查了1500多人，卻沒有比對成功。
難不成……要對整個東州市的人進行全員篩查？
嘆了口氣。
李東林整理表情，緩慢說道：“兇手已經抓到了，案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