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的效果不會這麼快就見效,畢竟這片樹林很大,也許很多飛蟻根本不會碰到那些人,但只要有一隻碰到了,就會引發連鎖反應。
沒有其他的後援,西林要取得這場狩獵的勝利,前期工作就必須做到位。一路過來只要碰到飛蟻巢穴的,西林都會噴灑藥劑,讓這些飛蟻攜帶着藥物結晶去往樹林深處,擴大成功率。
西林不着急,“黑刺”的人並沒有說讓他在一個小時之內來了幹嘛,所以他現在耐心的做着準備工作。
從收到信息到潛入樹林,西林用了總共不過五十分鐘,比七耀的直達飛車還要快一倍。對方在圖上標的地方就是樹林深處,十分鐘肯定趕不到那邊,而對方顯然目的並不在此,之所以跟西林說一個小時,只不過是讓西林沒有時間去找幫手罷了。只要在一個小時內能夠見到西林的身影,那些人就不會去管特蕾莎,畢竟西林纔是他們最大的目標。
沒有任何聯絡方式,明知道西林到達樹林也沒有現身作說明,沒有談判,沒有後續的交流,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西林。七耀的其他地方有治安隊緊密盯梢,只有這裡纔是最好的解決之地。
時間慢慢過去,鷹刺卻一點都沒發現西林的蹤跡,就像消失了一般。沒發現周圍有異常之後,鷹刺準備與其他同伴聯繫,擡手卻發現手臂上有幾隻飛蟻,輕輕一震將幾隻飛蟻震落,但這還只是開始,一隻接一隻飛蟻飛過來,胳膊,褲子,背後,面罩,到處都開始有飛蟻落下。
因爲這次行動太倉促,對於這片樹林並不瞭解,鷹刺以爲自己可能無意間碰到飛蟻巢了,於是便往後面退了數十米。但是情況並沒有好轉,落在面罩上的飛蟻越來越多,嚴重干擾了鷹刺的視線。正準備抹一下的鷹刺突然警兆橫生,這是一種多年經驗培養出來的直覺。
鷹刺迅速跳離原地,幾個閃身躲避,不過飛來的刺針角度太刁鑽,而且都不是直線型,速度很快,鷹刺躲過了最前面的幾根刺針,但卻依然被一根針刺在胳膊上破了點皮,僞裝服被刺穿留下兩個孔洞。
那是一種三面凹陷突出三個尖角的刺針,不過這些刺針在扎進樹幹或者碰到石塊的時候碎裂,然後慢慢融化,消失。
鷹刺在飛快移動的同時,拿出藥劑噴在傷口上,藥劑很快在傷口處結成一層膜將傷口封住,不讓血氣飄出,也讓傷口控制在局部範圍,即便刺針中有毒也不會太快擴散
鷹刺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移動也很有技巧,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幾個閃身後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警惕這周圍的。
依然沒有發現對方!
鷹刺不敢大意,現在的人更多喜歡用槍,即便是他們“黑刺”也是更喜歡用槍來解決目標,但是,鷹刺也知道,能夠用這種古老暗器的人顯然都不是善茬。鷹刺甚至覺得西林更像一個殺手,無聲,冷靜,潛伏在一個更黑暗的地方看着他們。
只不過,鷹刺只去警惕西林,忽視了陸續落在他身上的飛蟻們。傷口處是用藥劑封住了,但僞裝服上面的兩個孔洞爲飛蟻們提供了便捷。
鷹刺也漸漸覺得不對勁了,飛蟻的啃咬帶着瘙癢和刺痛,而且開始像全身蔓延,一隻只飛蟻落下來在鷹刺身上尋找入口點,鞋子,褲腿,被刺破的孔洞等地方都開始陸續鑽入。
爲了防止被再一次偷襲,鷹刺忍着這種痛癢混雜的不適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忽略那些感覺,但卻感覺越來越難以控制住情緒。鷹刺希望西林能夠快點兒出手,這樣他也能動一動,甩掉那些飛蟻,但是西林接下來卻一直沒有動靜,就好像一個獵人在靜靜觀看困獸的掙扎。
飛蟻的毒素不會致命,但會刺激人的神經,讓他們感覺焦躁。現在鷹刺明顯就開始往焦躁那方向發展。
鷹刺知道對方就等着他忍受不住的那個空隙給予致命一擊,但這種被千百飛蟻啃咬的滋味實在是令人生不如死,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忍受不住了,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忍受這種折磨。
面罩內全是汗水,鷹刺不知道自己能夠忍受多久,毒素已經開始刺激他的神經。鷹刺咬牙,深呼吸,噌一下就往遠處奔,沒有特定軌跡的奔行能夠更好的避免被對方鎖定。
先躲開解決衣服裡面的那些飛蟻再說,要不然再拖下去輸得絕對是自己。
一隻飛蟻咬破面罩上的呼吸孔爬了進去,鑽進鷹刺的鼻孔,鷹刺奔行的腳步爲之一頓,也就是這個瞬間,一根刺針穿透了他的喉嚨。
鮮血讓這些飛蟻們更加興奮,因爲流淌的血液之中有他們喜歡的氣味。越來越多的飛蟻落在鷹刺身上,密密麻麻覆蓋在鷹刺表面。
鷹刺很快停止了呼吸。
在判斷鷹刺失去生命力之後,西林才竄出來,走到鷹刺旁邊。
鷹刺身上穿着特殊的僞裝服,防紅外,依環境而變色。鷹刺手上有一把消音槍,西林並沒有去碰,這把槍被做過改裝,裡面有一個微型自爆裝置,西林可不像留一個炸彈在身邊。
西林從鷹刺身上又搜出一把次聲波槍,看了看後收起來,這個可以要。
樹林深處,虎刺面色很陰鬱,因爲他手裡懷錶大小的生命顯示儀上表示鷹刺的光點滅了,意味着鷹刺死亡。
“鷹刺栽了!”
“怎麼可能!”褐刺跑過來看了看虎刺手裡的生命顯示儀,看着滅掉的光點,褐刺頓了頓,“我去解決那傢伙。”既然鷹刺都會栽,那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夠討到好,只能自己親自出馬。
“不用了,褐刺,我和蛇刺去吧,哪用得着你出馬。”虎刺旁邊的一人止住褐刺,說道。
虎刺點點頭,表示同意。
待兩人離開後,虎刺看着生命顯示儀上又滅掉的一個光點,扭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特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