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怎麼這位阡陌花骨小姐看上去有點……呃,太過主動?
不是說要解釋麼,怎麼解釋解釋着就開始走投懷送抱風了?
半池靜水雖有些搞不懂,但她向來善於喜怒不形於色也就是俗稱的面癱。她搭眼詢問似的看了落寞的守護一眼,落寞的守護回給她一個“她瘋了”的眼神。
硯天跟在半池靜水身後,看着眼前這一幕神色不明。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阡陌花骨見落寞的守護躲開來冷冷的看着她,不禁表情帶了幾分委屈,如火般嬌豔的紅衣襯着她的容顏,楚楚可憐的很,“我已經認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用別人來氣你了。我當時真的只是爲了讓你吃醋……想讓你察覺到我在你心裡的重要性……我心裡,一直一直都只有你一個,沒有別人。”如今她以爲落寞的守護心裡有她,自然是將硯天當成了棄子。
這個“別人”,明顯說的是硯天。硯天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呼吸,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平靜如波。
若不是“情”之一字,硯天也是極驕傲的人。
他拿出件裝備交易給半池靜水,言簡意賅道:“這是給瑕妹的,我有事先下線了。”
是一條金色品質的腰帶,加血加防禦,戰士系的極品。
半池靜水點了點頭。
硯天什麼也沒說,掏出回程卷軸,直接回了城。
他沒有再看阡陌花骨一眼。
白光環繞中,硯天回了城。
那個曾經在他記憶中巧笑嫣然的紅衣少女,也隨着白光的消逝而湮滅了。
很快,半池靜水的好友列表裡,硯天的頭像灰了,看來是下線了。
落寞的守護臉色益發難看。
有些話,他本來不想對阡陌花骨說得太重,但阡陌花骨太過自私,一次又一次的去傷害了硯天。他如果再不說清楚,那就是縱容她。
他跟硯天,可以打架,可以因爲認知不同爭吵動手甚至絕交,這些都沒什麼。但爲了這麼一個女人,他們倆反目,想想就窩囊的很!
“我老實說,一開始,我是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落寞的守護緩緩開了口,聲音冷冽似寒冰。
阡陌花骨面色一喜,又上前一步:“我也想……”
“但我們還未發展到那一步,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招惹硯天。”落寞的守護打斷她,“我就徹底斷了對你的那份心……如果你能好好的跟硯天在一起,沒準我見了你還能跟你像尋常朋友一樣打下招呼。但你又跑回來說你喜歡我?這是什麼意思?你把我的朋友當踏板利用,你覺得,我能容忍你?再說,我對你的心,早在萌芽的時候就被你親手掐斷了。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知道麼?我已經厭惡了你,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視線中好麼?”
落寞的守護語氣平淡,話裡的意思,對於阡陌花骨來說,卻是再狠絕不過。
阡陌花骨臉色煞白,她彷彿從天堂被人一腳踢下了地獄,她微微咬着嘴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她不能相信,落寞的守護心裡應該也有她纔是,爲什麼,爲什麼他現在說厭惡了她?他甚至,不想再看到她?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落寞的守護搖了搖頭:“不要再見了。”
他看向半池靜水,輕聲道:“我也先回城下線了。”
阡陌花骨想再去拉扯落寞的守護:“你聽我解釋!”
半池靜水卻攔住了她:“你已經跟他解釋了很久了,你們倆之間的感情完完全全是被你自己作沒的。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再解釋也掩飾不了你做過的事。”
說話間,落寞的守護的回城卷軸已經讀條完畢,身影消失在了白光中。
阡陌花骨愣愣的看着落寞的守護消失的地方,癱坐在地上。
半池靜水搖了搖頭,這姑娘,說她可憐吧,她還確確實實很可恨。
利用別人來證明感情,用完之後又棄之敝履,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人喜歡的起來?她怎麼還能奢望落寞的守護心裡還有她呢?
這時,顧瑕小姑娘已經殺完了那兩隻黑角犀精英。
她撿了撿地上黑角犀掉落的物品,有些疑惑的朝着半池靜水走來:“嫂嫂,落寞哥跟硯天哥人呢,都回去了嗎?”
半池靜水點了點頭,隨手把硯天給她的腰帶交易給顧瑕:“這是硯天給你的。”
顧瑕接過穿戴起來,一邊嘀咕:“硯天哥說要給我送東西,這麼好的腰帶也不讓我當面說聲謝謝就跑了……”
她意識到什麼,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發呆的阡陌花骨。
“嫂嫂,她怎麼還在這啊……”顧瑕小聲嘟囔的問半池靜水,半池靜水搖了搖頭:“不用在意。”
阡陌花骨回過神,像被什麼咬到似得從地上跳了起來。
顧瑕跟她距離很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也往後跳了一步。
她第一反應是,草裡是不是藏了什麼毒蟲?這阡陌花骨反應這麼大!
半池靜水還算比較鎮定,拉住顧瑕,往地上看了看,只能看到被坐扁的一些雜草。
半池靜水跟顧瑕都有點茫然,卻見阡陌花骨很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衫,拍去沾上的一點雜草……
原來人家是擔心自己的衣服髒了!
顧瑕瞠目結舌,好心的跟阡陌花骨說了話:“你不用緊張,系統一會兒就會刷新的,你的衣服不會髒。”
阡陌花骨冷冷的看了一眼顧瑕,沒搭話。
顧瑕脾氣好,也不生氣,只是聳了聳肩,覺得這妹子不僅人品有問題,也真是做作啊……
“我不會放棄的!”阡陌花骨意味深長的看着半池靜水,既像是宣告決心,又像是在下戰書。
被下戰書的半池靜水有些莫名其妙:“你愛堅持就堅持,但你要是再敢利用硯天,別怪我把你打出去!”
“呵呵。”阡陌花骨冷笑着睨了一眼半池靜水,完全沒有落寞的守護在時的楚楚可憐、失魂落魄,更沒有之前的謙遜有禮。
這種變臉讓半池靜水跟顧瑕都有些無語了。
她們無語的是,落寞的守護跟硯天,倆人是不是都瞎了眼……
阡陌花骨在衝着半池靜水冷笑了一陣後,掏出回城卷軸,回了城。
這邊黑角犀練級區,除了那些組隊刷怪的,又只剩下半池靜水跟顧瑕。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算了,管那個蛇精病做什麼,還是升級是正事。
在三瓶經驗翻倍藥水的幫助下,顧瑕的級別突飛猛漲,又是自己越級單挑精英怪,經驗噌噌的跟吹氣似得漲,終於一舉躍入了二十六級。
半池靜水如今跟顧瑕級別相差低於十級,可以一起下副本了。她決定明天帶顧瑕下個副本再去練練手去。
畢竟次位面不是單機遊戲,顧瑕總這樣自己悶頭練級,對次位面的瞭解太過片面,還是要讓她多多接觸諸多玩家纔是。
只是,現在已經不早了,該讓顧瑕下線休息了。
顧瑕跟着她,半池靜水自覺肩負重任,倒比自己一個人住時,生活還要規律幾分。
兩人回到安全區,下了線。
兩人從營養艙中出來,換好衣服,卻被女僕告知蓋斯夫人回到別墅看到她們倆沒心沒肺的在玩遊戲,笑着罵了一句“兩個頑皮鬼”,回老宅去了。
看來王宮那邊,蓋斯夫人去討的公道應是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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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畢竟年齡都不算大,關注了下結果之後,便各自回了房間梳洗休息區了。
一夜無話。
翌日。
顧瑕揉着眼睛起牀後,站在窗前眺望,發現她家嫂嫂已經身着寬鬆的練功服在庭院中舞劍了。
顧瑕目帶着迷的看了會池靜舞劍,心道老哥果然好眼光。
庭院中,晨露尚在,空氣清新又凜冽,舞一套劍,簡直是無上享受。池靜緩緩收勢後,將劍插入青竹做的劍鞘中,似有所感,望向二樓的陽臺。
顧瑕見嫂嫂發現了她,揮了揮手。
池靜見顧瑕穿着河馬睡衣,戴着河馬帽子,河馬的兩個耳朵耷拉在臉頰兩旁,看上去可愛極了,不禁忍俊不禁。
兩人一起換了衣服,坐在客廳中用過早餐後,顧瑕便有些蠢蠢欲動想讓池靜陪她去玩遊戲。
池靜有些無奈:“小瑕,你的身手這樣懈怠,你哥哥回來後,一定會說我的。”
顧瑕吐了吐舌頭:“不會,老哥一定捨不得說嫂嫂。嫂嫂這麼好~”她見池靜仍是一臉堅持,方認栽道,“好啦好啦,一會兒消消食我去練功房。”
池靜點了點頭:“我給你當陪練。”
於是,一個小時後……
顧瑕躺在練功房的地上,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她已經被她家嫂嫂毫不留情的放倒在地不下十次了。
“嫂嫂,你就饒了我吧。”顧瑕一副馬上就要掛掉的虛弱模樣,“不然以後你就只能看到我掛在牆上的照片了……”
顧瑕討饒完,卻發現池靜沒有說話,心中一咯噔,難道是嫂嫂生她氣了?
她有些慌張的鯉魚打挺坐起來,卻發現池靜捂着胸口,臉色十分不好。
顧瑕被嚇了一跳:“嫂嫂,我,我是不是氣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