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巴爾達這種勢利小人,威爾士可以說是深諳其心理,此時見巴爾達像個哈巴狗一樣做出一副奴顏獻媚的姿態以求自保,威爾士豈能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扯着巴爾達的衣領道:
“你他媽給老子聽清楚了,不但要把欠老子的錢雙倍償還,並且還要在這裡親自表演你昨晚是怎麼吃大便的!聽明白了沒有?!!”
威爾士存心讓巴爾達難堪——你不是爲了保命什麼都肯承認嗎?連我罵你吃大便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像你這種人渣真是世間少有,我今天就好好懲治你一次,讓你一輩子都長着點記性。
巴爾達嘴咧得像吃了苦瓜,心中雖然叫苦不迭,嘴上卻是連個不字都不敢提,仍然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連聲稱是。
威爾士對着巴爾達斥道:
“別他媽在這光賣嘴皮子功夫,快按老子說的去做!”
巴爾達一臉媚笑,一邊連聲說“是”,一邊打開櫃檯下面的一個保險箱,取出厚厚一沓紙幣。這些紙幣就是巴爾達的所有資產,雖然心裡一萬個捨不得,不過卻是不敢有半點怠慢,雙手顫抖着把這些紙幣遞向威爾士。
威爾士大大咧咧地把紙幣拿在手裡,隨意地用手翻弄了幾下,便拋給了旁邊的秀子。對一臉不捨的巴爾達道:
“喂,接下來你該幹什麼了?不用我再提醒一遍吧?!”
巴爾達方纔答應下來只能算應付和拖延時間,這會兒真讓他表演吃大便,那就真是讓他爲難不已了。這時,那個年青人從人羣裡走了出來,走到威爾士身邊後小聲道:
“我勸你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時間拖得越久,對你們越是不利。”
威爾士道:
“你以爲我們喜歡呆在這個地下洞穴裡啊,我們現在已經無處可走了。對了,你們這裡管事的最高領導在哪,我大哥把這個惡徒制服了,總該有點表示吧?”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年青人替李嘯東一行三人憂心不已,剛要再開口勸他們趕快離開,圍觀的人牆突然散動起來,一羣身穿舊式軍裝,手持槍械的人擠過人牆,蜂擁衝進店內。
年青人回頭一看這羣人,立即鞠身退到一旁。威爾士見這羣人中有一個領導派頭十足的人,剛要搭話,櫃檯後面的巴爾達這時突然哭叫道:
“哥,快給我作主!這些探險隊員反了天了,他們暴力搶砸我的店鋪,打傷十幾個見義勇爲者,不但搶走了我的錢,還威脅我必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吃大便,否則就死無葬身之地!”
一席話說完,巴爾達聲淚俱下,扮相十足,前後表情轉換之快,就連舞臺上的戲子只怕也要自嘆弗如。
威爾士直到此時才意識到事情不妙。怪不得這個巴爾達如此囂張蠻橫,原來他還有這麼一個手握兵權的哥哥吶。
巴爾達的哥哥,也就是巴爾多,冷冷地看着李嘯東三人,一邊聽着弟弟聲淚俱下的控訴。直到巴爾達說完了,巴爾多這才問面前的威爾士道:
“巴爾達店主所說的情況,可否屬實?”
威爾士瞟了巴爾多一眼,道:
“全部都是他一派胡言!其實你這個做哥哥的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什麼貨色?問這種問題不覺得很多餘嗎?”
巴爾多目光一凜,對威爾士斥道:
“渾帳!本隊長問這些自然是爲了調查真相,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威爾士現在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再妥協退讓已經來不及了。他把脖子一梗,道:
“想了解真相是吧?好,我告訴你真相。事前你是這個寶貝弟弟利用我們不知道土壤行情故意壓價,把數萬元的土壤僅用一百六十五元的價格收購了去。我大哥來找他理論,他不但不肯把欠我們的錢還回來,還讓十幾個打手對我大哥大打出手,結果被我大哥三拳兩腳打倒之後,你這寶貝弟弟立即像川劇中的變臉一樣,把之前的錯事全部承認下來。我呢,爲了給你這個寶貝弟弟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同時也彌補一下你這個當哥哥的管教不周,因此叫他雙倍奉還欠款,並表演一下他是怎麼吃大便的。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
威爾士說得很快聲音又很大,故意讓圍觀的人們都聽到。果然,得知內情後,圍觀的人們立即議論紛紛起來,對巴爾達這種欺詐手段都十分不滿。巴爾多雖然手中掌管着警衛隊,卻也要顧及一下民衆的輿論,在內情已經被人們知曉的情況下,不好濫用直權褊護弟弟。他腦筋一轉,想出一個刁難面前三人的點子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李嘯東,對威爾士道:
“那個人就是你的大哥吧?你說他單憑自己一人就打倒了十幾個人?”
威爾士不知巴爾多問這個是別有用意,得意地道:
“那當然了,區區這十幾個人對於我大哥來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巴爾多“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突然冷笑道:
“小子,你以爲你編的謊話能騙得過本隊長嗎?你說你大哥可以憑自己一人之力打倒十幾個人,好,我現在就驗證一下你的話是真是假。我手下這一隊警衛兵一共是十四人,如果你大哥能夠憑自己一個人把這十四人全部打倒,我就承認你說的是實情,否則的話,你們三個就等着受苦吧!”
警衛兵全部都是身強體壯,並且擁有一定格鬥技藝的青壯男子。巴爾多相信就算李嘯東真是憑自己一人之力打倒了弟弟手下十幾個打手,也不可能打倒自己的十四名警衛兵。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羣狼,李嘯東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他是人,他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這麼多警衛兵。
威爾士終於意識到這個巴爾多的狡詐之處,比他的弟弟巴爾達猶過之而無不及。雖然圍觀的人羣都已經看到了剛纔的那番激鬥,並且明顯地知道,巴爾多就是在借題發揮,刁難他們三人,不過卻是誰也不敢站出來爲他們指證。
威爾士和秀子互相對望了一眼,隨後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李嘯東。卻見李嘯東不知何時已經眉心深鎖,緊閉雙眼,並且細觀之下,甚至可以看到額上有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緊握成拳的雙手也在微微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