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能夠做到,從這裡到南城,加急快馬也要兩天,南城應該早就知道我們今天就要揮軍南下了,所以,很有可能偷襲的部隊已經正在趕往這裡的途中,騎兵在長途跋涉之後,哪怕是趕到這裡,肯定也要休整幾個小時,讓馬兒吃點東西補充體力,那麼說,我們至少也有一天半到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們撤離韋家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需要三百精銳騎兵,在我們離開之前,他們負責封鎖韋家集的街道出口,離開之後,負責看守韋家集,燃燒炊煙迷惑探子,不讓任何人接近,一天之後他們就可以撤離快馬趕上我們,哪怕是南城的探子也無法瞭解韋家集的真實情況,在騎兵無法獲知韋家集確切情報的時候,他們依然會按照原計劃行事,等他們趕到這裡,韋家集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而且,我會佈置一下,讓他們無法追查我們的行蹤……”
“非常不錯!”
劉飛不禁對梅兒大爲欣賞,她的心思之縝密更勝舒柔,所思所想簡直是滴水不漏。
“謝謝。”梅兒被劉飛表揚,臉上頓時一紅,輕輕道:“劉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
“會的,對了,一定要帶走所有的糧食和牲口,如果無法佔領南城,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獲得食物。”
“這個暫時不用擔心,你們離開之後,人口銳減多半,韋家集的居民大多都有牲口,周圍部落的老百姓絕大部分都是牧民,每家每戶都有牲口,實在是沒有食物了,宰殺牲口也能夠支持數月,而且,在沼澤地帶還可以捕獵,我想,堅持半年應該沒有問題。”
“嗯,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月就夠了,還不至於到宰殺牲口地步,三百騎兵會悄悄的返回,你們現在可以做好撤離的準備工作了。”劉飛很清楚牲口在牧民中的重要性,在一般的情況下,牧民是絕不會隨意宰殺牲口的。
“先生……”
“嗯?”
“小心。”
劉飛看了一眼梅兒那張嬌豔如花的臉,轉身大步離開,韋雄和韋重陽一羣緊隨其後魚貫而出。
“雄哥!”看着韋雄那寬厚的背影,塔麗終究還是無法保持矜持,雙眼泛紅的,這段時間,在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居然擦出了火花。
“我會回來的,等我!”韋雄一臉冷峻,沒有以往的嘻哈之態。
“我等你!”
“哼,有了女人忘了姐!”曼尼冷哼一聲。
“姐放心,我還欠你一份大大的嫁妝。”
“呸,誰要你嫁妝,誰嫁人啊……”曼尼頓時粉臉通紅。
“嗯嗯,我知道姐不會隨便嫁人,要嫁就嫁一個大大的英雄!”
“……”
曼尼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修長的背影,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一臉柔情,她也是看着那修長的背影……
……
劉飛從來不會去主動關注女人,女人在他的思維之中所佔的時間少之又少,在他的世界裡面,除了機甲格鬥就是殺人藝術,如果還要加上一個,那就是令人着謎的科學研究。
當韋家集的居民大包小包做好撤退準備工作的時候,劉飛已經渡過了怒江,一路快馬趕上了韋三。
三萬七千人整整齊齊的站草原之上,在不遠的地方就是綿延不盡的巍峨羣山,羣山之間是一道峽谷——英雄水庫。
高高的長矛如同密林一般高高樹立,在陽光閃爍着令人心悸的森冷寒光,排成的隊列宛若刀砍斧削,整齊得不可思議,三萬七千人沒有絲毫雜亂煩躁,紋絲不動之中殺氣逼人。
這支充斥着殺氣的軍隊有點簡陋,除了那鋒利的長矛之外,其它的就顯得有點寒酸了,三萬七千人裡面有一支人數爲兩千人的騎兵,這些騎兵與塞克的角鬥士重鐵甲騎兵之間的差距根本無法用筆墨來形容,除了沒有那巨大的長槍和鋒利的長刀,身上也是衣着單薄,根本沒有角鬥士重鐵甲騎兵那懾人的氣勢。
如果說騎兵是寒酸,那小盾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們手中的盾牌都是木頭製作……
看着那些衣衫破爛的士兵,劉飛有一絲遺憾,如果給他多一點時間,他可以把他們裝備成理想星最強大的士兵。
遺憾之餘,劉飛又有一絲欣慰,這些裝備落後的士兵散逸着一種強烈的殺伐之氣,給人一種壁壘森嚴、殺機四伏的感覺,這可不是新兵能夠擁有,顯然,韋家集的那一場戰鬥,讓這些士兵迅速的成長了起來,韋雄的訓練也功不可沒。
劉飛越衆而出,他必須要給這些士兵做一個心理疏導,他記得,在疾風大草原度過第一個夜晚之前,烙鐵頭就曾經給他做過心理疏導,讓他克服心理的恐懼,讓他變得更冷酷無情,在任何一支軍隊作戰手冊中都有這一部分。
現在,劉飛就要把這三萬七千士兵變成冷酷的鐵血戰士,他要喚醒古老的戰爭法典。
“你們可以回頭看看,面向韋家集,現在,你們要向你的家鄉,向你的親人說再見,看着韋家集吧,一旦進入戰場,你必須要忘掉你的家鄉和親人,否則,無法作戰!”
數萬雙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韋家集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惆悵,這一去,也許再也無法回來。
劉飛做了一個短暫的停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憂傷。
“如果你有遺憾,擔心家人或者家鄉,那麼,你就會有所顧慮——你就不能集中精力去迎接和麪對戰爭的到來。現在,拋開所有的雜念,你就能夠勇往直前,所向無敵!”
“害怕,只會讓你永遠也無法回來,戰勝自己的恐懼,用你手中的武器,刺穿敵人的身體,讓敵人的熱血灑在你的身上,而不是讓你的熱血灑在敵人的身上,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回來,從新看到親人、看到咆哮的怒江、蒼翠的草原、奔騰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