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千木樂了,“你是拿這和我做交換?別忘了,有尊上在,你出不出山,隱不隱修一點用處也沒有,尊上願意,片刻間就會讓你什麼也不存在,你的出現和隱沒半點也影響不到尊上。所以,這個條件我無法同意,也打動不了我。”
對方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個條件無法打動牛千木。他們這些半仙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能在王朝當中攪起風雲。但是大家都刻意的忽視了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尊上放寬限制,對他們不管不問,平時也不提及,害怕亂了人心。
“牛道友,咱們之間也不算外人了,多少有些香火情。你說吧,什麼樣的條件纔可以換你出手,要是不過份,我可以代表天機星接受。”半仙妥協了。
“是極,是極,要是牛道友提出的條件不過們,我們可以接受。”對方這次找牛千木有四人,都是半仙,兩個從仙域下來的,兩個是後來人族修煉到半仙境的人,只是後兩人資歷是沒有辦法和仙域下來的人相比,他們的命都是仙域一衆人等救出來的,沒有仙域的人出手相救,別說沒有今天,就連命也沒有了。所以他們才唯另兩位半仙馬首是瞻。
牛千木大笑,“我沒有條件。不過,我要提醒一下諸位道友,天機星也在王朝的管轄之下,之所以讓你們這麼自在,尊上沒有對你們多做什麼,是因爲尊上覺昨沒有必要。想必是尊上的大度與寬容讓你們生出錯覺了,覺得天機星是獨特的,在王朝當中有凌然獨立的地位,要是這樣,我倒是要和尊上好好說道說道,免得有些人生出異心,禍亂王朝。”
“牛道友誤會了,我們天機星沒有獨立於王朝的心思,只是我們是修士,多少年來爲人族的擴張和發展功勞不說,苦勞總該有吧,讓尊上對修士優待一些總不是錯處吧?”一直沒有開口仙域半仙開口了,說出的理由很正當。
牛千木想了想,便道:“如果這麼說,我倒是覺得得說個明白了。你說的優待是什麼,凌駕於衆人之上,讓王朝以修士爲尊,修士可以在王朝當中橫行霸道,不必守法,一切以自己的喜好行事,誰若是阻了,便是阻其大道可是?”
“這倒也是,不過不必這樣,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最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境界和修爲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會自我約束,不會亂了王朝政事。再說了,尊上出自於修士,如此對待自己人,多少會讓人齒冷的,我這也是爲尊上好。人心還是有用的。”
牛千木被逗笑了,這些人啊總是想着自己的好處,這一刻他生出了極大的優越感和滿足感來,他本來覺得自己格局不夠,器量狹小,可是和這些人比,他簡直是聖人。這一刻他對尊上生出感激之情來,若不是尊上不嫌他,讓他參予到王朝的內外事情當中,歷練了他,開拓了他的眼界,改變了他的思想,他會比這幾位更狹隘,更沒有大局觀。可以說尊上給了他一份大的機緣,平時沒有覺得,今天和這幾位對話中,自己才突然發覺,這絕對有助於道境修行。他回想起自己自從到達了這裡,負面道痕連接生出,儘管自己盡力消除,也是除之不盡,反而越來越多,只到他把神魂獻於尊上,那些負面的道痕慢慢的消減,滅失。他還以爲是自己的功勞,現在才明白這是眼界的原因,沒有尊上的信任,給他機緣,不會是這個樣子。他相信,眼前幾位的道痕上一定多是負面的道痕。
於是,他開口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咱們不談這個了,我問你們一個私人的問題,你們的道痕負面道痕有多少道了?”
牛千木這一問,讓對面的人都愣了,追求大道,道痕是最重要的,是對大道有感產生的,道痕清晰深刻到一定的程度會產生玄奧的道紋,道紋可用,是一種強大的攻擊手段,可以產生道禁,也就是所說的神通。但那要正式成爲仙人才行,半仙境的人只能是不斷加深對道痕的理解,並不能使用。道紋的作用兩位後進的半仙不清楚,可是對面有兩位從仙域來的人,都是曾經的仙人,心裡了亮。只是,牛千木怎麼能問這麼私人的問題。
對面先和牛千木說話的半仙艱難的開口問道:“牛道友怎麼會突有其問?”
牛千木失笑,“我爲什麼有這麼一問。因爲你們這一番話讓我突然明白了好多的事情,所以才問你們。不問你們正面道痕,而是負面,負面爲垢,最難清洗,最易生髮。你們正面的不問,我知道那涉及到你們保命手段,負面的難道我不能問嗎?”
“大家都是從仙域來的,有些事情他們後進的不清楚,咱們最是清楚。我相信牛道友不會隨意這麼一問,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在。道痕是大事,還請牛道友明言。”
牛千木面帶嘲諷,嘲笑道:“怎麼着,各位不再關心在雷氏星球那些人了。道痕和那些人比起來難道比那些人的性命還重要嗎?要是這樣,可見你們比牛某人還要自私,以前牛某人自認器量不如你們,現在卻發現牛某人錯了,牛某人的氣量不是你們能比的。至少要是我的徒子徒孫出了事,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出。道痕如何,負面道痕又如何,大不了潛修一段時間慢慢的打磨消除就是了,已經是半仙了,升無可升,有的是時間打磨。”
“你……”半仙被牛千木嘲諷的語氣給氣住了,“好你個牛道友,幾百年沒有見面交談,你的言辭越發的刺骨了。人我們是要救的,但是他們是尊上的修士軍,軍人是什麼,要服從命令,尊上的命令那得不折不扣的執行才行,要不然,就不要去做軍人。”
牛千木毫不客氣的說道:“這一會你倒是會說了,我越發的覺得我的氣量比你們高了不少。要是我的徒子徒孫在外面死戰,我拼了老命也會想法救出,你們倒是捨得。”
另一位仙域半仙面帶笑容,絲毫不把牛千木的話放在心上,他關心的是道痕,牛千木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道痕,這讓他想到牛千木是跟隨在尊上身邊的人,而天道掌握在尊上的手中了,尊上能動用天道中的劫雷,說不好,也會在道痕上有能力給牛千木好處。要是那樣,別人他不管,他個人就得好好的考慮一下對尊上的態度了。
“說吧,牛道友,咱們暫且不去想那些人,他們是軍人,既然是軍人,就要有死亡的覺悟,消滅叛逆是他們的天職,要不然,尊上拿資源給他們,養着他們有何用?咱們都是半仙,對道痕各有所得,亦各有所失,就當是咱們半仙之間的交流。”
“交流,說的好聽,和你們交流我能得到什麼?你們不過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些啓示罷了。不過,咱老牛也不是小氣之人,你們當年多少都幫助過我,我就是對你們不爽,爲了報你們當初那半言只語的恩情,我就直說了,老牛我跟隨在尊上身邊,一直很忙,尊上是個不喜歡管事的存在,就是管事也是管大不管小,只願意說出他的想法讓我們這些人去執行。可以說,我在尊上身邊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時間去打磨負面道痕。”
牛千木感嘆一聲,“我也是被你們給驚醒了,才知道跟隨在尊上身後我得到了多在的機緣,雖然我沒有時間,也靜不下心來去打磨那些負面道痕,但是這些年忙碌中,負面道痕消失了幾道,其他的都變成了淺痕,再過些時間就會消失,讓我有了無瑕的道基,半仙境最適合打磨道基,這不用我說,你們也都清楚不過了。無瑕道基是什麼樣的存在,你們也清楚,可以說,無瑕道基要是穩固了,成就仙尊就可期。呵呵,我很感謝當年天機仙翁把我推薦給尊上,儘管他別有禍心,我也感激。沒有他的推薦,我不會跟在尊上身邊,如是不跟在尊上身邊,也就不會有這些地機緣。他們兩位就算了,說多了他們也不懂,你們兩位想想看,他日要是我以無瑕道基的身份回到仙域,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同階之內可以無敵。哈哈,無敵啊,儘管我是木屬性的修士,可是又有幾人敢說碾壓我。”
這一刻牛千木生出無盡的豪氣,他想起了自己在仙域中種種,如果他回到仙域,當初那些看不上他,打壓他的人一定會一一的讓他們跪在自己面前。
“無瑕道基!牛道友,莫要說笑,無瑕道基億中無一,你不可能是!”對面的四位半仙瞪大的眼睛,被牛千木給震住了,無瑕道基,在他們的意識裡除了尊上有可能,因爲這裡的天道可以說就是尊上本身,尊上就是天道的化身,尊上生出無瑕道基沒有人會有疑問,若要是像牛千木這等不堪的人也生了出無瑕道基那可就是天道開了個大玩笑。
沒錯,牛千木在四人眼中是不堪之人。從仙域來的人知道牛千木的根柢,這個傢伙在仙域的名聲就不好,沒有幾個朋友,實力又弱,報復心又強。像他這樣的人,得失心重過天,怎麼可能生出無瑕道基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事情。而另外兩位,以前對牛千木的過往只是聽得片言之語,不清楚他的爲人。自從他丟掉尊嚴,甘心情願做尊上身邊的一條走狗時,很多關於他的老底就都被掀了出來,做爲後進,是有尊嚴的,一個個當然也認爲自己風骨卓絕,不屑於小人行徑,覺得像牛千木這樣的人不會有好結果。尼瑪,天道開了個大玩笑,這樣的小人竟然說他有可能打磨出無瑕道基來,老天難道瞎了眼睛。
“牛道友,莫打誑語,不是我揭你老底的,你我的質資都不太好,要不然,也不是我們被選中被迫來到這裡了。若是這些年我們在仙域,只要能活着,就是再慢,也是玄仙了。就是資質絕頂的,百萬中也難有一二,牛道友的話實在讓我等難以相信。”
牛千木微微一笑,“我沒有必要讓你們相信。好了,我已經說了,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的負面道痕在王朝建立以後有沒有增加?”
“呃,”對面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覺得牛千木只是問負面道痕,而不是其他,倒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做爲修士,誰沒有負面道痕,多少的事情,於是,四人一起點了頭。
牛千木哈哈大笑,看樣子他以對面這幾位生出負面道痕是打心底裡高興。四位半仙臉色立馬就黑了,牛千木表現的太不是東西,同是修士,又都是半仙,沒有生死大仇,我們生出了負面道痕,你不表示同情就算了,還高興,實在是太可惡了。
“牛道友這是爲我們生出負面的道痕高興嗎?”那位自覺在牛千木面前有幾分面子的半仙修士忍不住怒氣,怒聲質問道。
牛千木收起笑聲,嗯了一聲,“我確實是高興,因爲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些我不明白事情,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是看在大家都是半仙,你們中還有兩個與我有往日的情份在,就當回報了,我把話給你們說透吧,當然了,也是我的猜測,你們可以不用當真,我是不負責任的,呵呵,你們四位是聽還是不聽,要是聽,我就說,要是不聽,就算了。”
牛千木見對方臉色不怎麼好,適時的收住話頭,吊起了對方的胃口。
半仙早就把天機星出去的修行軍們丟到一邊了,道痕重要,就是修行軍們都死光了,能換來道痕的秘密,也是值得的。
“說吧,真與假,我們自己會判斷。牛道友有什麼心得儘管道來,就是信了你,出了錯,也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牛道友無關。牛道友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