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們真是令我大失所望!我到現在才真的替翅目族感到可憐!太可憐了,你們竟然公器私用,別人一個招呼,不問因果就跑來,也不分是非,唉,這個族羣是沒有希望了!我說你們都能成爲某些人和某些勢力的走狗,你們心裡面還有沒有公理和正義。你們心裡面沒有了,那麼翅目族的希望也就沒有了……”
年輕人大喜,他就喜歡中年人順口開河的樣子,這樣不用他費力的給中年人找罪名了,光憑中年人說的就足夠中年人吃不完,兜着走了,這個人啊,不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肢體,連腦子也控制不了,他完了。
果然,四個翅目族人馬上就來了精神,其中一個走過去,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臂,“我們懷疑你是危險分子,你現在的話已經造成危害,請你和我們走一趟,法理無情,你配合我們走,還是我們用粗把你強行帶走。你可以選擇。”
夠膽量,夠霸氣!這些人的底氣還夠足,足到讓人感覺到他們很強勢,能憑藉個人意志去決定某些人的前途和生死。長老院長老的背景對於翅目族來說果然強大到不可抵抗。
不過,他們遇到的這個中年男人顯然不是一般人,表現的和他們一樣有底氣。這種表現看在他們眼裡,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看到中年男人的樣子甚至覺得有點兒可笑,這種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定位他們見得多了,拿下,收拾一番,馬上就明白鼻子是鼻子,眼是眼,要他幹什麼他會幹什麼,還是沒有見識過特權的威力啊!
中年人手一抖,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就被抖落。嗬,還敢動手,膽子不小啊。中年人這一動作刺激了四個翅目族人,他們紛紛動手,上去就要把中年人按住。
他們動了,中年人那一雙翅膀也動了,四根看上去沒有光彩的羽翅從翅膀上飛出,唰,唰,唰,唰,四羽破空,如同四把鋒利的,閃着奪命寒光的短刃插進四個翅目族人的喉間。四人站住了,瞪着中年男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時間停止了三秒,四個人同時倒地。喉間的羽翅顫動着羽尖,告示天下,它們是殺人的利器。
酒吧的時間也靜止了,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被中年男人的殘忍殺人的舉動給震住了,面目溫和的客人一下子變成了殘忍的殺人兇徒,這場景轉換的太快,人物屬性轉換的也太快,快到他們的腦子接受不了。
四根羽翅從四具屍體的喉間飛出,飛回中年男人的翅膀上,中年男人不滿意自己的反應,自語道:“究竟是第一次使用,不熟練啊。還要多練習才行!”
年輕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一轉頭朝酒吧門外狂奔,邊跑邊喊,“別殺我!別殺我!”
調酒師從震驚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嘴脣哆嗦起來,這一次事情大發了。客人在他們的酒吧是殺死執法人員,上面還有一個位高權重的長老牽連着,這一次想平息都平息不了。就是他們的老闆回來也無濟於事。
中年男人對殺死四個人毫不在意,拍了拍桌子,對調酒師笑道:“快點,我的酒,你說過,我留下來能免費喝酒。不會到現在又不捨得了吧?”
調酒師急速的眨眼睛,語氣弱弱的,“這,這就,就來。稍,稍等!”
“咣!”調酒師一不小心把調酒器掃到地上,連忙解釋道:“不,不好意思,心急了,手不穩,打翻東西了,你稍等啊,我這就給你調製酒水。”
調酒師彎下腰去,揀起調酒器,手順便在吧檯下隱蔽的地方按了一下。
沒有人敢去打擾那個殺了人的中年男人。調好酒的調酒師只好親自把酒送到中年男人的桌子上,哆裡哆嗦的把酒杯放在中年男人的桌子上,不敢說話,轉身繞過屍體就走。
中年男人沒有把死人放在心上,他就坐在那裡,桌邊倒在四具屍體,神情悠然自在的喝着酒,偶爾還會用欣賞的眼光朝窗外看一眼。酒吧裡沒有客人,原有的兩個客人在他殺人的時候已經悄悄的走了。沒有人會留在這個是非之地。
這一次,翅目族的執法機構動作足夠快,一輛輛飛車把酒吧包圍得水泄不通,有下降在地面上的,有懸浮在空中的,還有直接就定在酒吧所在的樓頂上的,一根根嚇人的槍管伸出來,從各個方向直指着酒吧中年男人坐的地方。
調酒師打着靜默的手勢,讓店中的其他們躲起來,他則抱着腦袋躲在吧檯後面。
面對着這麼大的陣仗,中年男人神色不驚,還是一副淡色的樣子。他的表現讓在外面觀察他的人心中暗驚,這個人要麼是神經大條,要麼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無法緩解,感到人生無趣,正好機會湊巧,殺了幾個人,造成轟動效應,然後轟轟烈烈的死去。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不敢大意輕心,哪一種都說明了,坐在哪裡的面不改色的中年男人絕對是個硬角色,強衝上前去,逼得對方動手反擊,自己這一方會造成一定的死傷。他們已經死了四個人了,現在他們用這麼大的陣仗,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允許他們再出差錯。
酒吧門外,一輛裝甲飛車從上方緩緩降落,正好堵住酒吧進出的大門。從裝甲飛車上傳出喊話聲,“裡面的人聽着,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也請不要傷害人質!我們會嚴正執法,保證你會獲得公平公正的審判!裡面的人聽着……”
中年男人挖了挖耳朵,這是一種很套路的喊話,他很熟悉,聽起來更是親切,如果不是所見到人都拖着兩個大肉翅,他會認爲他生活在自己的人當中。
中年男人就是雷森改變形體變成的,他是來找他熟悉的調酒師。他對調酒師沒有同情,只是調酒師說會想辦法找到翅目族的修煉功法,還有神族的那一套完整的功法,這些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想問一問調酒師,這些東西他拿到手沒有。如果拿到手,雷森不介意放調酒師一馬,讓他死亡後,靈魂轉世投胎到地球人類當中,重新修煉,雷森再彌補他。
他沒有想到,他這次來會碰到那位有背景又有些弱智的翅目族年輕人,在意料之外,他出手教訓了那個年輕人,又殺死了年輕人找來的幫手,從而惹來這一幫人。他沒有見到調酒師,心裡面有些遺憾。他現在有時間也有興趣,過一段時間他就不一定對這件事再有興趣了。那個時候不管調酒師怎麼樣,死與活,他都沒有心情再管了。
外面的喊話一直在喊,同樣的話羅圈着喊。雷森坐了一會,覺得這種情況下他再坐下去會很無聊,便起身,準備離開了。他們不知道雷森是惡魔,派出的這些人還對雷森產生不了危脅,就是在槍口的瞄準下,雷森也沒有半分危機感產生。所以他就在酒吧裡呆着了,一直沒有動,一直到他感到無聊。
他動了動身體,一杆閃着電光的長矛突然從他的身體中電射而出,長長的長矛直接轟中了堵在酒吧門口的裝甲飛車,半截矛身插進裝甲飛車中,把裝甲飛車插穿了,巨大的力量把裝甲飛車頂飛出去,撞翻外圍的兩輛飛車,轟的一聲爆炸解體,從這輛裝甲飛車出傳出的聲音戛然而止,人的耳朵爲此一清。
中年男人轉身,踩過兩具已經發冷的屍體朝酒吧門口走去。十多束離子束擊穿玻璃集中攻擊在中年男人身上,這些高溫激光束只是讓中年男人頓了一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破出一個接一個洞的衣服,無奈的笑了笑,便不再理會,直接走到吧檯前,屈起手指叩了叩吧檯,“嘿,師傅,你的手藝不錯,調的酒我很喜歡,謝謝你。”
“嗨,夥計,謝謝你的誇獎,祝你好運。”躲在吧檯下的調酒師知道最壞的結果就是一死,人也光棍了,索性接過客人的話,回了一句。
“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我現在走出去,不用擔心,我想他們還不會傷害你們。必竟你們翅目族現在人數太少了,少到他們損失不起。”
中年男人也就是雷森剛看到一個消息,在最前線,神族停止了對翅目族的追殺,接受了翅目族的談判要求。同時神族大軍也傳出來一個條件,那就是翅目族長老會停止一切動作,不能對翅目族族內的任何人進行追殺和迫害,否則,神族的怒火會把所有違揹他們意志的翅目族人燒成一把灰,吹口氣就沒了。
長老會的那幫長老們現在絕對不會冒險去遷怒其他人,事情已經鬧開了,他們更不敢,他們會害怕神族拿這件事當藉口對他們舉起屠刀。他們想清洗一部分族人築固長老會在接下來的話語權和權力,神族同樣清楚,有他們這樣一個權力機構存在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神族不會容忍,找到藉口會把他們給拆除掉,這長老會對神族來說,就是一個違章建築,只要神族重新統治這一方宇宙,不會再允許反抗的事情再次發生。
“滋,滋,滋,滋……”又有幾十束離子束在一眨眼的功夫****在中年男人身上。沒有用,中年男人沉穩的邁步,離開吧檯,向着酒吧門口走去。
在翅目族執法機構的內部任務通聯頻道內,有人驚呼,“他的防禦好強,我們的離子槍對他沒有用處。太可怕了,這怎麼可能!”
“他還是肉體抵抗,沒有其他的東西。我看到了,他的肉體露出來了……”
“天哪,天哪,趕快上報,我們這些人不是對手,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我是xxx,我命令,守在前門的飛車和人員馬上後撤,不要與嫌疑人硬來。我命令,守在前門的飛車和人員馬上後撤,不要與嫌疑人硬來。重複我的命令!”
“是,我們馬上從前門後撤,不與嫌疑人發生正面衝撞。重複完畢!我們正在撤退,下一步行,請進一步指示!完畢!”
“我是xxxx,我命令,後撤到安全距離後停止後撤。監視瞄準嫌疑人……”
“報告,我們的武器對他沒有用,他太強了。我認爲我們應該請我們族中的高手過來,否則我們不能達成我們的目標,會讓嫌疑人跑掉。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不用了,我們已經向上面請求支援了。各方面注意,除非瞄準,不要隨便開火,這裡是城區,離子束能理過大會毀壞建築和設施。明白請回答。”
“明白!明白!……”
雷森走到酒吧門口,酒吧前的飛車已經撤到遠處,有的在遠處的建築上虛懸着,有的在空中盯着他。他的翅膀張開,忽閃了一下,一伸手,把雷矛從裝甲飛車的殘骸中收了回來。
“哈哈哈哈……”雷森忽然大笑起來,“你們這些人,有這樣的下場就對了。神族沒有把你們給滅掉太遺憾了,回去告訴你們長老會的那些老不死的,就是神族饒他們不死,他們的腦袋也只是暫時的在他們身體上寄存着,總有一天,我會過來把他們的腦袋一個接一個的揪掉。哈哈,順帶的也告訴那些神族大老爺們一聲,他們敢來,我和他們之間的戰爭也就要正式開始了,告訴他們,神像中的虛影對我來說沒有鳥用,他們那些壓了修爲,降到半仙的人就不要走了,防着我,等着我,等着我把他們這些傢伙一個接一個的幹掉……”
雷森身上的翅膀忽閃一下,忽然沒了,接着從腦袋開始,他恢復了本來的面目,沖天一聲大笑,身子從酒吧門口消失。
“惡,惡,惡魔!”
“天啊,我們竟然奉命緝拿惡魔,上面的人是怎麼想的,看我們不順眼,讓我們送死嗎?天哪,我竟然親眼看到了惡魔變身,尋陽他的本來面目嗎,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