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策神王上就沒有道理了。
怪父王尊上?也怪不上。父王尊上心懷天下,王上無私情,一切都是以統治爲本,任何威及統治的都要清理掉。他們作了威及統治的事情,被清理掉不是意外。
也許在他們鬧時,他們沒有來得及深想,認謖那不過是小打小鬧。等他們到了武棄星時,有的是時間反思,才發現他們錯了,王室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重大的後果,他們是王室,一幫人聯合起來和王上作對,這是大事。不處理就是對王朝的不負責任,必須處理,必須死。
他們想恨卻不知道該恨誰,恨策神王上,策神王上被動反擊。仔細想連被動反擊都幾乎沒有,懲罰他們的是父王不是策神王上。相反的,當大神有意要解救他們時,策神王上還積極的配合。他們清楚的很,大神在父王面前說話的份量並不重,要是這一次大神也參加了,武棄星上絕對少不了大神。父王之所以答應大神,最主要的還是策神王上出面勸說父王了,父王這才答應放過他們一部分的人,否則,他們可能就死在第二批上了。
恨大神,更沒有道理,大神救他們,他們再恨大神,簡直就是恩怨不分,恩將仇報了。大神爲他們付出的太多了,做的也太多了,多到他們無法報答。大神是用父王對大神不多的信任來換取他們這些人活命的機會。本來信任就不多,用了就沒有了。若是大神有一日犯錯,將抵無可抵,只能老實的認罰,別無話說。天家最是無情,他們這一次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能反悔嗎,不能!要是能,他們都想反悔。武棄星上那些還在等死的人更想反悔。那些人現在眼紅他們這一千多人能在外面自由的活着,眼紅他們有那麼一個機會。他們沒有,他們當時有,只是他們驕傲的沒有接受。選擇往往只有一次,選錯了就要誤終生。
當然了,他們不敢恨父王尊上,他們要是動念,天道不饒。天道機變實在是太可怕了,父王不動就能監查天下,父王只要定下他不喜歡的,天道就會執行,殺的殺,傷得傷,讓人害怕。讓人不敢心生二念,只能服從,只能忠誠。
也許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策神王上。只有策神王上對父王尊上抱着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像他們,從一開始就敬畏服從,沒有雜念。但他們又清楚他們是不能和策神王上比的,策神王上想要的不多,甚至於都沒有想過要從父王那裡,從王朝那裡獲得什麼。偏偏的父王就看上了策神,強逼他接下王位,賦予他巨大的權力。但父王破壞了策神的生活,策神對父王就更加的不客氣。策神做的那些事,他們別說去學了,連想都不敢想,他們想想都害怕,害怕天道機變神雷突然打下來,給他們來上一下。策神不怕,一次次的違逆父王的意志,一次次的讓他們都認爲這次策神完了,偏是不完,偏是不完。要是父王懲罰策神一次,也能給他們警個醒,他們死活也不會去懟策神王上,把自己一羣人懟進死地,懟入絕境。
他們大意了,忘乎所已,戰鬥時他們都很清醒,殺敵衝鋒不在話下。戰後,論功行賞,他們有父王的血統,有了人身,便是王子。父王讓位給策神,他們晉封爲王爺,然後就是安閒的日子,安適的生活。他們總是不安份,想熱鬧,就製造出事情來。經過人們一串連,他們就對策神王上發起了進攻。現在想想他們中八九成的人都是跟着起鬨,想找點熱鬧,湊點熱鬧,他們過得太清閒了,清閒的日子總是無聊了,他們是誰,他們是王爺,在王朝裡很特殊的存在,他們怎麼能無聊的過日子,於是,他們就去找熱鬧。
他們把熱鬧找到了策神王上的頭上,大多數人只是覺得要是能鬧下來多分一些三仙物也好,沒有人嫌好東西多不是。就是鬧不下來,也不過是鬧一鬧,鬧不到,就散去,大不了事後緩和一下和策神王上的關係,不至於那麼僵。沒想到的是父王出手了,一出手就不容辯解,不經法院,不經執法殿,不合乎規矩的全部判處死刑,全部送到武棄星去等死。
沒有人敢去質疑父王的不合法。法院保持沉默,執法殿保持沉默。似乎他們不存在,是空氣一般,招手來,揮手去,沒有價值。他們是王爺,是享有特權的一羣王爺,是有着不世之功的一羣王爺,是與衆不同,全是超智腦的一羣王爺。
他們怎麼敢忽視他們這羣獨特王爺的存在,怎麼就敢無視他們存在的價值?他們集體在武棄星上憤怒,抱怨,但他們知道那都無濟於事。一切都系在父王尊上一個人身上。不管是法院,不管是執法殿都唯父王一人爲尊,他們幾乎絕望了。
這個時候了,大神來了,帶來了希望,可是這又讓大部分的人矯情起來,認爲是父王意識到他們的價值,要經過大神的手放他們出去。於是矜持,自負,各種情緒都上來了。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又開始串通,要大家統一思想,不能就這樣的出去,他們是王爺,是超智腦,是有臉面的,無論如何,想讓他們出去,必須給他們一個說法。父王那裡他們不敢,他們認爲最起碼也要策神王上向他們道歉,請他們出去。
只有他們這一千多人覺得不對,悄悄的去黑水星,纔有機會獲得自由。之後,武棄星上那些人覺到不對,再想有他們同樣的機會的時候,機會失去了。大神明言,他盡力了,盡了全力,只爭取那麼一次的機會,朝後武棄星上的人們他無能爲力了。策神王上幾乎是保持沉默,對武棄星完全的忽視。他們才慶幸,慶幸自己當時立場不堅定,本來還有些愧羞的心情在武棄星第二次天劫雷殺後一下子高揚起來,他們自由了,雖是平民,但無有性命之憂,雖無權勢,平淡的生活也有滋味。只是他們面對策神王上仍放不下來,這也讓他們和策神王上的關係無法緩和,連大神對此都有了意見,使之變成了和他們冷落的一大理由。
他們現在臭了,沒有人願意幫他們和他們來往。那些常來亂石帶拜見大神的人們,以前也是在他們面前一樣,現在不同了,就是看見了他們,也似沒有看見。就是聽見了他們的問話,也似沒有聽見。他們掉價了,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是被尊上親口貶謫的人,是有罪的,他們餘生,除非尊上親口說他們無罪了,否則,餘生都是罪人,無法再翻過身來。
他們帶着一股子晦氣,象徵着不祥,不會有人再和他們親近了。他們一開始還有些怪怒,後來就沒有了,只剩下後悔和一點不甘心,這一點不甘心,讓他們對策神王上難以尊敬起來,或許他們認爲他們現在都是策神王上造成的,要是策神王上不是王上,沒有這些事了。
他們更清楚父王尊上這樣處理他們的意義,是在給王朝千年,萬年傳承清理掉最不穩定的因素。不管他們承不承認,他們這些王爺,這些有過功勞,聰明蓋世的王爺們都是不安定的因素,他們沒有什麼心思,將來他們的後人若是出現人傑,對權力過度渴望,想推翻王朝王上,自己替之。那個時候,他們這十多萬的後人天然的就是一個陣營,聯合起來,能席捲星宇。現在沒有發生的事情,不代表將來不會發生,父王尊上提前把這些隱患清除掉。這是當權者該做的。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們就主動去找尊上談談,自己也可以做王上嘛,父王尊上不一定要選擇策神呀。管理朝政,不比管理一艘船困難多少。他們每天只要抽出半個小時,就能處理所有星球主腦上的數據,不管是交通的,人文的,新聞的,還有一些私密之語,只要留下痕跡他們都會知道,都能綜合利用起來,直達真相,這個宇宙,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能瞞得過他們,他們永遠都是最接近真相的羣體。可是,那也只是馬後炮,世上有多少個早知道,可惜都不能回頭。他們不能怪父王,在理性之後,他們也代入到父王的角色裡,他們覺得要是他是父王尊上,早就下手了,不會留給他們這麼長的時間。也許他們沒有父王那種自信,那種可以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霸氣。他們不是父王。同樣的,他們也不是策神王上,策神王上比他們高明的不止一個層次,高高在上,智力完全碾壓他們這些不可一世的人。
都是事後的反思,意義是有,但於事無補。他們後悔的是,他們不應該在封王之後還抱成一團,應該自動自覺的分裂成幾個團體,互相矛盾,互相攻訏,讓策神王上,讓父王尊上來主持公道,那樣纔是他們該做的。和平時期啊,不需要一個強大到可以不把王上放在眼裡面的團體。不需要一個鐵板一塊的羣體。他們那時還洋洋自得。還不可一世。
敗是他們最後的註解。他們甚至都想過,既然得了活命,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行走世間,他們可以不合作,可以不配合當朝者。不管是誰。他們甚至想過要他們以後的後代把這當成家訓,他們這一千多人要團結,後代也要團結成一塊。似乎,這樣想又是他們錯了。團結在一塊幹什麼,是要世代和當朝的王上作對嗎?
這樣對誰有好處?誰都沒有好處。他們這一代還能憑藉和策神王上的關係,有事找到策神面前去,策神有可能要管他們。若是策神的兒子坐到王位上,他們去求策神的兒子,就沒有多大的把握能說動策神兒子替他們出頭做主。據說連策神王上都對他的兒子不報有什麼希望,不敢說以後那兒子能聽他們,何況他們這些已經在王室成員中除名的人。
更何況,大神和策神王上一起猜測,新王上上位後,有很大的可能拿他們的性命邀買名聲。他們不得不怕啊,活着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再讓未來的王上在某一日把他們抓了去,一刀砍下腦袋,他們去向誰喊苦去?誰會替他們作主?
大神的心思也很複雜。逍遙王很是熱情的接待了他,但是逍遙王爺似乎不願意和他多聊政治上的事情,只一味的拉他參觀自己的封地,指着各種植物向他介紹。並拿出規劃圖來給他看,要他提意見。逍遙王說,要把他的封地建成一個花園,建成一個自給自足的地方。可惜的是,這裡的靈氣不如天機星濃密,但是天機星那裡除非必須回去,否則他是一次也不會再進入到天機星了。他說,天機星太過壓抑,實非良居之地。
大神要順着話說下去,逍遙王又轉移話題,拉他去參改他的動物牧場。逍遙王很高興,高興的有些單純,像個沒有心機的孩子。當他們安靜下來後,大神認真的提及當朝政治,提及策神王上和父王尊上時,逍遙王搖搖頭,指指頭上,示意他不要多說。
“談談俗事,其他的不是我們操心的。現在王朝就剩我們兩個王爺了,閒散着多好啊,養養花,種種草,沒事提升一下境界。莫要忘了,我們還是修士,我們最重要的是修煉,不是去管那麼多的閒事。我啊,就想着早點突破,早點到達半仙,你也要努力了,不到半仙,我估計尊上是不許出這個宇宙的,想出去轉轉殺幾個異族人,幫幫尊上減輕點壓力都辦不到,你是一直跟在尊上身邊的,以後也應該緊跟在他身邊。他身邊沒有可信任的人,每次和異族人作戰都是一個人,我感覺很不好。和這比起來,其他的都是小事,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