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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腦子早就推算出那樣只會站在我的對立面,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你們清楚一個失敗的王上下場是什麼,你們一出手就是衝着要我命,要我未來和前途來的。我還替你們講情,早就了清了咱們之間的那一點淡不可見的兄弟之情。你們沒有資格。”

“王上,我們這次求見只是以平民的身份求見,至於以前的身份,早就過去了。兄弟之情,我們更不敢去想,本來我們之間以前就很少走動,你最少,好多人只是知道你,到死也沒有和你說過一句話,兄弟之情不可提起。王上你提,那是王上仁義,爲了不存在的情份實心實意的付出了。若是沒有王上你的付出,也沒有我們現在的自由。我們打心裡是感激王上的,只是知道這份感激無論怎麼表達都不合適,只能保持沉默,還請王上見諒。”

“我見諒什麼?我有什麼可見諒的。你們都是正確的,不會犯錯。若是認錯只不過是你們失敗了,想麻痹別人,藉機潛伏下來,以待時機,時機一到,你們便會再次發作,再次想要致我於死地。我向父王求情,放過你們,只是盡我心中還沒有徹底消失的兄弟情誼,救過你們兄弟情便消失殆盡,你們的死活與我便不再有關係。你們別想利用我,你們想什麼我清楚,我想什麼你們不一定清楚,見都見了,接下來我不想聽你們說任何一名話。給大神王爺一份面子,我不會趕走你們,但你們也不要給我理由,否則大神王爺那一點面子在我面前不好用。大神比你們強那麼一點,但也只有一點,你們別想着去害他。也是,你們害人成習慣了,先是害我,那時候不見你們有什麼悔過之意,現在再去害大神,把大神救你們的恩情全然拋棄,再次拉大神進入死地當中,你們這心思也太毒了點吧?”

策神轉臉看着大神,“大神,你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嗎?”

大神遲疑了一下,還是肯定的答道:“知道。只是身爲人不就是要明白一個最基本的道理嗎?一個人若是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不管他們怎麼想,不管他們是不是有意的要把我陷入死境,他們願意,我也願意,就是如此,還請王上不要多想。也不要因爲看透了一切而動怒。人間多不值,但我們得生受着。只至脫離。”

“你去信佛得了。”策神刺了大神一句,不再理他。

下面這幾位心裡面羞怒都有,他們想過這種場景,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和應對模式,只是到了面前,他們發現,他們和那些普通人一樣,接受不了。策神並沒有侮辱他,只是說了實話,他們現在是普通人,王朝有億億的生靈,要是每個生靈都能隨便見到策神,策劉什麼事情也不用做了,天天接待,時時接待,人不累死也會煩死。

他們沒有人離開,策神的態度讓他們心中惕然,怕自己作態引來策神的報復,現在他們沒有了身份,策神讓他們死很簡單,也很容易。原來他們還有一個依仗,那就是大神,他們想大神在策神面前有說話的份,也有能力制止策神胡作非爲。可是剛纔大神那也一番話說的他們心裡面一沉,大神對他們只是盡責,一旦他感到責任盡完了,就不會再管他們。不管是策神還是大神表面上不覺,心底對他們多有不耐煩,想讓他們完全幫他們沒有可能了。

策神對大神說道:“他們的事情你直接處理就行了,沒有必要帶到我這裡來。能處理的你處理,你不能處理的到我這裡也沒有用。你處理能靈活一些,就是出了格,上面還有我給你遮掩,我要是動作,可就沒有迴旋餘地了。那樣對誰都不是好事。”

大神欠欠身,說道:“這,我知道。但我也有我的理由,你的提醒我告訴他們了,他們自己推算了一番,八成以上。他們怕了,只想做普通人,不想再被牽扯到權力之中。他們不想當祭品。讓我想辦法,我沒有辦法。就是有人要拿我當祭品,我都沒有太多的辦法去反抗,何況是替他們。我的份量太輕了。他們就想到你這裡來,我覺得沒有用。是他們對不起你,不是你做事對他們不公,事後你又積極的彌補,爲此不惜和父王爭吵。你能做到這一步,除了你,他們中沒有人敢這麼做。你做的已經超出太多了。實在是不該再對你有所要求。但他們終要死心,不再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才行。要死心只有你對他們當面說。要是經過我的嘴傳給他們,他們一定會懷疑有些話被我吞了,不是沒有把話向你說明白,就是把你答覆的話掐頭去尾,掐去最有用的部份,拿最沒有用的部分來搪塞他們。”

策神點頭,“這樣說我就清楚了。”策神轉頭對着幾個人,說道:“該救你們都救了,我不可能一直替你們出頭,大神也不可能。我不在乎,但也不願意爲了沒意義的人,沒有意義的事情天天去找父王吵架。他和我不同,他再出面幫你們,他的下場會比你們還慘。”

“也是他心裡面責任感過剩了,總覺着該照顧你們。可是你們不爭氣,自己挖坑還要自己埋,既無腦又手殘,救你們也救不上來。在我看來,你們但凡有一點良知,有一點自知之明,就不會再讓大神替你們出面了,所謂各安天命。當最優渥的條件在你們手中,被你們生生的作掉時,該負責的是你們自己不是別人,也不能讓別人替你們付出。在大神眼裡面,你們是他的弟弟,他替你們做事有盡大哥義務和職責的成份和心思,可是這個成份是很小的,心思也是很淡的,他替你們做了地麼多,成份全無,心思也沒有一丁點了。你們要是再纏着他,良心全無,人性全無,死猶不足……”

“我們並沒有纏着大哥。命是我們的。是我們不知道珍惜,主動挑釁王上你,激怒了父王,被流放在武棄星上,又承蒙大哥和王上你的前後盡力的奔波,才使我們得以活命。我們知道我們活命實屬不易,也不敢再連累大哥和王上。只是,大哥心中掛念我們,亂石帶讓我們立功,補一點罪過。我們知道自己錯了,也在改錯,並因此付出了強大的代價。我們只想在漫長的歲月裡慢慢的贖罪,不想因爲觸怒某些人,死於非命……”

“只要你們不犯錯,沒有人能無故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你們犯了錯,還想像以前那樣逍遙自在,無人敢管敢問,想都不用想了。記住,你們是犯過死罪的人,僥倖活了,就好好的活着,別動歪心思,否則,有一天你們被公開處死,我一定認爲是你們犯了大罪,與今天的罪過二罪歸一,纔要了你們的小命。”

“事情有果就有起因,你們小心的活着,小差小錯的不會有人因此要你們的性命。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們自己想吧,回去吧。”策神朝外趕人。

這幾人沒有意思,策神不是大神,情份沒有了,關係也沒有,他們不敢和策神歪纏。他們離開後,大神對策神道:“我也累了,謝謝王上的體諒和幫助。這邊安排好,一切都按照程序進行,我遠程關注,離他們遠一點。我也是,盡心盡力的盡到我筋疲力盡,到最後發現,這是一個旋渦,我在邊上,還能淡然,有你在就是有所牽扯你也能把我拉出去。我怕的是你退位之後,拉不到我了,到時候他們出事,我也有口難言。還是謝謝你。把剔明瞭,大家以後相處就有了邊沿,不會再強人所難還以爲那是理所當然。”

策神道:“想做好人哪有哪麼容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被架在這個位置上,不得不管那麼多事,我是不在這個位置,有多遠我躲多遠,權力不沾,情份不沾,早早的給自己也給別人立下我行事的規矩。我若不是王上,現在和你一樣也是王爺,假如王上是別人,狂神戰神他們鼓弄這事我一點也不沾。什麼仙果,什麼能提升修爲,增加壽元?哪很重要嗎?我看一點也不重要。我們承繼了父王的血脈,天賦遠超他們,修煉上稍一用心,進境飛快。有沒有提升修爲的仙蓮子很重要?一點也不重要。萬事求外物不如求己。求己能自度,靠外物總是不牢固,他們搞錯了根本,死活都是自找的。”

“總是感到不很舒服。”大神說完這句話,有些失神。

策神看着大神,很不客氣的說道:“你這麼仁慈,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你,這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但一直沒有出口。如今就咱們兩個,我現在也就是一位看守王朝的王上,很快就是前王上,身份比你這個唯一的人間行走的王爺也只高那麼一點點,可以說身份對等了。咱們兩個在,出你口,入我耳,你想好了再回答我,要是裡面有你什麼謀劃在裡面,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不能和我翻臉,那樣我就不問了。”

大神正了正神,身體坐直了,直視着策神,他腦子裡很快的把自己做過的事情想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便認真的說道:“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你是王上,我可不敢隨便和你翻臉。父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除了你快跳出棋盤外面了,有能力擺脫棋子的命運,我們都沒有那個能力。他們就不說了,我要是有那麼一天,還指望你伸手拉我一把呢。”

策神道:“你可不會。父王的棋盤再大,也得留下一個賢王給世人看。否則,王室給天下生靈留下的印象可就很難改變了。前有一個逍遙王,後有一個賢王。這個賢王代代都會立一個,不造反是不會掉腦袋的。只是,有些事情不能一味的頂着幹,頂着幹就是不顧大局不顧大局的賢王就不是賢王了。當賢王多了,十個八個的,偶爾殺掉一個兩個有助於新陳代謝。我想你不會犯那個倔。除非是活個萬年千萬年的,活得不耐煩了,你不會對不對?”

“我是不會,我知道生命不易,我們來到這個世上只是偶然,我永遠不會活得不耐煩,永遠也是會活夠了。你想問什麼,不用再試探我了。”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問你西米的事情,想問問你當初你爲什麼要帶頭逼走西米,使她殞命?你們當時是怎麼想的,就不有想過會出意外,出現自己不可把控的事情?”

大神愣了一愣,他沒有想到策神突然會問到這個問題,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也是這件事使他和父王雷森之間出現了不可彌補的裂痕,也讓他們所有人在父王那裡被打入不可信任的名單當中。當時他們僅是有一些功勞,就敢去影響父王,讓父王逼走西米,那要是真的掌權了,成了十足的大權在握的大人物,還能把父王放在眼中嗎?

大神反思,反省,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有意的讓自己低調,儘量的不出現在父王的眼前。在衆人向策神發難時,他就感到可能要壞事,急忙做出姿態躲了出去。結果果然壞了事情,父王似乎早就想好了怎麼處置他們,直接他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的特權地位都剝奪得一乾二淨,一個個發配到武棄星,一批批的處死。這讓他心裡面發寒。

從來沒有人認爲他們去向策神發動挑釁會是什麼大事,會招來什麼嚴重的後果,策神只是一個人,就是有權力,也僅僅是比他們出挑那麼一點。父王就是不滿意,不過是訓斥,小懲既好,誰曾想父王出手就要人命,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既不揪帶頭的,也不先殺幾個,全部都是死刑,如同處理掉一批垃圾那樣簡單而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