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往事不可追,一切都會變嗎?這個世界,人在變,物在變,感情也在變。這就是天道,變化爲本,考驗一切。這一刻大神有了一點明悟,頓時輕鬆起來,萬事有天道,既然天道都聽父王的,父王是天道的主宰,那麼父王所做的一切自然是天道意志的體現,是正確的。是正確的,大神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心裡的話。隨後就笑了。
正確的,那麼自己糾結什麼?是爲弟弟們的生死而糾結嗎?現在到了這裡,他的心底忽然就通透了,他們的生命來得容易,是父王給的。若說來的不容易,也是父王給的。父王既是正確。自己心中那一團難以抒解的鬱氣不就是想要質疑父王是不正確的嗎?
大神想開了,收回神識,轉身離去,腳下步伐輕快起來。
大神花了一大筆錢,買了大量的能量塊,生活用品,以及他此行最重要的目標,那一系列他想要的稀有物質。放進他的飛船裡,飛離了這顆有着他大量記憶的星球。
黑水星球,大神不是在懸浮在天空中的飛船裡修行,就是下到星球上隨意走動。他在等待着武棄星諸位兄弟們的迴應。有一個救一個,若是這些人都不悔悟,一條道走到黑,他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機會只有一次,抓住者生,抓不住者那就消失吧。王朝不需要這麼多不安份的人存在,那就讓不知趣的人消失吧。
這個宇宙中,王室原始的成員太多,不利於王朝千秋大業,想像一羣特權者,還是一大羣,附在王朝的肌體上吸血,還帶着不滿足,今天質疑上頭對他們不好,明天質疑上頭對他們不公正,這樣的一羣人,活下來,只會給王朝帶來動盪,百害而無一利。
父王處理他們,是他們犯了罪,罪罰相等,至於是不是真的相等,是不是過重,那不過是外人的看法,只要判罰者不認爲是錯的,那麼就是正確的——這個王朝,這個宇宙,還有誰做出的決定和懲罰能比得上父王正確?沒有,就是公開了,天下的生靈也只會稱頌父王英明,一心爲公,就是自己的血脈犯了大錯也一樣要受到處罰,法律是公正的,寬嚴不同而已,就是有人認爲過嚴,也僅僅是嚴,不是錯罰了。
越想越通透,越想也就能越發的放下了,越發的淡然了。
終於有人通過星際傳鏈聯繫上了大神,這是第一個願意去爵爲民,換來自由和活下去的希望的人。大家神記下名字,讓這個人在武棄星上藏好自己,不要因爲大意,在父王回心轉意之前出了什麼意外,把小命丟掉了。
這是一個開始,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聯繫上大神,大神最終彙總成一份千人的名單,把名單傳到策神的光腦上。策神很快聯繫上他,訝然道:“我沒有想到會這麼讓,才千把人。”
策神道:“沒有什麼,一部份人犯了魔怔,想要硬抗到底,想要父王見識一下他們的硬骨頭,還有一部分人觀望,都有是不想失去王室身份的人。要是你這個王上覺得過意不去,可以不在事後追罰這千把人就是了,這是最後的名單,時間已經過了,就是再有人聯繫上我,名單上也不會再加一人。”
“咦,前幾天,你不是還要多救些人嗎?怎麼突然就變了,這何不是你的風格?”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不想再替他們擔着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數。現在不是我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心思都在作戰上,都在想着建立王朝,沒有現在這麼多的心思。他們的事情不是我能擔的,也擔心不起,我所能做的只是在一旁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超出我能力之外的,我有心也無力。你意外,我也意外?”
“爲什麼?”大神的話解決不掉策神心中的疑惑,緊接着就問道。
“我去了一個星球,那是父王剛開始崛起的地方,也是我誕生的地方,在那裡我看到了一些舊時的痕跡,也想到了許多,也就忽然明白了,父王沒有錯,也不會錯,他站的立場上是我們看不到的,想的也比我們要深的多。所以我就理解了。”
“你能這麼想也好,雖然我不贊同你的想法。在我的立場上,這次父王處罰的太重了,超出了我的底線。而且,父王有越權之嫌,以權代法,以身份代罰,這是我不能認同的。只是他是父王,我無法真的去和當面頂撞。但是,要是再有下次,我是不會再容忍的,一定會爭到底,他不讓步我絕不會同意。”
“父王對你已經夠寬容的了,父王不是歷史上那些無能的退位王者,是我們宇宙的主宰者,按理說,這個宇宙所有的事情他都能一言而決。包括性命。也是你膽大氣壯,換成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當然這也是父王看重你的原因。”大神有些沒有好聲氣的說道。
“沒有獨立自主的王上做起來可沒有滋味。再說,我當初就不想做,是他非逼着我做。說起來,到現在我也沒有見過轉世後的牛千木一眼,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要是見到他,我會毫不客氣的告訴他,等豐我的報復吧,敢和父王一起配合算計我,硬生生的把一個王位交給我,完全,徹底底的打亂了我的生活和和事業的規劃,把我從原有的,享受的生活狀態進而給破壞出來了,這筆帳不管他轉世多少回,我都不會放過他。一定要讓他知道,我不同於其他們,算計過我,陰過我的人,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是出於公心,還是出於私心,打我的主意,我都不會放過,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小,沒有辦法這是天生的。但只要沒有人惹我,我也不會主動去惹事。”
“對你們我可是比父王大方多了,我沒有防你們的心思,這王位你們想要,我是巴不得的呢。別人做,好壞都行,與我無關,放我自由就好了。父王不同,父王用你們,卻沒有那麼重神,所以纔有你們集體退出軍隊的想法。”
“又說這個。以後不要說了,也許以前還有可能,經過他們這一鬧,所有人都沒有資格接替你來做這個王朝的王上。我也不行。好在父王答應你了,將來你兒子,我大侄子培養出來,你就能閒下來了,到時候你想幹什麼幹什麼,也用不多久了。”
“沒那麼簡單,父王說了,我就是這邊退下來,等他去了仙域,肯定還要掀起一番風雨,還要打下來一片自己的天地,到那個時候,我的任務還是管理他打下的地盤。你說,我是不是完全就沒有自由了。大哥,我看你也別亂跑了,這件事過後,你還回到天機星來,我們一起治理王朝,到時候,我不行,你上。我想只要父王有人用,不會在乎到時候替他管理仙域,看守地盤的是你還是我,對不對?”
大神搖頭,“我沒有興趣。最近,我很喜歡改造升級飛船的進程,每一步的成功都是一種成就。而處理政務卻沒有這種清晰的感覺。再說了,都是超智腦,你我都清楚,只要信息足夠,一秒鐘就能處理一天的事務。所差的不過是簽發和發佈而已。在王朝,你有着最高的信息管理權限,別說你累,外人信,我們是不信的。”
策神笑道:“也是,和別人說累,別人信,和你說累,你不信。那就算了。我這就試着聯繫父王。你也別在黑水星呆了,先回來吧,父王回來,也方便一起見我們倆個。”
這一次,大神沒有推脫,爽快的應道:“好,我這就動身。小小的一個建議,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黑水星看看,這裡改造的差不多了,又是武棄星的衛星,是屬於王室的財產,你該來看一看,下一步可以開發黑水星。我現在就在黑水星球的漫步,空氣還有些污濁,但是靈氣卻是很充足,當然,比不得天機星,體量在那擱着呢。我初步判斷,若是這裡的空氣中的污氣盡除,靈氣復甦,黑水星的靈氣中等,還是中等偏上的。這等品級的星球在王朝數量也不過百,值得重視啊。要是你不重視,我要是有那個權限,我都想在這裡安家了。真的很不錯,武棄星要是開發起來,這裡會更重要。”
策神道:“這倒是個很好的消息,我會讓人專門評估,拿出開發的方案來。王室所有的資產我都可以全權處置,以前是我忽視了,評估過後,我會讓人把黑水星當成一個種植星球,全部的土地用來種植中級的靈藥靈果。這是增加王朝底蘊的做法,再多他十個八個纔好。大哥,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把你的封地從盤龍挪到黑水星上去,原來的收回,黑水星由於還沒有完全改造完,我可以在上面給你雙倍的面積,位置由你選。”
大神沒有拒絕,“這個,我可以考慮,我的飛船已經繪製了黑水星的地圖,君無戲言哈,這一路上我會好好的研究一下地圖,到了天機星就告訴你我選中的地方。說定了,不能反悔,黑水星上任由我來選。”
“說定了,回來吧。我看一下名單,先看看能不能聯繫上父王。”雷森道。
大神回到飛船上,飛船離開黑水星,投身到星空裡,遠離這城,遠離了武棄星。武棄生上,戰神臉色沉着,大神沒有聯繫他,策神也沒有理他。這出乎了他的想像。在他的盤算裡,他表現出強勢來,大神一定會想着說服他,讓他幫着說服其他弟弟們的。可是,大神沒有,據他的偵測,大神沒有主動和武棄星上任何一個人聯繫。這戲不該是這麼唱的啊。
戰神知道肯定有人私下裡和大神聯繫,他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統一所有人的思想。更何況,大神是大哥,不是他們的敵人,這一次來,又表明了不是來問罪,不是來譴責衆人的,是來幫助大家脫罪的。盡一個大哥的心意和本份。
試着聯繫大神秘的腕腦,無法通聯。沒人有告訴他大神只有星際傳鏈,腕腦收起來了。當戰神用星際傳鏈的時候,恰好是大神和策神通話結束的時候,大神怕別人再找他,名單已經上交,名單外的人員自我放棄,他也放棄了,收回活命的機會。
大神就把星際傳鏈扔進了空間戒指裡,斷掉了星際傳鏈與外界聯繫的方式。別人想找到他,只能通過他的飛船,要是,他們的飛船如何通繼,只有策神知道,其他人不清楚。
戰神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重,他推算了一番,死亡的感覺與可能越來越重。他在集體通話裡問其他人,有沒有人私下裡和大神聯繫。沒有人回答他。他進而解釋,他不是想找誰的麻煩,只是想問問聯沒有聯繫的上。同樣,也沒有人回答他。
沒有聯繫大神的人靜默着,聯繫過大神,自己的名字錄入大名單的人已經得到大神的授意和警告,在沒有見到赦罪令之前,自己的安危沒有得到保證時,不得暴露出自己。免得其他人心裡面不順,攻擊自己,從而使自己成爲別人眼中的仇人。
整個武棄星一片靜默,大家都躲在自己設定的安全範圍之內。除了自己相信的人互相來往,進而聚在一起外,對外儘量的躲着不出面,最大可能的減少與別人的交往,個個都擺出了一副自我保護的意識和姿態來。氣氛——沉重,粘滯,壓抑!
戰神自己清楚,因爲之前的原因,很多人在心裡面埋怨他,埋怨他做的太過,太激進了,替很多人做出了激進的決定,從而把那些人帶入到現在這種危險的境地裡。再過些日子,這種情緒會轉化成仇恨,他極有可能的變成大部份人的仇人。他不想這樣,絕對不想,這些人是他的依靠,是他的根基,他不敢想象成爲這些人其中大部份的的仇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但他絕不會讓其他生。在形勢還沒有失控前,在他還有一定話語權的時候,他一定要抓住一些籌碼來,換回失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