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盟安拉索爾防線開戰,蟲族,衛蘭帝國遠征軍,星盟聯軍三方火力集中在一起,漫天硝煙。
星盟邊境防線人人自危,一再提高安全警戒等級。
蟲族大軍時不時會有騷擾襲擊,讓人防不甚防。
單單只是邊境戰亂導致的難民問題已經讓星盟議會傷透了腦筋,願意大規模接收難民的國家地區並不多,願意接收難民的地區也有許多限制。
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可貝蒂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把安置難民的主意打到了布爾吉斯頭上,這真是始料未及太讓人意外。
“你說什麼?”
貝蒂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布爾吉斯的執政官看着貝蒂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臉上的皺紋因此加深彷彿雕刻一般,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議會連發數次通告,函件,表示希望我們能夠加入難民安置計劃。”
“他們瘋了?”貝蒂直覺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是星盟議會相關負責人大腦出了問題。
“直接拒絕不就行了。”貝蒂想不通執政官爲什麼要來想她彙報這件事,“布爾吉斯行政相關夜閻羅探索者團並不參與管理,這是執政部門需要負責的事。”
貝蒂從來沒有過問過布爾吉斯行政管理方面事宜,這不是她的職責權利範圍,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懂怎麼管理星球。
貝蒂心裡不是沒有感受到驚嚇,難道閻安在布爾吉斯的時候還要分神管理星球,團長需要負責的範圍這麼廣?
即使臉上一派冷焰,貝蒂的內心已經恨不得轉身立刻辭職撂挑子不幹了。
管理團隊已經很累責任重大,墨夜可沒有告訴她連布爾吉斯的星球行政也需要她過問。
“我們已經拒絕過了,直接的委婉的一再表明過布爾吉斯的態度,可是議會方面卻始終不願意放棄遊說,繼續向我們施壓。
就在安拉索爾防區開戰之後,包括星盟難民署,星盟人道主義協調辦事組織,無國界救援組織,星盟跨過移民署等等等有關無關的組織不斷向布爾吉斯發出安置請求,或是參與救援轉移行動邀請......”
這種事能拒絕一次兩次三次可是四五六七次堅定不移的不參與輿論名聲方面就很難不遭到詬病。
“有多個參與難民援救行動的星球地區已經宣佈將不會繼續與拒絕難民安置的布爾吉斯進行貿易來往,星網也有許多批判性報道......我們已經連續兩次登上了人道主義相關的重要報道。”這話說的很含蓄了其實就是告訴貝蒂,布爾吉斯已經被當作反面教材掛起來了。
對此貝蒂只想呵呵,冷着臉,眼神裡有小火焰在燃燒“施壓,輿論引導?”
“是的,貝蒂閣下。”執政官忽然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有一種周遭空氣變得炙熱壓抑的錯覺。
執政官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他聯繫不上閻安,雖說布爾吉斯歸執政部門管理,可是這牽涉到夜閻羅團的事情,不可能一點不顧忌。
貝蒂冒着火熱氣息的眼睛裡彷彿有火苗在躥升,腦海中快速掠過各種想法,開口問道“你呢,執政部門是什麼看法?”
“拋開輿論與各方壓力,我個人以及執政部門絕大部分管理者認爲布爾吉斯暫時不適宜開放難民安置。”
這是有後話了,貝蒂等着執政官繼續說下去。
“可是我們可以參與難民的救援轉移,難民不需要登陸布爾吉斯,可派出救援艦隊負責相關營救轉移運輸事宜,這樣一來我們也盡到了人道主義救援的義務。”
“你們已經有完整計劃?”
“是的。”
貝蒂心裡長吁一口氣,有計劃不需要她操心真是太好了。
“這是布爾吉斯行政外交事物,我相信執政部門能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
執政官也鬆了一口氣。
他並不希望夜閻羅探索者團的人過於插手到星球行政管理事務之中。
多少獨立星球最後因爲私人領屬原因被玩死了,好好的繁華星球被玩成了私人度假後花園,白瞎了那麼好的條件。
現在皆大歡喜。
“後續我會召集軍部以及航空運輸部門等商討。”
貝蒂點頭示意,在執政官准備離開的時候叫住了對方“你剛纔說議會一直在對我們施壓?”
“是的。”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閻羅殿會處理。”
特意放慢腳步的執政官終於滿意大踏步離開了。
貝蒂站在閻羅殿的海灘,望着大海愣了好一會兒。
星盟議會直到現在依然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找夜閻羅探索者團的麻煩。
“在煩議會的事?”
貝蒂轉頭看向從黑色機甲跳下來的羅海峰。
“不明白議會爲什麼在這時候還要死咬着夜閻羅不放。”
“他們是死咬着墨墨不放,大概是嫌自己麻煩不夠多,太閒了。”
邊境星球難民的安置問題是戰爭開始之後讓便是最讓議會頭疼的問題之一,搞不好就會被輿論綁架。
布爾吉斯按照星盟通用法來說壓根兒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自然也就不需要服從任何國家政府的安排,從法律的角度出發,布爾吉斯遵紀守法有正當的理由與自由拒絕議會提出的任何不合理要求,可是輿論這種東西可不是由法律說了算。
“不用太關注輿論走向,我們是探索者,不是志願者也不是慈善組織。”
貝蒂沒有說話,表情依然冷凝。
“你該去休息一下了。”
墨夜帶着閻安離開之後貝蒂一直是連軸轉,這樣下去蟲族沒倒下前她得先倒下了。
貝蒂轉頭對羅二哥說道“你看見羅羽寧的留言了嗎?”
“什麼留言?”羅二哥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和11搭上安拉索爾防區的後援部隊戰艦去了前線戰場,先鋒艦隊失聯的區域。”
羅二哥愣了愣,臉色微變,最後只能無奈的嘆氣,聳聳肩苦笑“料到了。”
貝蒂也搖頭笑了笑“不出所料。”
“如果真有生命危險的話11肯定會拉着她不顧一切逃命的,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
這倒是,一個一往無前唯恐天下不亂,一個貪生怕死。
“環形光圈帶的擴張速度太快,涌入的蟲族大軍一天比一天多,找不到行之有效的方法,爭取佔據主動,星盟就危險了。”
......
衛蘭帝國,
墨夜和閻安兩人相對而坐,剛剛從布爾吉斯傳來的消息一點不能讓人愉快放鬆。
偵查艦隊全軍覆沒,安拉索爾防區和蟲族正面開戰主動出擊,先鋒艦隊失聯,後續援軍正進發中,羅羽寧和11倆隨軍去了危險未知的前線,星盟各方借難民安置問題施壓......
沒有一條好消息,致鬱能力一等一。
正副兩位團長對視一眼,同嘆一口氣。
“議會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點機會,死咬着你不放。”
墨夜搖搖頭,她倒不覺得單純是因爲她的原因,“利益驅使而已。”
閻安扶了扶鏡框,雙腿交疊放置在茶几上,“怎麼處理?”
墨夜擡眼,右眼眉尾微微上揚沒說話,可是細微的表情已經非常明顯的表達了‘不是已經交給貝蒂處理了嗎?’
甩手掌櫃當的非常順手,完全不打算心煩這些雜事。
墨夜不覺得議會還會有多少精力繼續針對布爾吉斯,隨着戰爭規模擴大,不嚴格來說這已經是無法阻止的局面,星盟議會的壓力會越來越大。
即使不刻意感應精神力波動,墨夜也能輕易的讀懂閻安此時的眼神,分明就是“你確定嗎,我認識的墨墨不可能這麼天真單蠢!”
“你都說利益了,戰爭開打之後利益糾紛只會更多,議會對權利和利益的需求只會更大,布爾吉斯這個讓人垂涎欲滴的蛋糕他們沒道理不想咬一口,哪怕就是可能被嘣到牙也按捺不住。”
不是不想,而是一直試圖咬只是沒找着適合下嘴的地方。
墨夜對於議會居然還有人能夠在衛蘭帝國,蟲族夾擊的危機之中抽出精力惦記布爾吉斯感到無比佩服,厲害了。
墨夜搖搖頭將這事拋在腦後,她操心不過來,相信貝蒂能處理好,至少在維坦利亞自由聯邦境內除非蟲族衝破了邊境防線,布爾吉斯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墨夜摩挲着戒紋,閉上眼休息。
相比起星盟邊境的蟲族威脅,在衛蘭帝國境內更危險的則是時而出現的不明星空風暴,黑色的裂縫出現毫無徵兆,無法反抗,迄今爲止墨夜所知唯一成功逃生的只有那一架逃生艙。
吞進去,吐出來,這與黑洞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墨夜腦海中不時閃現出那道輕鬆吞噬艦隊的黑色裂縫。
仔細回憶那畫面,說是裂縫並不準確,說是黑線更貼切一些。
就像是畫紙上無端出現的一筆,將原本存在的顏色統統覆蓋了。
墨夜一閉上眼,那黑色線條便會不期然的出現,除了靜心冥想的時候之外幾乎隨時可能彈出。
墨夜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小七,有線索了嗎?”
小七過了好一會兒纔回應墨夜,聲音有些遺憾懊惱,“主人,沒有必要了。”
難道查不到星艦所屬失落了?
要不要安慰一下,墨夜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聽小七開口說道“主人,他們找到你了。”
墨夜睜開眼,看向飛在自己面前的小七,“逃生艙的倖存者?”
小七點點頭,懊惱溢於言表,它沒來得及找到對方,人就自己找上門來了,這種感覺實在有些挫敗和無奈,失去了表現自己腦生價值的小七小朋友有些鬱卒的點頭“有匿名郵件發送了一個座標,還有一道雙重加密的密語,解碼之後是翻譯成星盟通用語大概是求救的意思。”
莫非之前那匿名郵件也是逃生艙裡的發來的?
“你怎麼確定他們的身份?”
“我比對了所有信息,匿名郵件內除了座標,求救訊號之外還有艦船編碼,已經覈查。”
小七的心情很複雜,又高興又懊惱。
小七隨即播放了經過解碼的求救訊號,原音是一段毫無節奏雜音一樣的滋啦聲,經過小七解碼重新組合之後則變成了無機質的機械音。
言簡意賅就倆字兒“救命”
“你翻譯的?”
小七點頭。
“很好。”
“主人,我們要去嗎,什麼時候起航?”
“除了座標和求救信號沒有其他的內容?”
這也太粗糙了一點,很可能就被當成是垃圾信息或是詐騙活動直接忽略掉。
墨夜心裡甚至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引她過去的陰謀。
“沒有其他內容,不過我已經調查了座標地點,就在衛蘭帝國境內靠近邊境戰場,根據目前反抗軍提供的情報,那一帶正處於戰亂之中。”
小七喚出星圖,將座標標識指出“主人你看,這一帶邊境原本臨近許多屬國,星際躍遷點也很較爲密集,衛蘭帝國周邊小國與屬國被攻佔,還有一些殘餘反抗軍力,一直戰亂不斷。”
墨夜剛想開口問小七又接着說道,“匿名郵件提到了事發地點,就在這一帶邊境戰亂區域內。”
沒有提到遭遇何種危險,直接找上她,這事兒處處透着一股詭異。
“主人,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去,爲什麼不去。
這是關於黑色裂縫的唯一線索,就算真的是陷阱和陰謀,墨夜也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主人,來人身份不明,極大概率存在高風險,真的要去嗎?”
小七迅速的列出一個數據表,各種危險可能發生的概率被做成了表,一目瞭然,大寫的加粗的可能是陷阱。
如果這是陷阱,這誘敵的方式未免太隨意太粗糙了一些。
第二天閻安睡了一覺起來發現蛋餅號的航行路線轉了一個大彎,方向完全變了。
什麼情況這是?
被黑客襲擊了還是發生了未知偏移,蟲族搞的鬼?
閻安內心上演無數種可能危機,再看看一臉睡意朦朧坐在餐桌前吃小籠包的墨夜,心是從嗓子眼落回去了,可是疑惑還是未解。
“航線變了,你知道嗎?”
“嗯,我讓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