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他便重新取出那片玉簡來進行查看。然而在他重新握住這塊玉簡之時,便發現它似乎與其他的玉簡略有不同,似乎在材質上更加的通透水潤。
不過狄峰也並未多想,畢竟不同玉簡的材質都會略有差別。而在他滲入心神查看之時不禁眼神一亮,發現其中竟然收錄了近百種全新的藥草信息,如此收穫實在是讓他意外之極又欣喜不已。
如此狄峰又是靜修了一夜,而在第二日一早便與衆人一一辭別,因爲他覺得此時再多停留已無意義,因此還不如儘早的上路爲宜。不過自從得知了新月谷附近暗藏的危機之後,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安。然而他目前可利用的防身手段並不多,因此便從星戒空間之內將那塊靈寶碎片取出,並放置於自己的袖口之內,如此他似乎頓覺得心安了不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與賈義仁辭別之後不久,賈義仁便回到房中取出了一枚傳音符,並且面色陰冷的對着其中說了些什麼,然後便化成一道火焰消失不見了。而此時在谷外的一座隱秘山谷之中,正有兩個黑衣蒙面的大漢,在接到了他的傳訊之後,便立即動身向着谷口靠近。
而此時的狄峰在踏出新月谷的陣法禁制之後,便給自己貼上了一張輕身符,然後足點地面向着來路飛奔而去。由於擔心暗藏的危機,因此他不惜損失一枚珍貴的輕身符來趕路,只想着能儘快脫離這片山脈。此次新月谷之行對於他來說可謂是收穫頗豐,然而唯一令他遺憾的是,竟然再未遇到王小飛,不免讓他有些淡淡的失落感。
然而他卻不知道,就是他的這番提速,卻是讓緊跟其後的兩人吃盡苦頭。只見其中一人開口說道:“老大,已經不見這小子蹤影了!”
“老三,你莫急!有這片母玉在手,他是逃不掉的!如此也好,太過靠近新月谷反而不好下手!”
“哼!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速度這麼快,讓老子跟在後面吃灰塵。待抓住他之時,可一定要讓他受盡折磨而死,否則難消我這心頭之氣!”
而此時的另外一人卻是並不搭話,只是對着手中的一隻玉片觀看,並且還在不停的轉動方向,同時隨着不停的轉向,只見那隻玉簡上的光芒也在時強時弱的不斷轉換。
“老大,這子母感應玉還真是神奇!竟然能感應到方圓百里之內的子母信息,如此任憑那小子如何逃竄也逃不過它的感應。”
“嗯,果然如賈義仁所說,這小子竟然徑直向南而去,想來他的目的地必是江州無疑。如此我們也不用一直跟隨在他的身後了,可以設法趕到他前面去,如此便可以逸待勞,甚至還能提前埋伏一番!”
說完只見他一拍自己腰間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一道紙符來,然後又對着另一人道:“老三,看來是時候用到這飛身符了!”
“老大,我看還是花點力氣合算,若是這小子身上沒有多少油水可抽,那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哼!以這小子的速度,只怕他明日一早便可出山,到時完不成神主的任務後果你是知道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着那點蠅頭小利!”
見到老大如此一說,他便也只能有些肉痛的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取出一張同樣的紙符來,然後兩人先後將紙符向着自己的額頭一貼。隨即只見紙符之上的光芒大放,然後漸漸的在他倆身後凝出兩隻光影翅膀來,並隨着這身後的兩道光翅閃動,兩人如同化身兩隻巨鳥向着南方飛身而去。
自從狄峰踏出新月谷之後,便用輕身符在趕路,然而那輕身符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次性紙符,每張只能堅持兩個時辰,而且還要不斷的消耗體內法力。如此狄峰在消耗完身上的三張輕身符之後,他的速度便陡然下降,同時體內的法力與體能也是消耗頗大。
這時他便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已經進入深夜也着實不宜趕路,同時又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剩餘的路程,估計明日上午便可出山,心中不禁便又安心幾分。因此他便停下在四周打探了一番,之後尋找到一處天然的山洞鑽了進去,然後便在這山洞之內背靠着後方的山壁打坐調息。
如此一個時辰之後,只見他突然睜開雙目,直視着前方不遠處那片樹林道:“道友又何必再藏頭露尾?既然已被在下發現,何不大大方方的出來相見?”
“呵呵,小子,想不你的警覺性還挺高!”只見前方的一顆巨樹之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你到底是誰?暗中窺視在下又意欲何爲?”狄峰口中雖說着,但手中的動作卻也不慢,只見他雙手各握一張火焰符,同時一柄法劍從儲物袋中飛出,並緩緩的懸浮於自己的頭頂。
對方見此也是明顯的大吃一驚,同時也手握一根繩索狀的法器道:“小子,我是誰你無須知道我是誰?雖然你看似倒也有些手段,不過卻還是難逃一死!”
說完只見對方將繩索向前一扔,頓時如同一條遊蛇向着狄峰直射而來。狄峰見此心神一動,只見頭頂的飛劍激射而出,於半空擋下繩索並與之纏鬥在了一起。只是這條繩狀法器不但靈活還異常堅韌,而飛劍的速度雖快竟也一時拿不下它,同時還當心它會攻向自身,因此反而是處處受制被它死死纏住。
狄峰見此自然是心中焦急,而此時卻又見對方在掐訣唸咒,似乎要施展什麼厲害的法術,因此便想將自己手中的紙符扔出。雖然心知相隔如此距離火焰符的攻擊定然無效,但他卻是想通過它來打斷對方的施法,以便能讓自己稍有緩解之機。
然而還未等他扔出火焰符,只覺得渾身一緊,竟然不知何時從背後山壁之中伸出一雙大手,並將他死死的抱住。如此手中的火焰符非但沒有被激發,同時體內的法力竟然也在這一抱之中無法凝聚,而那半空正與索狀法器纏鬥的飛劍,在切斷狄峰法力的供應之後,便瞬間被對方死死的纏住。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因爲這一瞬間的耽誤,對面那人的施展已然完成,只見他的頭頂已凝聚出十數根半尺長的冰錐出來,然後便向着他的腦袋狠狠紮下。此時的狄峰臉色瞬間劇變,如此絕境他還第一次遇見,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與人鬥法,心中難免有些不適應。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對方大吃一驚,因爲狄峰竟然就冰錐及身之時突然消失,這不僅讓他身後的雙手突感一空,而且半空之中射下的冰錐也都盡數紮在地面之上。
隨即只見一道身影從雙手的一側憑空顯現,並且手握着一塊仿若透明狀的碎片,向着山壁之中伸出的雙手輕輕一劃。隨後這雙手便從中斷落,同時還從土層之內傳來一聲悽慘的吼叫。
此時對面黑衣蒙面的大漢,也顧不得兄弟被斷手的心痛,果斷的操控半空的繩索放棄了飛劍,並向着下方的狄峰飛射而至。然而狄峰卻又在瞬間消失,這讓繩索一時失去了目標,而當狄峰的身影再此顯現之時,隨手一揮便將此索從中截斷,從此它便失去靈性掉落在地。
只見大漢一臉驚恐的喊道:“這不可能!你用的是何法器,竟然能將我的中階捆仙索切斷!我不相信……”
然而狄峰又豈會同他多囉嗦,正趁他心神失守之際,只見重獲自由的飛劍瞬間射出,直將對方的腦袋削掉半截。看着噴涌而出的血水與白漿,狄峰知道對方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然後他又轉向後方的山壁,只見一道同樣的黑衣蒙面的身影,已經不知在何時走出了身後的土層,竟然連自己的雙手都來不及撿,只顧着拼命的向着樹林之中狂奔。
只在狄峰的心神一動之間,那柄飛劍便又飛射而出,並在對方的頭顱之下一斬而過。頓時一顆大好頭顱飛落墜地,不過那具無手的身體,卻在慣性之下繼續前衝了幾步,這才緩緩的栽倒在地。
原本狄峰是打算留一活口詢問一番,然而他不確定附近是否還有埋伏,因此只能選擇快速解決。這次遭遇戰說起來漫長,實則前後也不過只在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內便已結束。
然而此次對於狄峰來說實在是驚險之極,若不是他有幻影步與靈寶碎片,恐怕會有極大的可能隕命於此。這次的經歷讓他徹底暴露出了自身的不足,同時也給他提了一醒,今後定要多增加一些防身手段方可。
在將兩人擊殺之後,狄峰便放開神識快速將四周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其他人之後,便上前將兩人腰間的儲物袋解下。然後又施展了火焰術,將兩人的屍體與那雙手一同化爲灰燼。
在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現場,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之後,他這才收起飛劍與火焰符,以及那已經斷成兩截的捆仙索,然後便又立即起身向着山外行去。驚魂未定的他哪還敢在山中過多停留,於是便拼盡全力向着山外發足狂奔,如此待到天明之時便已走出山脈。隨後他又來到之前的老者住處,取走之前寄養的馬匹,並騎着它向着江州城疾馳而去。
直至進入江州城入住了一家客棧之後,他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並擔心對方的同夥會找上自己,因此他只在這家客棧內休息調整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匆忙尋船遠離此地。
如此直到他見到客船緩緩駛離江口之後,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隨即便轉身踏入這艘客船二樓的房間之內。在關上房門之後,他便立即取下那兩隻儲物袋,然後利用神識磨耗袋口殘留的神魂印記。
由於主人身死儲物袋上的神魂印記也正在消散,因此狄峰便未消耗太多的時間與精力,便已將殘留其上的印記徹底抹除。看着眼前如同小山一樣的物品,狄峰又不知道自己此時該不該驚喜,因爲這些可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也就是世人常說的真正的死人財。
然而最終他還是難以抵擋財物的巨大誘惑,並給心理上找了一個足以安慰的理由之後,欣然之極清點起收穫來。在徹底清空兩隻儲物袋之後,他竟然收穫了近千顆低階靈石,以及數件留有不同靈力印記的法器。想來應該是那兩人打劫他人所獲,也不知是自身的能力不及,還是時間不夠充裕,竟然都還沒有經過重新祭煉。如此他的那點心理壓力,更是徹底的煙消雲散,甚至還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一般。
除此之外,他還收穫了數枚功法玉簡,只是其中沒有他想要的煉體類功法。另外還有數瓶增進修爲的丹藥,以及數十張各類用途的紙符,然而卻未發現任何與藥草類相關典籍與玉簡。而餘下的一堆生活用品與衣物,便被他用火焰術徹底化爲灰燼,不過那兩隻儲物袋卻被他丟入了星戒空間之內。一是當心會被人認出,因爲上面竟有特殊印記,二是他此時已有一隻完全夠用。
另外,他還收穫了另一隻空白玉簡,竟然與賈義仁當初給他是同樣的材質。後經過小靈的仔細鑑別與測試之後發現,這兩隻玉簡的原材竟是一種子母同體的特殊玉質。而只要不超出一定的範圍,母玉並能對子玉產生一種奇特的感應,如此便可通過這種感應的強弱變化,來確定子玉的方位與大致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