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不過該從哪下手呢……”夏馳宇環顧了一眼大教堂。
看起來這裡之前似乎正在舉辦一場婚禮,四處都扎着禮花,桌上能看到一塊已經發黴腐爛多時的大蛋糕,不過四處可見的黃綠色粘液和已經乾枯發黑了的血跡還是讓這裡異常陰森,而且,沒有屍體。
在婚禮途中似乎突然發生了什麼,大教堂內的人蜂擁而出,所以教堂內的長凳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顯得亂糟糟的。
“你們好點了嗎?不介意的話,我喜歡能儘快解除這個謎題,否則我們的角色會一直困在這裡,直到某天被小怪殺死。”夏馳宇轉向了身後的艾米麗三人問道。
艾米麗勉強點了點頭,在托馬斯和唐娜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衆人在教堂大廳內逛了起來,初步的查看着情況。這是間非常大的教堂,幾乎有一所高中的面積,顯然這次的謎題不是那麼容易的。
“好了,現在情況是這樣。”夏馳宇指着他們正前方的那座大門說,“通往教堂深處的正門從裡面被鎖住了,兩邊的側門可以走。”
說着,夏馳宇指了指甦醒道:“你留在這,如果那些東西突破了大門,你就派召喚物來通知我們,我和中二劍士兩個人各走一邊,試圖解除這裡的謎題。至於你們三個……”夏馳宇看了看唐娜三人道,“你們就自便吧,別死了就行。”
不過接下來夏馳宇就發現了他這番話是多麼蠢,他本來可以只對付一人血量的怪物,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對付兩人級別的怪物了。
“爲什麼你都不覺得害怕,就算是遊戲,我們仍然身處其中啊。”艾米麗跟在夏馳宇身後問道,她仍舊非常不安的四處亂瞅着。
實際上,艾米麗這夥人的級別也在五十八到六十之間,能練到這個級別,可以說水平絕對不會太次,只是他們都被遊戲所營造的恐怖氣氛嚇傻了。
“我這人的代入感比較差吧,不容易身臨其境。”夏馳宇聳了聳肩道,實際上,對於遊戲的瞭解越是深刻,遊戲的樂趣就越少。當年他也和艾米麗等人一樣,很容易將自身代入到遊戲中。但現在,他對於遊戲系統瞭解得太透徹,所以看事情的角度就變了。
更何況,夏馳宇對於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不管怪物的外觀多麼恐怖,他都相信自己能夠應付得來。當然,這次的場景戰役的關鍵是解謎,大部分戰鬥都能避免。兩人在教堂的走廊中前進着,這裡沒有任何照明的工具,窗外灑落的月光讓走廊中透着一股慘白。
“我估計這個走廊應該能通過某種方式繞到那個正門後面,或者是有某種機關能打開正門後方的鎖。”夏馳宇沉吟道,小心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他們繼續向前,沒一會兒,還沒走到走廊的盡頭,側面突然出現了一扇門。
“沒有上鎖。”夏馳宇推了推門道,艾米麗在身後問:“要進去嗎?”
夏馳宇看了看走廊後方,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於是搖了搖頭:“我們先去那邊看看,走到盡頭再說,可能會有什麼解謎條件或者解密道具之類的。”
艾米麗點了點頭,繼續跟在他後方。夏馳宇和艾米麗繼續向前,走廊上時不時會出現一面壁畫,上面畫着一些天使或者聖母之類的宗教內容。
當他們再次走到盡頭時,又出現了一扇門。夏馳宇試了試,發現這扇門也沒有鎖住,於是推開門,但下一刻一片刀光閃現,夏馳宇連忙撐開了精神力場。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接着面前的人影被震退了,夏馳宇看到了古欽言和唐娜兩人,似乎是從另一邊過來的。
“所以,這兩個走廊果然是連着的迴廊。”夏馳宇說着,指了指古欽言身後:“交叉點呢?有什麼異常嗎?通往什麼地方?”
“一個樓梯,通往二樓的陽臺,不過沒什麼意義,那個陽臺外就是大教堂的另一邊,沒法通往任何地方。”古欽言搖了搖頭說,“你那邊情況如何。”
“有一扇門,沒有上鎖,還沒進去看。”夏馳宇回道,“你那邊呢?”
“也有一扇門,不過位於一處類似於牢房的房間中,被一圈柵欄圍住了進不去。”古欽言抱着胳膊回道,夏馳宇指了指古欽言身後,示意他一起向回走。四人一起順着樓梯來到了二樓的陽臺上,夏馳宇開始在陽臺上踱着步子,觀察起四周的情況來。
的確和古欽言所說的一樣,陽臺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一邊是教堂外,另一邊則是牆壁。陽臺邊緣坐落着一隻蹲着的石像鬼的雕像,但也只是雕像而已。
“這樣,你回你那扇門邊上等着,我們回我們那扇門邊上。”夏馳宇說着,指了指身後。古欽言會意:“你是說,我們那邊的門需要從你那邊開?”
“應該吧,不然一個走廊設置兩個門意義何在。”夏馳宇說着,向回走去,“總之,如果我那邊出問題,我會過來找你的。如果你那邊門太久沒打開,也直接過來吧。”
重新掉頭,夏馳宇和艾米麗向回走去。
“感覺你和你兩個朋友好厲害,明明和我們一樣的等級,但感覺……”艾米麗想了想,似乎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就是很淡定,好像沒什麼會讓你們慌張。”
“就像我說的,我們代入感很差……”夏馳宇說着,突然頓住腳步,後退了一些,來到一面鏡子面前。這一路上牆面上掛着的全都是壁畫,只有這一面是鏡子。夏馳宇沉吟了一下,然後法杖擊出,正中鏡面,一聲脆響傳來,鏡面徹底碎裂了。
接着,潮水一般的黑色甲蟲撲面而來,瞬間將夏馳宇的身形吞沒了。渾身爬滿甲蟲的真實觸感傳來,雖然這些甲蟲並沒有咬他,但甲蟲的腿不斷接觸皮膚的感覺還是讓夏馳宇脖子一陣發麻,他立刻撐開了精神力場,甲蟲四散飛濺。艾米麗連忙把他扶了起來。
“只是單純是個陷阱嗎?”夏馳宇擦了把臉自語道,向鏡子內部看了看。
這鏡子內部是一個暗格,大概是用來躲避入侵的敵人用的,這會兒裡面坐着一具乾屍,和之前的乾屍相同的是,他的身體也完全乾癟了下去,但皮膚和骨骼還在,只是內部被完全吃空了。但不同的是,這名乾屍的肚子上有一個西瓜大小的缺口。
從穿着看,這乾屍應該是這裡的神父,而且他的肚子超乎尋常的大。儘管腐化已久,但從他腹部上那個缺口邊上的皮肉翻卷來看,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從他腹內鑽了出來。
“這麼說起來……”夏馳宇往鏡子內那暗格靠近了一些,一股濃郁的腐臭味傳來,他頓時皺起了眉頭,捂着鼻子舉起法杖,對準暗格內釋放了淨化術,這具腐屍立刻化作灰燼消散開,暗格內只剩下了一本聖經。
夏馳宇抓起那本陳舊發黃的聖經翻開看了看,聖經的最後一頁上,這死去的神父用扭曲的字體寫下了一些什麼。
“這可能是解謎關鍵……”夏馳宇自語着,向艾米麗說,“走吧,回之前那個門。”
說着,夏馳宇邊走邊看了起來,和他猜測的一樣,讓這座城市在幾天內從一座富饒的沙漠綠洲變成死城的罪魁禍首就是這些甲蟲。這名神父將具體情況記錄了下來,某一天的早上,數百隻黑綠色甲蟲突然從教堂的地下室鑽了出來。
正在舉行婚禮的人瞬間被甲蟲們吞沒了,這名神父由於對教堂足夠了解得意逃到了這暗格裡避難,但他透過走廊的窗戶看到那些被甲蟲吞沒了的參加婚禮的嘉賓們並沒有死亡,而是彷彿行屍走肉一般,衝破教堂的大門到了外面,而且顯然神父自己也沒有逃脫。
“一隻背上有着天藍色紋路、幾乎有籃球大小的甲蟲爬進了我躲着的這密室內,這該死的雜種咬了我一口,之後我便失去了意識……”“我感覺我體內有什麼東西……它們是活的,我能感覺到……它們,有成百上千……它們在吞噬我的腦子……”
這之後的記錄就全變成了亂碼,夏馳宇看到這,便闔上了聖經,嘆道:“嗯,真是寶貴的情報,這下來龍去脈都清楚了,接下來去解謎吧。”
“你說來龍去脈都清楚了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兇手是甲蟲,那個骷髏騎士是怎麼回事?它幹嘛一直追殺我們?”艾米麗接着問道。
“顯而易見,那東西叫‘怨靈的集合體’,我想大概是這裡受害者的靈魂無法解脫聚集成的怪物,它的目的就是逼我們來這裡解謎啊。”夏馳宇說着,推開了門。
兩人順着走廊來到一處展覽室,然後推開展覽室盡頭的門,面前的景色寬闊起來,這裡是教堂中心的大院,空蕩蕩的,雨滴不斷從空中飄落,但前方的陰影中,轟鳴響起,接着夏馳宇便發現自己和艾米麗兩人被一道龐大的黑影籠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