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通過通道後，不能用了嗎？”有人問道。
“如果是這樣，我們也不敢說自己成功研製。”研究員介紹，“死物通過通道並不會發生變化，切下來的牛扒，出發前和到達後品質是一樣的。塑料玩具，金屬物體，都不會有變化。像種子樹苗花苗，就最好還是經由正常航道，進入過通道後，成活率會降低，原因是……”
說話那位研究員，口齒清晰，表達能力很好，領導們越聽越來勁。
他們已經想到了用在哪裡，之前他們一直擔心航路安全問題，護送那麼龐大的物資，總是心驚膽戰。
怕萬一遇上不可抗力，造成大筆財富流失，那就糟糕大發了。
而帝國那邊的情況可不樂觀，因聽說主動打過來打輸了，還要贖回一部分廢物，民衆不願意，爆發大規模衝突。
十星系這次過去，也得到了很多他們想知道消息。
剛開始帝國只是想滲透，慢慢改變十星系，但十星系的政策與人民環境太難改變，他們纔開始集結，來場大規模侵略試試，若不行，他們也不打算贖人回來。
就算贖人，也只贖幾個。
後面的也清楚了，十星系堅持鉅額贖金。
外交官回去跟國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國王一派才改變主意，發話一定要贖人，也就纔有了後續。
不然外交官早一走了之，帝國不可能真的貼錢贖人。
白上將眯着眼，衡量某件事的可行性，“它兩臺機器開啓，就能互相傳遞了？不用鎖定座標嗎？”
“只有兩臺機器開啓的話，就不用。它們本身就是配對相聯的，有入口就要有出口，當所有出口關閉，只剩下唯一出口，它就會從這裡出來，不需要鎖定座標。”
領導們相視一笑，心有靈犀。
“如果運送失敗呢……”接下來，領導們又問了很多，研究員都一一爲他們說明。
聽完後，白上將拍拍蘇小菜肩膀，“小朋友，咱們來聊聊。我倆關係這麼熟，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機器，借來耍耍。”
“分我四百噸高品質的玉石，我不要原石，要去皮計算的。我們研究團產生的科研費用，你們承擔，專利還是我們的。這樣我就借你玩。”
高品質寶石對軍隊而言並不值錢，可寶石到蘇小菜手裡，價值就不一定了。
白上將試探道：“你最近在倒騰玉石？聽說你買了超多玉石礦。”
“你管不着，要不要借。”
“借，你們團隊再借我兩個懂維修機器的研究員。多整幾臺設備備用，半年後還給你，你們就當放半年假，費用找我們報銷。”
這會兒白上將是真的財大氣粗，這次賠償，即使只有四分之一，也讓本就充裕的軍費更充裕了，未來全體換黑翼都可以。
他們不差錢，養些對十星有貢獻的學者一段時間，根本不是事。
蘇小菜：“一言爲定了。”
“必須的。”
蘇小菜：“我去跟團隊的人說說。”
“去吧去吧。”白上將已經想好退休後的風光日子，每天換個魚竿釣魚也不是問題。十星有個做什麼成功什麼的科研人員實在舒坦。
蘇小菜解決了一大難題，在帝國潛伏着的十星人員，也能放開手搞資源，把想搬回來，又搬不回來的東西全部搞回來。
總而言之，未來可期。
項目組一共就做了五臺機器，白上將借走了四臺，他要求再製造的機器暫時別開啓，等機器歸還，自然少不了他們研究組的好處。
機器被借走，全組人需要守口如瓶，蘇小菜跟他們簽了保密協議，便放他們假。
“太好了，明天我能睡到自然醒。”
“終於能吃外賣了。”
“咦，這個學期居然結束了？”
“早結束了，都第二學期了。”
“睡覺？吃外賣？你們這麼容易就滿足？換做我，我要去非凡島裡面大殺三天。”
“被殺三天吧。”
“回去繼續看書，這個假期捲起來，回來後繼續跟着蘇組長混。”
“……”
大家都是打工人，牛馬未必爲難牛馬。
但他這一句，成功激起所有人的危機感。
他們雖然都是在校研究員，但誰沒有職業危機，這個項目完成了，並不代表下一個項目都需要那麼多人。
而且學校也有新生，新生中又有可能出現天才。
他們隨時可以代替自己職位，不進則退。
“你們放心去玩，學校不要你了，軍方肯定也要你們。”蘇小菜道：“回來後，你們要是願意跟我，我成立新項目給你們繼續耍。”
有個願意跟隨自己的項目組，蘇小菜也不打算再到處找人。
她實驗室早該招人了，但首都星出入太方便，二五仔含量極高，招聘有點麻煩。
這批人才全都還沒真正走出社會，思想保持着比較正派的方向。
一聽蘇小菜保證，所有研究員都搓搓手，連學校項目組的負責人，就是學校教授，都有些心動。
跟着蘇小菜，項目完成率會非常高，光吃專利就能一輩子都不用愁。
幸好他還有些理智，自己學校教授的鐵飯碗也挺好的，退休後福利待遇也不差。
“你當衆挖角，小心校長找你談話。”項目負責人笑罵她。
“他不怕他的茶被拿光，就多找我談話。”老頭子坑她次數可不少，纔不敢理直氣壯找她麻煩，人才她拿去了，校長頂多只能苦笑。
實驗室這會兒只留下幾個繼續造機器，輪流放假。
蘇小菜與季理則先行一步，去自己的星球試驗武器，組合型星滅武器威力很強，而且攻擊軌跡不可預測，中途無法捕捉攔截，就算是蘇小菜，也不知道它會按照什麼軌跡走。
蘇小菜後頭靈機一動結合玉石存儲氣感新做出來的。
防禦方面會差些，沒有原版吸收能量大，但作爲機甲武器，足夠了。
這件武器蘇小菜反反覆覆，推翻重做，推翻再重做，花費比空間運輸項目組更多的錢。
光研發這麼一個武器，至少百億。
就這，還不算花錢最多的。
維持自己星球的建設進度纔是大頭，然後還有多個項目在機械人幫助下同期進行。
幸好男朋友自個兒有錢，換個富二代，頂不住她那樣消費。
試驗過後，蘇小菜又拉着季理去“探監”。
坐航艦上時，恰好跟餘海茗同一航班。
二人要轉航，去往蘇氏星球乘坐去探監的航班。
航艦飛離蘇氏星球，餘海茗笑話她：“你一天到晚還挺忙的，到蘇氏星球也不去看看蘇叔嗎？”
“我有正事要做，三過家門而不入，很正常的操作。而且我爸未必想我這時候找他。”蘇老爹現在跟星蜜還在蜜月期，兩人甜甜蜜蜜，據季母的情報，這二人像兩塊融化的糖豆，去哪都粘一起。
這時候去，除了看二人秀恩愛，還是看秀恩愛。
沒她半點能擠進去的空間。
“你倆走哪都一起，不也算作秀恩愛嗎？”
季理惆悵托腮，哀怨似乎能透體而出，“別說了，沒有愛，只有活。”
整活，蘇小菜是專業的，折騰他也很專業。
蘇小菜給他筆芯，“啊，我困了，睡覺。”
餘海茗同情萬分，又覺得被狗糧撐着。
這對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是種另類的秀恩愛了。
“開往碧峰星球的航艦已到達終點站，請到站的乘客有序下艦……”
碧峰星球本叫逼瘋星球，後來監獄建成後，逼瘋有虐待的嫌疑，於是叫了碧峰。文雅點，卻又覺得多此一舉。
碧峰星球沒發展旅遊業，所以往來的航艦並不多，只有運輸輕工業品的時候會有航艦過去。
押送犯人則有專用的航艦。
由於蘇小菜是秘密出行，只帶了五個保鏢，裝成對碧峰星球的輕工業品有興趣的貨商。
她和餘海茗分開走，到達碧峰星後，他們住在同一家酒店，因爲只有一家酒店，隸屬執法部門的，服務員非常少，一切都是自助模式。
酒店只提供一個空房間，要過夜，打地鋪，誰來都一樣。
當然，浴室和洗手間還是配備的，入住前都會有機械人清潔過。
條件可以說毫無條件。
從出蘇氏星球開始，蘇小菜沒經歷過如此糟糕的住宿環境。
關鍵她帶的東西不多，酒店價格還老貴了，杜絕了大多數想來探監的人。
將就幾晚吧，蘇小菜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早，蘇小菜畫了大濃妝，戴着棒球帽，裝扮成酷拽的冷豔美人。
季理則是口罩墨鏡一應俱全，身上穿了防禦馬甲，上半身壯了一圈，裝扮成某公司採購員。
其他保鏢，仍然是保鏢打扮。
碧峰星球的輕工業產品展覽距離碧峰獄很近，在展覽室的大門口就能看見監獄正門。
餘海茗穿好蘇小菜給他的馬甲，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危險，主動在內裡又套了之前蘇小菜送他的防禦裝備。
他扯了扯領口，暗暗祈禱別出意外，但他都祈禱就一句廢話，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影響。
餘海茗進入探監流程。蘇小菜目送他進去，然後不到十分鐘，又有三個人，一前一後進去。
蘇小菜掃了一眼，沒太在意，她對碧峰星球出產的東西還挺感興趣的。
這裡會有很多完全手工製作的東西，刺繡、做工精緻的頭飾、能單手把玩的珠串。
官方航艦上售賣的東西，有很多出自這裡。
……
薛慧藝那頭，知道餘海茗來探監，馬上答應，原先她以爲餘海茗會因爲野心，早早過來探監。
結果快半年了，餘海茗纔不緊不慢到來。
二者對話仍然隔着一堵牆，唯一值得薛慧藝慶幸的是，碧峰獄探監只有監聽，時間到了，纔會來人。
餘海茗負手站着，表情十分平靜。
打量薛慧藝的狀態，天差地別的生活環境，讓她鬢角有了很多白色髮絲，眼神呆滯。
“看來你過得不算差。”
薛慧藝心裡謾罵餘海茗眼瞎，嘴上卻道：“哥，你想辦法調我去其他監獄行不行，這裡的人都欺負我。”
“因爲你是霸凌入獄的？所以人恆霸之？”
薛慧藝噎住，餘海茗怎麼比季理還能罵：“不是這樣，是我太受歡迎了，她們妒忌我。”
“你看我信不信，別說那些有的沒有的，說說你之前的話什麼意思。”
薛慧藝懵圈，“什麼？什麼話？”
餘海茗：“誰是未來霸主呀，我好去投靠呀。”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薛慧藝吶吶道，“我不會說那種有病的話。”她表情不似作僞。
餘海茗：“……”你就說過差不多的。
“伊隨陸身後是誰？是薛家的人嗎？”餘海茗重複一遍。
“是……”晃神間，薛慧藝似乎打開了什麼開關，“是薛斐雋，薛斐雋是跟着伊隨陸一起犯事的人。”
餘海茗瞪圓眼：“不對吧，是薛斐羣。”
“薛斐雋啊！”薛慧藝腦海裡認定犯事的是薛斐雋。
餘海茗不清楚很多內情，但覺得薛慧藝狀態有點不對，精神狀態不對，“薛斐雋，是薛家排行第三，專門做機甲的那位嗎？”
“不是啊，薛斐雋薛老二繼承了薛家產業，薛斐庭避世，薛斐羣遠走了。一切都是薛斐雋做的。”薛慧藝記憶混淆，她自己都記不清薛家三兄弟，排名都搞錯。
餘海茗嘗試問更多薛家的事情，東扯西扯，又說起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薛慧藝保持着良好的常識，一談到薛家，就又記不清。
餘海茗皺眉，等探望時間過去，獄警來帶走薛慧藝。
薛慧藝害怕看着獄警，“你想害我，我不要跟你走，我是薛家的女兒，你敢這麼對我，會受到懲罰的。”
“別以爲裝成發瘋就不用回去。”獄警警告她。
攸然的，薛慧藝踢向獄警，獄警格擋，抽出警棍反擊，二者居然就這麼打起來。
餘海茗傻眼，他愣了一會，察覺不對勁，薛慧藝還帶着手環，正常來說，獄警都有控制器，摁一下控制鍵就能把人電暈，不需要打起來的。
他立即按警報。
整個基地好巧不巧，響起一級警鳴。
餘海茗心裡罵着“wo cao”，真來意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