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金這次是攤上大事了,我家菜寶終於出手了。”
“那些說應該停賽調查菜菜的人,都來看看。”
“菜菜爲什麼針對姓薛的?這就是證據,犯了衆怒,蘇小菜針對你,是有原因的。”
“不好好檢討自己,還四處散播蘇小菜涉嫌作弊,真作弊,那些留在非凡島辦公樓的教授們能不知道。”
“是的是的,我查過了,那些教授的學術水平是實實在在的,這麼多年來,風評良好,底下有好幾個延遲畢業的研究生,都說這些教授不是故意卡畢業,確實是畢業成績不夠好。”
“若欺負的人只是一兩個,還有可能存在欺騙行爲,但這麼多人實名舉報,一下子放出這麼多實錘視頻,薛千金被討厭太正常。”
“我路過看戲,蘇小菜本人被錘時,我就覺得不太可能,她成就已經很高了,無緣無故幹嘛跟同學鬧不愉快。”
“我是個小網紅,之前在網上還能夠乞點飯吃,就因爲說了一句薛的壞話,也不算壞話,是一句公道話,人已老實,在偏遠星做體力活求生。截圖爲證。”
截圖上,寫着小網紅對薛慧藝設計稿的懷疑,設計風格太多變了,不同時期,不同風格,但作品中,必然有屬於同一個作者的風格痕跡,所以他認爲薛慧藝學術存疑。
之後他就被某個公司無緣由開除,淪落到要回老家幫別人養魚種地,辛苦一批。
“天,就說了一句薛的學識存疑。”
“噗,存疑還舉證,你被薛盯上,不冤。”
“都是緣。孽緣,薛和蘇,一開始就鬧不愉快。”
“現在還有很多人支持薛呢,覺得他們的天才女神不可能做惡事。”
“靜等調查結果,這麼多事件組合一起,薛慧藝也不能參加比賽了吧。”
“未必,沒定犯罪,她還是能參加比賽的。可她只參加團隊賽呀,我只見過她出場一次。”
“你們說的那一次,我看了,全程站在一邊,不動手。”
“我也看了,嗯,嗯嗯嗯嗯……”
“都不好意思說她了,傲慢,冷臉,像我家那死人老闆臉,傲得沒邊。”
打算給蘇小菜製造點麻煩的薛慧藝徹徹底底敗北,並且爲此付出沉重代價。
名聲一落千丈,大量粉絲脫粉,在底下謾罵她惡毒。
之前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厭惡她。
唯有那些腦殘粉和死忠粉牢牢支撐着薛慧藝的評論區,不至於完全淪陷。
珀林很無奈,蘇小菜這人,怎麼看都不像那種表面很怨恨分明的人。
珀林在實驗室外沒進去,他不敢進去,氣勢超然的保安對他們這些外來人員進出很嚴,實驗室內估計有了不起的科技。
要是漏出什麼風聲,牽連上自己就不好了。
等蘇小菜出來,珀林:“我來給你做筆錄。都不知道第幾次遇上了,少點麻煩事不好嗎?”
蘇小菜反駁:“你工作效率高點不好嗎?”
說到工作效率就來氣,珀林很像甩手不幹了。
人手就這點,總不能每天抽隊裡的同事幫忙調查吧。
軍雅學院副校長的事情,他才查到他和好幾個大商人勾結,打算輸送實習到他們那裡打黑工。
還有就是貪污、對學生一系列精神控制等,罪名多得都不敢對外界公佈。
主要還是副校長不願意開口,任由他們判罪,查到什麼判什麼。
油鹽不進,擺爛的姿勢非常熟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快要成爲蘇小菜的專屬警察了,專門負責她各項事務。
什麼叫孽緣,這才孽緣。
小祖宗像他活爹。
“你不該這樣髮網上的,要是內容不實,你會很麻煩。”珀林自然知道蘇小菜是技術大佬,但上次虛假視頻那件事後,他們對視頻的真實性和信任度也大打折扣。
“你們人工智能不升級,查不出異樣,就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性。”
蘇小菜對之前鑑定視頻爲“真”有很多不解。
視頻沒交給她和智慧03鑑定,她無法判斷是否完全沒有痕跡可查。
要如何防範,也是個技術難題。
“開始吧,別浪費我時間。”
珀林深吸一口氣,他盤問很細緻,甚至聊到蘇小菜與薛慧藝之間的恩怨。
蘇小菜將如何結怨的過程告訴他,很平常的開頭,甚至可以說,無解的。
因爲是一方主動針對的。
“也就是說,薛慧藝主動挑釁你的,你們之前有見過嗎?”
“見過我還用疑惑她爲什麼討厭我嗎?”
“一開始我以爲她是怕我搶她男人。”
你沒有?季恆已經在你手裡,只不過這種“搶”法,珀林也是第一次見。
而且絕對搶不回去的。
“後來我覺得,她好像有異能,能預知到一些事情。”蘇小菜說出薛慧藝多次在某件事上執着和挑釁。
“她對我,似乎有很大執念。”
盤問完後,珀林靠着椅背,神情滄桑。
他的屬下穿着警服,保持沉默。
他們小隊也派人查過薛慧藝,也從異能的角度分析過。
除了這點,也沒別的了,但定罪異能者,是非常複雜的事情。
首先你要證明她真的有異能。
其次就是,你怎麼判斷這位預知未來異能的人,侵佔了別人的知識產權。
根本判不了,擁有這種異能的人,哪怕想判,也只能認定她有犯罪意識。
怕是沒判之前,國家就把人拎去秘密關押,然後撬開她嘴巴,看能套到什麼信息。
據目前觀察,那個看見未來的人,上頭有推測過,更有可能是蘇小菜,而不是薛慧藝。
科技力量差距忒麼大了。
還好蘇小菜是經得起考察的,教授們也在上面授意下也多次試探過。
她就像個真正的隱居的居士,有自己的一套邏輯理論,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說到一些還沒公開的科技上,她會露出迷茫。
之前教授們就有意提這些,可她是一點都不瞭解,唯有說出大概功能和列出公式,她才明白是什麼。
經過一翻思考,她可以延伸出更多想法,這不像重生的人。
更像是一位擁有超腦的人。
上頭的人才消除了疑慮。
蘇小菜在這裡也交代了自己的異能,其實也不算異能,頂多算了不起的天賦。
不會累,能超長時間待命,不想睡她可以不睡,想睡也不會影響睡眠。
就很普通的異能,在實戰中很適合,是塊當軍人的料子。
令人惋惜的是,她做了個商人。
珀林得知蘇小菜與薛慧藝恩怨後,儘量保持平常心,不偏不倚。
但特麼薛慧藝的做法,很難忍,跟這樣的人交朋友,倒八輩子黴。
蘇小菜用詞都比較中肯,沒有誇大自己的經過,與薛慧藝接觸的數次經歷,都交代非常清楚
警局那邊,薛慧藝的口供不一樣,她很難交代所有事情。
記憶總有些混淆。
問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與蘇小菜產生矛盾的,她一開始說是伊隨陸被捕捉後,後面經過稍微提示,她才又說是蘇小菜在與胡平接觸時勾引季恆。
接着還說看不慣蘇小菜通過不正規手段不上課。
再後面,才終於記起兩人第一次見面,她說蘇小菜眼睛不老實,總往季恆身上瞄。
她敘述事情,非常主觀,能讓警察感覺到惡意。
之後對於別人告她的故意傷害,她不像認,又無法辯駁,警察提出的問題非常尖銳。
審了一天一夜,期間不允許喝水,輪番審,就熬。
熬鷹一樣熬,熬得她精神崩潰,很多罪名都招了,有些她根本記不起來。
在薛慧藝交代的名單中,有幾個並沒有起訴她,也不在蘇小菜提供的證據裡。
後臺去查了查,發現這幾人竟然死了。
其中一個死得很慘,在垃圾處理場被發現的,所有內臟被挖空,眼球也被挖去,死者家人也在幾個月前也病死了。
珀林深思熟慮後,決定對薛慧藝進行精神鑑定,避免她以精神病爲由減低刑罰。
反正蘇小菜遞交的證據是足夠薛慧藝入獄的,只差定的什麼罪行。
故意傷害、侮辱罪、尋釁滋事罪等都是坐實的,其他罪名要看法官怎麼判。
審問後第二天,薛慧藝才獲准見律師。
嫌疑人無法會見親屬,伊雪只能委託律師進去見女兒。
律師坐在薛慧藝面前,他是薛斐羣的律師團首席,做過幾次有關薛慧藝的賠償事務,都是薛慧藝較小的時候犯下的。
他知道大小姐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肯定會繼續欺負人,她想不到背後的傷害會如此觸目驚心。
律師的眼鏡片反射出薛慧藝依然羈傲不訓的神態。
“什麼時候能保釋我出去。”薛慧藝問。
“你沒法保釋出去。”律師冷冷道。
“不就是一些平民嗎?你可以去調解,可以去賠償,不能保釋我出去,要你們這些律師有何用。”薛慧藝雙腿發抖,重來一次的人生就要毀了嗎?
“你都承認你自己做過這些了,我們積極調解又能幫你多少?就算我們調解好,而對方律師也撤訴了,你仍然犯法了。執法部不可能當沒事發生過。你最短也要蹲幾個月。”
薛慧藝心一緊,“他們不能這樣做,我沒經手,也沒授意。”
律師輕輕吸氣,薛慧藝竟然覺得,只要不經手,就不會髒手,天真得可怕。
“證據確鑿,蘇小菜和那些受害人聯合,一開始就想錘死你,你以爲你能逃脫嗎?”
薛慧藝的人生已經完了,薛家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放棄她。
“你應該明白,你要把握現在,趁你家人還顧念着親情,把事情都老實交代了。之前的殺人事件,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參與了多少。執法部在到處找伊隨陸,想拎他出來,把你故意殺人的罪行也坐實。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你一定要交代清楚,所有細節都要說。”
“那次襲擊,如果伊隨陸被找到,指控你薛慧藝指使他僱傭殺人和殺他,你會判死刑。”前者波及太多無辜,已經定爲恐怖襲擊,律師這方這能趁執法部還沒找到證據前,先獲取更多消息給薛家。
“你懂嚴重性嗎?如果你做了,必須告訴我整個過程,我們纔好幫你掃尾。”
薛慧藝怕死,超級怕死。雙手死死交握,瞳孔不受控制收縮,背部全是汗水。
想否認律師的質問,但她明白,律師能進來見她的次數並不多。
薛慧藝很怕養父養母發現她真的想殺人。
另一方面,又糾結不交代,伊隨陸被捉後,她會死。
看她掙扎的樣子,律師已經有十成把握她確實殺人了。
“我有……我有僱人殺人。”薛慧藝艱難地說,嘴巴只要開始說了,就什麼都交代了。
律師面無表情聽着,“你真是,沒事找事。”
都要退婚了,還搞歪門邪道來阻止婚約取消。
搞襲擊就搞襲擊,掃尾也不夠聰明,這位大小姐的真面目不僅可怕,也很蠢。
智商都盡用在小聰明上,他有些相信網上別人說的,薛慧藝很多機甲設計都是抄襲的。
薛慧藝承認殺人,已經把辯護難度提升一大截,現在只能期望警方找不到證據,或者薛家盡力掃平,不然養女犯了殺人罪,對薛家也是種嚴重打擊。
辯護還是會辯護的,只不過如何辯護,就要看聘他的人什麼意思。
薛慧藝身體往前伸,渴望道:“你是三叔的人吧,三叔怎麼跟你說。”
“什麼也沒說,你安安分分地在看守所吧,別再打歪主意,我們能幫你的,會盡量幫。”
律師離開,薛慧藝咬緊後槽牙,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坐牢就坐牢,以她對未來機甲的瞭解,一樣可以崛起。
她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如果薛家不放棄她,等她從牢裡出來,她就把未來的機甲款式告訴他們。
先度過這次難關吧,度過了,她還有前途。
此刻的薛慧藝,祈禱着伊隨陸死在某個角落,屍骨無存。
這樣律師可以幫她儘量爭取縮短刑期。
“你們一定要幫我,我能給薛家帶來更大利益。”
律師擺出欣喜笑臉,“我明白的,這句話我會轉告回去。”
轉身瞬間,律師收斂所有笑意,她能帶來再大的利益,也不如造成的醜聞損失大。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
……
由於有蘇小菜這位大老闆承擔了律師的所有費用,妃依那邊不停有人上門提交證據。
一些隱藏着的,甚至是小富豪家庭的人也毫無負擔地給予助力。
也許爲了討好蘇小菜,也許是憋屈夠了。
雖然這些信息並不足以作爲遞上法庭的關鍵證據,但等同牆倒衆人推,加之薛慧藝又是養女身份,雪上加霜。
薛慧藝就算安然無恙出獄,也只能隱姓埋名。
當然,薛慧藝不可能安然無恙的。
蘇小菜對現在這個結果很滿意。
妃依:“按照現在的罪證,薛慧藝大概會被判三四十年,你確定這個程度足夠了?”
“當然。”蘇小菜不會讓薛慧藝逃離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但不急,做事,就要有耐心。
法庭上判死刑,反而便宜了薛慧藝。
何況還沒上法庭,等着吧。
薛慧藝被捉進拘留所,學校教練又氣又急,學校論壇全在諷刺他慧目識珠,挑來挑去挑了個垃圾。
好端端的名聲,敗得一乾二淨,是他堅持薛慧藝能在隊伍中發揮大作用,他所指的大作用,是薛慧藝能夠在最後一輪提供全額資金援助。
她被拘留了,反而隊員的訓練狀態大受影響。
薛學姐再不濟,也是個能夠給改裝建議的機甲設計師。
沒了她,隊裡的維修師,也就是薛慧藝的跟班總拿不定主意。
心散了,隊伍距離散夥也不遠。
軍培學校的領導更是暗地裡慶幸學校沒搞隊伍掛學校名字,要不就糟糕了。
多丟人呀。
外界只會認爲學校失職,大多數人都會指責和責怪管理者不作爲。
校長與梅瀾坐在一起唏噓。
梅瀾心驚動魄,後悔懊惱,“我都嚇死了,很怕這時候蘇小菜出事。”
蘇小菜出事,比薛慧藝出事,嚴重多了。
薛慧藝只算個網紅學生,有點能力,有家世。
蘇小菜是大賽核心。
梅瀾到現在,腦海裡還回蕩着蘇小菜說的,但凡有薛慧藝出沒的場合,別邀請她。
這句話很有道理,薛慧藝和蘇小菜天生犯衝。
薛慧藝一心搞死蘇小菜,蘇小菜永不妥協反擊薛慧藝。
不過勝者一般都是給有準備的人。
蘇小菜對戰薛慧藝,顯然是那位常勝將軍。
“校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知道薛會官司纏身,所以沒給教練掛學校的名字。”
誰會知道薛慧藝搞這麼一出,還坑蘇小菜呢。
校長覺得薛慧藝指定被什麼東西洗腦了,這時候鬧。
“我只知道蘇小菜組好了隊伍,菜農戰隊都沒掛學校名字,其他同學也就不必了。”
軍培沒搞比賽篩選精英隊伍,之前沒搞,現在更不必。
梅瀾道:“還是校長有長遠眼光。”
校長心虛:意外,他只是覺得網上舉行的比賽變化因素太多,等差不多決賽再選擇支持的隊伍。
現在情況不同了。
很多學校把資源堆到同一個精英隊伍身上,往往得不到想要的成績,讓孩子們自個去闖,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