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關注點又不同:“桑桑,你的錢留着自己花,我在路上賺了很多,升級天道星肯定夠了,葉修,公用賬戶上有多少錢?”
葉修目光從遠處和小龍君玩瘋了的綠芽身上收回,說了一個桑桑都不敢置信的數字:“天帝你難道是一路打劫?”
“哪裡哪裡,小意思!”天帝得意揮手,指了指天邊:“塞納說那邊的修煉星球有意思,我去看看。”
桑桑喊:“裡面的猛獸都是放養來繁衍的,生態鏈還在培養,注意點。”
天帝身影早消失不見,只剩聲音傳來:“知道知道。”
小金看向桑桑:“加上天帝的注資,預算已經足夠,桑桑我把你預定銷售的畫收回來,大型展館還沒建好,暫時放在臨時展館裡,給大家輔助修煉,建議對契約信徒也開放。”
桑桑點頭:“你做主,順便徵集一下,看大家需要些什麼樣的信仰圖,反正我正在練習法則搭配。”
晚上的聚餐如期舉行,連亞斯蘭和伯雅也用飛遞送來糖果和水果,伯雅還特意在飛遞中留言說明天不用去上課,好好陪朋友們玩玩,而亞斯蘭則留言可以帶天帝一起去上課。
塞納過來看了下,發現餐會井井有條,顯然不是第一次,並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於是拿着別人孝敬的特色食品,來找桑桑:“殿下,星際城跟宿舍之間的傳送門已經設置好,隨時能啓動。神城中心區雖然治安不錯,但還是讓你的屬下儘量不要離開星際城,外面隨意一點能量波動都可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桑桑自然滿口答應,她知道這不是禁足命令。而是善意提醒,天級以下沒有虛空生存的實力,離開星際城的保護,不需要別人動手,也許穿梭車經過的氣流就能讓他們飛上天從而筋斷骨折,她還託塞納給亞斯蘭跟伯雅捎去一些熟食。
聚餐沒有外人,連安東尼主教留下的十來個侍者在跟桑桑見過面後。也帶着一堆熟食離開。對他們來說,這是小孩子的餐會,有大人會不自在。
餐會很熱鬧。桑桑很久沒參加過這麼熱鬧的聚會了,臨時搭建的舞臺一點也不簡陋,大家各顯身手展示絕技,高潮在君詩宣佈每個人可以到星際城居住星上選擇一棟房屋。所有房子的虛擬模型都已發送到各人的終端時爆發,衆人挑花了眼。呼朋喚友要選一起的,看中同一棟划拳決定輸贏的,召集團隊各選一種風格打算將來輪換住的……
神廟簡直是天堂。
桑桑聽到不止一個人這麼說,她的笑容就淺下來。放鬆的日子只有這麼多,等他們開始真正的神廟生活就知道這雖然是天堂,但並不是低級文明的天堂。
天帝本來在和小龍君搶食物。明明相隔甚遠卻能感應到桑桑情緒的變化,跳回來蹲在花壇邊沿。偏頭問:“怎麼呢?”
“在想文明歧視,我是候選聖女,有人心裡不滿也只會嘴裡說是不敢做什麼,對其他人就沒什麼顧慮了。你們還好,未滿一百歲有未成年保護組織監督,那些一百歲以上的可能會過得很艱難。”桑桑將目光從遠處興奮的人羣中收回,看向天帝:“你覺得,我要不要給你們申請獨立教學?”
天帝不答反問:“你要養他們一輩子?”
“在銀河系,也有地域歧視種族歧視,來的路上,我們就知道文明歧視同樣存在。”胡楊端着盤子過來,遞給桑桑的途中突然一轉,送到天帝眼下,卻對桑桑說:“湯姆新做的配方,你還沒嘗過,試試。”
天帝給胡楊拋了個識相的眼神,給桑桑投喂:“神廟這麼磨練人?你心又軟了。”
“我只是看到他們,想起他們是因爲我才背井離鄉來到這裡,突然明白什麼叫責任。”桑桑想了想,笑了:“我是心軟了,大家是獨立的個體,當初選擇跟我來就因爲有心理準備,我不能保護他們一輩子,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面對現實。”
天帝嗤笑:“本來就該這樣,被歧視是太弱,解決的辦法只有讓自己變強,更強,強得只有你歧視別人,沒別人敢歧視你的份!我是罪城出來的,在銀河誰敢歧視我,現在我是銀河人,自然也要讓整個星際都不敢歧視我。桑桑你也是這麼想的吧,不然那麼努力做什麼,就不信你沒有辦法讓自己舒舒服服當選聖女。”
話是好話,但聽起來那麼令人惱火,果然是說話的人語氣太囂張的原因,桑桑朝胡楊點點頭擡腳就走。
天帝朝胡楊挑眉:“害羞了,嘿嘿嘿。”
桑桑輕哼了聲,轉過花樹,小金從白刺懷裡蹦出來,落到她肩膀,湊耳邊說悄悄話。
“天帝說的不對,責任是真,心軟是假,文明歧視是藉口,你擔心他們被高級文明的繁華誘惑,真的離開你,你只是不願意放跑這些天然該屬於你的信徒。”
桑桑沒有說話,伸手摸了摸小金,嘴角浮現微笑。
小金抱着桑桑的手指點頭:“我纔是最瞭解你的,你對天帝承認心軟,是因爲你知道人心最難禁錮,而且就算將他們和高級文明隔離,成爲你的禁臠信徒,對你的未來也難以產生助力,他們實力太低了,天級都不是,幾千人一天最多生產一個信仰力,爲了蠅頭小利讓他們甚至他們背後整個銀河文明有怨氣,不值得。”
綠芽和小龍君追着凌霄呼嘯而過,桑桑從眼前蕩過的藤蔓上解下一串烤肉:“小金,你對人性的瞭解越來越透徹了。”
“我可是未來的網絡之神,要一直一直一直進步才行。”小金驕傲的擡頭挺胸:“我還知道那只是你一瞬間閃過的念頭,不代表你的本心。”
桑桑慢悠悠吃着肉,逗小金:“那你說我的本心是什麼?”
“你本心希望他們變強,讓整個銀河文明變強,他們越強給你提供的信仰力就越多,出生地是天然信仰區,誰也搶不走,就算有個別被誘惑,有大基數做對比不算什麼。”小金吧啦吧啦:“你訂購大量洗煉藥劑,一百歲以上的也不放棄,除了施恩,更是希望裡面出現幾個像你精神力老師那樣的人物。突破了年齡的障礙,也許不能成就玄級,但達到空級巔峰的可能遠遠高於那些驕傲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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