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所謂的千金大小姐面前,不管他們如何找茬,伍安隅從來就沒有怯過。
畢竟,她最開始接觸星系的上流社會,面對的就是在最頂端的人。
這個男人受萬人敬仰,他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抖三抖,淡淡一句話說出來,也像無法違抗的命令。
一進遊戲,打的就是最大的Boss。就連這Boss她都熬過去了,那些繡花枕頭的千金大小姐,根本就是雜兵。
何況一直以來,這一位大Boss都如後盾般,給她最充足的底氣。
女子被伍安隅的眼神激怒,可是礙於駱琛就在不遠處,還緩緩前行,她不敢大聲說話。
唯有壓低聲音:“你死到臨頭,還在這裡虛張什麼聲勢?”
這種所謂的名門望族,怎麼一個個都沒有一點兒名門該有的風範?
伍安隅冷冷打量着:“在這種時候,還敢讓你感到虛張聲勢的人,就不是你能隨便欺負的對象。”
“你以爲我會怕你嗎?”女子依然很強勢。
“我認爲你會怕。”伍安隅說。
不就是仗勢欺人,她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仗勢欺人!
她拎着行李,抱着貓咪,快步走到駱琛身邊。
她揹着女子,看不見女子的神態變化。從嘲笑,變詫異,再到最後的驚恐。她身邊的那些朋友,與她的神態變化幾乎沒差。
先是以爲伍安隅落荒而逃,再詫異她到駱琛身邊,緊接着,她擡起手,駱琛握住她的手。
那是隻有很親密的人才會有的握手方式,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這一位駱琛是假的吧?!是克隆人吧?!
所有人的下巴掉到地上,瑟瑟發抖。炙熱的陽光烤在皮膚上,他們卻感到冰冷刺骨。
此刻他們只想逃離這裡,然而雙腳卻好像生根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他們欺負我!”伍安隅向駱琛告狀。
這麼一句,彷彿將他們都推到了地獄,有一位女生甚至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當場暈了過去,“啪”一聲,毫無預兆摔在地上。
伍安隅被嚇了一跳,往駱琛身上靠了靠。這麼久那麼不禁嚇呢?看他們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不應該膽子那麼小。
“讓,讓他們跟我道歉就好了。”她連忙搖晃了一下駱琛的手。
她本來就沒有想過用什麼凜冽的手段去懲罰他們,只是他們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她惱了,才嚇嚇他們。
“聽見了嗎?道歉。”駱琛說。
“對,對對不起!對不起!”
“伍小姐,對不起!”
“請請你原諒我們!”
一羣人臉色煞白,又驚又喜,哆嗦着嘴脣,磕磕巴巴連連道歉,就差沒有跪下求饒。
駱琛垂眸,他等待伍安隅的意見。
“就這樣吧。誒,等一下。”
伍安隅無意看別人難堪,可在最後,她又猛地想起來什麼。
最後三個字,將他們那些好不容易爬上人間的人,又推到地獄裡面去。
怎麼了?她又怎麼了?果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嗎?
伍安隅本來只想找到昨天丟下她的人,讓空軍一號過去給點教訓,抓兩爪子就算了。
卻沒料到陰差陽錯遇到這些。
還從他們口中透露的來看,似乎是有很多人等着捏她這個軟柿子,很多人排隊着打算欺凌她。
這是一場暴力,他們從暴力中獲得滿足,滿足那蒼白庸俗的靈魂。
助紂爲虐的人,冷眼旁觀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者。
伍安隅微微斂容,神態變得格外嚴肅,有着不容侵犯的威嚴。
他們心更慌了,無意識吞了吞口水,眼神恍惚,眼瞳顫抖。
“你們是不是建立了什麼羣,專門針對我的?”。
她的聲音不大,口吻聽上去也十分隨意,卻足以讓他們背脊發涼。
有人幼稚地抱着僥倖心理,連連搖頭否認;而有人卻抱着坦白從寬的決心,連連點頭承認。
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氣氛一度很尷尬。
伍安隅卻只說了句:“我要進去,所有的羣。”
他們還怎麼敢違抗,立即將伍安隅拉進羣。
可伍安隅沒有通訊儀,雖然駱琛幫她找了回來,但已經壞掉。其他人比她還急,這時駱琛給她遞來一臺新的。
本來“道友不死貧道死”的心情,將伍安隅拉進羣后,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那那那我們走了?”
伍安隅點點頭,他們終於敢走進人間的大門,結果,這時候又來一腳,將他們踹回去地獄。
“等會兒。”
這次說話的是駱琛,最可怕的那個人。
他們渾身彷彿結成了冰,僵硬地扭着脖子回頭,冰渣子“咔咔咔”掉的聲音在腦海裡迴響。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們應該很清楚。不該說的話,永遠別從嘴邊溜出來。走吧。”
聽到最後兩個字,他們都不管是不是回到人間了,連忙帶着暈倒的同伴離開。
他們不清楚,駱琛說不該說的話,到底指他與伍安隅的關係,還是伍安隅的是非。
可真的不是趕着去死的話,他們就應該將遇見駱琛和伍安隅在一起這件事給忘了,並且再也不提伍安隅。
望着那些狼狽而逃的人,伍安隅忽然身心舒暢了。她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你學會仗勢欺人了。”
耳邊忽地傳來男人輕輕的聲音。
她仗勢欺人,讓他失望了嗎?
伍安隅愧疚地擡頭看男人。
可駱琛嘴角和雙眸都分明含着淡淡的笑意,比陽光還要溫暖,讓人炫目,同時將她的心都給融化了。
“很開心你學會仗勢欺人了。以後不管你遇到什麼,要記住,不能讓自己受傷,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找我,懂嗎?”
他的聲音含着淡淡的笑意,溫潤雋然。
伍安隅眨巴眨巴眼睛,灰色的眼眸閃爍着清澈的流光。
她心想,你這不是教壞人嗎?你的權勢那麼大,就憑你這句話,隨時能夠教出一個混世魔王。
可是卻按不住心底涌出甜蜜。
“看着我發呆作甚?我問你懂不懂。”
“……懂。”
明明是那麼囂張跋扈的話,可他那溫柔的語氣,宛如情話,宛如循循善誘,宛如一切最美好的事物。
頓時,爲虎作倀都好像成了死心塌地的情話。做了壞事,即便是死了,也繼續幫他做壞事。
“你怎麼出來了?”
握着男人的手,伍安隅和他往回走。
“我想起來,你遇到那些糟心的事,似乎是因我而起,不管怎樣,我有必要露一露面,算是對你的支持。”
伍安隅微微擡頭,看着這個男人,只覺得太過奪目耀眼。
離開天堂島,兩人在天堂島的太空站中轉,因爲他們的輕型護衛艦不允許進入星球。
他們剛降落,一架客用噴氣機發送來要求降落的申請。
“長官,羅斯柴爾德三少爺發來降落的申請,請問如何處理?”
通訊員來到駱琛面前,立正敬禮,嚴肅地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