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就是一條死亡之路,也許只要稍不小就會掉進那不知有多少深的低谷,然而我們不可能往裡面多走些,因爲蒂娜探測器分明告訴我們再裡面點就是那怕人的地刺攻擊範圍!與其受那些可怖生物的襲擊,我倒寧願在這個摔下去未必會死的裂口邊上冒險!我想大家的想法也是如此。
“弋登,只要它們從地下鑽出來,就要毫不留情地開火,我們不能讓它們爬近!”我端着槍,走在第一個,頭也不轉地對最一個押陣的弋登說道。
“我明白,你還是小心你的腳下吧。”他也毫不示弱地大聲說道。
“不知道我們的通訊器還可不可以用?”龍有些擔心地看着自己前面的蒂娜說道:“萬一真不行的話,蒂娜,只有讓你駕救生倉去請求救援了。”
蒂娜望着自己面前的一片地刺,說道:“龍,還是你去吧,我在這裡可以修修通訊器,還可以........”
“不!我已經決定了,只要我們到了飛機旁你就坐救生倉去請求救援,這裡的通訊器我會想辦法修理的。這也算是我的命令吧,你不要再多說了。”龍一口氣說完,是不想給蒂娜說話的機會。
“好吧,”蒂娜沉默了一會,終於說道。
閃電默默地走在我的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而我卻怎麼也忘不了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閃電!你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上次那句話的含意了吧?”
“上一次?”他有些驚奇地問我。
“是,我想你總不會忘記上一次在木衛三大戰時,紅衣死的時候你曾經說:‘如果紅衣知道你爲了他而衝到毒液怪裡找他,我想即使他死了也會高興的。’這句話我一直記到今天,我想知道你話中真正的意義,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是嗎?”閃電黯然說道:“其實這沒有什麼意思,紅衣他.......他已經死了。”
“不!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開始的時候我也想紅衣是必死無疑了,雖然當時的我非常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是在我的心裡底深處,我總覺得他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即使雷龍獸的那一擊這樣地厲害。”
“是啊,沒有一個狂戰士可以承受得了那一擊的,縱然是紅衣也不行。”
“可是他是紅衣!”我有些激動地說道:“不知爲什麼,一踏上這顆行星我就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我可以再次看到紅衣一樣,好像他並沒有死.......
“那也許是你太想他了,所以纔會.......”閃電的眼神告訴我,聽到這句話的他分明有些吃驚。
“不,絕對不是!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我現在覺得這種感覺越來越強,好像.......好像就是從這個深谷中傳來的!”我不由自主地轉頭望着下面的那個斜而長深坡,突然像是中彈一樣地叫起來:“你們看,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大家一起往下面望去,幾乎同時我們都看到在一個較暗的地方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雖然是這麼地快捷,但是我相信每一個人都看到那東西身上的特別顏色――幾條若有若無的紅色!
我停下腳步,猛地朝下大叫道:“紅衣!是你嗎?我是揚!”
下面沒有迴應,只有似有似無的回聲。
我興奮不己,大叫道:“你們都看到了,那準是紅衣沒錯!”
龍說道:“是什麼東西?”
“不,紅衣他已經死了!”閃電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紅衣沒有死,你們剛纔也看到了,弋登,你說你是不是看到?”
弋登支吾地看看我和閃電:“我是看到好像有什麼,可是我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
“難道你沒有看到他身上那幾道紅色了嗎?”我追問他。
“弋登,你要想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會造成什麼後果!”閃電用從來沒有過的嚴厲喝道。
大家正在僵持間,忽然聽到近處有一聲沉重的“咯”響起,就像第一次聽到那樣。
我、閃電、弋登一起轉過身來,幾乎是同時,連續的槍彈、熱浪般的火焰還有久違了的閃電一起出現。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那一隻企圖靠近我們的地刺頓時狂叫一聲,化爲灰燼。
看着眼前的一灘血,弋登不由呼了口氣,笑道:“真是及時!”
“如果不能殺它一個來警告其他的,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揚,你不要再多想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到飛機旁吧。”閃電恨恨地說道。
“不!你必須要回答我的問題!你,有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我們兩個互相凝視着,誰也沒有說話。
我目光如炬,一直瞪着閃電,而閃電的眼神卻在變化着......
“不要對我撒謊!你以你自己的善良和勇氣祈示,不對我撒謊!”
“我......”
龍和弋登驚異地看着閃電和我。
“我曾經和你們說過,異族有時捉了我們的人後並不一定殺死,一些優秀的人會被留下來,做爲它們的自己力量,所以...............從這點來說紅衣他...........可能是沒有死!”閃電終於說了出來。
我抑制不住自己興奮地遙望下面的峽谷:“我知道自己感覺沒錯。”
“但是我要提醒你,就算紅衣他沒有死,但是他也已經變成了異族的幫兇,已經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兇手,如果我們和他相遇,那麼就只有以死相拚,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所以.........就算你找到了他,最多也就是殺死他,或是死在他的劍下!”閃電再也剋制不住那種心底深處的悲痛,黯然說道:“因爲他已經不是以前的紅衣了。”
看着他顫抖不止的雙手,龍也不禁嘆道:“是嗎?”
我只是緊握着手的槍,木衛三大戰的情形不斷地在我的腦中浮現,紅衣那勇猛絕倫的氣概和無可匹敵的身手讓我根本無法忘記!
還有最後那致命的一擊!
“但是不管怎麼樣,紅衣是爲我們而死的,更何況是我的過錯,就算是要我空手面對他的光劍我也無所謂!”我絲毫沒有理會閃電的那些話語。
“我已經說過,紅衣他已經死了,他的靈魂已經死了,你找到他也沒有用,他不會認識你的,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紅衣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再變回以前的紅衣了!”
閃電發了狂似的叫聲更讓我相信他是知道實情的,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閃電!”我忽然沉着地說道:“你知道紅衣沒死,你是完全知道的,這一點你騙不了我!”
看着我自信的眼神,閃電有些無話可說。
“還有,”我看了衆人一眼,再也堅定不過地說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話音落下,我已經一個縱身,躍下了身邊的斜坡。
蒂娜一聲驚呼!
“弋登,保護好大家,拜託了!”
“揚!”弋登大吃一驚,衝上前來卻被閃電一把拉住。
弋登氣急敗壞地喝道:“你們瘋了,他這一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危險,爲了一個還不知道的事情而冒生命的危險這值得嗎?”
龍鐵青着臉,一言不發。
看着我在下面緩緩地消滅,閃電的眼神終於露出那種說不出的悲痛,就像是那一次看到紅衣被擊中一樣,他那深深的眼神也不由得顫抖起來:“我就預感到會是這樣,我就預感到會是這樣.......”
弋登喝道:“什麼?你早就已經想到了?”
閃電抱着頭痛苦地蹲了下來:“我就知道揚是不會輕易相信紅衣的死的,如果反過來是紅衣的話他也不會相信的,唉,一走上這個行星我就知道會出事......”
“那麼說,揚剛纔所說的是真的了?”龍緊握着槍,拚命抑制自己的情緒說道。
“是,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揚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正如他所說,我和多羅斯都感覺到紅衣沒有死,而且就在這個行星上,這本該是我們星族戰士之間才特有的感應,揚他……他真是一個特別的人!”
“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去看看他?”弋登望着龍,着急地問道。
“你說紅衣已經不是原來的紅衣,是說異族已經將他改造了?成了它們的攻擊性武器?這也是真的?”
閃電不住地點着頭,哽咽地說道:“是,我們就曾經和本是自己人的狂戰士戰鬥過,我發誓這是天下最慘的事,光劍和光劍互拚,光子球和光子球互撞……我一直希望再也不要發生了,可是揚他........”
“可是揚他也許馬上就要面對已經變異了的紅衣!是不是?”弋登幾乎要吼出來了。
“是,而且紅衣本來就是我們狂戰士中最強的,這是所有狂戰士所公認的,一旦變異成功,他的強大幾乎可以說是無人可比的!揚雖然很強,但是紅衣他也許更強!他們兩人在以前是最要好不過的朋友,是生死之交,在戰場上可以爲了對方而捨棄自己的生命!如果說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一定要死在另一個人的手上的話.......我簡直不敢想像當他們決鬥時的情形!”
“可是不管怎麼樣,這是他自己選擇的,沒有人逼他,我想他應該是做好了準備的。”龍遠眺着山谷,自言自語般地說道:“他一定是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就算我們要攔,他也是非去不可的。”
“是,我看得出他對紅衣的死很內疚,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弋登不禁嘆道:“創造奇蹟的他現在卻在毀滅着自己……也許是……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