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魏衛提出來的要求,人頭掛件立刻行駛了它這位至高無上猩紅大主教的權力,而反饋來的也很快。
那些財團首腦,在魏衛離開了第二城防線之後,也不知私下裡已經進行了多少次討論,更不知道他們討論的內容是什麼,但很明顯,面對猩紅派予了他們的第一個指令,他們的反應快到出奇,甚至連他們的領會能力,都是讓人感動的強,面對這樣的小要求,都沒有說直接打電話讓放人。
如果是他們自己的人,他們是有可能直接向下面施壓說放人的,但面對猩紅的指令,他們卻是第一時間,便聘請了最專業的律師。
然後最專業的律師,又在第一時間,整合了一支團隊,分析整個事件裡,有哪些空子可以鑽
最後,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森森的保釋文件,便已下發到了廢鐵城行政廳。
於是,一直安靜在這裡等待的魏衛,領着戀戀不捨的森森,走出了看守所,拍了拍自己的小電動車後座,示意她坐上來。
「這什麼人啊.「
看着魏衛坐在前頭,生了一雙大長腿的森森,努力的屈起自己的腿,才安穩的坐在後座上離去,看守所的負責人,只覺得有些荒誕。
能夠這麼快拿到保釋文件,這人的能量大到了可怕。
但有着這麼一種可怕能量的人,又爲什麼一定要把簡單的事情搞這麼複雜?
最關鍵的是,最後他居然是騎電動車走的。
這樣的人騎電動車離開,看守所負責人甚至認爲,這本身就是一種對世界的嘲諷.
「我聽說了你在神聖領域做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到這一步。」
在帶森森出了看守所後,魏衛領着她到了一個飯店吃飯,看起來,森森確實很久沒有吃到好的,有些狼吞虎嚥。
在看守所裡,她打人沒人管,但吃食當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她當然也可以直接要求看守人員給她拿一點好的食物過來,只是明顯臉皮還沒有厚到這種程度。
聽到她提起神聖領域的事情,魏衛沉默了一下。
不過旋及就明白,這件事應該是歐陽隊長告訴她的,歐陽隊長有着兩大圖騰相助,本身就是這世界上消息最靈敏的人之一,而且,森森的爺爺曾經拜託歐陽隊長幫着他照看孫女,那麼以歐陽隊長的性格,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森森被抓而無動於衷,必然是在離開之前,已經把該做的安排做好了。
當然,思緒縝密如他,也忘了給森森送飯的事情。
「不覺得我做的過分?「
聽着森森的話,魏衛沉默了一會,才輕聲問道。
現在的自己,多少有些把身邊人都嚇到的感覺,無論是摧毀了神聖領域,還是順路去了一趟第二城防線與災厄相見,又或者說在相見之前,對那些荒野上的圖騰與詭異族羣的收割,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就連秩序教會被取締,某種程度上也跟自己有着直接的關係,所以他想聽聽森森的看法。
…
「過分?」
森森倒是怔了一下,腮幫子裡鼓鼓的,道:「有什麼過分的?不都是應該的嗎?
看着魏衛的眼神驚訝,她表現的甚至有些冷漠,道:「這個秩序教會,早就該被取締了,因爲他已經不是秩序教會。」
爺爺當年在疏遠那羣人時,就已經明白,當秩序教會不再是爲了恢復秩序而存在,便已經不再值得我們效忠,而你後來也看到了,那些人確實不再是爲了恢復秩序,他們甚至妄圖打造自己的神,即便沒有這回事,所謂的秩序教會,也只是爲了基金會的存在,起到一個補
充與配合的作用而已。」
「爺爺當年就已經不滿秩序教會,只是他打不過那些人,不然,他早就動手了。」
「.」
這.」
魏衛聽着,倒有些啞然:「這對爺孫,居然比自己還激進.「
但也聽着森森的這些話,他內心裡的些許顧慮,便已經被打消,輕輕擡頭,看向了她,道:「那麼.「
「你願意幫我?」
「.「
「那要看你準備做什麼。」
森森嚥下了嘴裡的東西,認真的看了魏衛一眼,道:「爺爺曾經命令我,要無條件的追隨你。」
「甚至,不惜爲你去死。「
「但是,那是因爲必須保證你成長起來,也是因爲,我比較笨,爺爺只能把一些複雜的問題,簡化了告訴我。」
魏衛頓時有些新奇,還第一次見有人把自己比較笨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但現在已經不同了。」
森森道:「我始終記得自己的使命是什麼,我可以不在意秩序教會被取締,但我必須效忠於秩序。」
「之前聽你說過。「
魏衛聽着她提到這個話題,心裡也微微一動,道:「你們的理念,是想讓整個世界回到沒有惡魔存在的時代,但是,我有一個疑問,惡魔可以消失不見,但如果,你們所憧憬的那個沒有惡魔的時代,秩序仍然不是最好的秩序,仍然有着絕望的羔羊與人形化的惡魔,那你們又該怎麼做?」
問出這個問題時,他神色很認真。
因爲這也是他一直在想的問題。
在選擇一和選擇零這個問題上,秩序教會最初的理念,是堅定的選擇「零」。
而後來變了質的秩序教會大主教與騎士們,真正的做法,卻是又選擇了「一」,而魏衛自己,則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但他同樣也想知道,在森森這麼單純的人眼裡,如果無法消除絕望,那麼,她又會怎麼去看待那個她一直堅定不移去相信的「零」。
只是,他也沒想到,森森的回答,居然出人意料的簡單。
「如果有,那就說明我們做的還不夠啊,難道還會有第二個答案?「
」.「
魏衛一下子怔住了。
他居然有些呆呆的看着森森,良久之後,才忽然笑了起來:「說的對,明明是這麼簡單的問題,我居然想的複雜了。」
…
然後,他神態變得很放鬆,長長的吁了口氣,道:
「那就來幫我吧!」
森森擡頭,看向了他,道:「幫你做什麼?」
魏衛認真的看向她,聲音緩慢,但很沉重的道:「幫我準備這場,可以讓整個世界聽到的儀式!」
而森森則是在聽完了他的講述之後,表情也有些驚訝,既有些激動,也罕見的露出了一點緊張,下意識道:「我人手不夠啊.」
魏衛笑道:「那就多找幾個人。」
森森都糾結了一下,才小聲道:「總感覺正常人都不太會答應你的樣子「
「那就找不正常的嘛!」
魏衛笑了起來,道:「我起碼也是知道幾個人選的。」
認真思索了自己手頭的資源,他帶着吃飽了的森森,回到了她的別墅,這一次是騎上了她的戰車,然後森森在前面,自己坐在了後座,向着廢鐵城鄰近的一座城市趕去,面對這座城市裡當別人都在擺爛等死時,他們卻還一如既往的有着堅定目標和強大動力的爺孫,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給多少錢
?」
而面對魏衛的計劃,還不等魏衛講完自己的設想,這對爺孫就嚴肅的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
魏衛怔了一下,也認真的回答,道:「多少都行。」
他實在沒辦法叫出一個合適的價格,因爲,那些財團首腦們手裡掌握着的錢,根本就不是他這麼個垃圾山上下來的少年可以想象的。
而面對魏衛的回答,這對爺孫也對視了一眼,立刻點頭。
「成交!「
」.「
森森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就不怕危險的嗎?」
「呵呵.「
董安林還有董芽芽同時向着價值觀不成熟的森森投去了冷笑:「小姑娘還是太單純了。」
「命才值幾個錢?」
「.「
回到了廢鐵城之後,魏衛看了一下自己手頭上的人,覺得實在太過寒酸,便絞盡腦汁的想了一下自己現在認識的人,又讓董芽芽去將袁柺子給叫了過來,並且許諾給了董芽芽說,哪怕只是當作僱傭任務,只要這件事可以成功,事後也可以付給袁柺子起碼五百萬的金錢當作酬勞。
魏衛這是第一次用錢來僱人,以前他從來沒這麼幹過,因爲感覺用錢僱來的人,感情不夠純粹。
但他現在不這麼想了,因爲現在不像之前那麼窮了。
而袁柺子也在一臉的驚疑之中,被董芽芽帶了過來,還有些激動的跟魏衛握手。
「被你欺負這麼久了,現在你終於學會了尊重我,指使***點活罷了,居然還願意給我付酬勞.「
「關鍵還一下子給了五萬這麼多.「
「.「
雖然距離理想中的人數,還是少了不少,但起碼框架已經搭了起來。
只是面對着即將去執行的任務,衆人壓力也是有的,紛紛表示:「名不正則言不順,是不是多少也要取個團隊名字比較合理?」
…
「或許將來有一天,這個名字會被很多人知曉。「
「.「
而魏衛則有些頭疼的看着將目光向自己看了過來的衆人,有些尷尬,道:「白鬼.「
老董一聽就眯起了眼睛:「你真取名叫白鬼,就不怕歐陽找你打官司?」
魏衛無奈了,只好放棄了白鬼騎土團小分隊的名字,試探着道:「那要不叫羔羊小隊什麼的?」
衆人都沉默了一會之後,紛紛表示:「白鬼騎士團小分隊的名字就挺好的,打官司也不怕,我們已經認識最厲害的律師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準備吧!」
魏衛也很高興,不知道爲什麼,只要能把歐陽隊長卷進來,他就很高興。
這大概也是源自於自己的善良,總覺得去做這麼大的事情的話,不讓歐陽隊長參與進來,怕他會生氣。
感既的宣佈:「以白鬼騎士團的名義,讓這個世界聽到羔羊的叫喊!」
「我們這個決定是對的。「
同樣也是在這個時候,已經帶着蜘蛛瞭解到了很多秘辛,並且將任務交給了她的基金會,也正有人看到了未來那即將到來的關鍵一刻,而發出了低沉的感慨:「他確實像他說的那樣,不再迷茫了。我相信關於媽媽即將復甦的事情,已經傳遞到了他的耳朵之中,但他仍然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他回到了廢鐵城,找到了秩序教會的信徒,已經開始有所動作。「
「這就說明,我們之前的佈置,並沒有白廢
」
「.「
「如果僅僅是因爲聽到了媽媽的消息便會妥協,猩紅或許也不會讓整個世界那麼混亂了。」
另外的人也輕聲回答:「只不過,你真覺得,靠訓練營出來的這一幫人,就可以阻止他,讓世界回到既定的軌道?」
「當然不是。」
先前的人笑道:「不僅是這些人,正在試圖掌握上帝之吻的刑天小隊,以及消失的白鬼,能夠影響這個結果的人還有很多。」
「況且,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真正代理人,也該有所行動了吧?」
「.最關鍵的則是,我們還有猩紅武器,不是嗎?「
「.「
「猩紅武器?「
這個問題似乎帶着些荒誕,以及離奇:「自從舊有猩紅被否認,猩紅武器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堆廢鐵?「
「呵呵.「
提議的人卻只是輕聲的笑:「如果猩紅武器是廢鐵。」
「那也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具殺傷力的一堆廢鐵!」
「.「
「.「
「他們果然都不願意妥協。「
而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安神父正小心翼翼的翻動着手裡的紅色封皮書藉,只見曾經空白的一本書,如今卻已經密密麻麻的記錄了大量的神秘符文與各種類型的知識,甚至在靠後的一個篇章,用簡單卻又蘊含着某些神異的筆調,勾畫出了一柄紅色鐮刀的樣子,讓人莫名的驚悚。
「你不擔心嗎?」
書藉之中,有深沉的意志傳遞出來:「相比起他那兒戲一般的成員招募,基金會的準備充足到可怕。」
安神父輕輕的闔上書藉,淡淡道:「可是,只有沒自信的一方,纔會這麼拼命的準備啊」
「真正有把握的,反而不介意用輕鬆的樣子,向這世界表現一下自己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