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不了？你怎麼會救不了呢？”
“是啊，你是聖女什麼病你治不好啊？”
“聖女，你想想辦法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們知道聖女人美心善，菩薩心腸就沒有聖女治不了的病。”
雷宗南走到安寧面前，態度和藹可親的問道：“聖女試過了？”
遇到這種天災人禍，他們這些粗人束手無策，只能依靠聖女賜予仙水神藥。
“試過了。”安寧聲音疲憊，那雙漂亮的眸子裡也盛滿了哀傷：“我接到社長的命令後，就第一時間趕去了王三光家.”
“剛剛趕到，王三光的家人就開始發病，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我給他們喝神仙水，喝龍血樹汁施針用符”
“可惜，他們還是沒了太快了，這病毒太兇了”
“一個，兩個，三個.我一家家的趕過去，一家家的去救治”
“一個也沒救回來一個也沒有”
——
衆人聽得毛骨悚然。
從安寧的話中，他們聽出了這樣幾個重要信息。
第一，病毒很兇猛，聖女也解決不了。
救一個，死一個.跟沒救一樣。
第二，發病很迅速，幾分鐘之內就會死亡。
根本就不給你解決問題的時間。
第三，傳播方式不僅僅是吃狗肉還有其它的渠道。
空氣或者水源。
這纔是最可怕的。
那個陳大有明明沒有吃過狗肉，被關在神社大獄裡，卻也一命嗚呼。
這些黑袍並不在意下面那些人的死活。
燒殺搶掠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幹了多少，比那些掠食者還要更加兇殘一些。
掠食者見到火焰神社的人都要躲着走，一是因爲火焰神社人多勢衆，另外就是他們的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雖然掠食者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壞人做壞事不是理所當然的？
你們是好人啊，你們自詡自己是好人，是末世唯一的希望。
伱打着點燃篝火驅逐黑暗的名義來幹壞事，比壞人還要更壞一些.這是不是又當又立？
可是，他們怕自己和家人有事啊。
他們都是神社高層，老婆孩子小情人都住在神宮附近。
倘若這場瘟疫大規模的傳播開來，他們不是也得跟着遭殃？
再說，下面的小弟都死光了，火焰神社陵陽分社都不復存在他們還當什麼領導？還能夠領導誰？
莊家人都知道割完韭菜在上面撒一層草灰，爲的就是讓韭菜休養生息長得更茂盛一些。
他們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雷宗南也慌。
因爲他見了雷虎，見了剛剛和陳大有有過接觸的炎先生，見了面前的這些黑袍，還見了聖女
他都不確定自己是否感染。
他們對這玩意兒一無所知，發病前也沒有任何症狀。
這可如何是好？
雷宗南眼神急切的看向安寧，問道：“真的沒有其它的解決辦法嗎？”
“對不起社長，是我失職，我實在是無能爲力。”安寧誠摯道歉。
雷宗南趕緊擺手，勸慰道：“天災人禍，神明降下的劫數，怎能怪罪到聖女頭上？”
“聖女能不能再想想辦法？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救下這些社內的姊妹兄弟。”
“我會的。”安寧點頭，說道：“我再去檢查一下屍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效的辦法。就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我們沒有血液檢測儀器，沒辦法對血液進行檢測.如果有血液檢測報告的話，我就能夠對症下藥，更快的找到解決辦法了。”
雷宗南眉頭緊皺，出聲說道：“我們這裡哪裡有血液檢測儀？或許神社總部那邊有幾臺，就是距離太遠了.
“我這就向總部求援，讓人把血液送過去請他們幫忙檢測，不過這需要時間.咱們能不能扛得到那個時間，這纔是最大的問題。”
“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安寧沉聲說道，態度很不樂觀。
安寧是醫生，她都沒信心，其它人心裡就更沒底了。
“願火焰神庇護！”雷宗南出聲說道。
“願火焰神庇護！”
其它人也紛紛把希望放在了火焰神身上。
即便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火焰神根本就不存在。
在他們看不到的黑紗後面，安寧的嘴角一抹譏諷的笑意。
這只是剛剛開始。
罪惡嗎？
那就讓我下地獄吧。
如果有的話。
——
安寧一夜沒睡。
天剛矇矇亮，她便走進神宮要見社長雷宗南。
雷宗南從牀上爬起來，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來到會客廳，急切問道：“聖女這麼早來，可是有好消息？”
“沒有。”安寧搖頭，雙眼血紅，聲音嘶啞的說道：“雖然我們封鎖了源頭，將那些最先吃狗肉的家庭給封鎖起來但是，瘟疫並沒有控制住。”
“我們已經能夠確定，這是一種通過空氣就能夠傳播的惡性病毒.感染人數越來越多控制起來也越來越難。”
“截止到現在，共有一百二十七人發病並死亡無法可救，無藥可醫.”
“這可如何是好？”雷宗南臉色難堪之極。
如果不能及時的想出對策，怕是下面的人要四處逃散了。
命都保不住了，誰還願意相信火焰神啊？
持續下去，會造成巨大的動盪，影響陵陽分社的根基。
“社長，我們必須要拿到血液檢測報告，對症下藥”
“我已經讓人把血液送去神社總部，但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來。”
“就近求援。”安寧說道。
“就近？找誰求援？”
“恨山那些人。”
“恨山？那些從新星過來的？”雷宗南眼神微凜，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安寧。
他感覺到了危險，他需要思考這裡面是否隱藏着更深層次的消息。
那些新星人來了，病毒就來了.
他們和病毒有沒有關係？
安寧說自己沒辦法解決病毒，想要向那些新星人求援，他們之間又有什麼聯繫？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衝着我火焰神社來的？
“聖女認識那些新星人？”雷宗南盯着安寧的眼神，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認識。”安寧坦然無懼。
藍星那麼大，唐匪偏偏選擇了恨山建立基地。
而自己也是從恨山區域走出來的，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你說不認識，那就是把雷宗南當傻子。
安寧知道，雷宗南不是傻子。
“朋友？”
“如果是朋友的話，我就跟他們去新星了。”安寧說道。
“他們是誰？”
“唐匪。”安寧說道：“被新星公主接走的那個。”
唐匪和新星公主的故事廣爲流傳，甚至其它大區也都知道這件事情。
畢竟，當時來迎接鳳凰的艦隊聲勢浩大，現場又有無數人親眼見證。
在這精神生活非常貧瘠，日子極度乏味的舊土，有這樣一個‘公主’與獵人的故事.
大家還是非常喜歡聽的。
這件事情是在雷宗南管理的轄區發生的，他自然也聽說過這個故事。
“哦。”雷宗南點了點頭，問道：“既然已經被新星上那位公主給接走了.那他爲何又回來了？”
“不知道。”安寧搖頭。“我不關心他回來幹什麼，這些和我沒有關係。”
“你覺得他會願意站出來幫助我們？”
“我不知道，但是我願意去試試。”安寧說道：“假如沒有其它選擇的話”
雷宗南沉吟片刻，說道：“讓我想想。”
“是。”安寧點頭，說道：“還請社長儘快下結論病毒不等人。”
“我明白。”
雷宗南看着安寧離開時的背影，沉聲問道：“炎先生，你怎麼看？”
炎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房間的陰影角落裡，出聲說道：“陰謀味道很濃。”
“怎麼說？”
“這場病毒來的太蹊蹺，也太巧妙。”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雷宗南在沙發上坐下來捧起桌子上的水菸袋呼嚕嚕的吸了一大口：“你說，他們圖什麼？好好的新星附馬爺不做，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和咱們一羣野人爭什麼？”
“那得接觸了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和他們接觸接觸？”
“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炎先生出聲反問。
雷宗南沉默無語。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不管這場病毒和他們有沒有關係，但是，現在都是他們有求於人
“讓安寧去約見唐匪，我要和他聊聊。”
“安寧也不得不防。”炎先生提醒道。
“安寧無需擔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只要我們願意.隨時可以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倘若她和那些新星人站到一起了呢？”
“那就是我們的死敵了。”雷宗南呼嚕嚕的抽着水菸袋：“前提是，他們先幫咱們解決瘟疫問題。”
炎先生面露愁容。
和那些新星人相比，他們可以打的牌實在是太少了。
一場瘟疫就讓他們難以應對。
這些人來到舊土，對他們而言就是降維打擊。
實在是讓人憋屈啊。
——
“雷宗南？他讓你來邀請我？”唐匪看着坐在對面的安寧，出聲問道。
和上次見面不同，這次安寧是光明正大的以火焰神社聖女的身份來拜訪。
“是的，他想和你聊聊。”安寧點頭。
再次看到唐匪，她非常的高興。
而且比上一次還要高興。
因爲她看到恨山的變化，看到基地的堅實。
以及守護在唐匪身邊的那些幽靈的厲害之處。
哥哥去新星這幾年，收穫很大呢。
唐匪的強大，也是她的強大。
這讓她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雖然她並不清楚，哥哥到底想要什麼。
“聊什麼？”
“火焰神社發生了一場瘟疫，他們想要請你伸手救援。”安寧雲淡風輕的說道。
“瘟疫？”唐匪一臉驚詫的看向安寧。
上次見面，她說要把火焰神社送給自己，並且已經爲此做好了準備。
這是她準備的一部分？
“是的，天降災禍，是我們的不幸。”
唐匪迅速在心中衡量此次事件的得失，以及最終的收場問題。
老頭子不在身邊有很多問題就需要自己來尋找解決辦法了。
又是想念老頭子的一天。
“好，我去見他。”唐匪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在神宮恭候哥哥。”安寧那雙漂亮的眸子眯了起來。
她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原本身體是極其疲憊的。
可是，在看到唐匪的一剎那，身心的疲憊一掃而光。
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大戰三百回合。
“有什麼需要叮囑我的嗎？”唐匪看着安寧的笑眼，也跟着笑了起來。
“能談就談，不能談就殺了。”安寧眼裡的笑容不變，說出來的話卻是殺氣騰騰。
看到唐匪遲疑，安寧抿嘴笑道：“哥哥別怕，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有能力全面接管陵陽大區。”
唐匪點頭，說道：“我明白怎麼做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安寧起身說道。
“我送送你。”唐匪也跟着起身。
剛剛走到院子門口，和迎面走過來的鐘天意碰了個正着。
唐匪主動打招呼，笑着問道：“殿下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正要來找你聊點事呢。”鍾天意的視線落在黑紗黑袍的安寧身上，問道：“這位是？”
“火焰神社的安寧聖女。”唐匪簡單介紹道，並沒有道明他和安寧的真正關係。
“哦，聖女大人。”鍾天意對着安寧點頭示意。
若是擱在以前，他的眼裡是沒有什麼聖女的。
藍星上面的一個聖女和乞丐堆裡的富翁有什麼區別？
可是，流落舊土之後，他也逐漸認清了現實。
形勢比人差，那就得忍辱負重，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天知道哪一塊貧瘠的土壤上就能夠開出美麗的鮮花呢？
“殿下進屋稍等，我送送客人。”唐匪說道。
“不着急不着急，你們先忙，我在門口等一會。”鍾天意笑容燦爛。
等到唐匪送完安寧回來，邀請站在門口的鐘天意進屋喝茶，出聲問道：“殿下在這邊住的還習慣吧？”
鍾天意一臉苦笑，看着唐匪問道：“你是想聽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唐匪哈哈大笑，說道：“我知道，這裡條件惡劣，實在是沒辦法和新星比，更沒辦法和鳳凰宮比”
提到鳳凰宮，唐匪和鍾天意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鳳凰宮被沈氏大軍用炮彈給轟平了。
不，是在原來的舊址上面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大坑。
聽說現在大坑周圍數裡都被圍了起來，任何人不許接近黑洞所在的位置。
唐匪傷感的是那是他前往新星後的第一個落腳地。
是他和鍾道隆嚴文利鬥智鬥勇的角鬥場，是他和鳳凰之間的愛情盛心懷之間的友情的見證地.
是他生命中一段重要的旅程，
它就這麼消失了。
鍾天意卻是傷心欲絕。
那是他的家，是他們鍾氏皇族的象徵。
他在那裡出生，在那裡長大，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無比的熟悉，並且充滿了感情。
他的前半生都在鳳凰宮度過，第一次啼哭，第一口吃奶，第一回尿牀，第一次完成生命的大和諧.
現在，鳳凰宮沒了。
彷彿身體和記憶都缺失了一塊，而那存在的部分也無以寄託無處安放。
“我們會回去的。”唐匪明白鍾天意此時此刻的內心感受，出聲安慰道：“我會幫你重建鳳凰宮。”
“謝謝。”鍾天意笑容苦澀的道謝，看向唐匪說道：“說實話，這裡的環境非常差，遠遠沒辦法和新星比。”
“但是，這些我都能接受，而且從來都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什麼時候重返新星？”
“你應該清楚，沈氏一族在新星上的影響力.如果我們不能儘快反攻回去的話，等到他們完成真正的帝國統一”
“那個時候，我們就完全沒有任何希望了不僅僅新星迴不去了，以我對沈無相的瞭解，他們一定會反攻到我們這裡來”
“最壞的結果他們不惜將整顆星球毀滅。在這裡可沒有他們在意的人和事.”
“你想到的，也正是我一直在擔心的。”唐匪看向鍾天意血紅的眼睛，出聲說道：“不過，沈氏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真正的帝國統一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們是以血腥手段強行篡權.這是很難獲得民意上的支持的。當然，他們可以用野蠻手段迫使社會各界鼓掌支持，終究是失了民心.”
“秦氏退守昭陵基地，手握數十萬被魯氏武裝到牙齒的軍隊進可攻，退可守，僅憑這個，沈氏一時半會兒就解決不了。”
“魯氏前往荒蕪之地，雖然那裡地廣人稀但是以魯氏的機械技術和爆裝備的能力，他們想要裝備兩個機甲軍團.不是什麼問題吧？”
“禁衛軍和鳳舞軍只忠誠於鍾氏皇室雖然內部被滲透的跟篩子一樣，但是軍隊的氣質和中上層的領導都是皇室提拔起來的.就算被清洗，他們能殺掉所有人？”
“其它各方勢力在旁邊虎視耽耽，誰也不願意看到一個空前強大的沈氏取得帝國之主的位置.只要有機會，他們是不介意在背後能上一刀的.”
“可以說，此時的沈氏內憂外患，危機重重.他們想要釐清軍政要務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更別說帝國統一了.”
聽到唐匪對帝國事務如此熟悉，有理有據的進行分析，讓鍾天意心裡既喜又憂。
喜的是，唐匪對新星上面的事務是非常關心的，而且並沒有因爲一時的失敗而頹喪，看起來有着極大的獲勝信心。
憂的是，他關心到這個程度等到真正反攻回新星後，他還願意把政權交出來嗎？
自己怕是連傀儡皇帝都沒機會做吧？
“看來唐兄胸有成竹，我也就放心了。”鍾天意出聲稱讚。
他比唐匪要年長一些，卻主動稱呼唐匪爲兄長
當生活不如意時，就掏出自己的老二凝視它，靜思它所蘊涵的精神：能長能短、能粗能細、能屈能伸.
他最近沒少幹這種事情。
主要還是沒事幹。
“自當殫精竭力，爲殿下效死。”
鍾天意伸手握住唐匪的胳膊，說道：“可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咱們兄弟倆要同坐天下，共享世間榮華富貴。”
“自當如此。”唐匪笑呵呵的說道。
心想，誰敢跟你做兄弟啊？
親兄弟都差點兒被你幹掉了，更何況是自己這個假兄弟。
從唐匪這裡告辭之後，鍾天意猶豫片刻，走到了隔壁鳳凰居住的小院。
對於這些鍾氏皇族的重要人物，基地這邊還是給予了特殊照顧。
每一位都能夠得到一棟獨立的小院，一是因爲他們身邊服侍的人多，即便流落到此，他們身邊也有很多人跟隨，另外則是爲了安全性和隱私性，讓他們和鳳凰宮逃難來的醫生侍衛住在一起，大家都很不自在。
侍女開門後見到是鍾天意，立即躬身行禮：“見過殿下。”
“嗯。”鍾天意點了點頭。
“你來幹什麼？”鳳凰站在屋檐下，臉若寒霜的問道。
鳳凰宮驚變夜之後，鳳凰就再也沒有稱呼他的兩位哥哥爲‘哥哥’了。
能夠開槍射擊親生父親的人.
這樣的人不配做她的哥哥。
倆人雖然住的極近，但是彼此之間並無往來，彷彿成了陌生人一般。
鍾天意也並不生氣，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現在對自己厭惡之極，或者說是痛恨不已。
臉上仍然帶着笑容，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事需要商量。”
“家國大事。”
“那些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是鍾家的事，你難道不是鍾家的一份子？”
鳳凰沉默不語。
她可以不認這個哥哥，但是她沒辦法說自己不是鍾家人。
鍾天意轉身把院門關上，徑直朝着裡屋走過去。
鳳凰稍微遲疑，便也跟了上去。
鍾天意也不需要別人招待，自個兒找了張椅子坐下。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鳳凰，出聲問道：“你和唐匪怎麼樣了？”
“什麼意思？”鳳凰盯着鍾天意，出聲問道。
“雖然你們倆都不願意承認，但是我知道，你和唐匪在談戀愛.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倆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我們走到哪一步和你有什麼關係？”鳳凰不耐煩的說道。
“當然和我有關係，不僅僅和我有關係，還和鍾氏有關係，和鳳凰帝國有關係”鍾天意看向鳳凰，出聲說道：“你也看到了，唐匪是我們復國奪權的唯一希望只有他全身心的支持我們，我們纔有成功的希望。”
鳳凰面露嘲諷之色，說道：“所以，你就想把自己的妹妹送出去？”
“這不是送，這是珠聯璧合更何況你們原本就感情深厚，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鳳凰冷着臉說道。
鍾天意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看向鳳凰問道：“什麼意思？你們分手了？”
鳳凰再次沉默。
她也難以定位她和唐匪之間的關係，她很確定，她是喜歡唐匪的。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喜歡的男生，是她的初戀。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卻把他們推得越來越遠。
真相太過殘酷，傷疤太過醜陋，讓她不忍心揭開。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不願意來和你聊這些事情。”鍾天意聲音哀傷，低頭打量着腳上沾滿泥點的軍靴：“可是，我沒有辦法.”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你更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處境”
“唐匪是不喜歡我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我犧牲掉。我非常確信這一點。”
“那是你咎由自取。”鳳凰狠聲罵道。
倘若不是你心存貪念，甘願受人驅使，又怎麼會淪落到這一步？
或許，皇室不會崩塌，父親不會被擒，帝國更不會分崩離析，變成今天這般天地。
“是的，我確實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鍾天意沒有否認，主動出聲附和鳳凰的唾罵：“可是，事已至此，我們總得想辦法彌補.”
“鳳凰帝國是我們的鳳凰帝國，是鍾氏的鳳凰帝國，它不能被沈家就這麼拿去，也不能被唐家拿去，不能被任何家族拿走.它是我們鍾氏的，以前是，以後也是。”
“這是鍾氏一族祖祖輩輩數百年的心血，如果在我們這一代手裡丟失，就是死了也愧對列祖列宗.”
“如果你和唐匪走到一起，結婚生子那麼，就能夠讓他全身心的支持我們鍾氏一族重新掌權.”
“就是要讓我來影響唐匪的決策，幫你奪回國主之位唄？”鳳凰明白了鍾天意的意思。
“不僅僅是幫我，也是幫你，幫我們幫整個鍾氏.”
“你聽說過舊土上那句老話嗎？”
“什麼？”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
“先不說我和唐匪現在沒有任何關係”鳳凰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鍾天意那低垂下來的頭頂，聲音輕蔑的說道：“就算像你說的那般，我們當真能夠走到一起，結婚生子”
“那個時候，唐匪和孩子纔是我的家人.我爲什麼要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