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相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年輕人,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得走心,更何況是騙人這麼複雜的活計。
щщщ ▪тtkan ▪¢Ο 安全局的人死了七個,傷了三百二十一人,其中缺胳膊斷腿的不在少數,有十幾位甚至是要退出一線作戰系列轉入文職的。
就連安全局局長郭怒也被人暴揍了一頓,鼻青臉腫不說,胳膊還斷了一條。
看得出來,魯家把心中的怒火全部都發泄到他們身上去了。
監察院呢?
那幾個監察員確實受傷了,但是在沈無相看來,這是他們爲了讓事情變得更加「好看」一些而已。
畢竟,唐匪和他帶去的人一個不動,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所以,讓那幾條雜魚做出一點犧牲,唐匪則是完好無損,還爲他預留了還嘴的理由:我們的人也受傷了。
這是什麼招式?
這是無賴!
這是耍流氓!
沈無相哪能接受這個?
唐匪低下頭來,一副被沈無相氣勢所迫不敢擡頭的小意謹慎模樣。
“軍相息怒,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你。我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唐匪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郭怒,出聲說道:“當時他們想要把我強行帶走的時候,我也是拼命反抗過的.我說過,我要和郭局長同進共退,同生共死.”
“可惜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用野蠻暴力的手段把我拖走了這一點,郭局長可以給我作證。”
“郭局長,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說過這些話?”
郭怒眼神兇狠的盯着唐匪,怒聲喝道:“唐匪,你別狡辯了,你和他們就是一夥的”
郭怒原本就是包子臉,現在被打了一頓後,臉就更大了。
成了饅頭臉。
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巨型而醜陋的海棉寶寶似的。
當然,這特指的是腦袋。
他的身體依然粗壯,就跟那泡在水裡膨脹起來的木樁似的。
他的心裡實在是恨極了唐匪。
當他和魯東昇對線的時候,唐匪躲在後面一言不發。
當他被魯東昇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唐匪被拉到後院一毛不拔。
軍相讓他來幫助和輔助自己,這就是他的幫助?他的輔助?
唐匪一臉詫異的看向郭怒,出聲說道:“郭局長,你怎麼能誣衊人呢?你說我和他們是一夥的,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卻什麼事情都沒有,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也可以說伱和魯家是一夥的,你之所以被他們打成這樣這是因爲你們商量好了要給軍相演一出苦肉計”
“放屁。我對軍相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和魯家是一夥的?你這是血口.”
“我相信你。”唐匪打斷郭怒的話,表情誠摯的說道:“我可以這麼說,但是我不會.因爲我沒有你和魯家勾結的證據。”
“.”郭怒瞪大眼睛看向唐匪。
這是什麼類型的魔鬼?
爲什麼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
他想要出聲反駁,想要說點兒什麼。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爲,唐匪是在替他「着想」。
我可以往你身上潑髒水,但是我卻沒有那麼做。
因爲我沒有證據,我願意相信你。
而自己是怎麼做的呢?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唐匪和魯家是一夥的
人品很低劣怎麼辦?
唐匪把郭怒搞自閉之後,這才擡頭看向沈無相,出聲說道:“軍相大人,我不是一個聰明人,但也沒有郭局長想的那麼愚蠢.您應該知道,我和魯家之間經歷過什麼。”
“公輸無雨是我抓的,魯雲航是我抓的,魯家嫡系和附屬官員數百人是我抓的這些能夠讓魯家傷筋動骨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我不知道魯家是不是想要對我剝皮割肉,但是,他們絕對是對我恨之入骨.”
沈無相表情陰沉,出聲問道:“既然如此,爲何他們沒有爲難你?”
“我之前也覺得奇怪,雖然我和魯私語是大學同學,關係也確實不錯但是,自從我和他們魯家發生衝突矛盾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往了。”
“軍相也應該清楚,在家族利益面前,那點兒少男少女之間的情愫實在是不值一提.”
“可是,魯東昇卻以這個理由放了我,他不僅僅沒有傷我,還把我拖到後院我好茶好果子的侍候着”“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我明白一點,他們沒安好心。”
沈無相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唐匪,像是在審視他這番話的真實性。
唐匪腦袋低垂,他能夠感覺到沈無相的眼神猶如實質一般的落在自己的頭頂上。
頭皮都有種火辣辣的灼熱感。
他不知道沈無相的修爲境界,但是,既然能夠坐穩軍相之位,沒有一點兒實力怕是不行的。
而且,沈家原本就是功法秘籍儲存最豐的家族。
沈家也多出年輕俊傑,武道天才。
沈星瀾是最年輕的小宗師,沈家的其它年輕子弟也並不遜色多少。
這也是沈家如此被人忌憚的原因。
良久,沈無相出聲說道:“或許,這是他們的反奸計?”
“很有可能。”唐匪擡起頭來,認真點頭,說道:“倘若他們能夠讓安全局和監察院兩者之間生隙,甚至因爲此事而互相猜疑,勢成水火得利的是誰?”
“好了,我知道了。”沈無相就像是解開了心結,看向唐匪說道:“你的人也都受傷了,趕緊帶他們去治療吧。”
“就這麼算了?”唐匪一臉不甘的問道。
沈無相看向唐匪,問道:“你想怎麼樣?”
“安全局和監察院奉公執法,卻無故遭受魯家野蠻抵擋,讓我們損失慘重難道我們不找他們討還一個公道嗎?”
沈無相看向唐匪,出聲說道:“魯家打死打傷執法人員,已經觸犯國法。帝國一定會給你們討還公道。”
“只是,事關重大,軍事委員會得對此進行討論.更需要得到鳳凰宮那邊的支持和表態.”
“我明白了。”唐匪點頭,恭敬的說道:“那就麻煩軍相了。”
“嗯,去吧。”
唐匪一臉關懷的看向郭怒,說道:“郭局長好好養傷,我們需要你這位主心骨.”
“.”郭怒。
等到唐匪離開之後,郭怒滿臉詫異的說道:“軍相,就這麼讓這小子走了?”
“難道還要把他大卸八塊不成?”
“我的意思是說.難道軍相當真相信唐匪的話?相信這是魯家使的離間之計?”
沈無相眼神幽深的瞥了郭怒一眼,出聲說道:“你覺得呢?”
郭怒不敢回答。
“你也下去休息吧。”沈無相出聲說道。
“是,軍相。”
等到郭怒也離開之後,站在角落一直沒有說話的孫射虎走了過來,笑着說道:“恭喜軍相,一切盡在您的掌控之中。”
“魯東昇還真動手了。”沈無相的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說道:“這是準備撕破臉了嗎?”
“他這麼一衝動,卻把魯氏給推向了深淵。接下來軍相就可以高舉正義之劍痛打落水狗軍事委員會這邊自不用說,皇室那邊也只能站在你這邊”
沈無相輕輕搖頭,說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軍相擔心還有變故?”
“鳳凰宮那邊自然是明白我的心思的。”沈無相出聲說道:“他們當真願意看到魯家被我所滅或者爲我所用?”
“那就要看他們用什麼理由來駁斥軍事委員會的決定了。”
“讓人備車,我這就去鳳凰宮。”
——
監察院。
嚴文利圍繞着唐匪轉了兩圈,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問道:“沒受傷?”
唐匪一臉苦笑,說道:“院長,你想知道什麼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行不行?我害怕。”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唐匪知道,嚴文利一定會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
他就說嘛,讓魯東昇在自己臉上來上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