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煌翻了個白眼,道:“你就不能委婉點複述?知道花酒是什麼嗎,就隨便說。”
“回稟殿下,花酒是找漂亮姑娘,一邊喝酒,一邊和漂亮姑娘花花。”冰語答道。
沈煌敲了敲她的腦殼道:“讓歐陽木等着,我換身衣服。”
“好的,殿下。”應下後,冰語眼中亮起光芒,似乎正在與什麼人溝通。
沈煌回到自己的住處,越過巨幅屏風和帷幔,看了眼被收拾擺放整齊的畫卷與各式大型裝飾器皿,其中不乏價值連城的珍貴物件。他掃了眼過去,就不再多看,往屋內走去,開始換衣服。
大牀上鼓起的被窩裡,在聽到動靜後鑽出了一個小腦袋。
青嬌臉蛋嫩紅,卸了髮飾和裝束後,更顯清麗脫俗。她露出半張俏臉,怯生生的盯着沈煌道:“殿下,可是要就寢麼。”
沈煌褪去上身衣袍,調笑道:“就寢還早,青嬌小妹妹,不妨先侍寢如何?”
“啊!”青嬌輕呼一聲,卻不是因爲沈煌往日會讓她羞紅滿面的調笑,而是倉促的爬出被窩,拿着白嫩小手輕觸着沈煌赤裸的後背,紅着眼眶道:“殿下,你怎麼……”
沈煌微微一怔,旋即道:“哦,在外面受的傷。不過已經好了,還想着回來讓冰語給我祛下疤,倒是給忘了。”
青嬌手顫抖着在沈煌那已是疤痕交錯的後背上撫摸着。
從小就被送進王府,儘管是當丫鬟,又何曾見過如此景象?更別說還是發生在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身上。這背上的疤痕觸目驚心,僅看這些,就完全無法想象之前遭受的是怎樣的痛苦,一時間她忍不住泣聲落淚。
沈煌扯了件輕便的外裝套上,暗道這些婢女丫頭,反倒是有點溫室花朵的意思了。
他瞥了眼匆忙鑽出被窩,一絲不掛,光溜溜白嫩嫩的青嬌,故作鎮定道:“青嬌,你這小身子還沒發育好呢,就急着獻身了?本世子可不着急吃了你。”
青嬌呀了一聲,她遮住關鍵部位,有些忸怩的說道:“可是殿下,您的傷……”
“這不叫傷,這叫疤,沒事兒了,我自己會處理。現在我要出去,你繼續給我暖被窩就行,誰也別告訴,記得了?”沈煌叮囑道。
青嬌咬着嘴脣,輕輕點頭。
離開了房屋,沈煌輕呼了口氣道:“小丫頭髮育的不錯,粉嫩粉嫩啊,差點沒忍住了。哎,大計不成,何以縱慾?”
王府外,一輛造型前衛的浮空車停滯在地上,歐陽木穿着時髦裝束,倚在車門上,目光穿過寬敞的大道,時不時的從那些衣着性感的女孩身上跳過,怎麼看都是一副風流公子哥的做派。
當見到一個穿着三點式,身材火爆的女孩從道路另一旁走過,歐陽木忍不住吹了聲的口哨,樣子輕佻的很。
女孩也很是開放的投來曖昧的目光。
煌城裡的人,誰不知道這條官道的另一頭是禁區,車輛和行人都禁止通行。能在那裡停車等人的,只有煌城頂尖的權貴纔有這個資格。
剛剛走出王府,就見到這一幕的沈煌,很不客氣的走到他跟前踹了他一腳:“別停在這門口丟人。”
“殿下您上車。”歐陽木很狗腿的彎腰開門。
沈煌笑眯着眼睛道:“嘖嘖,這是又惹到了什麼麻煩,打算求我?你爹要抽你?”
歐陽木擺擺手道:“嗨,哪能啊,就是想沈哥兒您了。你出去這幾年,我跟那幫王八犢子淨扯蛋了,無趣的很。慢慢的,我也就上進了不少。”他轉身坐上副駕駛,然後一掀衣領,露出一枚發出清淡光芒的徽章。
“戰契軍銜。”沈煌頗爲訝異道:“你什麼時候修行的。”
“嗨,你剛走沒幾個月我就練上了,小時候就想着開機甲爭霸銀河系呢。現在這機甲,高端先進的沒點實力都開不了。”歐陽木說着,啓動了浮空車。
一聲悅耳的引擎鳴動,浮空車朝着高處緩緩升起。
城市裡的浮空車道有着十分嚴格的界限,車道從高到低分成了四個等級,分別給大小浮空車排列到了不同的車道內。
歐陽木的浮空車一下攀升到了六層樓高,這已經是最高處。他熟練的操縱着儀表盤,確定完路線後,點了自動駕駛,就自顧自的和沈煌聊了起來:“沈哥兒你是不知道,這破玩意兒太他孃的難練了,你瞧瞧我這都練了快兩年了,還是最低等的二等兵。這不造孽呢嗎?”
沈煌嘖嘖笑道:“你別跟我抱怨,我不罵你一句廢柴加廢物,你是不是覺得挺空虛啊。”
歐陽木很是尷尬的撓了撓頭,修行雖然不容易,但他這個速度,換在有些強求個人實力的國家和家族裡,早就被打上廢物的標籤,回爐重造去了。
“我這就是典型的少壯不努力,老大了就徒傷悲了。其實十二、三的時候,我就該覺悟的,那會兒纔是黃金修煉年齡。”歐陽木給自己開脫了一句:“都是我爹給我耽擱的,不能怪我。”
沈煌對他的脾性是一清二楚,所謂的覺悟根本就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心性,能一咬牙一跺腳,弄出個戰契二等士兵的軍銜來,已經讓沈煌有些驚訝了,他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修行了?”
歐陽木唏噓一聲,嘆道:“歲月不饒人啊,一眨眼我都二十了。除了頂着個煌城城主兒子的名頭,我一無是處啊,這可怎麼行。”
沈煌都懶的懶得罵他這個混蛋矯情了,一個煌城城主兒子的身份,一出生就站到了別人想要奮鬥的終點,這樣的出身,該是多少人嚮往傾慕的。
他透過車窗看着外面斑斕世界,燈紅酒綠,這整座煌城裡,除了超然物外的王爺和世子殿下,也就那位府首大人,能夠與城主並肩而立了。身份何其尊貴?而且論起享樂形式,歐陽木活的比沈煌可肆無忌憚,奢靡無度多了。
察覺到歐陽木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沈煌哭笑不得:“你有話倒是說啊,彆彆扭扭的,這是想把我噁心死?”
歐陽木清了清嗓子道:“這可是沈哥兒你讓我說的。”他小心翼翼道:“我先不說,先問問,問問。”
“有屁快放。”大抵猜到他要問什麼,沈煌有些不耐煩的揮手。
“那我問了。”歐陽木又吱嚀廢話了一句,才說道:“五個月後就是帝國爲十三個藩王世子舉行的德行評考大典了,你是打算在那一鳴驚人呢,還是……”
“還是一鳴廢人?”沈煌接口道,他笑着指着歐陽木:“那狗屁的德行評考是怎麼回事,你還不清楚?”
歐陽木點了點頭,嘆道:“自然是知道的。”
大秦帝國雖然有分封的藩王,可並沒有世襲的王位的規矩。帝國允許老藩王去世後,給子孫留下福祉,哪怕是享之不盡的富貴也沒什麼關係。但卻不樂於見到哪位世子,兢兢業業,發奮圖強,想要將王位世襲下去,將其變成爲一個固有的私人勢力。
帝國會給這些位高權重的藩王后輩一個富貴安穩的生活,但帝國的權利,他們卻休想輕易染指。在這裡,只有爲帝國付出足夠代價,立下足夠的軍功,才能夠當藩王,這種人古來才幾個?
而掌握着人類最強大的戰略武器,擁有着一大批尖端科技和軍事人才的帝國,有絕對的權威貫徹每一項帝國律例。
因此,世子的頭銜基本上都會隨着藩王的去世而失去,藩王手中的資源也會重歸帝國所有,幾乎無一例外。
但他們失去的只是尊高的身份,依然會有享之不盡的財富。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參軍,立下足夠的軍功,甚至拼一拼也當一個藩王,可這些都與他曾經的世子身份無關了。
就是靠着絕對的權威,帝國實現了對藩王的絕對掌控,不少放在過去不可能實現的行政手段,也都很自然的完成了。
而關於世子們的德行評考,就是在進行提前的一些安排。因此,考的越好,反而越不被待見,那樣會被認爲試圖世襲王位。那時候帝國會直接插手,根據德行評考結果,給強行安排職務,世子也別想當了,安安心心的給帝國盡忠效力就是。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些溫和的方式,那就是讓皇室中年齡到了的公主與其結成姻親。也因此,德行評考又被稱作招駙馬大會。
歐陽木長吁短嘆道:“想在個偏遠地方當個土皇帝也不容易啊,沈哥兒你二十歲了都不修行,是不是就打算在德行評考上故意出醜?”
沈煌無奈道:“雖然大家都不想在德行評考中露臉,可也得講究個方式方法。太做作不行,太出醜也丟臉不是。我不修行和這個沒多大關係,反正到時候去應付糊弄一下就得了。”
“那要是有哪位公主看上了你呢?不是我拍馬屁,沈哥兒你不說別的,就這張臉,往那一擺,就把其他的十二個世子全比下去了。到時候在帝國成就一段佳話,也不是件難事。”歐陽木一臉真心誠意的說道。
由於德行評考的特殊性,因此並不是按期舉行,基本上是湊得差不多了,就舉辦一下,名義上就是看一看帝國功臣們子嗣的品行。實際上大家也都知道是個什麼意思,所以往常都是世子們絞盡腦汁,讓自己在評考上表現的平平無奇。
可沒辦法啊,大家都出身高貴,屬於黑夜裡的螢火蟲,太扎眼了。因此世子們做的過火了,就經常在評考上弄出笑話來。有些有關係的帝國電視臺,還會把它當成娛樂節目轉播出去,這着實是讓一些世子出了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