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帆和伍茲那邊正在幹着活,不懂技術的加工廠老闆已經躲到一邊悠閒的抽起煙,不時往場中看幾眼,目光落到伍茲身的時候,顯得特別溫柔。
李莉馨也不懂技術,早早就退到一邊,時不時偷偷的打量旁邊的加工廠老闆一下。她以爲自己的打量很隱蔽,卻不知對方這個羣體的人都是特別細心和敏感的。
最後一下打量時,加工廠的老闆突然轉過頭來,和李莉馨四目相對,盯個結實,只見加工廠的老闆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問到:“沒見過我們這種關係?”
“呃…呃…。”原本被逮到,有些慌張的李莉馨,反倒被老闆這種坦然的態度感染到了:“不是,只是沒有見過這麼雄壯的而已。”
“艾克,我叫艾克。”老闆吸了口煙,緩緩的吐出來,笑着說到:“那你覺得我們這種關係怎樣纔算比較……‘正常’?”
“至少…至少……”。說實話,李莉馨並不怎麼了解這個羣體,按道理說,軍隊和監獄是這種羣體比較多的地方,但鐵血營裡還真的沒有這種關係:“至少有一方會比較…,娘?”
“娘?”艾克笑了:“如果只是娘,有什麼男人能比女人更娘?爲什麼不找個女人?”
“對哦!”李莉馨的臉上現出恍然的神色。這個道理雖然淺顯,可是沒有提醒的話,她根本不會想到這方面去,現在看來,她以前對這個羣體的印象似乎是錯誤的。
艾克可能也不希望別人對他們這個羣體有誤解,主動繼續這個話題:“如果有這樣的一對,一個娘,一個不娘,那不孃的那個不一定只喜歡男人,所以娘不娘並不是主因。”
“嗯嗯,我明白了。不意思,我應該是女性向的作品看多了,所以有所誤會了。對了,你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李莉馨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怎麼在一起的?說起來話就長羅。”艾克悠悠的長吁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緬懷的神色。
“我們讀書時候就認識了,那天我和一批人起了衝突,對方五個我一個。我幹趴了二個,就被剩下的按在地上,一頓狂揍。當時他正好路過,看不過眼,上來把我救了。就這樣我們認識了,一路中素高素職定,基本沒分開過。”
“一起讀書,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他這個比較內向,死認理,說話容易得罪人。我這人比較圓滑,愛交朋友。他愛乾淨,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我就比較邋遢,房間像狗窩似的。只要我們在一起,就能起到互補的作用。”
“讀書到工作,我們都在一起,習慣了彼此,工作之後,他找了個女朋友,我們就分開了,那段時間真是我的惡夢啊。”艾克似乎回憶起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痛苦的抓抓腦袋:“我廚房裡連罐頭都長黴了。”
“有一天我喝的爛醉,在廁所裡睡着了,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在牀上,房間收拾好了,廚房也乾淨了。出房間一看,他正在曬衣服,那個時候,我就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他一輩子在自己的身邊,那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好浪漫哦~”李莉馨眼睛冒起了小星星,全然被感動了。
艾克聳聳言,挺灑脫的笑了,繼續說到:“後來,那個女的嫌他沒錢,揹着他和一有錢人勾搭到一塊了,對方是一開酒吧的,手底下有不少人。那一知道消息,他氣瘋了,拎根棍子就要去找對方麻煩,我開車跟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衝進對方的酒吧裡,被十幾個傢伙圍起來。”
“我二話不說就開車撞了進去,嘿,對方那酒吧當場毀了一大半。我抄起扳手就下車,兩個人一起幹對方十幾個,全身骨頭都斷了,雙雙被送進醫院。還好有醫保,不然我們就死定了。後來開酒吧那傢伙還想要賠償,美得他,要錢沒有,要命兩條。他又不敢真殺我們,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以後,他就變得不怎麼信任女人,我看着也心痛,有一天我們喝酒,趁着酒意,我就說:‘以後我們一起過吧’,然後就一直到今天了。”
沒有什麼驚心動魄,沒有什麼曲折離奇,卻聽得李莉馨淚眼盈盈,就是這種平平淡淡,攜手與共的感情,纔是最真摯的。
……
這邊知心話題呢,那邊已經膽戰心驚了,當然,驚的只是伍茲,張啓帆無論是心還是手,都非常穩當。
一開始焊彎曲管單那一段的時候,因爲用了截斷這種取巧的方法,伍茲還不覺得什麼,等張啓帆開始拼接長管的時候,他才忍不住開始手心出汗了。
只有他這種老技術員,纔會明白,這種手藝的難度有多高。
張啓帆把電磁杆伸出了四米多長,夾住了焊槍,往管道里伸。
光是那搖搖晃晃的電磁杆,就看得伍茲一陣心驚膽戰的,通過這把四五米長的電磁杆,控制着焊槍在看不見的管道內壁,憑手感焊出一條能‘過水’的焊縫,這有可能嗎?
如果張啓帆只是胡鬧,伍茲根本不會緊張,可是看之前他焊彎曲管道的時候,手法很熟練,不像是胡鬧,難道他是真的有把握?
估計伍茲怎麼猜都猜不透,張啓帆根本不是憑手感,憑的是精神感應。
精神強度達到二百多之後,他就已經可以釋放出精神力,去感應身邊的細微變化,精神力越強,這種感應能力也就越清晰。甚至已經能透過較薄的障礙,感應到障礙後面的情況。
焊接這種管道,並不需要很清晰的反饋,只要感知到哪條縫在哪裡就行了。所以對於別人來說屬於盲操的內部走焊,對張啓帆只是‘開卷測驗’而已。
整個操作最大的難點還是在控制那四米長的電磁杆。可是他駕駛裝甲的時候,都能把軟的電磁觸手玩得出神入法,現在難道會玩不轉這種硬的電磁夾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