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子說道:“人生分數,有點意思。那個,滿分是多少分呀。獲得新生的分數又是多少分呀。”
灰六十八說道:“滿分是一百分。獲得新生資格的分數是六十分。我繼續說剛纔的話題,這個人生的分數也可以是科研成果,甚至是用見義勇等其他形式換取人生分數。說白了,就是用自己對社會的貢獻值換取人生分數,再用人生分數去換取法定每個固定時間內相應分數能獲得的生存所需的物品以及其它福利。如前所述,如果在肉身生命期間獲得的積分不夠,那就不被允許獲得新的肉身。”
張茜說道:“既然可以有機會爭取到不斷獲得新的肉身,那分數是累積的嗎?”
灰六十八說道:“統治階級的雞賊之處就在這裡,當普通人的肉身老去,需要重新獲得新的肉身的時候,分數就會重新清零。要不然,分數疊加,那統治階級的個體本身,分數被超越了怎麼辦?但因爲雖然人生分數不能疊加,但是金錢是可以帶到下一個輪迴的。而有了錢,我是說有很多很多錢的人或者家族,可以有一萬種方法去爲自己或者家人換取人生分數。”
張茜說道:“階級固化嚴重,所以你很不服氣。”
灰六十八說道:“我的這個崗位,是考試得來的,付出了好幾個輪迴的學習時間,然後才取得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說實話,我以前也曾經是那些寄生蟲中的一員,但也不完全是,起碼我還爲了活下去,每次都勉強達到重生的60分的及格線。”
京子說道:“所以說一些沒有辦法獲得重生資格的人,以及沒有辦法用分數換取福利的人,都是活該的呀,那個,你爲什麼還要憤憤不平呢?”
灰六十八看了京子一眼,說道:“人的智力是有區別的,根據現在的規則,單純付出勞動,哪怕很勤快,也很難獲得六十分的分數。所以要結合學習,而學習就要考試,只有考試合格,才能獲得分數。有的人雖然懶,但還是想活下去。而統治階級定下的規則可恨之處,是末位淘汰制。就好比你們地球一些國家的考試,假設參加考試的人有100個人,總分是100分,於是結合實際情況從高到低調整分數,第一名是100分,第二名是99分,即使最後一名的試卷分數是30分,他的最終成績,依然是0分。”
京子倒吸一口氣說道:“末位淘汰,這招確實夠狠,長此以往,淘汰掉又懶又蠢的人,這樣整個社會也能更好的發展,你們三瓣嘴人的總體素質,就會超過其中一星上的兩瓣嘴人。那個,因爲據我所知,其中一星上沒有這種不允許重生的制度。他們會對懶人採取教育的方式,幫助這些人走出人生的低谷。”
張茜說道:“倒也不必擔心其中一星的總體素質會降低,因爲用教育的方式,和用淘汰的方式,這兩種制度,短期內是沒有辦法看出高下的。”
灰六十八點頭說道:“是的,我們現在先不要去討論兩個制度的好壞。我要說的是,中產階級和統治階級的人,因爲有財富積累,所以在新生的孩童時期,就有很多辦法獲得暗中幫助,輕鬆達到他們所想要的分數,然後開始躺平,成爲新的寄生蟲,卻不被人們所鄙視,你們覺得,這公平嗎?”
張茜點頭說道:“所以你的夢想之一,是改變這個新的不公平的情況。”
灰六十八用你懂我的眼神看着張茜,說道:“是的。”
京子一臉八卦地說道:“你說你以前也當過寄生蟲,那個,現在通過努力成爲一個城市服務器的管理員,是爲了哪個女人啊?”
灰六十八說道:“確實,我曾經渾渾噩噩過了幾輩子,只爲了有永遠活下去的資格而奔波勞碌,直到認識了我心中的女神,爲了她,我必須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
張茜說道:“不對啊,你們都不結婚的嗎?”
京子說道:“結婚需要兩情相悅,我看啊,那個,他的女神不喜歡他。”
張茜說道:“我不是說小灰灰和他的女神結婚,而是指他們爲什麼不各自結婚,這樣就斷了小灰灰自己的念想了啊。”
灰六十八說道:“我們這裡的登記結婚率,比其中一星低很多,繁衍後代的本能,已經不是社會意識形態的主流之一。”
京子說道:“也是,有AI,有機器人,那個,解決什麼也不是問題。可是,那愛情呢?”
灰六十八苦笑着說道:“這玩意兒,是奢侈品。當你度過無數個歲月,被感情傷害過無數次,你們就知道,愛情,真不能輕易觸碰。”
京子說道:“那你還這麼傻乎乎地愛上你所謂的女神。”
灰六十八說道:“當時我還是另一個城市的小公司保安。”
京子說道:“保安不都是機器人嗎?”
張茜白了京子一眼,說道:“這個明顯就是爲了讓人有事情做而設置的。”
灰六十八說道:“算是,也不完全算,起碼我還管着十幾個大小安保機器人。那個時候,我沒有高學歷,沒有大房子,跟上一任女朋友分手也已經有兩個輪迴。那是一個下着小雨的早晨,我在公司的農場巡視,一個寵物,我們這裡叫妮妲(音),類似你們那的小狗(英文)的角色吧,闖入農場玩鬧搞破壞,被我指示機器人揍了它一頓。”
京子笑着說道:“然後小狗的女主人就來揍了你一頓?那個,好土的橋段哦。”
灰六十八說道:“也差不多吧,小狗,哦,妮妲的主人是一個富二代小子,看到自己的寵物被打,於是把我抓回他自己的農莊。”
張茜歪頭說道:“農莊?我們在外面沒看到農莊的存在啊。”
灰六十八說道:“爲了美觀,國家規定,這些只有富豪才能擁有的農莊的建築物,在遠處看是隱身的,包括建築物裡面的人,也是看不到的,他們只享受風景,並不想成爲別人的風景。”